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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在我沒有意識到的青春(1) 文 / 似是故人來

    第一百一十二章在我沒有意識到的青春(1)

    但是真的是不好說,因為戰區就是戰區,什麼時候飛個40火過來就是大麻煩。鬧不好是要死人的。所以就要小心再小心——其實要真的遭到襲擊你只能認命,打得了就趕緊還手幹掉他,打不了你就認命趕緊找對方躲——我告訴你們這種經歷對於我來講是一生難忘的甚至當時覺得是受委屈的,我是特種兵戰士先發制人一招制敵是我的本能,我在這裡就不行,就是準備白挨打——因為你要保持中立。

    這就是維和這種任務給我的最直觀的印象。真正的附和聯合國憲章的維和任務還就是這樣——所以,死了人就是死了人,不要想報復這碴子事情,你就是白死了,沒什麼說的。

    但是我的心思還不全在安全上。或者說我全心在安全觀察上,但是我的靈魂不在這裡。我在想我的小影,她還不知道我來。你們以為我一下飛機就可以過去找她啊?開玩笑啊?我是士兵啊,是藍盔士兵是來執行任務來維和的,不是來找小影的啊?怎麼可能呢?其實距離她的營區的距離,我當時心算,只有0.5公里。

    0.5公里啊!這算個屁啊?!我1分鐘多點就可以跑過去啊!我就可以見到我的小影啊!但是我當然不能——哪個國家的軍隊都不能。我是士兵,就這麼簡單。我就看著那個方向,看著那面藍色的聯合國旗和紅色的國旗。

    心裡,在想著我的小影。

    手裡,還拿著我的步槍。

    18歲的時候,我去見我的小影,就是這麼難。咫尺天涯什麼道理,我是真的當時就明白了。我站在夜色漸漸籠罩的營區,看著中國醫療隊的方向。我的小影,你知道我來了嗎?我能感覺到你離我很近。你能感覺到我嗎?

    又哭了?呵呵,你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愛哭呢?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是因為悲劇的色彩越來越濃嗎?你知道慢慢地我要把自己的回憶全部展開,你知道你要慢慢地看到一個心碎的故事?呵呵,你不是真聰明,你是太傻了,丫頭——其實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本來就是一個悲劇啊!

    我在開始寫的時候就知道了啊!——因為是我自己的事情啊,只是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現在在這裡寫我們倆的事情,不是把你當成小影的代替品。

    真的,我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唯一的。你就是你,不是誰的代替品。我以前對你不公平。是我的錯。還有,我希望全世界都知道,我小莊的生活還要繼續。不管我和你最後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我都要重新開始我的生活——我不能再背負這些沉重的十字架——很多年來我就這麼活下來的,在我慵懶的外表後面就是隱藏著這些破碎的回憶殘片。

    呵呵,所以不哭好嗎?也別介意我把我和你的故事說出來,雖然你嘴上不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心裡不一定開心的。——但是我不得不說,我不得用我和你的故事來沖淡自己心頭的痛楚——因為在電話和電腦的那段,我知道你能感覺到我,我也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在心疼我。

    這就足夠給我講完這個故事的勇氣了。不要害怕心碎,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曾經心碎過多少次呢?你說呢?還數得過來嗎?——所以,這些往事講出來,就是一種解脫。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知道你會理解我的。

    不哭,好嗎?小莊的女孩都是鳥得不行不行的女孩,不能那麼輕易就哭的——想我例外啊!呵呵,我先抽自己倆嘴巴。

    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嗎?我後來根本不敢進你們音樂學院的大門,清醒過來以後我知道自己惹了點子小麻煩,雖然警察的哥們我也有,但是麻煩總是麻煩。

    但是你,我怎麼可能忘記呢?我是自由職業者,忙完了手裡的那點子淡活——不是說我智商多高,確實是簡單得要命——就閒得發毛,我就會開車在你們學校門口停下來,不敢下車,就那麼看著大門。

    我在等你出來。等啊等啊,你還真的出來了。夏天,你們學校匯報考試都完了。

    我知道你是回家就開車跟著你。還記得你穿著什麼嗎?我記得很清楚很清楚。白色的only短袖t恤,軍綠色的esprit的七分褲——為什麼那天你要穿這條褲子呢?我馬上就不行不行的了——最過分的是你穿了就穿了,你還戴著一頂藍色的棒球帽。

    我開車跟著你。你的黑色的nike背包上的史努比拉鎖小飾物就那麼一跳一跳的,我的心也一跳一跳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追隨著你。我還記得你那天梳了個馬尾巴,高高的,就從藍色棒球帽的後面空子裡面伸出來耷拉下來,隨著你輕盈的腳步一跳一跳的。

    我的眼睛也一跳一跳的。我就那麼跟著你。你沒有打車,也沒有去公車站,你後來告訴我那天心情很好,想自己溜躂溜躂——你就喜歡沒事溜躂溜躂。漸漸的,行人不多了。我就鼓足勇氣——我真的是鼓足勇氣,你現在知道我當時的心情了嗎?——鼓足勇氣開車過去,停在你的側面。

    你根本就不看我——你後來告訴我這種事情你見的多了,早就有了免疫力了,愛看你就看你,反正你不答理他就是。我又緩緩地跟上,把窗戶搖下來。

    「哎……」你後來笑我,說我的聲音在顫抖,那時候在禮堂千人面前喊「殺」的那種氣魄哪兒去了。我就只能笑笑——瞬間的迴光返照並不能證明我還是當年的小莊啊。你還是不答理我,你說你根本就沒有聽出來——再說切諾基是什麼破車啊?居然也敢在大街上追美眉?寶馬你都見的多了去了!呵呵,可是我只有切諾基啊——現在那車就停在我的小院門口,你給我拴在車內後視鏡上的小史努比現在還在呢。我要說實話你不要傷心,不是我懷念你,是我太懶了。你瞭解我的。

    你還是走你自己的,如果是小皮鞋,我相信也是嘎巴嘎巴的。我沒法子,把車開到前面停下來,下車擋在你前進的道路上。

    「哎,我……」

    你後來說我的聲音還是在顫抖,我不記得了。我想女孩的感覺應該敏感一點吧?我的感覺真的早就麻木了。你這時候抬頭看見我,我記得你是驚訝的。我小心地說:「我捎你一段好嗎?」

    我看見了藍色棒球帽下你的臉,你真的和她很像。——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心在滴血,在那個瞬間。

    你驚訝地看著我,慢慢地瞪大你的眼睛。

    你驚訝地看著我,慢慢地張大你的小嘴。

    你知道你那個時候多麼像她嗎?我就那麼看著你,多麼希望你撲上來咬我啊——但是理智告訴我你不會的,你不是她,你只是和她很像。你就那麼驚訝地看著我,驚訝地張大嘴。——呵呵,還記得你幹了什麼嗎?你尖叫,是的,你尖叫——用你們女孩特有的聲音尖叫。

    「啊——」絕對的可以撕破所有人的耳膜。然後呢?呵呵,你還記得你幹了什麼嗎?你喊:

    「抓流氓啊——」

    是的,這就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還記得嗎?你對我喊對全世界喊:

    「抓流氓啊——」

    這就是你啊,不承認都不行,呵呵。

    實際上我在某國呆了將近一個月也沒有見到小影。她們有她們的任務,我們有我們的任務。我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修通這個小國從首都到海港城市的那條破壞於戰火中的公路,不僅是彈痕纍纍沒有個路樣子的問題,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地雷——這個是全世界現代戰爭過去以後最大的禍害,搞得你很沒有脾氣。

    我當然不會被派去修路,我也不會工程兵哥們的那點子把式啊?排雷的技術我跟他們比也是太小兒科的本事了吧?我還不是特種部隊專業的爆破手,排個把還行,那麼大的雷區我有這個本事嗎?

    我每天的任務就是白天開工的時候擔任警戒,隨時準備排除安全隱患,晚上收工以後檢查營區的安全措施和排除安全隱患——「隱患」這個詞是有含義的,多重含義——附近可能隱藏的狙擊手,可能出現的游擊隊小股騷擾武裝等等很多。我還見到了我的國外受訓時候的幾個哥們。

    這個留在以後慢慢講——他們這些鳥人在維和部隊這種鳥地方還是鳥得一塌糊塗,主要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不是狗頭高中隊,不喜歡裝酷,喜歡和他們一起鳥。

    看上去我是全大隊最輕鬆的兵——我不幹活啊!但是我的任務是很麻煩的,也是整個神經都繃起來的。每天早晚都抱著一桿開了保險的95步槍在那裡忽悠忽悠的,眼睛真的是不敢隨便眨巴一下。因為我知道,最平靜的時候往往正在醞釀著暴風驟雨。我不是新兵了,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何況,我現在回憶起來,何大隊是真的拿我當軍官培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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