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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52.密營一夜 文 / 燕歌豪氣

    密林中一處地勢較高的緩坡,是血刺的營地,營地外,挖了一圈五尺寬的壕溝,溝裡佈置了不少竹籤木刺,壕溝靠裡那邊,是幾排尖頭木樁,一根根斜著朝外,防禦猛獸。

    木樁兩端都削得尖利,用火烤得泛黃帶點焦色,尖硬防腐,還可回收使用,這種器械簡單,也不用去伐木立柵,紮營佈陣也來得快。

    如畫的密林秋景,李賢齊與張青若也無暇顧及,看到尖頭木樁防護森嚴的營地,李賢齊不敢有一絲鬆懈,帶著青若姐弟仔細檢查了一遍營地的各種防護措施,又重新撒了不少三角刺在營地外,只留了朝南的一條小路。

    一棵拳頭粗的小樹被李賢齊用繩索拉彎了腰,繩索另一端纏繞在對面的大樹上打了個活結,張青若捧起枯葉,灑在兩棵樹中間的繩索套子上,將它埋住。

    三人將營地周圍七八棵小樹壓彎了做機關,李賢齊累出了一身臭汗,抬起頭時,才感覺密林裡的天色已暗了下來。

    真有野人來光顧營地,李賢齊拍掌歡迎,佈置下的機關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野人腳踏三角刺受傷,暴怒著踩中地面的繩套,觸動機關,活結鬆開,小樹繃直,野人腳上頭下被吊起來,哇哇亂叫,那個時候李賢齊的星鐵弓風羽箭可不是吃素的。

    離營地不遠處有條小溪,李賢齊與張念黎洗了個冷水浴,將羊皮水袋和鐵鍋注滿水,提著走進營地,窩棚中間的空地上,張青若燃起篝火,上面架著鐵鍋,山雞蘑菇湯的香味在林間四散。

    密林中的野人會不會聞到香味趕來赴宴,李賢齊腦海中老是冒出這些可怕的念頭。

    營地窩棚可是李賢齊帶血刺衛親自動手做的,在地上挖長方形深坑,長六尺寬五尺,拾來一堆枯枝樹葉,把坑裡燒得暖烘烘地,坑裡的潮濕氣兒散了,再鋪上厚厚的枯葉,上面用小碗粗的樹木搭建三角形的架子,下面烤焦插入土中,狂風暴雨也吹不倒,後低前高的窩棚架子搭建好,上面鋪上迷彩油布,再壓上樹皮枯枝,還可在春夏牽上籐蔓,秋冬堆上積雪來偽裝。

    如果是大雪封山的漫長冬季,昔日的祖山獵人校尉,現在的逐北前營指揮使楊亮講起冬獵的故事,壘雪造屋……當時大夥兒聽得入迷,

    篝火旁,一張黃樺騎弓被張青若拉成半圓,按照李賢齊所說的要領,左手若附枝,右手如抱兒,心神微凝三十來步遠的那棵小樹,手一鬆,弓弦「嗡」地一聲,顫個不停。

    青若這是張弓練力練架子,倒是勤奮,就利用晚飯前這點閒暇時間,李賢齊暗讚,看見她掌握了要領,也未去打擾她,自個兒也練起了抽箭張弓搭箭,一日不練手生啊。

    山雞蘑菇湯捏了面魚兒進去,放上鹽,就是一鍋美味,密林裡散開的血刺可沒這待遇,他們是野菜青蛙蛇活剝生吃,弄著什麼吃什麼,營地是他們後勤補給點,張青若是隨隊訓練的軍醫。

    一枝風羽箭遞給了張青若,李賢齊微笑道:「前面二十多步遠那棵小樹,射一箭試試。」

    那棵小樹在濃重的暮色裡模模糊糊,「咻!」地一聲,風羽箭平射飛出,在李賢齊的視線中,正中小樹,不過力道不足,箭未咬穩樹幹,掉了下來。

    「青若,要是真有野人來襲,你這枝箭就當給他撓癢癢,你自小就練五禽戲,晚上我還是傳你太玄真氣吧,嗯,野人來了,你那兒也不安全,今晚就跟我住在同一個窩棚裡,有事也好互相照應。」李賢齊神色凝重,極為認真地說。

    張青若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要是真有野人……事態嚴重,緩緩點了點頭。

    用鐵馬盂盛了一碗山雞蘑菇湯,李賢齊遞給張青若,火光映著她絕美的臉蛋,李賢齊心神一蕩,那眼神變得跟狼似的,幽幽地放光……少年男女睡在同一個窩棚,背負瓜田李下的名聲,怎麼也要發生點故事。

    「念黎,還有你們幾個,我估摸著今晚有事發生,你們全撒出去,在營地周圍的?望台睡覺。」李賢齊眉頭緊皺,似乎心事重重。

    大夥兒想到那縷從灌木叢取下來的黑色長髮,都沒有談笑的心思,悶聲不語地用完飯食,散去營地四周佈防。

    一株參天的柏樹枝葉青翠,上面搭建了一個鳥巢般的?望台,視界良好,?望台被柏樹枝葉掩映,繪上迷彩,就是到了樹下,不駐足仰頭仔細觀看,誰也發現不了柏樹上的秘密。

    ?望台用千里鏡?敵,白日用各色旗幟,夜晚用火筒傳訊,張念黎到了柏樹下,發出幾聲長短不一的鳥叫,一道軟軟的繩梯垂了下來,張念黎帶了一竹筒山雞湯麵魚兒,攀上樹去,將竹筒遞過去,「虎頭,山雞蘑菇湯,捏的面魚兒,香著呢!我今兒晚上與你作伴,睡在樹上。」

    狄虎頭高興地接過竹筒,「兄弟,謝謝你,這下不用啃乾糧喝清水了,咦,你不回去?」

    ?望台上面有迷彩油布,可遮風擋雨,狄虎頭看見張念黎在樹枝間拉起繩網,「李游騎覺得這林子有危險,要我們小心警戒!」

    營地裡,夜風輕緩,篝火熊熊,李賢齊向張青若靠了過去。

    「燕哥兒,你不嫌臊麼,我倆還未拜堂成親,住在一起像什麼話?」青若明眸含怒,櫻唇微嗔,搖曳的火光映著她絕美的俏臉,嬌艷欲滴,看得李賢齊心癢癢的。

    「青若姐姐,你怎地小瞧燕哥兒,亂世兒女,聚少離多……唉,我欲將心托明月,誰知明月照溝渠……狍皮睡袋一裹,你做你的佳期美夢,我盤算自個兒的孤寂人生,井水不犯河水……」李賢齊霍地站了起來,踉蹌著走了幾步,望著林梢那一眉淺淺的月牙兒,幽幽低歎了一聲。

    星月微芒下,燕哥兒形單影隻,那背影說不出的憂傷孤寂,張青若望著望著,悵然若失……亂世兒女,聚少離多,低下頭去,似乎聽到他在耳後呢喃,流浪在山海之間,燕哥兒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有一天便快樂幸福地過一天,有一個時辰便快樂幸福地過一個時辰!張青若默默念叨這句話,抬起頭來,梨花似的臉兒帶著雨水,忍不住淚已成行。

    張青若從篝火旁起身,緩緩走到李賢齊身後,抱著他的腰,將俏臉兒貼在他背上。

    星月無聲,樹影依稀可辨,山林寂寂,風兒輕輕地搖晃著白日陽光下那些情濃似火的楓葉……

    「燕哥兒,唔……你不是說要傳我太玄真氣嗎?」青若的聲音還帶著細細的嬌喘,雙手無力地推拒著李賢齊。

    微微鬆開了手,李賢齊喘著粗氣道:「青若姐姐,要想……練功,必須……凝神靜氣,不把這相思煎熬的苦惱去了,練功也是白搭!」

    「呃!」青若的耳根被李賢齊如貓兒般舔著,重重的鼻息熱氣噴在臉頰耳後讓人情亂,一雙星眸如夢般迷離。

    嚶嚀一聲,青若微張的唇已被一團溫熱裹住,燕哥兒得寸進尺,舌頭如條靈活的蛇,突破貝齒阻攔,深入地吸吮纏綿……

    彷彿千年的時空都停留在這一瞬,天與地的溫柔都聚在營地中間那處窩棚裡。

    密林的清晨恍若仙境,五彩斑斕的林間纏繞著帶狀白霧,若隱若現的秋景在小鳥啾啾的頌唱聲中展露。

    李賢齊從紡錘狀的狍皮睡袋伸出手來,輕輕攏了攏青若如絲般順滑的黑髮,想來昨晚纏綿太久,初為人婦的她需要多休息一下。

    狍皮睡袋肩手位置肥大,頭部和腳部較小,青若如稚子般可愛,睡得特別舒適香甜。

    在密林裡朝夕相處這幾日,李賢齊瞧見青若每日晨起,或者模仿虎撲,或者學著鹿奔鳥飛,要麼像黑熊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要麼像敏捷的猿猴上樹摘果。

    青若自小就練這五禽戲,外動內靜,剛柔並濟,不過李賢齊每次瞧見她熊晃的模樣,總是在旁邊捂著嘴偷笑。

    青若有五禽戲的底子,午夜練起太玄真氣很快就有了氣感,日後有了養勁蓄力的太玄真氣,她的弓可張得如滿月一般,她與念黎都有棄文習武的念頭,哼,還不是被楊志誠那狗賊害的,日後想自個兒手刃大仇。

    李賢齊緊捏拳頭,自己的母親也被楊志誠所害,與她們姐弟倒是同仇敵愾,早晚得殺了楊志誠,為岳父岳母親人們報仇。

    緩緩鑽出睡袋,李賢齊輕輕套上皮甲,背負箭囊,挎上星鐵弓,躡手躡腳爬出窩棚,將靠在一旁狼牙槍抄在手中,心中蕩起柔情,回頭看了一眼。

    青若早就醒了,這會兒與李賢齊四目相對,盈盈咫尺間,默默不發一語。

    心神被青若那剪明眸攝去,昨夜淡淡的處子幽香還在燕歌兒唇齒鼻翼間流連,「你多睡會,我去晨練--」

    營地正北方驀地炸響一聲震天的獸吼!鳥雀驚飛,搭在窩棚上的枝葉也被震得簌簌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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