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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 史前人類? 文 / 唐兵009

.    挖了老大一個深坑好不容易掩埋好碟與雷奧的殘軀後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

    前後左右仔細地瞧了瞧總感覺差了點什麼那兩個新堆起來光禿禿的小土堆怎麼看都覺著是那麼扎眼。

    又抬頭看了眼周圍的景色羅本方才恍然大悟。和諧缺少和諧這兩個小土堆與周圍的景色反差太大了那不是明著眼告訴人家這裡面埋了東西麼?找到了問題所在羅本再次的打起精神從別處找來了一些雜草枯枝胡亂地拋撒在新翻出來的泥土之上再千辛萬苦地搬來一些大塊的石頭按照自己的想像給擺了兩個墳堆做好標記扭頭再看看嗯應該差不多了。

    這時天光已經大亮四下裡仍是靜悄悄的。

    撲通。

    羅本一屁股跌倒在地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徹夜的勞作幾乎已經搾乾了他體內最後一絲力量。羅本大口地喘著氣心想總算可以休息一會了把他們埋到了地下十米深的地方應該不會被探測到了吧那麼他們也不會被當成金屬垃圾收集起來拋掉了吧……

    羅本閉上眼睛他想睡上一會。

    咕嚕……咕嚕……

    他的肚子不爭氣地叫喚起來餓了羅本這才想起從昨天的匆忙逃亡開始他就沒進食過那怕半粒米了拼著一口氣做完了自己認為先應做的事情。這會兒力盡之下他的肚皮也開始起反攻潮了。

    「兄弟呀!咱爭點氣先別叫喚了行不?」羅本累得頭都抬不起來有心無力地安慰著自己的肚皮「就一會就讓我先歇上一小會兒一會兒我就去找吃的……」

    咕嚕……咕嚕……

    「再叫!再叫我就勒死你……」羅本氣呼呼地威脅著自己的肚皮順手把皮帶又緊了緊「不行呀我得爬起來先找點吃的東西然後再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骨頭都散架了。

    羅本掙扎著想要起身身體剛一動全身的肌肉都立刻抽搐著疼了起來尤其是兩隻下意識撐在地上的手那種一觸刺骨的痛直入心扉彷彿有萬把尖刀沿著兩隻手臂直直地向自己的大腦紮了進來。他的手——那還能叫做手嗎——整整挖了將盡三十多個小時的土早就磨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十根手指的指甲全都脫落了血淋淋的手指尖上僅附著一層薄皮那森森白骨幾乎都能透見。

    羅本自負身強體健硬是靠著一雙肉掌刨了老大一個深坑好不容易將雷奧和碟掩埋那成想憑著一腔熱血幹完這件傻事之後他一屁股跌坐地上整個人也到了油盡燈枯急需恢復的時刻。「我可真是夠笨了現在這個鬼樣子想必來只小耗子也能把我當乾糧吃了吧。」羅本又重重地跌落回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無比悲憤地想著。

    卡嚓!

    什麼聲音?羅本側耳細聽卡嚓!卡嚓!……

    那個聲音弱不可及彷彿從遙遠的地底傳出。

    「雷奧雷奧是你嗎?」羅本興奮地扭轉了頭仔細地看向身後那個小土堆那是他給雷奧與碟剛剛建好的墳。

    羅本盯著墳堆凝神細聽著那個卡嚓聲隱隱約約真的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會是雷奧嗎?難道雷奧這會兒已經復原了只是睜開眼睛一看卻現被自己給活埋了它就想著趕緊出來於是就開始奮力地向外鑽?……

    羅本很想起身去幫忙搬動那些大石頭塊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沒可能去重新開挖自己剛剛埋好的那個深坑了於是他只是費力地扭著頭睜大了眼睛期待地盯著小墳堆彷彿只要一眨眼雷奧便會破土而出不翼而飛了一般。

    卡嚓!卡嚓……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

    只是聲音傳出的方向似乎又轉到了自己身後「誰……」羅本心下大驚猛地一轉身呼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迎面飛起一下子就跳上了自己肩膀。

    肩膀被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死死地壓在地上掙扎不得。

    一股子血腥味衝來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張開一張血噴大口幾根雪白尖利的獠牙閃著寒光直衝著羅本的咽喉處刺來。

    危急時刻也來不及考慮撲來的是什麼野獸羅本本能地將頭向旁邊閃避兩隻手「唰」地一下抓住了怪物嘴前特別突出的兩根獠牙拼盡全力向上猛頂順勢將自己的整條手肘豎在怪物嘴中卡住了它的上下鄂。那怪物受了羅本不要命的突然一擊嘴巴不能順利合攏登時大怒一顆大腦袋撥浪鼓般猛搖起來顯然它是極力地想要先把扣在牙齒上的東西甩掉。

    怪物眼看著美味的獵物近在眼前卻被獵物卡住了牙齒不能痛快地嘶咬下去甩也甩不掉卡住它牙齒的異物氣得它嗚嗚的連聲低吼猛然間嘴巴再度大張忽地又再度奮力合攏。這怪物拼著幾分蠻力想要活生生把羅本送進嘴中的兩條胳膊先行咬斷。

    卡!

    怪物嘴巴猛然大張時腦袋順勢高高仰起羅本此刻已經力盡抓住怪物獠牙的兩隻手吃力不住嗖地一下被怪物掙脫而他自己則因為慣性被怪物藉著腦袋一甩之力高高挑起遠遠地摔了出去。那怪物卻不知求之不得的自由已經悄然來臨高挺的大腦袋仍受了大腦指揮中心的指令整張大嘴帶著滿腔怒火迅猛無比地合力咬了下來立刻就出了那聲卡的聲音。

    卡的一聲過後怪物忽覺嘴巴裡少了東西兩隻凶睛猛瞪尖尖的腦袋左右擺動幾番咦?獵物竟然不在口中:怪事哉老子沒咬到東西?那這『卡』的一聲響是來自何處?怪物鄂然嘴巴微微張開嘩啦啦登時間那紅的白的帶著彩的碎牙紛紛掉落在了地上。原來這怪物狂性大下的奮力一咬竟然活生生將自己嘴上的獠牙崩了個粉碎。

    吱吱吱……

    怪物前肢俯地一幅痛苦不堪的表情凶睛異光狂閃。

    羅本被挑落在地就勢在地上一滾已經遠遠避開了這只突襲而來的怪物:好傢伙這只渾身灰黑色皮毛外形五尺有餘四肢粗短兩隻比自己手掌還大的耳朵一條比手腕還粗三分的大尾巴尖尖的腦袋尖尖的獠牙……當然這會兒已經全自己給崩碎掉了。

    那竟然是只——沒了牙齒的——大老鼠!

    那只巨鼠身上有大片顏色較深的地方隱隱的透出腥紅之色那處的皮毛也嗆了起來看起來比較怪異幾道皮肉外翻的傷口仍在流著滴滴鮮血。它身上好似有傷?羅本腦海中意念頻閃卻記不起自己是怎樣傷了眼前這畜生難道這畜生在遇見自己之前依然受了傷?

    巨鼠吱吱地怪叫著呲著沒了牙齒的血噴大嘴鼠視耽耽地盯住倒在遠處的羅本前肢貼俯於地一幅隨時還欲撲上前來的架式。顯然它仍然沒有放棄面前這堆鮮美肉食的想法。

    羅本剛剛受了巨鼠的突然襲擊已經拼盡了體內僅有的一點力氣眼下又被這只巨鼠狠狠地挑起來摔了一下。這一次他感覺自己的骨頭已經完完全全散了架靠著本能將身體滾開之後便再也沒了那怕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巨鼠瞪起兩隻血紅的鼠眼躬起身子那只灰黑色的大肚皮越來越鼓越來越漲眼看著這隻畜生已經蓄滿了能量隨時準備再次撲向羅本這塊頑強的美食了。

    呼!

    巨鼠的大肚皮最後又鼓動了一次它那粗壯的兩條後腿用力在地上一蹬前肢猛然斜斜向前抬起而就在它兩條後腿將要離地的同一瞬間噗!一股強勁地氣流從它的屁眼裡噴出登時在它的身後捲起一陣塵土。藉著兩股合在一起瞬間爆而出的衝力巨鼠嗖地一下縱身而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地弧線利箭般向羅本撲來。

    嗖!

    巨鼠刮起一陣強風。

    三十多米的距離這畜生竟然一躍而至。

    「罷了罷了真是沒想到小子我今天竟要喪命於這等畜生之口……」羅本無奈地瞪著眼睛緊盯著面前越來越大的巨鼠身影「奈何……天要亡我……」強自提升起體內最後僅剩的一點點精神之力***老子也用不著再留什麼後手生死就在此一搏了。

    格萊士是今天外出狩獵的小組長他們總共十個人五把長矛五張硬弓外再各自帶一把貼身的小刀這就是他們全部的武器裝備了。除去格萊士之外餘下的九個人只能算是毛剛長全的新手都是些從未獨自出獵過的毛頭小伙。這群小子在部落裡也算是比較出色的人手了唯一欠缺的也就是在野外的歷練了。

    往日裡格萊士是寧肯獨自外出狩獵也不會和這種眼高手低的新嫩參合到一塊兒。這些被圈養在籠中的小子一個比一個牛叉自以為和那個混進部落裡的傢伙學了幾天狗屁理論知識鼻子能朝上了天。

    只是突然而起的戰火族裡善戰的戰士和有經驗的老獵手們全部被長老會召集到了前線自己這個留守後方的看守不得不流落到為了看守家園的這批族人們的一日三餐辛苦忙碌起來。

    今天肯定忘記拜祭山神了或者是有那個小子在祭山神的時候不夠虔誠觸怒了山神。格萊士在心裡暗自揣測著。已經跑了整整一上午了一隻獵物沒捕著不說五分鐘前好不容易包圍了一隻大地恐鼠眼看就要將其捉住了沒想到這個畜生突然凶性大不但咬碎了三個兄弟手裡的長矛竟然順勢一爪就將一個躲閃不及的小子給開了膛破了肚。

    出門打獵竟然讓獵物打了自己遇上這種倒霉事任誰也惱怒異常。格萊士招呼著其他兄弟緊緊跟在那隻畜生的後面沿著一路上的血跡追了上來。

    無論如何也得把這隻畜生滅了!格萊士悻悻地挽起自己的長弓這事關一個獵人的榮譽更事關到了一個倒霉蛋的生死是絕對不能善了了所以無論如何今天他們也要追上這隻畜生把它殺掉。

    越過一個山坳口那隻畜生一下子失去了蹤影。格萊士氣惱地破口大罵看到前方不遠忽然顯出那畜生的背影『唰』一下就竄了上去手底下張弓搭箭只待那畜生身形稍滯那奪命一箭便要衝上前去。嗖這畜生向突然間他們隱身的地方倒竄而來格萊士心下稍作思考收回自己的弓箭打個手勢招呼兄弟們一齊舉箭瞄準。「我說放你們便一齊放。」格萊士悄聲說唯恐驚跑了這畜生。

    呼!

    就在這時那隻畜生竟然高高地躍了起來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放!格萊士大手猛揮七名獵手手中的箭支與手中長矛同時飛出挾著尖利的嘯聲向躍身於空中的綠毛畜生射去。

    箭支毫不留情地將那畜生變成一隻大號的刺蝟。叭!那只綠毛畜生重重摔落在地帶起一蓬血花。一名年少氣盛的獵手立刻便想衝上前去捉拿他們的獵物格萊士趕緊伸手制止了他「再等一會兒!沒那麼容易就死!」少年獵手頗不服氣剛才射在這隻大地恐鼠要害之處的那一箭便是他出的箭支力可碎石的一箭射不死一隻受了重傷的恐鼠?他心中有些被人小瞧了的不滿。但是攝於對有著天生蠻力的族內第一戰士格萊士的威懼想了想他還是老實的爬回原處。

    少傾那畜生果真又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吱吱尖叫著向他們隱身的方向竄過來。格萊士趕緊打手勢指揮手下獵人張開捕獸籠活捉這隻畜生。捉到一隻活著的大地恐鼠部落裡的長老們應該不再會深究自己今日的過失了吧?格萊士打著自己的小九九隻要能捉住這只活著的大地恐鼠這次出獵損傷的那名獵手也算不枉送性命了。

    蓬!

    就在這時眼看就要自動落網的那隻大地恐鼠忽然如一顆節日裡燃放起的煙花突地彈地而起然後在半空中暴裂開。剎那間混雜著諸多血肉碎塊的紅色暴雨突然撲面而來。格萊士和一幫手下來不及躲閃嘩啦!一個個全被染成了血人。

    呸呸呸!

    幾人都噁心不已地連聲狂吐只有那格萊士仍算鎮靜。大地恐鼠突然暴裂而亡格萊士恍然從迷夢中驚醒過來瞧一眼周圍環境不由心中直呼不妙。原來急切之間他竟然帶著這一幫毛頭小子越出了族人的地盤不知不覺間已經跟在那只綠毛畜生身後貿然闖入了巫人的地盤內。

    格萊士強自壓下心中驚慌此刻萬萬不可讓這幫毛頭小子知道內情趕緊趁巫人尚未現悄悄溜走了事若不然至不定他們還會鬧將出什麼天大的亂子來。族人正在和西方的蠻獸部落開戰再招惹上這片大地上最為神秘而邪惡的巫人如此腹背受敵姬人部落亡族不遠矣。

    「撤!」格萊士出命令制止這幫亂糟糟的小子。

    「可是那裡有個受傷的人頭我們要不要去救他?」

    格萊士子沉吟片刻眉頭微皺:「傷者帶上立刻撤出這裡。」巫人地盤上經常會有些詭異的事情生上個月他們的精銳獵手巡弋部落邊緣時就曾有幸目睹幾個巫人在處置上百名入侵者的屍。那名傷者他並非沒有看見相反在大地恐鼠暴裂開來的那一瞬間以他這名老牌獵手的眼力一眼便瞧見了離開大地恐鼠不遠處那個一晃而過的傷者。他看到似乎這名傷者手臂揚了揚然後大地恐鼠便暴裂開來了。一定是這名傷者使了什麼詭異手段方才舉手投足間便輕易就毀滅了如此強悍的一隻大地恐鼠格萊士暗自猜想。而他自己也正是因為突然瞧見這裡突兀的出現一名倒地不起的傷者才猛然醒起自己已經踏入了巫人的地盤。

    當下不敢再過多逗留撤出這危險地帶再說。等下有機會偷偷處理了這個累贅就是了和這幫被洗過腦的毛頭小子講道理說不定他們又會整出一套那名天外來客的奇怪理論和自己大談什麼眾生平等的道理起來。

    民主?自由?……

    一想到這些莫名其妙的詞彙格萊士便大搖其頭長老會這幫老年癡呆們一個個越來越白癡了他們怎麼竟然會如此寬洪大量如此處心積慮地去容忍一個莫名其妙的外來者讓他在自家的領地內到處的蠱惑人心?

    明明那些長老們也很不得意那個外來者的言行舉止的他們難道是故意如此?或者說是這幫白癡長老們全都被那風騷的女人俘虜成了她的裙下臠肉?這不是自毀長城於腳下嗎?看來這天……就要變了!

    使勁地拋開心中的種種煩擾格萊士指揮若定帶著歷經了一次血雨腥風的毛頭小子們新自扛起仍舊昏迷不醒的傷者返身向族內領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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