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條清冷的大街正是廬州城的煙花之地,幾十家青樓在街道兩邊依次排開,雖然是白天,大多數青樓都不營業,但還是有三三兩兩的紈褲子弟,在此流連忘返。
眼見那靈印還夾在人群中,蝶心心中一陣大喜,轉身飛快的衝到一家青樓前,然後竄入青樓後院的一條橫巷內,尋著一處較矮的圍牆,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卻在驚慌之間「啪」的一聲從牆上摔到院內,立時痛得齜牙咧嘴。
趁著白天院內無人,他也顧不得似乎已摔成兩半的屁股,一瘸一拐的溜過一道拱門,進入一道獨立的院落內,然後找了個沒有關嚴的窗戶,狼狽的爬了進去。
這屋內的擺設極為講究,既不奢華,也不簡陋,卻在一兩處的點綴之中,透漏出主人的高雅與淡漠,而茶几上的一爐檀香飄出的了了香煙,給這房間更增添了一股飄逸的靈氣。
然而從小作賊的蝶心卻顧不了這麼多,一雙賊眼一陣亂轉之後,立時又竄入一側的房內,一陣打量之後,立時發現這裡牙床沙帳,幽香襲人,明顯的卻是一女子的閨房。他好奇的撩開沙帳,撲到床上滾了幾滾,發現這床鬆軟香甜,迷人之極,忍不住心中哀歎道:「乖乖個隆冬,這女人的床睡起來果然舒服,怪不得人人都喜歡美女。」
調皮了一陣,他又發現對面的梳妝台上擺著幾件精美的首飾,立時竄上去撈入懷中,隨即又趴到窗前超外看了看,只見那靈印道士正站在牆上,一雙如電的厲眼正在朝內掃視。
見到這雙厲眼,他心中一寒,立時又竄回房內,正要鑽入床底,卻聽見兩個極為悅耳的女子的對話聲在房內響起,他不由大吃一驚,伸頭四處瞅了瞅,心道:「莫非這屏風內有人?幸虧小爺聰明,雖然沒有見到人也輕手輕腳,否則豈不是讓人家逮個正著?」
蝶心躡手躡腳的走到屏風邊,透過一處縫隙朝內看去,只見氤氳的水汽中,一位絕美的女子,正坐在一隻一米多高的浴桶內,伸出一隻玉藕一般的手臂,由著身邊一位俏麗的小丫頭擦洗。
見此情形,蝶心險些驚叫出聲,一雙賊眼卻閃出色咪咪的光芒,伸手摸了摸滾燙的面皮,心下暗道:「哈哈,看來小爺時來運轉,今日先得寶劍,後得美女,快哉快哉!」
此時,蝶心早將那靈印道士忘到了一邊,恨不得立即就闖到屏風內,與美人共浴。奈何他忘了靈印,那靈印卻沒有忘記他,此時他身形飄逸的落到牆下,一雙歷芒閃爍的眼睛四下看了一看,立時毫不猶豫的走進那拱門,片刻的功夫就出現在蝶心身後的閨房門外。
「哼,真是人心不古,小友不念貧道當初相救之恩,也不該設計偷竊貧道的寶劍!」看到蝶心正趴在一處屏風上,對他的到來卻渾似不覺,靈印立時冷哼一生,極為氣憤的說道,「現在就請小友歸還貧道的寶劍吧!」
屏風內的女子原本慵懶的靠在木桶上,卻被靈印猛然響起的話語嚇了一跳,一雙似閉未閉的桃花眼此時猛然睜開,直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臉上雖有驚容卻無慌色。
蝶心正看得舒服,猛被靈印這一聲冷哼驚得魂飛天外,忍不住怪叫一聲,猛地往前一衝,立時就將那屏風踩倒,自己卻被屏風一絆,不由狼狽的摔到在地,正滾到那俏麗的小丫環腳邊。
這樣的變異大出眾人的意料,那小丫環猛見一人朝自己撲了過來,立時嚇得尖叫一聲,雙腳一陣亂踢,立時就將倒在她腳邊的蝶心踢到鼻青臉腫,嗷嗷亂叫。
那浴桶中的女子此時也是大驚失色,匆忙之中一把揪過身邊的衣裳,蓋到自己裸露的身上,一雙噴火的妙目卻正好對上了蝶心那雙靈動而又調皮的雙眼,出乎意料的竟是一愣。
那靈印也被這一幕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驚慌之間立時退了出去,嘴中還在不住的念叨,卻是請三清道尊及各位祖師爺原諒他的罪孽。
蝶心雖然倒霉,受了無妄之災,但眼見機會難得,立時一骨碌的爬起身,朝著另一個窗戶竄去,結果驚慌之中,又從窗台上摔了下去,雖然痛得齜牙咧嘴,卻哼也不敢哼一聲,就狼狽不堪的爬進不遠處一間寬敞的大房內。
這間房子卻與剛才那間正好相反,擺設雖然也不落俗套,卻豪華無比,精美華貴的裝飾四處可見。蝶心爬進來後,雖然不敢聲張,一雙賊眼卻將四處看得清清楚楚,在找到一處極好的藏身地點前,自是好好的撈了一把。
然而這屋內雖然豪華,卻無處可藏身,蝶心只得又爬到屋內一扇虛掩的門前,輕輕推開房門,立時傳來一陣怪異的呻吟,似痛苦又似快樂。他不由一陣驚訝,抬頭看去,只見一張寬大的紅漆雕花大床上,一個嬌艷的女子正一絲不掛的騎在一個男子身上,水蛇般的腰身如同波浪一般聳動,胸前兩隻誘人的**,真個是驚濤駭浪,令人目不暇接。
見此情形的蝶心立時血氣上湧,喉頭發乾,一張針都扎不穿的厚臉皮此時已紅彤彤一片。他忍住心中的衝動,縮到房門一邊,稍稍喘了口氣,心中暗道:「乖乖個隆冬,莫非小爺真的走了桃花運,大白天的也能見到妖精打架?只可恨那臭道士陰魂不散,否則小爺倒可以慢慢欣賞,也不枉這驚嚇一場。」
想到這裡,他又伸過頭去看了一眼,卻被那女子美艷的面貌嚇了一跳。雖然這女子看上去**無比,但與剛才那正在洗浴的女子長得一模一樣。他心中又驚又訝,不由縮回頭暗道:「這女子怎麼又跑到這裡了,莫非正是在等小爺,要與小爺算帳不成?不對,就算她要與小爺算帳,也沒有這麼快就來到這裡,而且還……難道,她是隻狐狸精不成?」
蝶心正在此處胡思亂想,那靈印卻又找了過來。想到自己一身本領,卻被人引到了女子洗澡的房內,他的心中就再也不能平靜,一股壓抑的怒火如同火山一般爆發,於是狠狠的一腳踢開眼前的房門,立時就見到一臉吃驚的蝶心,於是怒吼一聲,閃電一般撲了過去。
如虎豹一般撲來的靈印,自是將蝶心嚇得不輕,緊急之中,他立時一低頭,從那虛掩的房門內竄了進去。正在做好事的一對男女先是被一聲怒吼嚇了一跳,後又被推開房門闖進來的蝶心驚得目瞪口呆,隨即又看到一個面紅耳赤的道士怪叫一聲,掩著雙眼逃了出去。
那女子先是一愣,隨即猛然跳下床,一絲不掛的站在地上,隨手抓起身邊一堆零零碎碎的衣服,向著正在努力爬窗的蝶心丟去,嘴中卻大罵道:「呸,哪裡來的小賊,竟敢破壞姑奶奶的好事,看姑奶奶不砸碎你的卵黃!」
原來蝶心狡猾無比,雖然房內情事正織,他也沒有心思多看一眼,一衝進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窗戶,然後一聲不吭的就跳上窗台,往外逃竄。因此等這女子醒過神來,蝶心和靈印都已逃了出去。
那女子恨恨的跺了跺腳,猛然一把將那想要離去的男子抓住,推倒在床上,隨即翻身又騎了上去,嘴中卻氣呼呼的道:「呸,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不讓老娘玩個夠,你休想走?」
蝶心雖然一直夢想能有幾個美女老婆,也時常想去青樓見識一番,但他畢竟年幼,而且從小無父無母,對男女之事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然而今日連遇兩件刺激的事情,雖然讓他對男女之事又多了不少幻想與渴望,然而更多的卻是驚嚇,於是翻出窗戶之後再也不敢隨便亂闖,隨便找了一處柴房,鑽進去後再也不敢出來了。
靈印慌亂的退到房外,已氣得雙眼冒火。他懲惡除奸已有十幾年,其間不知抓到多少狡猾的奸惡之輩,卻從沒有像今日這般狼狽過。可這裡是青樓妓院,他一個道士闖進來,本就不該,再隨著蝶心一陣亂闖,更是觸犯了修道之士的禁忌,因此他心中雖怒,卻也不敢再去亂闖。
他站在天井中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沉思了片刻後,決定先退出這家青樓,等蝶心出來時再司機出手,到時候必定手到擒來。有了打算的靈印正要離開,卻見對面的走廊上氣沖沖的走來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眨眼間就走到他的面前,所用的正是修道界最基礎的縮地成寸的神通。
他有些吃驚的看著這女子,只見她杏眼圓睜,柳眉倒豎,伸出一隻出水小蔥般白嫩的手指,指著他脆聲喝問道:「你是哪裡的道士,竟這般的不知羞恥,闖入青樓也就罷了,竟還敢闖入本姑娘的閨房,莫非是找死不成?」
靈印被她問得面紅耳赤,支吾了半天才說道:「貧道靈印,剛才只因追賊心急,一時不察,才冒犯了姑娘,得罪之處還請姑娘原諒!」
「呸,臭道士,說得好聽,什麼追賊,我看你才是賊吧?」那女子正要回話,靈印身後的房門猛然被推開,一個面貌和那女子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裸身披著一件如同蟬翼一般的長裳,聲音甜膩膩的說道,「怎麼樣,偷看了姐姐的身材,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