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長老的眼睛不由一亮,看著蠍長老奸笑道:「您的意思是,我們向那兩個丫頭下手?」
「不錯,只要讓他難受都算是為少主抱了仇。」蜈長老眼中閃著綠芒,陰森森的道。
各長老隨之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蠍長老的提議,於是他招來一個下屬,交代一番後,那人立時飛奔而去,片刻後氣喘吁吁的跑回來道:「各位長老,那小院中只有西廂房中有一女子,並沒有其他的人。」
六人對視一眼,得意的一笑,蠍長老將那人揮退,六人一起偷偷的朝蝶心居住的小院潛去。
香蓮正坐在窗前,看著不遠處小池中的幾對游魚隨心所欲的游來游去,心中不由一陣暗歎,也許人永遠也無法和這些自由的魚兒相比,不論是庸碌的凡人還是一心向道的修道者,都被心中那一絲執念左右,哪來的自由與快活?
就在她感慨時,那些游來游去的魚兒忽然變得渾身漆黑,眨眼間就浮到水面上死去。她不由吃了一驚,轉眼看去,只見小池上飄滿了死魚,小池四周所有的花草全部枯萎,連池水都隱隱變成了黑色。
她心知事情蹊蹺,右手一引,天柱佛光劍立時化為一道車**的光影,將她護在劍光之下。
原來至尊堡的六大長老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並沒有強攻,而是放出了他們平時從五毒體內收集來的毒液祭煉成的五毒之精,想要趁香蓮不注意時一舉將她毒死。
這五毒之精十分歹毒,用法力催動後,只需指甲蓋大小的一點就可以籠罩十丈方圓,而且無色無味,中者無救,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那小池的游魚之死,竟將香蓮驚動,結果有劍光護體的香蓮自是不怕這毒氣的侵害。
六長老見暗算失敗,立時撕破面皮,猛然從潛伏處一蹦而出,二話不說,祭起各自的毒物,化為六道烏芒,呼嘯著朝香蓮射去。
香蓮一見這六人的樣子,頓時認出了他們的來歷,不由大吃一驚,慌忙右手一引,那光影立時飛射而出,和那六道烏芒各拼了一記,結果那光影立時就被震散,化為原形落入她的手中。
雖然天柱佛光劍也算是不錯的飛劍,但沒有經過祭煉的飛劍連一半的威力都發揮不出,況且她以一己之力與六人硬拚,自然吃了不小的虧,結果飛劍被打回原形,劍光也隨之崩散,那五毒之精立時趁虛而入,瞬間就讓她頭暈眼花,渾身泛力。
她不由大吃一驚,趕緊催動法力逼住毒力的入侵,右手卻艱難的從懷中抓出龍鱗劍,注入法力一抖,那龍鱗劍立時發出一聲震天的龍吟,猛然射出無數道烏芒,化為一條十丈長的蚊螭,狂暴的向著六長老撲去。
那六長老明明見到香蓮面色烏黑,已是搖搖欲墜,心中正自高興,卻見她猛然發出如此厲害的法寶,不由大吃一驚,雙手手訣連打,六道烏芒立時咆哮著朝蚊螭衝去。蚊螭雙眼射出逼人的精芒,猛然身體一卷,將六道烏芒纏住,猛地一絞,六道烏芒立時哀鳴一聲,紛紛現出原形掉到地上。
六長老心神受到感應,立時各自噴出一口鮮血,那蛇蝠鼠蜈蠍五長老驚慌之下,竟然丟下各自祭煉的毒物,轉身就逃,而那蛛長老卻伸手一招,收回毒蛛後再要逃跑已是為時已晚,那蚊螭猛地一撲而過,蛛長老連同他的毒蛛瞬間就被絞成了齏粉,一命嗚呼。
蝶心抱著兩女大動其手,心中正得意無比,猛然聽到一聲高昂的龍吟,不由面色大變,失聲驚叫道:「香蓮的龍鱗劍,天啦,她在和誰動手?」
他心中驚訝,猛地催動法力,身形化為一道流光,閃電一般劃過天際,幾息之間就落到了小院中,正見到那蚊螭將蛛長老絞成了齏粉,隨後化為一道烏芒,落入西廂房內。他轉眼一看卻不見香蓮的身影,心中不由大急,身體猛地一抖,兩個分形立時飛射而出,從西廂房的窗戶中一穿而入,四眼一掃,立時就發現了倒在地上,渾身烏黑、昏迷不醒的香蓮。
他不由驚得魂飛魄散,抱著兩女從窗戶跳入房內,放下兩女抱起香蓮大吼道:「香蓮,香蓮……」
杏兒猛然見到這樣的情形,卻是驚得呆了,連哭都已忘記。霍瑤蘭也是震驚無比,走上去扒開香蓮的眼皮看了看,疑惑的道:「奇怪,難道她中了至尊堡的五毒之精嗎?」
「什麼,又是至尊堡?」蝶心一聽此話,立時怒髮衝冠,暴吼道,「他奶奶的,小爺立刻就去滅了他滿門!」
霍瑤蘭和杏兒從未見過他發過這麼大的火,不由嚇了一跳,但霍瑤蘭畢竟不認識香蓮,心中雖然震驚,卻不驚慌,因此急忙叫道:「喂,你走了,誰救她呀?」
蝶心不由一驚,於是對兩個分形暴吼道:「你奶奶的,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將香蓮體內的毒逼出來?」
蝶心的分形術甚為奇特,分形和他合體時,就完全是一個人,但一分開,就具有獨立的思想。此時他的蚊螭分形還獨自留在東海修補肉身,因此此時只有兩個身形留在身邊,他們一聽蝶心的吼聲,立時抱住香蓮,一個按住頭頂,一個按住小腹,體內的法力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衝入香蓮體內,將她體內的毒素往體外逼去。
這兩個分形的修為與蝶心的修為共通,也已經達到了合體後期的修為,此時全力催動法力,立時就將那毒素逼出不少,但這五毒之精霸道無比,被逼出一半後,竟然全力反抗起來,任憑兩個分形如何努力,都無法再逼出一點。
蝶心等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不由又著急起來,猛地蹦起來大吼道:「他奶奶的,你們看好香蓮,老子現在就去滅了那狗屁至尊堡,不搶回來解藥,老子殺得他雞犬不留!」
蝶心說完就猛然衝了出去,身後卻忽然響起一個微弱的聲音道:「蝶心,你等等!」
蝶心聽到此話,立時倒翻而回,一把抱住剛剛醒過來的香蓮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蝶心說著說著,眼睛竟然有些紅了,不顧四周幾雙驚訝的眼睛,一低頭輕輕的吻在香蓮的唇上,隨後喃喃的道:「香蓮,也許你並不知道,在我心中,你就是一朵最美的蓮花,出污泥而不染,若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只怕我立刻就會瘋掉。」
香蓮原本烏黑的俏臉,此時竟泛起一絲紅暈,她有些羞澀的避開蝶心直視的雙眼,疲憊卻依然不失沉靜的道:「蝶心,你直接去至尊堡搶解藥,還不如去找觀主更好。」
蝶心不由一愣,一邊暗自驚訝香蓮在這般緊急的時候,還能沉靜如斯,一邊氣呼呼的道:「不錯,若不是這老雜毛請來這些混蛋,哪來今日之事?他若不讓小爺滿意了,小爺立刻就拆了他這鳥道觀。」
「蝶心,你不可莽撞,錯在至尊堡不在西山道,你不要亂發脾氣,徒自傷了與西山道的和氣。」香蓮一聽的蝶心的話,立時又轉過頭道。
蝶心點了點頭,忽然苦笑一聲道:「香蓮,若不是真的喜歡你,也許認你做個姐姐也不錯!起碼你沉穩冷靜,比我這個小賊出身的半調子修道者,只知爭狠鬥勇強得多。」
香蓮被他說得臉一紅,不由自主的又避開他的目光,卻見他又臉色一整道:「西山道我可以不計較,但至尊堡與我之間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你勸也沒用。」
蝶心說到這裡,捏了捏她冰冷的小手,身形一閃,已經穿窗而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