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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風月淡 第一百零七章 綁匪 文 / 晚歌清雅

    第一百零七章綁匪

    「放開我!放開我!」

    溫婉掙扎著呼救,但是力量相差懸殊,她被拎小雞一樣地拎了起來,丟上了另一個人的肩。隨即被扛著穿街過巷,一路狂奔。大約一刻鐘之後,溫婉在顛簸中被重重地扔到了地上。溫婉手足並用,費了很大勁才從麻布袋裡掙了出來,重見光明,但眼前已經沒有了人。抓她過來的那兩個人,似乎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快速地掩門出去了。

    溫婉爬起身,快速地奔到門口,用力地拉扯了幾下。門被從外面反鎖上了,打不開。天窗很高,並不是溫婉的個子可以夠到的。屋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些破破爛爛的稻草零碎地散落在地上。所幸已是秋末氣節,倒是沒有那股子難聞的霉腐氣味。

    「被綁架了?」溫婉冷靜下來,將這前後發生的一連串事情總合在一起琢磨。「那之前醉漢襲擊小桃,也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人在背後刻意安排,真正目的是綁架我?」他們趁亂出手,從頭到尾,除了那個醉漢之外,沒有一個人露過臉,行事所謂萬分小心謹慎。

    但是溫婉實在想不到到底是什麼人,又是出於什麼原因綁架她。她向來與人無尤,除開蘇政雅,她也沒與什麼人說過重話。而如果是蘇政雅惡作劇的話,這會兒肯定早就響起了他那囂張的聲音,以他的性子,是不可能憋到現在。

    那麼,這綁架理由上,她只能往溫家上想了。溫家如今得勢,顯赫一時,莫非有人眼紅了,或者政敵感覺到了危險,所以就採取了非常行動?但就算想要通過綁架溫家的女兒,達到自己的某一種目的,那也應該向溫媛下手吧?自己只是一個庶出的女兒,那些政客們誰會白目到認為用一個庶女就能要脅到整個家族?

    溫婉試了所有可能出去的辦法,都以失敗告終,終於認命地在屋子裡找了個地坐下來。他們既然沒有在她面前露面,那至少說明他們留了日後相見的餘地,因此應該並沒有殺她撕票的打算。而她又沒有與外界取得聯繫的辦法,那就只能坐等求援。

    而另一邊,小桃在混亂中從醉漢的鉗制下掙脫了出來,卻尋遍了整條大街都沒有尋著溫婉。以為她自己先回書局了,奔到書局一問,夥計們都稱並沒有見到溫婉回來過。她們上街買了彩紙回來,雖然紙在小桃手中提著,但是溫婉還沒有說明該怎樣裁剪,不可能不先回書局。小桃感覺到了不妙,戰戰兢兢地回府,在門房處一打探,果然,溫婉沒有回來。當即嚇得不輕,趕緊到柳氏跟前,將下午在街上遇襲,然後溫婉失蹤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柳氏一聽,當即臉色就青了。溫婉從來都不是會讓別人為她擔心的人,她在街上與小桃失散,這麼久都沒有回家來,肯定是出事了。連忙慌慌張張地去找老太君和老夫人。但不料,老太君正在佛堂與大師禮佛,暫時不便打擾。而老夫人向來不喜溫婉每天往外面跑,只道溫婉是貪玩,晚點就會自己回來了,便不復理睬。

    柳氏卻坐不住,心急火燎,只能托管家遣了幾個人上街去找。正驚惶失措間,正巧溫朝陽從軍中回家來取東西,柳氏連忙將溫婉失蹤的事情告訴了他。溫朝陽當即二話不說,便親自帶了一干人等出去尋找。

    晚間溫向東下朝回來,得知溫婉失蹤的消息,也慌忙加入了尋找的隊伍。一家人忙到大半夜,尋遍了京城的每一個大街小巷,卻還是音訊全無。若說是綁架的話,又沒有歹人勒索上門,只道是被人擄走拐賣,或者已是凶多吉少了。

    眼看著天就快亮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柳氏哭暈過去了好幾回,溫向東呆愣愣地坐在中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就此失去視若珍寶的女兒,就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了無生趣。溫明瑞與溫朝陽安慰了幾句,進宮向皇帝陛下請令,調動一隊精騎,出京尋找。

    第二日,溫嫻也聽聞了妹妹失蹤的消息,在世子的陪同下匆匆地趕回娘家。溫嫻在裡屋安慰柳氏,稱道溫婉吉人天相,必定能夠逢凶化吉。世子便在中堂陪溫向東說話,瞭解詳情之後,讓溫向東不要過於擔心。稱他自己交友廣闊,各條道上都有,說不定可以打探到一些風聲。

    而蘇政雅終於忙完新侯府那邊的事情,興沖沖奔回國學上課,不想卻不見了溫婉,便捉著溫克恭問溫婉做什麼去了。溫克恭知道最近蘇家是個燙手山芋,蘇政雅知道後又必定會起個大波瀾,便聲稱溫嫻生病,溫婉過去西王府陪她了。

    蘇政雅卻也不傻,溫嫻是世子側妃,生病了自有下人照料,豈會用得著娘家姐妹,那樣的話王府的顏面何存?當卻將溫克恭強拉到了花園裡,威逼加恐嚇,終於得到了溫婉已經失蹤了一個晚上的消息。

    而此時的溫婉已經在不知名的小黑屋裡挨餓受凍了一天一夜。直到天窗處的光再次暗了下來,忽然聽到了外面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她被關在這裡的一天一夜中,外面除了風聲,一點聲響都不曾有過。她可以相信自己已經遠離開京城,十之**是被關在山裡隱密的地方。

    「有人來了?」

    溫婉試圖站起身來,但蜷縮的腳凍了一夜,一用力便麻得坐了回來。

    「臭丫頭,沒吃過這樣的苦頭吧?」外邊冷不防響起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溫婉驚了驚,警覺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縱然你家世顯赫,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我們還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讓你在這個世上消失。」

    溫婉驚了驚,聽他話中的意思,竟然還是直接衝著她來的。

    「小姑娘,乳臭未乾,別以為有皇室之人撐腰就可以橫著走,無法無天!壞了這行的規矩,照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接下來,「匡堂」一下開鎖的聲音。溫婉一驚,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身子,但門外那人卻沒有推門進來。溫婉遲疑地扶牆站起來,拖著凍僵的雙腿,緩緩地挪過去,在門後面稍微遲疑了一會,才倏地拉開門。

    陰冷的山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凍得溫婉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搖擺著站定,拂開刮到臉上的落葉。屋外果然是一片荒林,滿目深秋的蕭瑟,剛才說話的那人卻已是不在了。

    「這是要,放我走了?」溫婉怔怔地站在門口,實想不通這件事情。但是當務之急,自然是趕緊離開這裡。只是,該往哪邊走呢?溫婉轉著腦袋打量下山的路,拖著還在發麻的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忽然前方林子裡有人影閃過,溫婉警覺地想就近地往樹後躲,卻赫然看清,來人竟然是蘇政雅。

    「蘇政雅?!」溫婉喚了一聲。

    「溫婉!」蘇政雅欣喜地奔了過來,擔憂地拉著溫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隨即又露出嗤笑的表情,說道。「你該不會是在山上迷路了一晚上吧?」

    溫婉搖頭,指著身後的小木屋說道:「我被人抓起來,在那裡關了一夜,剛剛放我出來。對了,你上山的時候,有看到有人從山上下去嗎?」

    「沒有看到。」蘇政雅說著,鬆開溫婉的手,快步向前,在木屋的裡裡外外、前前後後都查看了一陣,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說道。「不過,我知道是誰幹的!」

    「誰呀?」溫婉好奇地問。

    蘇政雅擰著眉說道:「是望月沛琪那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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