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軍魂血
來到了陣地的最前沿，通訊員和身後的30名警衛排戰士一起的躲到了臨時的掩體後，而此時一起在掩體後面的另一部分士兵，滿臉的憔悴和恐慌。軍銜最大的此時也不過是一名上士，不住的吸著手中已經快要燃燒到盡頭的煙蒂。
「不要告訴大家我是誰，我想參加完這屬於我的最後一場戰役，你一定要幫我！」憑著多年的指揮經驗，感覺到氛圍有些異樣的亞諾卡在通訊員的身後小聲的提示著。
「通知大家，不要對外宣稱師長和我們在一起！」通訊員轉身提示著身後的警衛排戰士，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回應著亞諾卡師長。
「可算又來增援了，你們是哪部分的？來了多少人？」那個上士用力的把手中的煙蒂扔到泥濘的地上，貓腰走了過來，仔細觀看了亞諾卡和通訊員，一臉好奇的問著。
「我們是2營奧坎中校的警衛排，加上我們一共32人，這裡的情況怎麼樣了？」通訊員觀察著敵人的陣地，把有些下滑的亞諾卡盡量往上掂了掂，同時回答著上士的問話。
「很糟，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重炮的支援，現在敵人的火炮已經開始壓制我們了。而你現在看到的這些人，至少有13個連級番號！雖然我們的人不斷的投入進來，可是敵人更可惡，他們從上游渡河，又給3號和4號灘頭陣地增加了11個連的兵力！尤其是他們的持續火力，那叫一個恐怖！對了，兄弟，你背上的這位老兄受傷不輕啊！怎麼不把他送到後方的醫院？這樣失血，他會很危險的！」熱心的上士關心著亞諾卡師長的傷勢。
「沒事的，他只是不想和自己的兄弟們分開。對了，這裡是您來指揮嘛？其他的仕官呢？」通訊員安慰的拍了拍驚慌而熱心的上士，然後轉移著話題。
「喏，都在這裡，和後面呢。」上士先是用手指了指己方和敵方陣地的死亡帶，然後又指了指後面哀鴻一片的傷員。
「……，我們是奧坎中校派來增援的，看見索貝爾連長了嘛？」通訊員看到這些慘狀後，先是一陣的沉默，然後不忘問及自己最初的使命。
「索貝爾連長？我記得2個小時以前的衝鋒時，他還在這裡呢，估計現在不是在前面，就是在後面。」上士第二次熟練的做著指前又指後的動作，其臉上「我還活著」的表情很明顯，很欣慰，也很自豪。
「上士，咱們的時間不多了，估計天亮後，敵人的飛機將再次對我們的陣地和我們海岸艦隻發起攻擊，如果此時不能盡快奪取陣地。那我們白天只能放棄了，甚至會放棄整個的阿布維爾。因此我想一會兒請您和您的部下給我們掩護，我們去衝擊敵人的陣地，如果我們能夠佔領敵人的陣地，您就帶領部隊去接收。如果我們沒有成功，請您趕緊掩護傷員撤出陣地吧。」通訊員說著的同時用力的握了握亞諾卡師長的右臂。
「你……你們瘋了，就……就你們這31個人加上一個殘廢？有沒有搞錯！我們每次發起衝鋒的時候最少也是300人左右的，還不是一樣的被打了回來。依我看啊，你們還是省省吧，咱們要不一起再等等援軍，或者是等候撤退的命令，然後咱們……」上士說道這裡，露出狡傑的笑容。
「住口！……咳咳……我沒有你這樣的士兵！你們把他給我拉下去，我的陣地上不需要有……有……咳咳……」亞諾卡聽到最後，忘記了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大聲的叱喝著眼前看不到的上士。
「是！」身後30名警衛排的戰士呼啦的上來把上士圍住。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上士進行著掙扎。
此時，掩體裡的其他士兵一時不明所以，拿著各自的武器衝了過來，把亞諾卡和通訊員他們圍住。
「你們要做什麼？都放下武器。」發現眼前的情況有變，通訊員及時的勸阻道。
「放開圖曼上士！你憑什麼命令我們！」一名中士端著一把繳獲來的mp38，帶頭的質問著通訊員。
「憑什麼！憑什麼！你們自己看看！看看你們眼前的他是誰！睜開你們的眼睛！」通訊員把身後的亞諾卡師長放了下來，扶著他站了起來，雖然亞諾卡根本站立不住，但亞諾卡還是憑著驚人的毅力斜倚著通訊員站立起來，即使他現在已經失去了雙目，少了一條腿，沒有了將軍的高帽，熨燙平整的將軍制服。但他的氣勢，他的魅力卻有增無減，甚至更比往昔多出一份決然霸氣。
「師長！」不知誰先說了一聲，然後輕聲驚呼如瘟疫般的擴散開來，整個臨時的坑道和掩體內都在傳著一句話——「師長！」，還有武器掉落地上的聲音，以及不住的嗚咽……
「都哭什麼哭！是我亞諾卡的士兵就給我拿起武器，和我一起把對面的敵人消滅掉！使任何膽敢侵犯我們家園的敵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那個代價就是——死亡！而作為能夠完成這樣神聖使命的你們，將獲得無上的榮光，法國人民會記住你們的，歷史也一定會記住你們的！」亞諾卡說這些話時，第一次的沒有咳嗽，第一次的沒有中斷。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即使在這混暗的掩體後，都能清楚的看到亞諾卡那激動，自豪，充滿希望的表情。
「保衛祖國！殲滅敵人！保衛祖國！殲滅敵人！保衛祖國！殲滅敵人！……」不知誰先帶頭喊了起來，然後就再也沒有停止。
亞諾卡右臂用力的扶住通訊員，然後左臂費勁的掙脫夾板和繃帶，克服骨折的劇痛把自己的左臂平伸出來，制止了大家繼續的歡呼。
漸漸平息的士兵們，屏息以待，目光炯炯的注視著亞諾卡——這位一直是每一位戰士心目中的偶像，一位無法超越企及的神！
「現在我把你們交給我一直以來最為信賴的——」亞諾卡趕緊把纏著厚厚紗布的腦袋貼近通訊員。
「喂，小鬼，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呢？快點！」
「萊利，本傑明；萊利。」通訊員下意識機械的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亞諾卡。
「本傑明；萊利警衛連連長。」亞諾卡用nba播音員形容精彩扣籃時才會發出的那種特別誇張的腔調給萊利報名。
「師長，師長，我不行的啊，我只是一名通訊員哦！這樣的重任我可做不來的。」萊利雙手扶著亞諾卡，焦急的在他的耳邊訴求著。
「你們大家有沒有信心在萊利連長的率領下把敵人的陣地奪回來，消滅掉他們！」亞諾卡完全不理會萊利的祈求，繼續著自己的煽動演說。
「有！我們一定消滅敵人，奪回陣地！」又是一片的群情激奮。
利用如浪的鼎沸人聲，亞諾卡輕聲的對著萊利說道：
「知道嗎？你能在如此慘烈的情況下還能主動背著我，率領警衛排萊到這裡，首先說明你有勇氣！其次，你能在剛到陣地就主動熟悉這裡的情況，說明了你的責任心和細緻。最後，在這裡大家有可能激化衝突時，是你冷靜的阻止了事態進一步惡化。再次證明你與眾不同的冷靜！而作為一名下級指揮官，有以上兩點，已經足夠！而你卻都做到了，我看好你的！現在我任命你為我的警衛連連長！去吧，孩子！去用你的實際行動證明給我看，你是一名優秀的戰士，一名出色的指揮官。」亞諾卡說完後，用著纏滿紗布的眼睛注視著萊利……
「嗯！」萊利用力的點頭同時，用手用力的握住了亞諾卡師長的右臂。
萊利伸出右手，停息了大家的歡呼。
「請在場的各位仕官過來，我們彼此互相熟悉下，然後通報給我一個在場人數和武器彈藥情況，以便於我們一會兒的作戰部署。」還好畢竟萊利在奧坎中校身邊做了快2年的通訊員，對一些戰術部署還是耳濡目染的學到一些。
「中士羅利。」一名消瘦的中年人。
「上士卡拉揚。」一位矮胖胖的年輕人。
「下士雷克。」金髮，白皙並充滿朝氣的小伙子。
「我們這裡加上輕傷員一共97名可以投入戰鬥，馬克沁重機槍29挺，其他輕武器很多，彈藥充足。」卡拉揚報告著眼前的情況。
「怎麼會有如此多的武器和彈藥呢？」萊利有些疑惑。
「……」沒有回答，卡拉揚看了看萊利，然後自己的目光鎖定在了掩體外散發著屍臭的屍堆……
萊利歉意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戰士們，深吸了一口氣，發佈著進攻前的各種部署。
「卡拉揚上士，請您帶領40名戰士負責給予我們火力掩護。雷克下士您帶領30人負責從左側迂迴，羅利中士您帶領剩下的戰士負責從右邊迂迴，我和亞諾卡師長率領警衛排負責中路突進。大家都清楚了嗎？」萊利說到這裡，感受到亞諾卡扶著自己的右手，用力的壓了壓自己，好像在給自己打氣和鼓勵。
「長官，還是由我們來負責中路的突進，師長和您，以及警衛排的兄弟們給我們做掩護吧。」卡拉揚上士表情激動的向前走了幾步。
「……」萊利沒有出聲，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用一種莫明的目光注視著身邊的亞諾卡師長。
「我同意萊利連長的方案，大家分頭準備吧。10分鐘以後我們發起進攻！」亞諾卡彷彿找回了昔日還是連長時的那股衝勁，給萊利的部署做著補充。
「……」其他人想要繼續勸阻，都被萊利用手勢和堅定的目光止住。
「大家抓緊時間，我們10分鐘後對敵發起進攻！」萊利看到大家聽話的沒有繼續爭論，心情矛盾著下著自己人生的第一個命令，有興奮、有自責、有無奈、有悲涼，還有無盡的自豪與希望……
即使20年後，萊利成為歐洲西北軍區司令。他在接受一次採訪時，當記者問本傑明；萊利上將：您一生最自豪的事情是什麼時。萊利的回答是：我曾經是亞諾卡將軍的警衛連連長！雖然只有短暫的15分鐘，但對我，對於那次有幸參加戰鬥的每一位戰士，我想都應是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刻，最自豪的15分鐘！
「卡拉揚上士，準備好了嗎？」萊利從進攻位置跑到卡拉揚的身邊詢問著。
「是的，長官，一切就緒。」卡拉揚堅毅的對著眼前這位不足20歲的新任連長敬禮。
「羅利，雷克你們怎麼樣？」
「好了！」
「好，我們出發！」萊利還是一如既往的背上亞諾卡師長，把右手的短槍用力一揮。率先一馬當先的衝出戰壕，隨後就是湮沒一切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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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們的球又輸了！
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創作！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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