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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五章 疲憊的訓練生活(2) 文 / 似是故人來

    第十五章疲憊的訓練生活(2)()

    開始游的我十分費力,這時候我們就玩點小貓膩了-陳排水性好,他是長江邊長大的,大風大浪見得多了。每次一出發,我就在水底下拽著他的腰帶-當然我自己也游,不過開始心裡沒底啊!陳排真是個好哥們,搞得我激動得不行不行的,每天多累都要幫他寫封情書-當然,他替我打手電趕蚊子。後來我漸漸的不害怕了,就不用他帶我了。身體底子好的話,克服了恐懼心理,其實就沒有做不到的。而且漸漸發現泅渡的快樂,就是克服極限以後的舒暢,和跑路一樣的感覺-回憶起來真是感慨萬千,什麼叫做"以苦為樂",這就叫以苦為樂!有的人罵中**隊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但是你們知道他們每天在幹點啥嗎?那個時候的快樂就這麼簡單-唉!

    我們集訓即將結束,正式開始考核的時候,我發現了陳排的一個秘密。我和陳排是住一個帳篷的,帳篷裡面7個弟兄,苗連和另外連隊的一個連長住在雙人的那種。部隊是個等級森嚴的地方,這點開始我有意見後來沒有了,習慣成自然。

    那時候訓練特別累特別累,晚點名完都不想洗漱趕緊放倒-但是不行啊同志們!還有政治學習,有時候還要給放場電影號稱慰問-我們當時沒有把中國搞電影的罵死,敢情什麼爛片賣不出去拷貝就賣部隊啊?!片子之爛回憶起來不寒而慄啊!-就是不讓你閒著,部隊這點最讓人受不了。看電影對於我們不是放鬆,而是比訓練更可怕的折磨-這是精神上的很軸實的折磨!又扯遠了-要表達的意思就是只要一熄燈保證鼾聲在10秒鐘之內此起彼伏。大家的睡眠質量是絕對好的,不像現在我夜夜失眠。

    唉-

    那是我們集訓的最後一天,大家晚上就稍微放鬆一下會餐了一把。紅燒肉吃多了,我第一次晚上要起夜,夢裡就聽見什麼人在呻吟,非常之痛苦,我以為是惡夢。憋得實在不行了我才睜開眼睛拿著手電衛生紙起來出了蚊帳,結果這種呻吟一下子停止了。

    我真以為自己做夢,就準備去廁所。結果我又聽見磨牙,顯然是忍受不住的磨牙。還有粗重的鼻息聲。我就開始找,最後發現聲音是從陳排的蚊帳裡面出來的,我就過去了,動靜一下子停止了。

    我覺得奇怪,就拿起手電打開。我看見蚊帳裡面模模糊糊陳排還睜著眼,那種粗重的在努力抑止的呼吸聲是不可能被忽視的。我小聲的:"陳排?"

    沒有回答我。

    但是我看見陳排還睜著眼睛,我就掀開蚊帳:"陳排?"

    一下子我就傻眼了。我看見陳排咬著牙抓著自己的右膝蓋,痛苦的臉扭曲著,豆大的汗珠嘩啦啦地在流。

    "陳排,你怎麼了?"我臉都白了轉身就走,"我去給你叫醫生!"

    陳排咬著牙擠出來:"你給我回來!"

    我就回來,看著他,嚇壞了。我那個時候18歲的生日還沒有過,沒見過什麼更大的世面。陳排咬著牙:"我一會就好了。你回去睡覺。"

    我哪兒敢離開啊,就那麼傻傻地看著他。肚子一下子也不鬧騰了,我是真的怕我的排長出事啊!那種恨不得自己替他疼的感情啊-眼角又開始發濕。陳排過了一會兒,真的漸漸平靜下來了:"我好了,你睡覺吧。"

    我不回去。陳排勉強地要坐起來,我趕緊攙扶他起來。陳排笑:"我這不好了嗎?你回去睡覺。"我就說:"不,你到底怎麼了?"陳排一直說自己沒事,我就是不相信,不告訴我我就去叫醫生。陳排最後被我磨的沒有辦法了,就起來披上外衣說出去說吧我也活動活動。

    我就跟著他出去了。他走得很痛苦,我扶他,被他甩開了。我們出去了,值勤的哨兵大喊口令,手電跟著過來,一看是個少尉就不吭氣了。我們在營地的一個角落坐下來抽煙,陳排半天不說話。我也不敢問,就那麼陪著他抽煙。最後好久,他問我:"你給我保密不?"我說保密。

    他還是過了老半天,才說:"我病了,上次探家的時候查出來的。"我問什麼病?他想想,說:"小莊,你不是一般的兵,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我著急了,問到底什麼病啊?最後,他歎口氣-我永遠忘記不了他這一聲歎息,那種絕望,那種悲涼,那種-說不出來的,讓我心碎的感覺。

    陳排最後說:"強直性脊柱炎。"

    我還是不明白,不知道什麼意思。陳排苦笑,顯然這個他藏了很深的秘密告訴我是對牛彈琴。他起身:"走,不說了,回去睡覺。"我就這麼跟他回去了,心裡還在嘀咕,什麼是強直性脊柱炎啊?我只知道偵察兵的老毛病是關節炎,但是什麼是脊柱炎,還是強生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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