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三十二位入圍拳手
毫無懸念,第二組的左小龍和特雷勞爾入圍了正式賽。
等到第三組的許明傑和奧羅森,第四組的譚征和高闊海也是毫不費力將就其餘的對手都打下擂台,也入圍了正式賽後,炎黃國術館驚人的訓練效果就顯現了出來,令在場所有的知情者們都瞠目結舌。這些觀眾們有不少人都見證過左小龍、特雷勞爾、許明傑、奧羅森、譚征和高闊海的入學典禮的,因此他們都知道,這六個學生中除了特雷勞爾外,另五個學生在一年之前都是沒有半點武術基礎的平凡人。誰能想像得到,僅僅是一年時間的訓練,他們就擁有驚人的實力,解決那些人高馬大的參賽拳手們都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第五組淘汰賽的時候,李書文也出場了。
四百三十二名參賽拳手中,李書文算是年齡最大,也是最不起眼的參賽拳手。儘管參賽之前王若道就請人給他做一件衣服,偏偏李書文堅持不要,就穿著他那件來自鄉下,土得掉渣的樸素布衣。這樣的穿著加上毫不起眼的身高和長相,令人一看就以為他是剛剛從鄉下來到城鎮的老實交巴的老農。
偏偏這個土得掉渣的老農的實力恐怖得令所有人都感到心驚肉跳,只見他輕鬆得像是在散步一樣,隨意的一撞,或是隨手一掌,必會有人如斷線風箏般飛下擂台,摔得筋斷骨折。更駭人的是,這個老農的力氣也大得驚人,那只長滿老繭的枯手一抓又一提,單手就將一個體重一百公斤的壯漢提離了地,如丟小雞一樣直接的丟下了擂台。
駭人的實力不但令觀眾們目瞪口呆,就是擂台上的參賽拳手也是寒氣直冒,不少聰明的傢伙不等到李書文過來,就立即自動的跳下了擂台,直接的放棄了比賽。
三分鐘後,擂台上除了李書文外就剩下很不幸的也分在了這一組的張城。
張城僅僅解決了三名參賽拳手,其餘的參賽拳手全被李書文不是打下去或扔下去就是嚇下去了。
目睹了李書文驚人的表現,又見李書文似乎還沒有打過癮,解決完對手後居然一言不發的向他走來,張城立即額頭冒出了冷汗,連忙說道:「李前輩,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沒必要再打了!」
李書文停住了腳步,看著張城搖頭道:「鬥志這麼容易就被奪,你就算打正式賽也不會取得好名次啊,直接放棄吧,免得給你師父和師兄們丟臉!」
張城聞言,心中苦笑的想:「不管是誰遇到你這個變態,只怕都不會有鬥志吧?幸好我並不是為奪『武王』桂冠而來,只要我能夠打進八強,在師父和五師兄的面前不必感到丟臉就足夠了!」
李書文的驚人表現令他成為「武王大賽」奪冠的最大熱門,風頭輕易的蓋過了傑克森胡和王若道,許明傑和特雷勞爾這些炎黃國術館的學生們雖然也打得輕鬆,但遠不如李書文這樣好像在公園散步一般的隨意自然。至於與李書文同組入圍的張城,則沒有被任何人放在心上。
在參賽拳手的休息區,有兩個日本人也目睹了李書文的表現,目光都不由自主的露出沉重又駭然的神色。
「光世,這個支那老農就是在北京打死了你師父的李書文?」
「是的,山下師叔!」
這兩個日本人,正是也報名參賽了的前田光世和山下義韶。
只聽山下義韶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真想不到支那人中居然會有這樣的高手,怪不得橫山君會死在他的手上。光世,你想為你師父報仇是不太可能的,這個支那老頭你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手。不止是他,就是那個王若道,也不是你能敵得過的!」
前田光世目光決然的道:「山下師叔,我是不會放棄的。就算這次不敵,但終有一天我會超越王若道和李書文,為師父報仇,並振興柔道的榮譽!」
「嗯,光世,就算這次『武王大賽』我們不能奪到『武王桂冠』,也一定要打進四強,讓米國人知道我們大日本柔道的強大!」
「是,山下師叔!」
在另一邊,羅德皺著眉頭瞧著已經步下擂台的李書文,口中喃喃的道:「這個老頭怎麼也來到舊金山了,還參加了『武王大賽』?有他在,胡還有機會奪得『武王』桂冠嗎?不行,我在胡身上下了那麼重的賭注,絕對不能讓他輸掉。這個老頭得想個辦法除掉才行,絕對不能讓他在正式賽上與胡碰上!」
想到在北京的時候,李書文一掌將橫山作次郎的脖頸拍斷了的駭人掌力,羅德心中一寒之下又下定了決心。
第六組的淘汰賽打的時間較長,因為這一組的參賽拳手實力都比較接近,因此打得比較謹慎,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最終是叫蓬羅巴的泰拳手和黃飛鴻的弟子劉七入圍過關。這兩人都是腿法高手,黃飛鴻的弟子劉七綽號「鬼腳七」,腿法神出鬼沒,快速無比,不過比起那個叫蓬羅巴的泰拳手來卻遜了一等。這個來自泰國的拳手蓬羅巴雖然只是中量級的拳手,但是攻擊卻極凌厲,不但肘膝都能攻擊,一雙腿更好像鋼棍一般,而且靈活如鞭。只要踢中人,擂台下的觀眾們就會聽到清脆的骨折聲,或是直接的踢昏對手。如果不是其餘的參賽拳手怕了這個蓬羅巴,選擇攻擊劉七的話,只怕劉七就得跟這個蓬羅巴斗一場。後果如何,無人能預料。
第七組的淘汰賽王若道意外的又看到一個熟人,卻也是羅德的地下拳手,在北京就認識了的「猛龍」任傑。
這個任傑在不列顛女王號時與通臂拳名家「臂聖」張策對決,拼了個兩敗俱傷,張策被踢斷了頸椎,而任傑先被張策的「鞭勁」打傷,然後又挨了張策一記「透骨拳」,受了嚴重的內傷。沒想到一年之後他又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擂台上了。
冤家路窄的是,張策也在這一組之中。
張策在不列顛女王號上被任傑一腳踢斷了頸椎,先後經過蕭若蘭和黃飛鴻的精心治療,用了差不多八個月的時間才能下床走動。之後的四個月時間他一直在恢復訓練,但是在床上躺了八個月,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恢復原來的身手的。偏偏張策很固執,得知王若道要舉辦「武王大賽」,不顧自己的實力沒有完全恢復,硬要來參加比賽。
也不知道是否命運的安排,在淘汰賽他就遇到了令他在床上躺了八個月的對手任傑。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狹路相逢,任傑和張策的眼神立即爆起了火花,交集在一起了。這一剎那,他們只看到彼此,對其餘的對手視而不見了。
大概是因為在床上躺了八個月令張策怨氣沖天,因此,當開戰的鈴聲一響,張策就第一時間衝向任傑。「通」的一聲,拳頭如鞭子一般向他擊了過去。
一出手就是「鞭勁」。
這一拳卻被任傑擋下了。
只是伸出左手,不動肘的一擺,就擋住了張策的「鞭勁拳」。雖然被打得衣袖粉碎,但好虧也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拳。
然後,任傑的右腿抬了起來,化成一條腿影向張策後繼的「鞭腿」迎去。
「叭」的一下。
清脆的骨折聲響起,任傑的右腿脛骨和張策的右腿脛骨狠狠的撞在一起,張策的臉上頓時露出痛苦的神色,卻是他的脛骨被撞斷了。
而任傑則若無其事,右腿剛一落地就又彈了起來,再一次的向張策踢去。這一次的目標又是張策的脖頸。
要是張策再被任傑踢中脖頸,頸椎只怕會徹底的斷裂,無法再恢復。而張策的右腿脛骨剛在與任傑的硬碰中斷折了,只怕無力再阻擋任傑這一踢了。
不論是裁判席上的李存義等人,還是在拳手休息區觀戰的王若道和霍元甲等人見狀都不由色變。只是他們無法上去幫忙,連阻止都不能。
說是遲,那是快。
「叭」的一下,任傑那一腿卻沒有落在張策的脖頸上,而是被人用雙臂擋下了。
擋下任傑這一踢的人卻是陳賜候,他也被分在了這一組。剛才任傑和張策這對冤家戰鬥時,他則攻擊其餘的參賽拳手。剛剛將兩名參賽拳手打下擂台,就看到了張策的危機,想也不想就衝了上來,擋下了任傑這一腿。
「張策前輩,你的右腿已經骨折了,還是請你下去,將名額讓給我吧!」
陳賜候雙臂齊出擋下了任傑這一腿,感覺像是擋下了一根狂揮過來的鋼棍,震得雙臂都麻木了。心驚之下忙請張策下擂台,藉機恢復元氣。
任傑沒有阻擋,淡然的看著一臉不甘的張策下了擂台,被醫療隊的人抬走。然後,他冷冷的對陳賜候說道:「既然你讓張策下擂台,就得替張策接下我的攻擊,希望你有本事堅持到其餘的人都下擂台吧!」
陳賜候看了一眼陷入了混戰的其餘參賽拳手,不動聲色的活動了一下手腕,讓氣血加速流通,令前臂的麻木漸漸的消失。
「請指教!」
知道這個任傑是個很強大的勁敵,但是對方盯上了他,陳賜候就算不情願也不得不迎戰。
腿影飛來,任傑的實力比一年之前顯然進步了許多,一出腿就是掃踢,但卻又快又兇猛,激起的風聲令人心怵。
見到了剛才張策的下場,再加上親自領教了一回,陳賜候知道這個任傑的腿不但凌厲,而且很硬,硬接絕對會吃虧。於是,他選擇了避讓。
然而,陳賜候一避讓,任傑就一腿接一腿的連環踢了過來,密集得好像機槍子彈一般,導致陳賜候不斷的後退,不一會兒就退到了擂台邊緣。
知道要是再後退一步就會掉下擂台,陳賜候將心一橫,在任傑又一腿踢來的時候,不退反進,猛的撞進任傑的懷內,同時右臂屈肘擋在身前,以肘部最堅硬的部分成功的擋下了任傑這一腿。
然後,陳賜候發動了反攻,在近距離內,雙拳如雨點一般轟向任傑身體中線。
「崩崩崩」三聲響,任傑的胸口中心線中了陳賜候三星連環捶,三拳從鎖骨中心一直打到膻中穴。
任傑的臉色一變,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而陳賜候則得勢不繞人,任傑退,他就快步的跟上,拳頭連綿不斷的攻擊,與任傑貼身近戰,讓起出不了腿。
任傑的雙手在胸前上下翻飛,卻將陳賜候的拳頭一一的擋了下來,然後左手向下一壓,控制住了陳賜候的雙臂,右拳從中心線衝出,擊中陳賜候的胸口。
打法居然跟陳賜候一樣,防守是不動肘格擋,攻擊用的是日字沖捶。
陳賜候呆了一下,本能的問道:「你也是練詠春拳的?」
任傑的神色不變,淡然的道:「打地下拳之前,我的確是練詠春拳的!」
說話之間,任傑的拳頭張開,四指拼在一起,變成「標指」攻擊,插向陳賜候的咽喉。
見任傑下了殺手,陳賜候的臉色一變,一側頭避開任傑的標指,然後一肘擊去,擋下了任傑隨後的拳頭,兩人的距離再次拉開。
中遠距離對任傑來說,顯然更具有優勢。因此,他見到距離被拉開,當下不由冷笑,正要起腿攻擊,卻聽到有人怪笑道:「你們兩個黃皮猴子還沒有分出勝負啊,我看乾脆由我將你們都送下擂台算了。這擂台只需要有我沙基蒙一個人在上面夠了!」
任傑一呆,才發現擂台上除了他和陳賜候外,就只剩下了一個人。這個人顯然是個米國人,長得很強壯,比他還要高一點。在任傑先後和張策、陳賜候戰鬥的時候,這個叫沙基蒙的傢伙已經將其餘的參賽拳手全打下擂台了。
一聲冷哼,任傑懶得理會這個叫沙基蒙的傢伙,照舊向陳賜候發動了攻擊。
沙基蒙見狀不由大怒,他來自紐約州,是個很著名的摔跤手,在紐約市無人能敵,受到很多紐約人的崇拜,因此養成了狂傲自大的性格,哪能受得了被人無視。
見這個叫任傑的黃皮猴子居然敢無視他,沙基蒙自然怒了。一怒之下就向任傑撲了過去,打算讓這個黃皮猴子嘗嘗他的厲害。
然而,沒等到沙基蒙撲到任傑的面前,任傑踢出的右腿就改變了方向。「叭」的一下,踢在了沙基蒙的左耳上。
沙基蒙只是感到「嗡」的一下,耳膜頓時被踢破了,左耳失聰的同時巨大的眩暈感也襲來。沙基蒙如表演醉酒一般在擂台跌跌撞撞了好半天,才「叭」的一下直接的趴在了擂台上,昏迷了過去。
「咚』的一下,戰鬥結束的鈴聲隨著沙基蒙的倒地而及時的響起了。
任傑看了陳賜候一眼,冷哼道:「你的運氣真不錯,期待我們在正式賽上遇上吧!」
說罷,任傑即下了擂台。
沒想到一場勢均力敵的惡戰卻因為沙基蒙這個自大的白癡插手而導致提前結束了,擂台下的大部份的覺得沒過癮的觀眾們都不由暗罵沙基蒙這個白癡。
因為時間已經晚,裁判席上的李存義等人與舊金山市的休蘭特市長商量過後,即讓賓利宣佈今日的比賽結束,明天十點再繼續第八組的淘汰賽。觀眾們儘管不情願,卻也不得不散場離開。
這一天比賽受傷的人超過六十名,不過大都是輕傷,重傷不過十來個,被傑克森胡打傷的大巨人瓦多頓和被任傑打傷的張策傷得比較嚴重,被送進了舊金山市醫院治療。
張策兩次都傷在任傑的手上,這一次雖然傷得沒有上一次嚴重,但自信心卻被任傑打擊得沒了。王若道和李存義等人來醫院看望他的時候,他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看著天花板沉默,慘淡的臉色似乎才短短一個下午就變得蒼老了。
看到張策這個樣子,王若道和李存義先後的安慰了他幾句,見沒什麼效果,唯有無奈的離去。
受到打擊的,張策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第二天比賽的時候,被王若道看好的韓金俠和四師兄馬玉堂也先後的落敗。馬玉堂還好像,只是被人聯合攻擊,寡不敵眾之下才無奈落敗。而韓金俠落敗卻是因為他大意了,大意之下被一個來自巴西,名叫賓利吉布提的傢伙用華麗到極點的凌空飛踢踢碎了下巴,進了醫院後也變得跟張策一樣沉默無語,就連他的師父張占魁都無法安慰他。
在第三天比賽的時候,王若道的二師兄黃柏年居然也被打下了擂台,而且將他打下擂台的居然是一個叫做沙拉姆諾夫的e國摔跤手,這個結果令王若道和李存義等人差點驚掉了下巴。
共十六組的淘汰賽用了整整三天時間才結束,戰鬥十分的激烈,不少的比賽令觀眾們都大開眼界,最終入圍正式賽的三十二名參賽拳手名單終於出爐。
王若道、傑克森胡、左小龍、特雷勞爾、許明傑、奧羅森、譚征、高闊海、李書文、張城、蓬羅巴、劉七、任傑、陳賜候、尚雲祥、霍元甲、劉振東、黃飛鴻、花三郎、傑克約翰遜、船越義珍、前田光世、山下義韶、沙拉姆諾夫、余應龍、帕克、霍殿堂、博劍秋、巴克特、賓利吉布提、薛顛、帕尼曼。
三十二名入圍正式賽的拳手之中,有十一個都是「炎黃國術館」的人,而王若道的學生則佔了八個,七個是第一期的學生,訓練了不過一年時間。霍元甲之徒劉振東則是第二期的學生。這令人不能不為「炎黃國術館」的實力和教學效率感到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