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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海津鎮通往桃花塢的驛道被封鎖,左衙三千多兵馬傾巢而出,沿著故道殺來,血狼堡布下的暗探便以飛奴傳信,血狼堡上下知大戰來臨,立刻全面動員起來。
黃昏,血狼堡軍營。
狼牙騎有的抽出橫刀用油石細細打磨,不時瞇眼細瞧,以手試刀,看打磨後刃口是否鋒利?有的手捧豆子,給心愛的戰馬餵養精料,出自雄武軍的屢經血戰,狼盜殺人劫掠也幹得不少,顯得面色沉穩,倒是紅巾兒,未經戰事,日日勤練不綴,終於有了用武之地,露出一臉興奮渴望的神色。
夜色很快降臨,無星無月,黑沉沉的似座山峰壓向血狼堡,
議事堂,松脂火把明明照著,發出輕微的辟啪聲,眾將正在商議戰事。
天氣怎地悶熱難耐,壓得人透不過氣來,大夥兒心頭都沉甸甸的,畢竟這是血狼堡的初戰。
李賢齊額頭生出細密的汗珠,在松脂火把的照耀下閃亮如珠。
還是主將率先打破沉悶,李賢齊故作輕鬆道:「費橫、康白狼叛逃,這是某與劉參軍預料中的事,卻沒料到陳行泰知道堡中虛實後,喪心病狂竟起大軍來攻。某已命快騎往史定遠、張檀州處報信,血狼堡現在是三家共有的產業,陳行泰他吞得下嗎?」
狼牙騎參軍劉?聞言深思,下了判斷,「陳行泰不敢明目張膽攻擊血狼堡,他必然會找個借口,要不然他直接就從驛道殺過來了,何苦要從無定河故道行軍,避人耳目?」
左副指揮使張允皋冷笑,「有心做強盜,還要找塊遮羞布,他大軍傾巢而出,留下多少兵力守海津鎮?」
「大沽口水營調回六百水軍駐防海津鎮。」劉?掌管情報機要,安排潛伏人員花了他不少心血。
「敵眾我寡,進攻是最好的防禦,派出三百騎從驛道出發,直接騷擾突襲海津鎮,迫使他回軍救援,首尾不得兼顧。」李賢齊膽子不小,令眾將側目。
「好膽識!狼牙騎原本就要離開血狼堡,沒那麼多顧忌,狼牙騎騷擾海津鎮,陳行泰回軍或分兵相救,血狼堡壓力頓減,緩過一兩日,史定遠,張檀州必然來救,血狼堡自然就可轉危為安。將紅巾兒與狼牙騎混編,由李振威、陳鎮統率。」張允皋大聲讚道,給眾將增添不少信心。
小舅一番好意,李賢齊心裡明白,如果戰事不順,三百騎就撤往山海堡,揮舞拳頭道:「惡狗不打,以後還會撕咬路人,陳行泰想打血狼堡的主意,哪能讓他輕鬆退去,某率六百騎,在故道設伏,乘夜伏擊,待其大亂後,銜尾追擊。」
眾將面面相覷,半響作不得聲,張允皋輕咳一聲,委婉道:「李振威,你率狼牙騎伏擊,血狼堡就千名軍士,還有幾百工匠婦孺,如果不慎,出了意外呢?何況夜襲伏擊,極易陷入混戰,兵不知將,將不知兵,亂成一團,偷營夜襲,多以騷擾為主,要取戰果,多在天色慾明時,幽州牙軍,也算得上百戰邊軍,軍中自有章法,大軍出行,往來哨探不絕,好幾百騎,在無定河故道藏不住。」
話未說完,李賢齊臉臊得通紅,都怪羅貫中的三國演義,將行軍打仗說得如同兒戲一般,左一個夜襲,右一個火燒,再加上劫糧斷道那些妙計,多半都是胡扯,還是孫武說得好,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小心謹慎無大錯,還是先固守血狼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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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定河故道。
長長的行軍隊列打著火把,如同一條蜿蜒遊走的火龍,左衙都兵馬使陳行泰騎在馬上鼻龕微張,猛吸了一口潮濕悶熱的空氣,初夏這鬼天氣眼看就要落雨,陳行泰暗叫倒霉,唯有祈求這是場零星小雨,落幾滴就完了,眼看走了二十多里,血狼堡的的哨騎應該瞧得見,逐傳令下去,「選處高地紮營。」
親衛陳校尉稟道:「只有堤岸的麥田地勢較高,不過就毀了即將收割的小麥?」
陳行泰臉上橫肉顫動,怒叱連連:「驟雨將至,難道大軍泡在水裡嗎?真他媽笨。」馬鞭前甩,又下了道軍令:「你親率一百親衛,明火執仗,硬探血狼堡,遇見血狼堡的哨騎,或驅或殺,讓他們晝夜不得安寧。」
陳校尉苦著臉接了軍令,轉身走了一段路,見左右無人,狠狠地給自己一個嘴巴,媽的,何必要多管閒事,惹禍上門,還明火執仗,那不是人家的箭靶嗎?待會與兄弟們商議一下,叫幾個替死鬼在前面打著火把引路,走個十里八里,找處蘆葦蕩,睡他一宿,天明才回來交差,誰不明白,越靠近血狼堡就越危險。
夜色濃稠似漆,伸手不見五指,武金剛、康白狼率越騎終於上了莫州通往幽州的驛道,這一路行軍,不知毀了多少麥田,幾滴雨急急地飄過來,康白狼被冷雨一澆,心裡一哆嗦,此行不利,驟雨一來,弓弦受潮,人馬俱疲,血狼堡以逸待勞,若戰事不順,還不如帶費無忌早點逃之夭夭。
雨點越來越密,讓人幾乎睜不開眼,武金剛的威信較高,左衙越騎都是奮鞭加速,咬牙往前驅馳。
驛道都是由粘土、熟石灰、砂等摻拌在一起夯實整平而成,強度高,耐得住載重的馬車,耐水性好,道路不會泥濘,前哨回報,幾里外有處驛站,武金剛暗喜,終於有個避雨的地方。
武金剛率左衙越騎到了驛站,前哨早將門砸開,備了些薑湯熱飯,但驛站多大的地方,馬廄也就可關兩三百匹馬,將馬趕在院中,為它們遮些油布,越騎用鞭子將驛站中所有人趕到一個房間,讓他們站著等天亮,越騎擠滿了驛站大小房間。
康白狼悄悄在費無忌耳邊嘀咕幾句,費無忌面色一沉,不顧渾身又濕又冷,擠到武金剛跟前:「武振威,看這雨下得,天時不利,弓弦受潮,人馬俱疲,莫若取消這次強襲?」
「取消強襲!大軍出戰,許諾給越騎出戰銀子誰給?既然你等認為不可為,血狼堡也是此心,只待雨歇,某率軍正好攻其無備,哈哈哈哈。」武金剛朗聲大笑道,左右軍士聽得紛紛點頭。
那雨說來也怪,不到半個時辰就停了,明月從烏雲裡跳了出來,灑下一地的清輝。
武金剛傳下令去,攻破血狼堡,每個越騎再加二貫錢,一時間,眾軍士氣高昂,還有的竊竊私語,議論道。
「知道血狼堡麼?一月前舉辦桃花節,桃花春你總喝過吧?聽說塢堡可是肥得流油。」
「新募了人馬,怕是見血就要嘔吐,嘿嘿。」
「別說了,讓其他人聽見,兄弟們進堡後就沒得撈了。」
月光下,武金剛率領左衙越騎在驛道飛馳,一個時辰後,越騎向東轉進,縱馬踏過麥田,快要收割的小麥倒伏在地,被馬蹄踐踏成泥濘不堪的水田,馬蹄上粘著厚重的污泥,每邁一步都沉重無比,武金剛本是左衙前營指揮使,雖知愛惜馬力,這會兒念叨的是兵貴神速。
隔著幾里遠,遙遙可見血狼堡的燈火,武金剛下令,「將火把滅掉!」左衙軍士藉著淡淡的月光,下了無定河故道,在一處蘆葦叢生的地方,休息整軍。
此時已到了寅初,天邊露出了一絲兒魚肚白,空氣裡有雨後的潮濕清新,康白狼趴在故道河堤,身上冷冰冰的,黏乎乎的難受,一陣晨風過來,寒意沁骨,他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皮甲,小心觀察著血狼堡的防守。
每隔十步一枝火把,一火巡邏的軍士從城牆上走過,還可以清楚地聽見值衛軍士聊天的聲音,那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值衛軍士也開始犯困打盹。
康白狼有些拿不準,城牆上燈火通明,人聲喧嘩,說明血狼堡早有準備。靜悄悄地只有幾聲狗吠,那是設下陷阱,管它呢,還是回去如實稟報。
武金剛小心謹慎地問過康白狼和幾位與他同去的斥候,血狼堡雖有備,但料不到北門有敵攻來,何況天亮前是人最困的時候?當機立斷,沉聲喝道:「全體下馬,將戰馬藏在無定河故道,留下一百越騎看守,其餘執刀攜弓,用套馬索攀援上塢堡,偷襲著殺進堡去。」
康白狼和費無忌倒不會去搶這殺進堡的頭功,兩人就呆在藏戰馬的蘆葦叢中,如果破了塢堡,自有人來傳訊。
血狼堡城牆下。
左衙前營指揮使武金剛望著淡青天光下黑黝黝的血狼堡,眼睛裡閃爍著嗜血的**,振臂一揮,身後的越騎像狼群一樣悄無聲息地跑到城牆下,武金剛將套馬索用力一拋,斜掛城牆的箭垛上,斜背橫刀,雙手攥緊繩索,開始發力朝上攀登,城牆上沒有一點兒響動,環顧四周,都是斜背橫刀的敢死之士,距離成功只有幾步之遙,武金剛的心猛烈地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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