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刀槍不入
義和拳這次來的人數估計超過了三千人,這麼多的人數,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北京城的,清廷的士兵難道都是瞎子?
三千人的義和拳團民,整齊一至的喊出了口號:「護國滅洋,殺光洋鬼子,還我國一個朗朗晴天,殺,殺,殺……」
邊喊口號,這些人一邊向貴賓席的方向衝來,看其架勢,似乎要把貴賓席所有的洋人全部都踏碎。
看到這個情況,與洋人們同坐在貴賓席的一名清廷官員不得不站了出來,大聲的斥喝道:「你們在幹什麼,想要造反嗎?我剛毅命令你們立即解散,不得再上前,否則就會視為逆反,格殺無論!」
剛毅?原來這個清廷官員就是榮祿的忠實走狗,軍機處的大臣剛毅。
晚清的歷史上,剛毅可是十分出名的官員。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是清正廉潔的官員,儘管他曾經因為平反過晚清最著名的冤案,楊乃武與小白菜的冤案而受到清廷獎勵,甚至還受到百姓的歌頌。中日甲午戰爭時他又因為附和主戰言論而被薦以候補侍郎入值軍機大臣。可惜除了這些外,剛毅其餘的所作所為卻盡得到惡名,被後人臭罵。先是在慈禧太后發動政變時,力主廢黜光緒帝而得到寵信,之後又監斬了以譚嗣同為首的「戊戌六君子」。次年,他又至江南,廣東等處,以籌餉練兵,清理財政為名,替清廷大肆的搜刮財物,弄得民怨沸騰,還散佈「寧贈友邦,毋與家奴」等賣國論調。
不過剛毅最出名的事情,卻是在義和拳運動發展至京郊時,他被清廷派去查探義和拳的虛實。回來後,剛毅就向慈禧太后等人進言,說義和拳無他心,只是忠心愛國,並鼓吹義和拳真的神通廣大,能「刀槍不入,槍炮不傷」,可招安,借助其力量對付洋人。剛毅還主張讓義和拳圍攻各國的使館,以實現廢黜光緒帝的目的(那個時候因為洋人反對慈禧太后廢黜光緒帝)。正因為剛毅的這些報告,令慈禧太后和大部份的清廷大臣都相信了義和拳真的能「刀槍不入,槍炮不傷」,於是慈禧太后就向全世界宣戰,招安義和拳,命令他們向洋人的開戰。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就是,八國聯軍大肆的侵華,一路發動侵略戰爭,最終攻陷了北京,義和拳「刀槍不入,槍炮不傷」的神話被輕易的戳破。最後剛毅不得不跟隨慈禧太后逃往西安,結果在半路上就病死。
正因為知道歷史上這麼一段典故,王若道才對眼前這種情況感到疑惑,剛毅不是力挺義和拳的嗎,主張跟義和拳合作的嗎,眼前這情況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這三千多人的義和拳是如何進入**廣場的?
義和拳的拳民們顯然並不賣剛毅的賬,對他的話視若無睹,仍然繼續的向貴賓席逼近。
貴賓席的洋人們並不算太多,只有百餘名,不過大都是各國的權貴或是富商,身份顯赫。他們雖然對這種突發的意外感到緊張,但卻並不太擔心,因為義和拳的人數雖然多,手上拿的卻都是冷兵器,而護衛著他們的清兵雖然只有五百名,但卻個個手持火槍。這些洋人們可不會相信刀槍棍棒等冷兵器還能敵得過火槍。
見義和拳的拳民們不聽勸,仍然的殺氣騰騰的向前逼近後,剛毅即果斷的下令道:「士兵們,聽我命令,舉槍,瞄準……」
沒等到剛毅下令開火,即見行在最前面一排的義和拳的拳民們紛紛撕開了上衣,露出赤裸的胸膛,衝著剛毅叫囂道:「來吧,我們有天羽大真人的法力護身,刀槍不入,槍炮不傷,不怕你們的火槍!」
說罷,這些撕開了上衣的義和拳拳民們一字排開,如靶子一樣將赤裸的胸膛勇敢的面對著清兵們的槍口。
看到這種情況,王若道有點發呆,暗想這些人是瘋了還是傻了,居然當真敢以赤裸的胸膛面對著槍口。難道他們都真的相信自己「刀槍不入」?當初自己和大師兄尚雲祥不是在順源鏢局戳破了大德大賢大顯威真人的「神話」嗎?而且自己還對在場的義和拳拳民上了堂課,講解了種種「神功絕技」的秘密,破解了那些神棍們所玩的把戲。所做的這一切,難道沒起到半點作用?還是這個叫天羽大真人的「神通」更加高明,輕易的又讓已經被自己點醒的拳民們再次入了套?
王若道心中正在疑惑,在這個時候,卻又發生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事情。
見到那些拳民們做出要以身試槍的舉動後,剛毅冷笑了一聲,毫不猶豫就下令道:「給我開火!」
「轟轟轟!」
五百名清兵一齊開火,槍聲震耳欲聾,嚇得在場的觀眾們紛紛逃避,不忍目緒義和拳拳民們被亂槍打成蜂巢的慘狀。
然而,令所有人都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事情卻發生了:這些義和拳的拳民們無一人中槍倒下。他們的身上雖然中了無數槍,卻都只是被打出了黑印,皮膚沒有被打穿或打破,甚至連血都沒有流出一滴。
這些人還當真的「刀槍不入,槍炮不傷」?
不止是王若道愣住,群眾們愣住,洋人們更是吃驚得都張大了嘴巴,不能置信的瞧著這一切。
「神功護體,刀槍不入,神功護體,刀槍不入……」
隨著第一聲口號聲喊起,越來越多的義和拳拳民們開始跟著喊口號,到最後甚至在場目緒了這個奇跡的中國群眾們也跟著喊起了口號。當數萬人齊聲喊著「神功護體,刀槍不入」時,聲音當真響徹如雷,天空似乎也要被震塌了下來。
貴賓席的洋人們見狀不由個個面無血色,不少的人本能的開始向後退卻。然而,這個時候,口號卻開始轉變了:
「護國滅洋,殺光洋人!」
隨著口號的轉變,義和拳的拳民們再次向前挺進,如洩堤的洪水一樣,剎那間就衝破了五百清兵護衛隊,衝進了貴賓席,手中的利刀紛紛舉起,向驚慌失措的洋人劈去。
一時之間,鮮血飛濺,慘呼聲、驚恐聲連綿起伏,貴賓席變成了修羅屠殺場。
本來想找平岡浩太郎算賬,並索要解藥的霍殿堂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由臉色發白,本能的問還拉著他的王若道:「我們該怎麼辦?」
王若道皺眉道:「我們無能為力,何況這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還是撤吧!」
「那師父怎麼辦?」霍殿堂在這個時刻倒還沒有忘記李書文。
王若道還沒有回答,即聽到替李書文檢查的耿繼善說道:「霍師侄,你不必擔心。我們已經檢查清楚了,你師父並沒有中毒,他只是中了一種能令人快速昏睡過去的藥物,估計睡幾個時辰就會醒來,對身體無損!」
聽到耿繼善這麼說,霍殿堂即鬆了一口氣,急忙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趕快離開這兒吧!」
「那麼急幹什麼?」卻聽程有龍說道:「他們只殺洋人,我們又不是洋人,就算留在這兒也不會有事……」
程有龍的話還沒有說完,即聽到有一個人大聲喊叫道:「那擂台上面還有一個洋婆子,兄弟們,我們上去殺了她!」
擂台上面的洋婆子?眾人聞言臉色不由一變,目光本能的向一身洋裝的黃月蕾瞧來。
黃月蕾面無血色,手足無措的分辯道:「這樣看著我幹嗎,我並不是洋婆子,我也是中國人啊!」
王若道說道:「這些人已經失去理智了,跟他們解釋沒有用,還是趕快走吧!」
眾人正要下擂台,卻驀然又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大笑道:「擂台上面的人有王若道和尚雲祥在嗎?兩位請了,本座洛天羽大真人,大德大賢大顯威真人乃是本座的師弟,當時是你們兩個妖孽使用妖法破解了本座師弟的神通,並害他喪命,本座今天一定要拿下你們,打散你們的妖魂,讓你們永不超生,為師弟報仇!」
說罷,洛天羽大真人一聲大喝:「四大金剛何在,速跟本座一起上擂台,捉拿妖孽!」
隨著洛天羽大真人一聲吼,四個赤裸著上半身,肩上卻披著銀色披風,臉上畫滿了鬼畫符的強壯漢子齊齊的應喝了一聲,然後齊齊的躍了起來,卻是學王若道之前的方式,踏著眾人的肩膀向擂台的方向飛奔來。飛奔到擂台前後,四人同時的一躍,先踏在擂台下的一根木欄上,借力一蹬之下就飛上了擂台。
上了擂台後,這四個傢伙排成四象方位,把王若道、李存義、尚雲祥、耿繼善、程廷華、程有龍、楊健候、霍殿堂以及昏迷的李書文,還有卓婷婷和黃月蕾共十一人圍了起來。
接下來,更精彩的表演來了。
只見那個盤膝坐在台壇上的洛天羽大真人凌空一個跟斗翻下了台壇,然後連續的翻著觔斗,快得好像風火輪一般,轉眼間就翻到了擂台下,接著他只是在擂台的木欄上輕輕一點,雙臂張開,好像老鷹一樣騰空飛起,一躍兩丈來高,如神人一般降落到擂台上。
「好輕功!」
楊健候見狀,禁不住的讚歎了一聲。李存義等人也是一臉驚訝,顯然是為這個洛天羽大真人高超的輕功術感到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