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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這位絕色少女,面容楚楚,就要送給惡鬼般的楊志誠,李賢齊胸中湧出一股豪情,為她輕輕攏好衣衫,「某帶你逃出北風峪,只要出了谷口,我家勢力不小,你阿爸也不敢得罪我們。」
「他會不會將怒氣撒到我娘頭上?」玉娘眉頭微蹙,擔憂道。
「兩家成了親戚,他不會怪罪你娘,嗯,要不然將你娘一塊帶走,阿布思頓賀沒有住在你娘那兒吧?」李賢齊問道。
玉娘搖頭否決,「他那麼多妻妾,我娘一年難得見上她幾回。」
「待會到馬廄牽兩匹好馬,那兩匹大食馬不錯,剛好我們四騎出谷,到谷外匯合紅巾兒就安全了。」李賢齊話語中不露一絲盜馬的意圖。
玉娘高興得幾乎要喊出來,「那就牽夜月和墨龍,夜月駒溫馴聽話,墨龍駒脾氣暴躁,除了劉武先外,只有奴騎過它?」
「你的騎術有那麼好?」李賢齊吃驚,牝馬難馴,往往要閹割後才可作為戰馬。
玉娘垂首歎道:「奴和兩匹馬兒一樣的命運,都要被當做禮物送人,同病相憐,奴常到馬廄給它們餵食,陪它們說話、刷馬……這會兒又該給馬兒餵食了。」
玉娘從馬伕那兒取來一升豆子,想來平日她常幹這事,馬伕也未生疑。
墨龍駒看見李賢齊過來,警惕地瞪著他,左右拽著韁繩,動個不停,玉娘捧起一把豆子,站在墨龍駒前面,一邊餵食,一邊同它低聲說著話,不時還轉頭望著正給夜月餵食的李賢齊。
墨龍駒極有靈性,低低地嘶鳴一聲,表示它已聽懂了,慢慢安靜下來。
玉娘去接她母親,李賢齊繼續給青騅馬和周武那匹特勒驃喂豆子,等著她們。
北風峪的燈火漸漸熄滅,縱情歌舞了大半宿,疲累的人們都寬衣就寢了,天地間只有皎潔如銀的月色,緩緩在山谷流淌,李賢齊扳鞍認蹬,翻身上了夜月駒的馬背,玉娘騎著墨龍駒,兩人在前面開路,周武和玉娘母親遠遠地吊在後面。
難得玉娘心細,與她母親用白疊布緊裹住馬蹄,四匹馬兒蹄飛踏燕,卻是無聲,山風呼呼地從李賢齊耳邊掛過,墨龍駒和夜月駒如月下的精靈,風馳電摯一般在山谷飛奔。
只要過了谷口那道險峻的關隘,天高任鳥飛,紅巾兒連夜從雁棲湖撤走,想來阿布思頓賀權衡一番,也不會昏了頭翻臉追殺。
上半夜都還開著的關門此時緊閉,那些在湖畔談情說愛的青年男女也不回谷了,就在雁棲湖畔相依相偎一夜?
望著陰影中的關隘,李賢齊緊皺眉頭,人算不如天算,難道插翅飛過去不成?詐門出關,守關的狼盜看見兩匹大食名駒,什麼都明白了。強攻突襲,只有自己和周武倆人。趁著狼盜疲累摸哨,脅迫他們打開關門……稍一不慎,自身難保不說,還要殃及玉娘和她母親?
李賢齊與玉娘鬆開韁繩,在一處小山坳輕輕勒住馬韁,等周武和玉娘的母親趕來。
「怎麼也沒料到關門緊閉,玉娘,和你母親在這兒等著,某和周武去賺開關門。一見火把劃圈或聽見忽哨聲你們就快馬沖關。」李賢齊取弓在手,悄聲吩咐。
「我們可以驅馬下河,揪著馬尾巴順流而下,到了雁棲湖才上岸。」玉娘眨著湖水般清澈深邃的眼睛建議。
「進谷時某已瞧過,水流湍急,溪石錯亂,太危險了。」李賢齊搖頭,眼下無計可施,只有摸關偷襲這一條道了。
幾人正在商議,遙見關隘燈火通明,隱隱有爭吵的聲音傳來,李賢齊起初一驚,難道這麼快阿布思頓賀就發現了戰馬被盜,在山坳中等了一會,卻無人搜查過來,恐怕關隘另有變故。
「玉娘你們在這等著,我們過去瞧瞧。」李賢齊與周武借助樹木的陰影,兔起鶻落,悄悄掩近了關隘。
一個囂張的聲音從關隘前傳來:「一群窩在山谷裡的兔子,瞧你們膽小如鼠的模樣,劉堂主率狼盜大勝血刀幫,好心給你們報個信,也不讓爺進關歇歇腳,老子數到十,還不大開關門迎接。哼,吐迷兒,你就如同那燈籠--」
話音未落,「咻!」的一聲,高掛在望樓的一盞紅燈籠被射落在地。
關隘上,守關的頭目吐迷兒怒道:「麻臉,你少在老子面前耍橫,阿堂主有令,夜晚打開關門須有他的手令,鹽棲湖畔有幾頂營帳,你們過去擠擠。」
「……五,六!」在關隘前的麻臉極不耐煩。
吐迷兒突地像被誰推了一把,「哎喲」痛叫一聲,身子向前撲了一步,右肩赫然插著一枝從後面飛來的羽箭。
肯定是暗中追隨劉堂主的狼盜下黑手,麻臉見狀獰笑,「吐迷兒,有好幾張弓指著你呢,八,九!」
吐迷兒四下張望,不知關隘後那片陰影中藏了幾位劉武先的手下,裡應外合之勢已成,額頭滲出黃豆大的汗珠,吐迷兒心中恐慌,想來阿堂主已有了應對,自己也犯不著在這兒死撐……再也承受不了這如山般的壓力,驀地喝道:「開關門,迎接兄弟回谷!」
周武取了枝火把劃了個圈,玉娘與她母親策馬飛馳過來。
剛推開關隘的大門,關內有人大聲讚道:「劉堂主出馬,果然威風,從此幽燕無人敢小瞧我北風堂!」
「兄弟們辛苦,阿堂主命我等出關迎接!」幾騎如一陣風刮出了寨門,迎著關隘前麻臉那幾騎狼盜而去,月光將關隘前照得如同白晝,李賢齊心神鎖定狼盜,張弓松弦,三枝無羽箭快如閃電,激射而出。
麻臉一眼瞧見率先衝出堡門的夜月駒,難道是阿堂主親至,心中發虛,畢恭畢敬在馬上拱手見禮,「參見阿布思堂主--啊」
慘叫一聲,已被一箭穿額,「轟」地一聲從馬上栽倒。
周武跟著順鬃直射,也是箭不虛發。
十來枝快箭如水連珠般迎面撲來,幾名狼盜中箭翻落馬下。
墨龍駒衝過來,嘶鳴一聲,那幾匹戰馬竟不戀主,跟著墨龍駒一道奔向雁棲湖畔。
大食名駒終於到手!李賢齊心中湧起一陣狂喜。
關隘後傳來一陣密如驟雨的馬蹄聲,李賢齊臉色一變,急令周武:「周武,護著玉娘和她母親,快馬去營帳召集紅巾兒迎敵,某來阻敵斷後。」
李賢齊勒馬回轉,緩馳向前迎敵,右手摸出三枝無羽箭,張弓、搭箭、松弦,三枝無羽箭又快又急,朝門洞疾飛而去,馬不停,手上也沒有閒著,又是三枝無羽箭搭上弓弦……前面幾騎剛出關門不遠,被突然而至的無羽箭射中,或死或傷,亂成一團。
李賢齊駐馬停下,前面十幾步遠的地方,橫七豎八地躺著麻臉帶來的狼盜,一兩個中箭倒地未死的還在大聲呻吟。
李賢齊胯下是神俊高大的夜月駒,皮甲紅巾,披一身皎潔如銀的月色,盤馬彎弓,凜然暴喝:「敢出關追擊者死!」
忽地關隘城頭湧出一大群狼盜,如眾星拱月般擁著阿布思頓賀,熊熊燃燒的火把照耀下,亮如白晝,一個個狼盜張弓搭箭,怒目相向。
阿布思頓賀仔細瞧了一會,忽地拍掌大笑:「兄弟們,都放下弓箭,公子好俊的身手,夜盜名馬美人,一騎快箭退敵,讓北風峪上下亂了方寸,不愧出自幽州將門,公子就是阿布思頓賀親自選的乘龍快婿。」
為安全計,李賢齊策馬悄悄退了十來步,厚著臉皮,笑著吆喝:「老丈人幹的是沒本錢買賣,女婿也沒給你老人家丟臉,順手牽幾匹馬走,當作玉娘的嫁妝,可好?」
「賢婿,那點兒嫁妝怎麼夠?既然成了翁婿,就不是外人,我們坐下來商議商議酒馬互市?」阿布思頓賀一口一個賢婿親熱叫著,倒是一窩狐狸不嫌騷。
湖畔響起了急促刺耳的骨笛聲,連續三聲催得緊,李賢齊心知紅巾兒已做好準備,執弓拱手道:「老丈人且放寬心,後年某帶著外孫來北風峪看望你老人家,再來詳談酒馬互市,今晚你若派人相送,某也會讓他們披紅掛綵,沾點喜氣,告辭!」
李賢齊轉身策馬離去,一騎絕塵,夜月駒彷彿一片凝結的月光,融入了茫茫月色。
阿布思頓賀在關隘上急得直跺腳,「備馬,某一騎追上去,酒馬互市關乎北風堂將來的生存發展,萬不可錯失良機。」
吐迷兒已裹好傷,肩上纏著繃帶,也不顧疼痛:「堂主,某隨你去。」
阿布思頓賀點頭應允,掃視著關隘上的狼盜,「你們留在關內,馬不卸鞍,人不離甲,做好戰鬥準備,有甚事吐迷兒會回來傳令。」
狼盜們轟然應諾,目送著阿布思頓賀和吐迷兒兩騎出關。
阿布思頓賀的聲音隨著浩蕩的山風傳來,「將關隘前受傷的兄弟抬回去……敷藥裹傷。」
李賢齊匯合了紅巾兒,率軍匆匆進入一片山坡上的樹林,潛藏下來,環顧左右道:「阿布思頓賀以為我盜馬得手,必然遠遁,某率紅巾兒潛伏在這兒,僅以少量游哨斷後,迷惑狼盜,待他們追出谷,我等從後掩殺,兵法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就是這個道理。」
周圍的紅巾兒恭謹受教。
李賢齊警惕之心未減,思索片刻,草草擬就一封書信,「周武,你快馬趕往檀州,向雄武軍使張仲武借幾百越騎,如果狼盜不識好歹,尾隨堵截紅巾兒,就一舉將它除之,順便佔了北風峪,嗯。我們以骨笛傳訊,相互配合。」
周武接令,率幾騎紅巾兒向檀州馳去。
斷後的紅巾兒游哨回報:「稟鉅子,北風峪只有兩騎追出,已被生擒,乃是阿布思頓賀和一名受傷的頭目。」
「瞧瞧去。」李賢齊催馬來到樹林邊,擒賊先擒王,阿布思頓賀既然擒在手中,又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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