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還未感覺到故事山雨欲來,烏雲壓城嗎?求推薦求收藏。
……
漸漸可以嗅到空氣中海水那種鹹濕味道,極目遠眺,天碧海藍,江海連接處,綿延無邊的海潮如一條白練捲來,
康白狼在側,欣喜拱手,口中賀道:「費總管,大沽口到了。」
媽的,費總管,老子當個堡主都還委屈,費橫沉下臉,冷冷地道,「沙船停靠碼頭,上岸。」
康白狼這會兒也明白時勢易也,趕緊巴結費橫,從旁悄悄提醒賣乖,「費總管,聽說令郎剛從海上回港,立有大功,被擢拔為大沽口水營副指揮使,兄弟可給你傳個信兒。」
費橫警惕地四下一瞧,緩緩地點了點頭。
明月如輪,從海面升起,波光粼粼,如萬千碎銀一般,拍岸的潮聲甚急,讓寧靜月夜也透出一絲兒緊張的氛圍。
離大沽口港五里遠的地方。
這是費家熬海煮鹽的一處鹽場,血狼堡總管費棟才雖然重新提拔了兩位管事,但原有的人員一個未動。
大沽口水營副指揮使費無忌,率領三百水營軍士,將莊園悄悄圍了起來,自己帶領一隊心腹,提刀攜弩,翻進鹽場。
巡夜的莊丁發現了,正要叫喊,發現竟是少主,連忙上前拜見,一番耳語後,他帶著費無忌等到了費橫和那隊輔兵居住的院宅。
院宅為費橫昔年苦心經營的暗巢,角樓,院牆,屋頂都可派人守衛。
「來者何人?」值守的輔兵火長從牆頭的陰影中探出頭來。
「送夜宵的。」費無忌答得沉穩
血狼堡輔兵火長見黑暗來了一群人,還有橫刀的反光,心中生疑,猛地大喊:「敵襲--」
「匡!」單弓弩一響,輔兵火長喊了一半,軟軟倒下。
「弓弩壓陣,撞開大門衝進去!」費無忌吼道,帶頭衝向大門。
院落的牆頭上飛出一排羽箭,費無忌的水營軍士未料到血狼堡輔兵反應如此快捷,立時吃了大虧,被快箭射翻了七八人。
費無忌心中著急,萬一對方將父親挾為人質,結局難料,也不吭聲,「砰!」狠命地撞開大門,水營軍士嘩啦衝進大院。
血狼堡的輔兵匆匆結陣,近戰弓弩失去了用處,橫刀,狼牙棒,長槍你來我往,血腥味在月夜散得很快,雙方狠命廝殺成一團。
費無忌一手高舉火把,一手橫刀斜劈過去,感覺越來越吃力,對手長短結合,結成小陣,院角屋頂還有暗箭偷襲,衝進來的水軍軍士非死即傷,被逼出了院子。
這會兒費無忌用口哨聲召集全部水營軍士,將院子圍個水洩不通。
費橫步出房間,瞧見院子裡橫七豎八倒著的屍首,輔兵死傷了幾人,水營軍士死傷二三十人。一顆心驀地冰涼,這下倒好,與血狼堡結了血仇,以紅巾兒睚眥必報的性格,什麼光明的前途都沒有了,何況自己身為海盜頭子……唉,悔不該將獻堡、軟禁的事在信中訴苦,以費無忌急躁的性子,如何聽得自家產業被人以合股之名奪去。
費橫站在牆頭,瞧見院牆外密密麻麻的火把,想來費無忌就在外面,急忙高聲喊道:「大伙都放下刀弓,大水沖了龍王廟,都是一家子,萬事好商量。」
康白狼站在費橫身旁,挽弓搭箭,悄聲問道:「可是令郎費無忌?」
費橫心慌意亂,一時不察,應聲點了點頭。
康白狼沉聲喝道:「左右將費橫拿下。」立刻上來兩個彪悍的輔兵,將費橫綁了起來。
費無忌瞧得清楚,加上偷襲失手,急火攻心,揚言威脅道:「院內的人如傷我父絲毫,某將--」
康白狼側身一個勾拳,打在費橫小腹,費橫痛得大叫,聲音在月夜傳得很遠,穿透了那陣陣濤聲,身子像只大蝦般彎了起來。
媽的,海盜窩長大的還這麼孝順,喜怒都掛在臉上,老子吃定你了,康白狼喝令:「結陣衝出去,將費橫押在陣中,死了多少人,自有李振威替我們報仇。」
費無忌語氣軟了下來,大聲誘降道:「大哥,李賢齊不過是雄武軍指揮使,能給你多大前程?莫如投靠左衙都兵馬使陳行泰麾下,你瞧費無忌年紀輕輕,已是水營副指揮使,從七品下階的翊麾副尉。」
費橫強忍住小腹的疼痛,親熱地套起交情:「康兄弟,你我脾氣相投,你在血狼堡也沒家小拖累,跟李振威曾有過節,陞遷無望,眼下手下的兄弟見了血,出了人命,你多少也要擔些干係。」
康白狼陰著臉,看不出喜怒,警惕地掃視著院外。
「康兄弟,血狼堡的規矩太多,你的性子也受不得約束,某在廟島群島還有一片基業,隨我出海,黃白財貨,奴婢侍妾,應有盡有,用不著得罪李賢齊。你靠近些,某說個秘密給你聽。」
康白狼靠過去,費橫湊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康白狼點了點頭,朝他使了個眼色,反手又是一拳,擊在費橫前胸,似把他的心打出來了。
宣誓效忠當得真麼?海盜群裡天天把義氣掛在嘴邊的人,對兄弟背後下黑手最狠!
費橫不怒反喜,康白狼終究信了自己,哼,少年振威校尉,你霸佔了我不少家業,既然大家撕破了臉,我投靠駐守海津鎮的左衙陳行泰,讓他來收拾你,還不是小菜一碟。
血狼堡,軍衙後院荷塘邊。
月色融融似水,緩緩瀉在荷塘,半池荷花隨著涼風搖擺,似在月下歌舞,偶爾幾聲蛙鳴,反添幾分安寧靜謐的美。
竹絲燈籠在塘邊高掛,泛出溫馨昏黃的光,現在練兵也有幾分模樣,部眾工匠已陸續遷往山海,再忙的人,也得關愛家庭不是,李賢齊也有個懈怠打盹的時候。
月夜良宵,在荷塘邊設宴,請了曹至善夫婦和女兒曹玉娘,鳳姐兒,昭姬姐妹,一家子聚聚,沒有外人。
有曹至善夫婦在,玉娘小鳥依人般坐在李賢齊左邊,右邊是俏皮可愛的詠雪,鳳姐兒最有心機,她與李賢齊有了肌膚之親後,反倒沒有那麼粘人,就坐在他正對面,時而鴨蛋臉兒美目流盼宜喜宜嗔,時而巧笑倩兮如花枝打顫,撩撥得李賢齊心兒跟猴似的,上躥下調,抓耳撓腮那個急啊,今兒晚上看來這對未婚男女還要犯回錯誤,不過這錯誤已偷偷摸摸犯了好幾回,就是沒人教育這一對兒,嘮叨一些事業為重,晚婚晚育,生了孩子要負責什麼的……
還是昭姬溫柔知禮,給曹至善夫婦斟酒勸菜,倒像個大姐姐。
「這樣喝酒吃菜也是無趣,莫若唱個詩詞曲兒?」詠雪端起如銀似雪的白瓷杯兒,杯中盛著殷紅似血的三勒漿,月光下褪了色,更有濃醇的感覺。
鳳姐兒坐直身子,高聳的胸脯被榴花旗袍貼身裹得誘人,弱柳兒的腰身往前一挺,「唱什麼詩詞曲兒,燕哥兒文采風流,我們姐妹的詩詞跟他一比,俗氣得緊!」
李賢齊看著風姐兒,眼珠子快掉下來了,心中念叨,做女人挺好,做女人「挺」好!前世這個廣告詞兒寫得真好。
「那就取箭投壺吧,輸了的自罰一杯。」曹至善提議道。
李賢齊壞壞一笑,拍著巴掌道:「就是這個,先從鳳姐兒開始。」
鳳姐兒瞪了他一眼,沒有理睬他。
昭姬捧著酒壺俏立在玉娘身邊,兩人微笑不語,宛如一對並蒂蓮,一朵含苞,一朵綻放。
詠雪替姐妹們叫起屈來,「燕哥兒只要有了閒,都在取箭張弓,跟他玩投壺,姐妹們又不是想不開,自個兒找虐。」
李賢齊轉頭對詠雪一笑,「既然你不想喝酒,可脫衫兒代替--哎喲!」
死燕哥兒壞燕哥兒,伯父伯母都還在座呢,詠雪揪了他大腿一把,小臉臊得通紅。
玉娘在她父母面前,一直乖順,聽見李賢齊的調笑,丁香小舌一吐,煞是俏皮可愛。
曹至善夫婦都是胡人,性格開放,未覺失禮之處,反倒覺得李賢齊親切,玉娘的母親道:「這兒臨近水邊,胡旋和軟舞都不適宜,還是唱曲兒吧,一人一曲,至善的琵琶彈得好。」
大夥兒都贊同,李賢齊只好答應,鬱悶。管子、琵琶、腰鼓、橫笛很快取了上來,曹至善懷抱琵琶,轉軸撥弦三兩聲,與月色下的荷塘那幾聲蛙鳴唱和。
一聲輕靈清婉的琴音,仿若潺潺流水,盡得琴中吳派的神韻,昭姬月下撫琴,身影兒清姿婉約,我見猶憐。
詠雪的聲音清亮纖柔,帶著幾分淡淡的春思春愁,「梅花雪,梨花月,總相思。自是春來不覺去偏知……」
橫笛聲起,悠揚綿長,李賢齊驀地呆住,心中湧起一片暖意。
鳳姐兒的嗓子最好,唱起了李賢齊所作的詞,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唱到此處,鳳姐兒白了李賢齊一眼,眼神訴說著兩人曖昧的秘密,李賢齊這會兒臉皮厚,火辣辣的眼神迎了上去。
鳳姐兒鴨蛋臉兒一紅,停下來嗔道,「燕哥兒,你來!」
李賢齊站起來,走到荷塘邊,對抱琵琶的曹至善,吹笛的玉娘母親,叉手為禮,笑道:「某先哼幾遍調子,煩請伯父伯母伴奏!」
那調子輕快活潑,曹至善聽了幾遍,與玉娘母親對視一笑,奏起了曲子。
李賢齊滄桑優美的嗓音在荷塘月色下響起,「你的大眼睛,我每天都想起……你實在不該對我笑,讓我掉進你的陷阱。今夜的風兒輕,別讓我傷心……」
目光緩緩掃過玉娘清澈深邃的眸子,與昭姬那一剪明亮秋水對視,俏皮的詠雪也沒漏掉。
「……這月色還早,你燈卻熄了,你叫我怎麼熬。我**如火,如饑似渴,今夜讓我怎麼過?」李賢齊的眼神火辣辣的,盯著鳳姐兒再沒有離開。
鳳姐兒宛如被人發現了兩人之間的秘密,臉羞得如同嬌艷的紅杏,幸好被月色遮掩,未被姐妹發覺……不敢再看李賢齊深情的眼睛,心中又是甜,又是驚,燕哥兒,你總是這樣,讓奴家心兒慌慌如只蹦跳的小鹿……
植著同心樹的紅杏院,月上中天,照著小樓,閨房內一片旖旎風光。
燭光明明,與入戶的月色輝映,燕哥兒坐在小軒窗下,抱著鳳姐兒,餓狼般盯著欺霜賽雪的胸脯,高聳渾圓的椒乳……殷紅似血的三勒漿從乳溝淌過……月色下美得驚人,燕哥兒俯身下去,貪婪地飲起醇美甘甜的三勒漿……
唉,腦子中怎麼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李賢齊歌畢,轉身面對月色荷塘,荷葉田田,菡萏輕搖,蓮的清香隨涼風送來。
塘心浸著的那一輪明月被涼風吹散,過了一會風平波靜,月兒重圓。
……
禍福兩相倚,人生哪有一帆風順的事,總是磕磕絆絆,放心收藏吧,有這麼多兄弟支持,——不簽,《藩鎮》總有外站來簽。
燕哥兒與鳳姐兒已犯了錯,兄弟們也跟著犯個錯,將那推薦收藏,鮮花板磚盡情地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