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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搭一輛車去遠方(10) 文 / 似是故人來

    第一百三十三章搭一輛車去遠方(10)

    ——你們說,這幫子老油子是好管的嗎?

    ——什麼叫職業習慣?這就叫職業習慣。

    錘軍校糾察還真的不光是我們特種部隊學員的專利,其他野戰軍的幹部學員也錘過不少次,只是沒有我們特種部隊的學員錘人錘的專業值得傳唱罷了。所以凡是在軍校警通連當過糾察的哥們都知道一個真理——紅牌學員的不算個蛋子,你罵他就跟罵新兵一樣,但是黃牌學員你是惹不起的——他們也真的不吝這個啊!紅牌學員找事了鬧不好就開除了,沒大學上了又成地方青年了;黃牌學員呢?大不了不上了回部隊繼續帶兵去明年再來,你還能不讓來啊?軍校真的能那麼駁野戰軍的面子啊?你的學員以後還想不想分甲等野戰軍了?不明著難為你就是給你點子顏色,軍校也說不出什麼了。

    所以軍隊不是很多人想像的那麼就是一個感覺的,也是跟迷彩似的五顏六色的熱鬧得不行不行的。

    ——還說狗頭高中隊喝酒。他同屋的是一個步兵部隊過來的老哥,沒事就是喜歡喝點子,在部隊帶兵的時候不敢明著喝就暗著來也不敢喝多。到了軍校不帶兵了就趕緊多喝點子,狗頭高中隊開始不喝酒,但是還是喝了。怎麼被帶喝酒的我就不多說了,因為過程也比較長啊我就省事兒點子吧。我只說結果,過程你們就自己想去啊,想得對想不對和我沒有關係!

    ——結果就是狗頭高中隊喝酒了,還真的是饞酒。問題是他天生就不是能喝的人啊!一喝就醉一喝就醉但是還是要喝不喝不行,人要饞酒了就是這個德性的。但是他的段子裡面最令我詫異的是他不武醉只文醉,醉了就睡覺也不鬧事。

    那天禮拜天下午倆老兵油子就開始跟屋子裡面喝酒,當然是二鍋頭,野戰軍的幹部不好別的以二鍋頭為主,跟錢的關係還不大,就是喜歡一個爽的感覺。喝啊喝啊那個步兵老哥沒事狗頭高中隊就高了,真喝高了——高了也沒啥事情,大禮拜天的誰敢到幹部中培班糾察啊?!找錘啊?!不要說狗頭高中隊這樣的從特種部隊來的戰鬥英雄了,隨便哪個野戰軍的幹部錘軍校小糾察真的就白錘——是不是真的當過軍校糾察的哥們和軍校的哥們可以作證,誰也別跟我叫喚,我沒有那個義務。——當兵的互錘算個什麼啊?!野戰軍本來就不太拿這個當回事情的,軍校的教官隊長主任什麼的一般也沒法子對幹部學員發火,輕重都不好掌握——輕了是縱容,重了是過分。所以在部隊任何系統當幹部都不簡單的,真的。人情世故怎麼回事,往往比地方好多幹部整的特別明白——為什麼很多轉業幹部在地方能作出很大的成績呢?就是這個道理了。

    晚點名就開始了。得下去集合啊!步兵老哥是喝得多了點了,但是天生能喝你有什麼脾氣?帽子一戴武裝帶一扎就下去了。再看狗頭高中隊,本來喝得就高了,只穿著短袖衫短褲跟那兒正忽悠呢——來來來再來——誰跟你來啊?!步兵老哥早就下去了啊!他就明白了,哦,晚點名啊?下去點名去!——就找衣服穿上戴上帽子紮好武裝帶下去了。

    一出樓門正在集合點名的各個隊列全噴了。狗頭高中隊莫名其妙跟那兒忽悠——怎麼了?噴什麼啊?隊長就說:「上去換衣服!」

    狗頭高中隊就想自己不是穿好了嗎?他就看自己,哦,不對不對啊,穿著迷彩褲常服上衣戴著作訓帽就下來了——不合適不合適,再上去換。

    就又忽悠上去了,酒氣沖天啊。大家跟底下樂。軍校幹部也沒什麼說的,喝酒是不對,但是你能說什麼呢?要是軍校地方高中上來的紅牌這就是大事了,我估計收拾起來不會輕的——但是野戰軍的幹部你能多說什麼?

    又下來了,底下又噴了。——常服褲子迷彩上衣大簷帽。絕對是喝高了理智不清醒了,自己都看不出來自己什麼德性了。軍校幹部氣得沒脾氣——當然處分是少不了的,這個消息傳到狗頭大隊,何大隊當然是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頓——從此滴酒不沾。——狗頭高中隊這個教訓是深深記著的。

    但是出國維和又開戒了,不僅是喝酒了,他還真的喝醉了。——外事無小事,人家請你你不能不喝。狗頭高中隊就喝了,還醉了。

    實際上是我跟他一起去的,就是阿庫那莫塔塔中校當天晚上邀請我們去維和任務區的芬蘭連耍——都知道要喝酒,總部大院的芬蘭哥們不敢光明正大地喝,因為也太不給老白毛面子了就,但是維和任務區就不一樣了。結果進去就先長了洋見識——這個我後來大學高年級的時候才在國內弄過,第一次居然是在unpf部隊,真的是沒有想到的事情。後來我在國內進去了真的是腦子一陣陣的發疼啊——往事不堪回首什麼意思你就真的明白了。

    他們不是總部預備隊芬蘭連的——是駐紮在維和任務區北歐營芬蘭連的,這個解釋起來比較麻煩,就不解釋了,我也沒有這個精力了。意思就是來自一個國家的兩支作戰單位,一個駐紮總部營區統一調度,一個駐紮維和任務區,但是我都很熟悉

    我們先是進了芬蘭連的連部活動中心——連部中心的房子是個文娛活動室,面積不大,一個小酒吧、一個檯球桌就佔了二分之一。剩下二分之一擺了一圈沙發。我記得芬蘭連連部人不多,平時白天文娛室都空著,到晚上能有兩三個沒事的兵喝酒侃山。只有到週末晚上,連裡其他哨送幾個人回來休息,文娛室裡的人才會多一些。我們就被阿庫那莫塔塔中校老哥和一幫子芬蘭哥們帶到沙發後面的一個小門,我還想呢?喝酒跟這兒喝啊?

    我一看不對,不是那麼回事——不是喝酒的地方。像洗澡的更衣室。芬蘭老哥們就脫衣服。這是幹嗎啊?一想明白了,哦,芬蘭老哥愛乾淨喜歡喝酒前洗澡。那就洗吧,我跟狗頭高中隊就脫衣服。——我印象當中這破地兒進去是一排長凳,牆上一排掛衣服的鉤子,跟平常游泳池的更衣室差不多。不過牆上多一排釘子,掛的是一排三合板鋸的墊子。

    阿庫那莫塔塔中校脫光了還從更衣室裡面的小冰箱裡面拿出來兩聽啤酒,甩給我和狗頭高中隊一人一聽,我們就接著。但是看來啤酒不是免費的,因為阿庫那莫塔塔中校緊接著就跟冰箱門上的登記表上寫了點子什麼。

    ——實話實說,芬蘭老哥當時給我的印象不錯,真的。不是現在我說他們好話,但是人家是自覺,也沒有人看著,拿了就登記,後來出來了就把錢往吧檯上面一放——絕對的自動售貨,連個後勤兵都沒有全靠大家自覺。要我說不光是軍隊的紀律問題,最關鍵的就是因為民族習慣和傳統的問題——這個你不承認都不行。

    然後我和狗頭高中隊就拿著啤酒光著屁股跟著芬蘭老哥們往裡走。一看,哦,真的是澡堂子啊!有幾個乾淨的淋浴隔間,我們就準備放下啤酒洗澡。但是剛剛沖了兩下子濕濕身子,阿庫那莫塔塔中校趕緊就喊我們過去。我一看他們都進了一個全木結構的小屋子裡面,紅通通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是還是跟著進去了。

    一進去我的腦子就嗡的一下子啊!——熱啊!熱帶本來就夠熱的啊!怎麼這幫子喜歡過得安逸舒適的芬蘭老哥們還整出來這麼個熱地兒啊?!這是幹嗎啊?!真的拿我黑猴子煉丹啊?!再一看裡面有個爐子,裡面都是石頭。阿庫那莫塔塔中校老哥就拿起一個木勺子往上面澆水——嘩!——馬上那個溫度就出來了啊!——我靠!更熱了啊!

    我的汗就嘩嘩往下冒啊!他們還覺得不夠爽,接著往上面嘩嘩澆水。——現在你們都知道是什麼了吧?但是我那個時候哪兒知道這是什麼啊?!——這是我一生第一次洗桑拿,絕對的第一次。而且,是絕對的芬蘭浴。

    現在桑拿國內也有,怎麼洗就不多說了。——芬蘭哥們就是干蒸,一進去就掄著木勺子嘩嘩往爐子上澆水,那個洗法能把人蒸死。其他人要是和芬蘭哥們一起進桑拿不到十分鐘就得出來透氣,芬蘭哥們能坐足半小時,還衝你振振有詞:「芬蘭人有喝酒喝死的不假,倒還沒聽說有洗桑拿洗死的。」——我真的服了他們了,我當時堅持10分鐘已經是很堅持了,他們這些芬蘭老哥真的跟沒事一樣談笑風生啊!

    芬蘭哥們洗桑拿是一家子一起洗,在芬蘭連連部就是連官帶兵一塊往那個小桑拿房裡擠。軍裝一脫拿起墊板大家都一個樣,管你是官是兵都得排隊。進去以後一邊蒸一邊喝啤酒一邊就開始吹牛,據說在芬蘭連談生意都在桑拿房裡談,這麼著也好,管你是大老闆還是小老闆,在桑拿房裡一律眾生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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