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生死之戰
聽了西摩爾的話,王若道卻大笑了起來,笑了好半晌他才說道:「西摩爾將軍,之前你還信誓旦旦說,你們英國男人比我們中國男人更看重信用,轉眼間你就接受了這個倭人的無恥提議,想出爾反爾了,你真的想要你身上高貴的英國貴族血統被這個倭人的無恥之血污染嗎?」
「這,這個……」
沒等到西摩爾辯解,王若道就又說道:「你要是同意這個倭人的提議,那你輸給我的承諾就永遠不會有實現的一天了。因為我就算打敗了他的弟子三船,這個倭人一定會說,這場賭注也不算,除非我再把他也給打敗,賭注才能算數。等到我把他也打敗了,他又會更無恥的說,打敗他也不算數,除非我再把他的師兄,他的師父,他師父的師父通通給打敗……這樣一來,試問我們的賭注還有意義嗎?」
西摩爾聽得目瞪口呆,而橫山作次郎幾乎要跳起來,只聽他暴躁如雷的吼道:「放屁,你算什麼東西,你有資格跟我打,跟我師兄打,甚至跟我師父打嗎?」
王若道微微一笑,對西摩爾道:「西摩爾將軍,你聽到了嗎?他還當真有這種無恥的打算呢?你真的要陪一起無恥下去,羞你們英國男人的臉嗎?」
西摩爾一臉尷尬,忙說道:「不不,王,你放心,我不會像你所說那樣耍賴,我西摩爾願賭服輸,輸給你和蘇菲的賭注一定會做到。無論何時,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會為你做到!」
「好,西摩爾將軍,你們英國男人果然是真正的男人!」王若道虛情假意的讚揚道。
「支那小子,你是不敢接受我弟子的挑戰嗎?你要是怕了,只要當眾大叫三聲,說你是東亞的病夫,不敢接受我大和民族的挑戰,我橫山作次郎就會放過你!」卻是橫山作次郎見王若道一直對他視若無睹,甚至還說動了西摩爾也對他的視若無睹。當下就忍不住的再次暴走了起來。
王若道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橫山作次郎,說道:「我有什麼挑戰是不敢接受的?你想要我接受你弟子挑戰,沒問題,但是你得付出點代價,別無恥的拿別人的賭注當籌碼,自己卻什麼都不付出!」
「好,我就親自跟你賭!」橫山作次郎受激之下,即狂怒的道:「你要是輸給我的弟子,我要你留下一條手臂,我的弟子輸了,我就親自斬下他的手臂!」
「啊……」
聽到橫山作次郎說得這麼狠毒,早就被他們之間的衝突吸引了注意力的來賓們不由驚呼了起來。就是黃月蕾也是玉臉變色,美眸不安又矛盾的瞧著王若道,即希望他不要答應,又不想他退縮丟了中國人的臉。
王若道卻是啞然失笑,對西摩爾說道:「西摩爾將軍,你見過這麼無恥的倭人嗎?他跟我打賭博,自己卻什麼也不付出,反而要他的弟子付出代價。做人能無恥到他這種境界,我不想佩服都不行!」
說罷,王若道一聲冷哼,猛的伸手指著橫山作次郎道:「橫山,既然是你要跟我賭,就別無恥的拿你弟子的手臂作賭注,自己卻置身事外。你要是真的相信你弟子能打贏我,就用你自己跟我賭。而且也別提斷一條手臂這麼小氣賭注。我知道你們日本所謂的武士道,失敗者是要剖腹自盡的。所以我就跟你賭命,我是要輸了,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不過你的弟子要是輸了,我不要你弟子的命,我只要你的命,我要你按照你們日本武士道對失敗者所立的規則,當眾剖腹自盡。你敢跟我賭嗎?」
此語一出,不止橫山作次郎臉上變色。就是黃月蕾也被嚇了一跳,本想勸王若道別胡來,不過她看了看三船久藏的樣子,想了想後即又閉上了嘴。三船久藏看起來不但文靜秀氣,而且身板比王若道要瘦弱多了,體重估計要比王若道輕十公斤以上。黃月蕾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王若道會打不贏這個三船久藏。
不止是黃月蕾這麼想,在場所有的賓客,包括西摩爾在內都是這麼想的。看了王若道剛才如耍猴一樣將西摩爾的兩個拳擊手打得潰不成軍的「表演」後,沒有人還會相信三船久藏能打得過王若道。
因此,沒等到橫山作次郎開口,西摩爾就趕緊的勸阻道:「兩位,請勿如此。只是比武較技而已,又不是不戴共天的仇敵,何必要用命來賭?請兩位給我西摩爾一個面子,此事還是算了吧!」
西摩爾出言相勸,自然不是好心,而是怕受到連累。日本此時也算是列強之一,明治維新之後,實力已經直追大英帝國,橫山作次郎在日本雖然不算什麼大人物,但在日本的武道界卻非常有名。曼聯花園酒店是英國人出資建立的,可算是他西摩爾的地盤,西摩爾可不想看到一個很有名的日本武道家在他的地盤上剖腹自盡。這種事情要是真的發生了,說不定會引起英日兩國的紛爭,而這種紛爭可不是西摩爾願意看到的,所以他才會出言相勸。要是換了兩個中國拳師在此賭命,估計西摩爾絕對不會勸阻,反而還會推波助瀾的叫好。
然而西摩爾相勸的語氣聽起來好像三船久藏百分之百輸定了似的,這讓橫山作次郎感覺十分惱火,不過他卻沒有立即拒絕。一來西摩爾的面子不能不給,二來橫山作次郎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斷定他的弟子三船久藏一定能打贏王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能願意賭上自己的命?
橫山作次郎雖然脾氣暴虐,卻不冒失,眉頭一皺之下就計上心來,只聽他說道:「西摩爾將軍既然這麼說,我橫山作次郎於情於理都得賣你一個面子。不過王若道已經當眾向我挑戰,我不答應豈不是顯得心怯,弱了講道館的名頭?但是,想要賭我橫山作次郎的命,你王若道還不夠資格。這樣吧,我給你一點時間,你去找你的師門長輩,讓你的師門長輩也來一個人跟我橫山作次郎較量,只要他能打贏我橫山作次郎,我就應你所言,當眾剖腹自盡。不過,你們要是輸了,就也得死!」
王若道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改為師徒大戰嗎?我好奇的問一問,萬一我們打成一勝一負的平局,又當如何?」
橫山作次郎冷哼道:「這還用問,誰輸了誰就死!」
王若道搖頭歎道:「你還真不把你的弟子當人看,動不動就讓他去死。可惜的是,我對我的師門長輩很尊重,儘管明知他一定能打敗你,不過我卻不能讓他當賭注,這對他也太不敬了。這樣吧,這場賭局就限於你和我。兩場戰鬥,戰三場,如果打成一比一平局,就讓雙方的勝者再加戰一場,決一死戰。如果你們贏了,我去死;你們輸了,你剖腹自盡,如何?」
見橫山作次郎露出思索的表情,王若道立即又相激道:「別再說出我沒資格跟你賭命的話,你要是認為自己贏不了,直接認輸就行!」
橫山作次郎果然再次受激,怒哼道:「我鬼橫山又豈會贏不了,好,就按你說的方法,我跟你賭了!」
「夠爽快!」王若道微微一笑,對西摩爾說道:「西摩爾將軍,你有興趣做公證人嗎?我很怕他輸了耍賴!」
「這個……」西摩爾有點猶豫。
卻聽橫山作次郎再次怒哼道:「我鬼橫山豈是會耍賴的小人,西摩爾將軍,請答應他,拜託了!」
「好吧!」聽到橫山作次郎也這麼說,西摩爾只有無奈的點頭答應道:「那我就給你們當公證人,醜話說到前頭,你們誰輸了要耍賴的話,就別怪我西摩爾不給面子!」
「好,就這麼辦!」
接下來,王若道和橫山作次郎師徒開始商量時間和地點,最後決定明天同一時間,仍來曼聯花園酒店,在這座拳擊台上較量。
談定了一切後,橫山作次郎即一言不發的與三船久藏告辭離開。
只是,沒等到他們走出幾步,就聽王若道突然又說道:「對了,橫山先生,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也許你不需要準備小太刀來剖腹自盡了,只需要帶上棺材就行。我那個師門長輩出手有點凶狠,脾氣也有點暴躁,他曾經有一次一掌將對手的整個腦袋拍進了胸腔,死狀極慘。你要是輸了就老老實實的認輸也就罷,要是不依不饒的,惹怒了他,他說不定會直接把你給斃了!」
此語一出,橫山作次郎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怒瞪了王若道好半晌後,最終卻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
三船久藏很自然的跟在他的身後,由始至終,這個三船久藏都沒有發過言。無論王若道說什麼,他臉上的表情都沒什麼變化。甚至是他師父橫山作次郎之前說他輸要就要斬掉他的一隻胳臂時,他也十分的平靜,好像橫山作次郎所說的一切都跟他無關。
這種平靜的態度,卻令王若道感到有點心寒。
三船久藏這個日本名字,他自然也是聽過的。在後世的日本武道史上,三船久藏可算是最出名的柔道家,擁有最高級別的十段段位,比講道館的四大天王還要出名,甚至被人稱為「柔道之神」。因為他是唯一能將「柔道之父」嘉納治五郎的柔道理論化為現實的實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