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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狼堡北門城牆上。
「匡當!」武金剛手中又一把橫刀被張允皋的狼牙棒砸斷,踉蹌幾步退回人群,倒是左右悍不畏死,一副與敵偕亡的架勢才堪堪抵住張允皋的狼牙棒,張允皋大呼道:「武金剛,你他媽的往哪兒躲?有種上來再戰幾個回合。」
武金剛越戰越是心驚,他從聲音兵器已認出黃臉虯鬚的戰將乃是張允皋,以前兩人同在幽州牙軍,他為人張狂,背後譏笑張允皋身姿秀美如春月柳,可為孿童。張允皋一聽暴怒,先以較藝為名,後來故意找茬,隔段時間尋上門來將他胖揍一頓,打得他不敢出營門一步,只好躲在營中操練軍士,勤習騎射武藝,一兩年後,不料操訓出一團精銳,在幽州牙軍中也有了一些名氣,此刻冤家路窄,自己還是不敵,只好躲著張允皋,到另一邊找狼牙騎軍士的晦氣。
張允皋戰意正酣,狼牙棒劈、砸、蓋、掃、旋、磕,招式大開大合,一棒下去,擦著即傷,砸著即死,左衙越騎無人敢近身,狼牙騎的劣勢被他手中的狼牙棒扳了回來。
敵軍聚於城牆下,正是上好的箭靶,李賢齊嘴角浮出冷笑,左手持弓,右手搭上三枝無羽箭,朝城牆上大呼酣戰的武金剛射去。
震天動地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武金剛心神為之一奪,剛轉頭望去,三枝無羽箭迅疾飛來,武金剛臨危見機,身子往前一摔,躲過了額頭一箭,左肩卻中了一箭,一股大力湧來,打了個趔趄,腳下一滑,晃了幾晃,從城牆上栽倒下去。
左衙越騎見勇悍的主將被射殺,氣勢一滯,四下張望,大群的狼牙騎從無定河故道漫了上來,一匹神駿高大的墨龍駒當先,疾如黑色的閃電,馬上騎將皮甲紅巾,箭不虛發,勇悍英武之極。左衙越騎看得發呆,手中橫刀慢了下來。
張允皋身經百戰,一直瞄著那邊的武金剛,見他被李賢齊射殺,狂喜大呼:「李振威箭誅武金剛!」狼牙營軍士士氣大振,一邊高呼:「李振威箭誅武金剛!」一邊槍扎棒刺,捨命向左衙越騎殺過去,此消彼長,左衙越騎節節敗退,被逼得紛紛躍下城牆,撒腿就跑,想逃離這噩夢般的戰場。
城牆下的左衙越騎紛亂如沸騰的熱粥,城下指揮的左衙越騎校尉屠雄已無力整軍,狼牙騎就像一陣猛烈的大風從堡前刮過,天空為之一暗,幾百枝羽箭密集如雨,當頭淋下,赤紅殷艷的血花處處綻放。城牆下如同地獄,中箭者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僥倖不死的傷者呻吟聲不絕,幾簇灰白的箭羽插在地上,如同無定河故道秋日的荻花。
沒有一個人逃,左衙越騎深知兩條腿逃不過馬蹄的追擊,從後面襲殺是最快意的事,他們沒有寬大厚重的盾牌,沒有明光鎧那樣的重甲,弓弦受潮,箭射不遠,只有待在原地受死。
張允皋暗自低歎,武金剛堅韌頑強,他的手下也視死如歸!心中不忍,一把扯掉虯鬚,舌綻春雷,喝道:「某是牙軍騎將張允皋,你們可願降?」
張允皋勇悍善戰,牙軍中頗有威名,其兄張允伸沉勇善射,臨財甚廉,為人勤儉,待軍士親厚,城牆下眾軍耳熟能詳。
左衙越騎校尉屠雄一聽那炸雷般的嗓門,非常熟悉,往日在幽州,武金剛只要一聽到那嗓門,有多遠躲多遠。
「左衙越騎校尉屠雄率軍願降張振威。」精悍得如同豹子的屠雄振臂高呼,大步跨出屍堆,將橫刀往地上一扔,跪在被鮮血浸泡得發軟的地上。
李賢齊掉轉馬頭,策馬驅馳到北門前,剩下的四百多左衙越騎已黑壓壓地跪了一地。
張允皋騎著溫馴的夜月駒,打開北門,率軍魚貫而出,躍下馬來,扶起屠雄,大聲提醒他,「某是狼牙騎左副指揮使張允皋,這位是狼牙騎指揮使李賢齊,陳行泰犯了眾怒,血狼堡為幽州牙軍次將史元忠,雄武軍使張仲武和我們三家所有。你們與狼牙騎交過手,出自雄武軍的百戰邊兵實力不弱吧?」
一番話別有用意,屠雄見血狼堡勢大,投誠之心漸漸堅定,也認得李賢齊,心中豁然明白,武威郡王的威名不墜,就憑李賢齊現在的勢力,怕是楊志誠也坐不穩幽州節帥的位置。
張允皋大聲讚道:「某與武金剛昔日雖有意氣之爭,但也佩服他親手練出的越騎,騎射不俗,悍勇頑強,平日軍紀森嚴,無甚惡行,李振威,我們當收為麾下,從此時起,左衙越騎就是我們的兄弟!」
張允皋說著說著垂下淚來,「唉,昔日年少與金剛打鬧,此時思來,有了手足兄弟的情誼,可惜了武金剛為陳行泰賣命不值!」
李賢齊安慰他:「將軍難免陣上亡,瓦罐不離井上破,將武金剛厚殮入土吧!將墳塋日後通知他的家人。城牆下的兄弟傷者治傷,死者就與狼牙營戰死的兄弟一般對待。」
幾個左衙軍士架著個傷者出列,他眼噙熱淚,拼盡力氣喊道:「金剛謝大哥厚愛,願降狼牙騎!」
那傷者正是從城頭跌下去的武金剛,下面有那麼多屍首墊著,算他走運,命不該絕。
張允皋翻身下馬,幾步搶上前去,扶著武金剛,「兄弟,傷重嗎?」
「就是左肩舉不起來,那箭好大力氣,武威郡王的弟子箭術又精進不少。」武金鋼咬牙忍著痛道。
「金剛哥還認得賢齊,軍醫過來,給武振威拔箭裹傷,投誠的左衙兄弟仍由其統率。」李賢齊大聲喚來軍醫,與張允皋一道,幫著軍醫拔箭上藥。
張、李二人有雷霆手段,也有菩薩心腸,屠雄跪拜叩道,「多謝李振威一片仁心,善待死去的兄弟,箭下留情,給兄弟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陳行泰為謀取血狼堡,讓狼牙騎死傷過百,讓你們前營白白丟了幾百條性命,武金剛的死他應負全責!」張允皋咬牙恨聲道。
李賢齊心懷全局,偏頭問道:「不知陳鎮、周武奔襲海津鎮,戰況如何?」
屠雄心中大駭,血狼堡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張允皋、李賢齊有膽有識,以寡擊眾,以攻對攻,他們莫非是神,如何知道海津鎮空虛,如何對左衙越騎強襲血狼堡瞭如指掌?
屠雄驀地想起一事,稟道:「陳行泰留有後手,前營若攻擊不順,戰事膠著,他親率兩千五百名左衙兵馬以擊退盜寇的名義,強佔血狼堡。」
李賢齊、張允皋俱各一震,心頭如一座大山壓來,重又沉甸甸的。
一騎飛馳而來,見降將在側,哨騎機靈,翻身下馬,喘著粗氣,靠近二人身邊,悄聲稟道:「千里鏡偵知,無定河故道的左衙兵馬正緩緩而來,距離血狼堡二十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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