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古老的意識
「哦？你們為什麼要殺了他？」神無泣明知故問道。
「因為殺了他對我們有好處。」簡單而直接的回答。
柳紅瑛完全沒有隱瞞，因為如果沒有好處，誰會去幹這種事情？根本沒有理由啊…
但如果神無泣進一步問他們得到什麼好處，就絕對不會透露任何有關無限的事了。
就算談不攏，還不能搶啊？如果不是顧及少年隱藏boss的身份，他們才懶得說這麼多。
「殺了他對我們同樣有好處。」
見到神無泣並沒有繼續詢問，天然自然是要出面爭論一番，丁戈剛才也沒有搶到人頭，似乎是天然有意為之…並且，保底15000自由點，他們小隊也需要大量資金彌補虧空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
「和你一樣的意思。」
兩位隊長陣針鋒相對。
一名六星的死神強者，竟然被當成一場交易……
這樣重量級的交易對兩支小隊也還是頭一次。
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六星與五星的區別…並不只是實力而已。
漢米爾雖然被打敗了，至少相當於甘願認輸，但也只是出於對少年的敬畏，並不代表他就能任人揉捏了！
神無泣是用四次打擊才挫敗了對方囂張的氣焰，柳紅瑛等人又憑借什麼？
就算先前判斷他們比少年還要強大，但死神同樣也是要用事實來說話的！
哪怕經過剛才死神之火的釋放，他已經陷入短時間的虛弱狀態，實力下降了三層…依然勉強是六星！
如果說神無泣讓流克殺他之時，漢米爾的確感到有些絕望的話…只因他自認絕不是流克的對手；那麼柳紅瑛與天然的討價還價，則是重新點染了漢米爾的憤怒，並且愈演愈烈絕對無法被平息！
既然要死，那就拉著你們一同陪葬！這種往往屬於人類才會擁有的，同歸於盡的念頭…漢米爾還是第一個在死亡面前領悟的死神，更多死神面對著死亡只會感到解脫與平靜。
感到恥辱漢米爾會做出臨死反擊，這種情況完全在眾人的預料之內。
準確的說，柳紅瑛和天然，要的就是這種情況的出現。
他們不是傻子，明白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但還是這樣做了，就是因為…他們有著這樣做的把握！
同為六星實力，並且還是那種六星頂端的存在…至於柳紅瑛，雖然剛剛突破不久，但卻連天然都沒有打敗對方的把握；他們先前不對漢米爾動手，一方面是為了藉以試探神無泣，另一方面，卻是因為…他們不屑！
對漢米爾的實力感到不屑！
六星也是有上下之分的，這句話我早就已經說過。
六星階段是要掌握氣勢，為日後凝結精神作鋪墊…就拿虛翼死神傑諾來說：對方就已經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虛無氣勢，便是讓人感覺不到自身的存在，甚至可以不聲不響接近流克的身後，就是因為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氣勢的發散。
而且更是已經初步領悟精神，屬於自己的『虛無精神』，當日才會單槍匹馬找上輪迴者最強的隊伍——血色小隊，並且把對方打了個落花流水，甚至連血龍都昏迷了，還要靠血滴出面迷惑其它輪迴者，以免對方察覺到小隊的實力空虛來偷襲。
比起傑諾，漢米爾就實在是差的遠了…不要提觸摸到精神的本源，就連自身的氣勢如今還無法做到收發自如。同等級的六星強者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氣勢，就像很多武者稍微一搭手，甚至是一瞪眼就能分出高低。在漢米爾前來之時，只看了對方第一眼，柳紅瑛和天然就互相交換了一個失望的眼神…這樣的傢伙在他們眼裡簡直不堪一擊！
而現在，已經是稍微有些看頭了…至少漢米爾此刻的氣勢，已經可以令所有六星以下者感覺到淡淡的威壓，當然某人除外。
這才是六星對五星起到擁有壓倒性優勢的原因！普通的五星實力者，能夠在六星強者的威壓下發揮七成實力就不錯了。
漢米爾已經隱隱摸索出了自己未來的道路，而他的未來卻已經沒有道路了。但是至少，也不能死在人類的手中…
死神不只有一種方式會導致死亡，其中最常見的一種，就是：自殺。
「少年，你是我漢米爾此生唯一敬重的人類，因為是你讓我感受到了遺忘很久的憤怒…所以，在我臨走之前，領悟到的這點東西，就全部交給你了。」
隨著骷髏眼部的兩點藍火突然熄滅，整個高達三米的骨頭架子轟然倒塌…隨之慢慢的，化作了風沙。而一道從風沙中傳出的幽蘭火焰，準確的說是豆子大小的火光，卻急速攢射進了神無泣的體內。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的柳紅瑛與天然，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漢米爾死了。雖然是自殺，但卻…
神無泣的耳邊響起了無限的聲音：
「殺死骨翼死神漢米爾，獎勵15000+10000自由點，【死神的逆襲】任務結束。」
「得到骨翼死神漢米爾的殘留精神本源之力，精神力提升12點，達到62點。」
暴漲！這才是真正的暴漲，永久性的增加！
一瞬間，神無泣給人帶來的感覺就不同了…
彷彿那裡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道光…僅僅只是看過去，就將自己整個人的存在，分成了兩半…
卻是由於少年無法立即適應暴漲的精神，感覺整個天地都是能夠一刀斬斷的東西…當然他不會沉迷在這種虛假的力量之中，只花了一秒就壓下那種暢快淋漓的衝動。
但這一秒，就足以讓所有輪迴者將『不可與此人為敵』的念頭於腦海再次過濾一百遍，也令所有死神感受到死神之王曾經…不，是曾經的死神之王，所能給他們帶來的某些東西。
那就是期待，對此人的期待，對未來的期待，對此人的未來的期待。
然後未來就回應了他們的期待，無限的聲音於所有輪迴者耳邊響起：
「死神頭領漢米爾死亡，超過半數的死神叛變，將死神之王徹底激怒，劇情強制進入最後一個月的倒數毀滅階段——任務【死神的降臨】（A-）：死神界所有死神將下凡至人間界，並對所有見到的生物展開屠殺；死神總數量，12389個，其中三星死神9000個，四星死神3000個，五星死神380個，六星死神9個，獎勵點數按照上次任務計算。」
瘋了，死神之王瘋了，無限也瘋了，作者更是瘋了！
這不是開玩笑嗎？
上萬名的死神，每個吐口口水，就能把輪迴者淹死…雖然不知道死神有沒有口水這玩意。
好吧，就算每個等級之間的差距巨大，一個六星的輪迴者消滅一千個三星的敵人也只是時間問題，完全可以作為一騎當千的猛將…但人家死神也是有六星級別的，這次更是一次性出動了九個！就算把神無泣加上，也只能湊出五個六星輪迴者，並且這五個還不能其心…
總之，局勢不客觀，非常不客觀，簡直是悲觀！
但在輪迴者臉上，卻是沒有見到任何一絲恐慌…反而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
難道他們也瘋了？
不，這一刻，所有人都期待已久。
人間界與死神界正式拉開的戰鬥！
雖然人間界人數眾多，一人吐一口塗抹，都能將所有死神淹死一萬次了…但關鍵是人類無法傷害死神啊！
蟻多雖然能咬死象，但是空氣再多也嗆不死人。
那麼作為人間界中唯一能夠與死神戰鬥的力量，人數加起來如今還不到二十的輪迴者，信心又是從哪裡來？
從無限那裡來！
世界雖然不簡單，但有時也很簡單…只要你能看清這個世界真實的模樣。
**的世界，最初僅僅是C級，卻被輪迴者硬生生提到如今的A級！
很久以前，我曾舉過一個例子：無限空間中有些猛人不斷挑戰無限的底線，將原本只有B級的世界提升到了S級！後面還有一句或許能幫你們回憶：而那樣的人最後大都SB了。
從B級提升到S級，為什麼拿這個舉例子？就是因為，這已經是輪迴者所作的極限了。
SS級，SSS級的世界，同樣也是有的，但那麼變態的世界，不可能被折騰的更變態了。
而一個世界的難度提升，最多也只能夠跨越兩級，B~S，或者C~A。
後一種就是如今的現狀。
作為擎天小隊的隊長，總共四名成員，其中天然與赤寒都是六星輪迴者，天真雖然不是，卻也不可以常理而論；至於丁戈…這傢伙的作用有時候比六星輪迴者還大！
就算天然聲稱，自己小隊的每名成員都有六星的實力，也不會有人說他是大言不慚。
所以來到**的世界，其最初抱著的目的…就是將這整個世界給攪得天翻地覆！
逼出這個世界最大的潛力！
搾乾這個世界所有的利益！
毀滅世界，在普通人眼裡，是電影中才會出現的詞彙；但是在輪迴者看來，就算不至於司空見慣，卻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因為七星的輪迴者，就開始掌握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了，當然，也只是對於低級的世界。
所以就算六星與七星的差距，比五星與六星的差距大的多，根本就沒有哪怕一絲可比性…但是四個六星強者想要摧殘一個基礎難度為C的普通世界，的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因為六星輪迴者，正是對應著A級世界…最基礎的戰力。
在將世界逼出極限的同時，又何嘗不是逼出自己的極限。
而且**並不是變成A級世界，只是頒布了一個A-級別的任務而已。
完全在他們的承受範圍內。
死神雖然有一萬名，但卻是分佈在世界各地，這也是無限給他們的倒計時…
死亡倒計時，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
晴天小隊唯一一名不在場的隊員，天真，如今卻是正在『萊爾弗之鄉』，進行一場儀式，一場關係到他們最後勝敗的儀式。
所以，才會選擇在『萊爾弗之鄉』，這個被生命女神的神力庇護的範圍中進行。
女孩正站在一個被各種各樣不知名植物環繞的祭台上，聲音輕靈的唱著一首歌：
我看見，天神牽著凡人的手，在夢幻的彩虹橋邊談笑著走…
我傾聽，風中善變的心情，那是時而激昂，時而低沉的口吻…
我細嗅，飄零散落間的芬芳，錯過綻放，亦有經久不逝之清香…
我碰觸，雨水剛剛濕潤過土壤，就在腳下，即將噴湧新生的力量…
……（完整篇請見本書相關）
林夢瑤，當初唱誦的歌曲，名字叫做《生命禮讚》。
而天真，如今唱誦的歌曲，名字叫做《自然詠歎》。
四周原本就已經十分茂盛的植物，隨著歌曲的唱誦，彷彿被注滿了更多的活力，原本就已經高達十幾米的參天大樹，竟然有向二十米生長的趨勢；而新生的小草更是迅速萌芽，不消片刻就在大地鋪上了一層翠綠；而森林中所有的動物也彷彿是受到的號召，聚集在少女的身邊，靜靜聆聽著她的歌唱…
一曲唱完，整個天地都彷彿換了一副模樣，地球上再也找不出一片比這裡更加充滿生機的森林了。
因為這裡，完全就是女孩在一片荒地上創造的全新的森林！這場儀式已經持續了半個月之久，而今天，就是最後一日。
「這個世界的靈啊，我可以感受到你，從沉睡中復甦吧，看看如今的一切…在你沉睡的這段時間，已經變成了何等景象。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生物，正在肆虐你為人類創造的家園，他們需要你的保護，哪怕已經將你遺忘，但你卻會一如既往…」
念到這裡，最後一句，女孩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後口吻少了一份輕靈，多了一份沉重：
「因為保護他們的存在，即為自己存在的意義。」
風停了，世界靜了，除了女孩，所有周圍的動物，都自發的匍匐在地上，如同最虔誠的信徒…不論壯年的獅子，初生的麋鹿，老邁的大象，很多動物的出現，已經打破了他們應該適應的環境，都生活在這一片森林，此刻全部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
經過了不知道多久，這個龐大而又昏沉的意識逐漸轉醒了。
它對自己如今的狀態感到非常困惑。
只因，曾經在同樣醒來之時，絕對不會依舊如此的疲憊。
就像剛剛醒來之人，可以再次躺下陷入漫長的沉睡。
只不過，來自古老契約的力量，迫使其必須睜開雙眼。
「是誰喚醒了我，為何將我喚醒…」
雖然知道，自己似乎不應該加上後一句話，但它還是這樣說道。
卻不知道多出的這句話，令剛剛從心灰轉為興奮的天真再次感到了驚愕。
（不應該啊？曾經任何一個世界的『靈』，第一句話都是剛才的第一句話，但卻從來沒有加上第二句的…難道這個世界的『靈』有所不同嗎？）
靈，這個稱法或許有些令人費解，那麼換一個人類習慣的稱呼——蓋亞。
大地之母？雖然也可以這樣說，但天真卻知道準確的叫法是『蓋亞意識』。
蓋亞意識，由一個星球生存的所有生物，集體散發的意識所形成的意識。
無數年間，任何一個時間，任何一個生物，發出的任何一個意識，形成的任何一個想法，思維的碎片匯聚凝結成為的存在。
所以說，他的確是因為人類而存在，因為所有的生命而存在。
也正是因為存在的時間實在太漫長，它雖然擁有獨立的意識，但卻並不會主動的思考，就算是思考，一個念頭的運轉，或許也經歷過百千萬年…
普通人無法感到蓋亞的思維，但是女孩卻通過古老的儀式，與對方建立起了溝通的橋樑。
還好，這個世界的蓋亞還是存在的，否則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果然沒有存稿是不行的啊，因為狀態是不可能一直保持的…今天從下午1點坐到晚上7點，才終於碼出了五千字，並且腦子暈乎乎的，把這個月堅持到底就要努力存些稿子了，否則既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對書友不負責…這第二章的質量與第一章差別巨大啊，上傳了回去先睡兩個小時，半夜再爬起來碼字，嗯，我都是半夜寫五千，下午寫五千的，看來夜裡有靈感，白天的狀態就要差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