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演武場的風波結束,鄭南心可謂是滿心歡喜。一方面他搞清楚了對自己動手的人:田家和莫家。另一方面,田家的大公子田亮得到了現世報:被人廢了子孫根,今後田家怕是要絕後了……
「哈哈,魏兄,我感覺和你分外的投機,如今俊傑會已經辦不下去了,不如跟我到李家府上,大家邊喝酒邊聊天怎麼樣?」鄭南拉著魏南的胳膊笑道。
一旁的李宇夏也是點點頭,深表同感,並且主動鄭重邀請魏南到李府做客。
魏南嘿嘿嘿笑了幾聲,面上好像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那多不好意思啊,如果空著手去顯得我多沒面子,不過買東西也來不及了,不如就以這個為我登門拜訪貴府的禮物!」
說著,魏南從自己脖子上摘下了一條鏈子,遞給了李宇夏。李宇夏看著這條鏈子,心不由的有些無語:這哪裡是什麼鏈子,根本就是一根草繩,而草繩上的掛墜,根本就是個杏仁殼子……
「這個猥瑣男真是猥瑣到了極致,拿這樣的禮物,還不如不拿禮物……」李宇夏心想著,卻是隱隱聞到了什麼味道,仔細一品,才發覺竟然是從手的「鏈子」上散發出來的,不由得心大罵:「靠,竟然是這個猥瑣男的體香!呸呸……」
李宇夏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呵呵,魏兄真是客氣了,這禮物太過貴重,乃是魏兄的貼身物品,估計也是魏兄身上值錢的東西,我不敢收!」
魏南卻是很大度的表情說道:「哎,李兄此言差矣,所謂君子相交淡如水,你我兄弟,何必乎這點財物?雖然這東西很好,但是比起咱們的交情,還是要差一點的……」
李宇夏頓時心一通無語的感慨:「比你我的交情差一點?那麼咱們的交情也就比這個杏核貴一點點了?唉,雖然這是事實,可你說的也太直白了……」
見李宇夏不再說話,魏南又猥瑣的笑了起來:「走吧走吧,早就聽說李家的天一樓聞名武曲國,今天終於可以大飽口福了,嘿嘿嘿……」
李宇夏無奈的搖搖頭,不過一向大度的他不乎這點小事,有點無奈的將杏核掛墜收進懷裡,他說道:「好吧,今日就去我家的天一樓一聚!」
說完,李宇夏一馬當先前面引路,而鄭南和魏南也都跟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集魏南身上的時候,只見魏南看著十分爽朗的李宇夏,默默點了點頭,卻是有些高深莫測的模樣。
天一樓。
鄭南、李宇夏,以及他們的朋友——魏南,三人天一樓暢飲,從上午一直到晚上。由於鄭南和李宇夏本就是話題投機,而魏南又是個非常能說會道的傢伙,所以三人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時間,一直暢談暢飲到現。
「哈哈,魏兄,今日你那一招斷子絕孫腳,真的是威武不凡,神奇無比!我對你的佩服就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來,為了那一腳,咱們干!」說著,鄭南舉起了一大杯酒,一飲而。
「嘿嘿嘿,不敢當不敢當,我可不敢為了自己的腳喝酒……不過,我倒是要提議——為田亮那廝的蛋乾三杯!嘿嘿嘿嘿……」魏南果然是無時無刻不猥瑣,連喝酒都要找這樣的由頭。
「哈哈哈,好,就為了田亮的蛋,干!」說著,三人一仰脖子,清冽的美酒有如涼水一般灌了進去。
「魏兄,不知你是來自何處的,為何我先前龍門郡未聽過兄台的大名?以兄台的行事方式,應該是早就名聲大噪了才對啊!」李宇夏疑惑的問到。
李宇夏深知,以魏南這種極品的性格和行為方式,又有不錯的實力,應該是早就成名了才對,而作為龍門四少之首的李宇夏卻沒聽過他的名字,只能說明他不是這裡的人。
果然,魏南點著頭說道:「嘿嘿,我的確不是龍門郡的人,我是來自國都的,來自武曲國國都!」
「國都?」鄭南眉毛一挑,心對國都有些好奇。「我從來沒有去過國都,也沒有見過國都的人,不知道那裡是什麼樣子的?」
「哎,國都好啊,國都可比這龍門郡城繁華多了,無論是道路、建築,還是商業貿易,都要比這裡先進不少,不過重要的還是實力。那裡的許多家族,都有不弱於田家的實力,小小田家到了國都的話,只能算得上二流勢力,雖然他們也號稱『大家族』之一。」
鄭南聽了不由得點頭,就如同他當初從龍淵城來到龍門郡一樣,上升了一個層次,就見到了許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而這國都比龍門郡還要高一級,自然也會有一些高級的東西。
「那麼不知魏兄是來自哪個家族?恕我無知,我倒真沒聽說過國都有一個姓魏的大家族。」李宇夏接過話頭,繼續問道。
「哈哈哈,我魏某人乃是一階散人,哪裡有什麼家族?若非得要說家族的話,我的家族便是皇族,因為這武曲國內到處都是我家,我想到哪裡就到哪裡!」
「好,好一個想到哪裡就到哪裡,干一個!」鄭南聽著這句話,雖然從魏南口說出有點猥瑣的味道,但話語的本身卻是非常霸氣與不羈,很符合鄭南的本性。
……
這一天鄭南和李宇夏、魏南連吃帶喝聊了一天,興致勃勃,一直到了晚上,才有點戀戀不捨的道別。原本鄭南是想著讓魏南一起住進李家,不過魏南卻是拒絕了,說他晚上還有事情要辦。
鄭南和李宇夏即刻返回了李家,而魏南則是一人去辦他的事了。
……
是夜,三時分,萬家俱寂。
東城門門外,昨夜鄭南與李家人大戰的地方,此時正有兩人互相對峙著,彼此凝視,互不相讓。
這兩人,一個是一襲斗篷,將全身蒙的嚴嚴實實,臉上帶著一個金色的面具,正是那神秘的金面人。
另一個,身材有些瘦小,看起來乾巴巴有些猥瑣,眼睛卻是時時閃著精光,正是那魏南!
兩人已經這裡互相對峙了一個時辰,但是誰也沒有先走或者先動手的意思,似乎就要如此站成永恆。和煦而微涼的夜風從兩人身旁吹過,讓這兩人幾乎都要融化到夜色裡了。
終於,還是那金面人先忍不住,開口說道:「魏公子,想不到你也來到了這龍門郡,真是愛湊熱鬧。」
魏南也不再沉默,回道:「嘿嘿,連地榜十公子之首的蕭公子都來了,我這個『熱鬧狂』怎麼能不來?」
聽到了「地榜十公子」這個詞,金面人卻是臉色微變,冷哼一聲道:「哼,不要以為你當初讓我半招,讓我得了這十公子第一的名號,就算是強過了我!若是你我真個開打,我也未必真會輸給你!」
話雖硬氣,可金面人的語氣卻沒有底氣。
「唉,你這個傢伙,何必呢?我之所以把名號讓給你,就是因為我根本不喜歡那些東西,我不喜歡爭強鬥狠,你又何必非要執著於和我鬥?」魏南的表情充滿了無所謂,語氣卻是有點無奈。
「沒錯,你是不乎,可是我卻乎!我自幼努力練功,從不懈怠地修煉,甚至花費別人十倍百倍的時間來提高自己,為的就是有一天成為強的!可是你,卻是用一句簡單的『不乎』,將我辛苦追求來的東西,變成了沒有價值的狗屎!」金面人有些義憤,對著魏南咆哮道。
魏南卻是非常為難地咂了咂嘴,歎息道:「蕭公子,你也太不講理了,我把名號讓給你就是為了讓你滿足願望,你又何必非要跟我掙個長短……這樣吧,只要你願意,我馬上就對你躬身賠禮,甘願對你服輸,怎麼樣?」
「哼,我要的強大,不是別人施捨來的,而是自己辛苦贏得的!我才不要你假惺惺!」金面人一揮衣袖,卻是背過了身子。
「魏南,我來龍門郡是另有目的,這些事情跟你無關,希望你不要壞了我的好事!否則,就算你背後是那個地方,我也將不惜一切的將你毀滅!」
魏南聽了金面人的威脅,卻是哈哈笑道:「哈哈,蕭公子啊蕭公子,這樣說話才是你的風格嘛!不過我也要告訴你,我這次來龍門郡是沒有什麼目的的,唯一的目的就是為所欲為,你要是干擾了我這個目的,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嘿嘿,學你一句話,我也是不會管你背後的那個地方的!」
「你……」金面人一陣語塞,卻是找不到該說的話了。
「你什麼你!你就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我不會管你,可是不保證我不會管別人,若是你的行為剛好觸犯到了我要管的人或地方,嘿嘿嘿,我不建議讓十公子前兩名的順序調轉一下!」
「哼!口出狂言!我就等著你這個十公子第二,來調轉一下排名!」金面人狠狠地說了這句,再也不願多停留,一個旋身,飛速消失夜色。
而魏南靜靜地看著金面人消失回城的道路上,嘴角猥瑣地一笑,漫無所謂的向著城外的小樹林掠去。
當他來到一棵大樹下時,卻是停了下來,一個飛身就掠到了樹頂,隨後他將樹上的樹葉樹枝胡亂編了一通,弄成一個臨時的樹床,躺了進去。
天大地大四處是家
無憂無慮沒有牽掛
人都笑我瘋癲猥瑣
我笑別人包袱太大
……
躺舒服的樹床上,魏南的身體隨著樹枝輕輕搖曳,看著漫天的繁星,他輕聲的哼著無人知曉的句子。
星星閃耀過他璀璨的眼眸,似乎,那雙眼清澈見底,又似乎,那裡面充滿了不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