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臨行
從夢幻中醒來,范銘睜開了眼睛,不由恬然一笑,也不知過了多久,竟然已經天黑了,也不記得經過了多少次的瘋狂,他第一感覺到自己的小腹有點發空、兩腿有點發軟,這是要經過多少次的發洩才能達到的境界,而此刻懷中的婦人更是香甜的睡著,不過就算是醒了,此刻怕是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吧。
藉著從窗戶微微開啟的縫隙透過來的月光,他望向了懷中的婦人,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這麼月牙般的雙眼,嬌嫩的仿似少女一般的皮膚慵懶的躺在自己的懷中,靜靜的享受著這份恬靜,范銘的心此刻格外的寧靜,眼前的這份情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這和物質環境沒有絲毫的關係,就算是在後世那個虛華至極的年代,也找不到這份純摯的情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懷中的婦人動了動,已經是醒了過來,范銘微笑著看著她的醒來,柔聲說道:「醒了啊!」
「嗯!」婦人慵懶的應了一聲,臉上的紅霞久久不散,彷彿是蘊上了一層花粉,用那嬌嫩的手在他胸口劃了劃,「你醒來許久了麼?」
「不久!」范銘抓住了她的手,聲音依舊溫柔,「就在剛才。」
婦人往范銘的懷中靠了靠,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道:「真好,真希望永遠這樣,躺在你的懷裡。」
「傻女人,這有什麼難的,今後的日子多得是。」范銘口中說著,心中卻是一陣甜蜜。
「你說到了縣府之後還能這樣麼?」莫惜容抬起頭傻傻的問著,完全失去了往日精明的模樣,變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凡女人。
范銘笑了笑,拍了拍懷中的軀體,「起來吧,將油燈點上,將大名府的信給我瞅瞅,這白日宣淫的,也不怕人家嚼舌根的。」
「嗯!」莫惜容乖巧的答應著,就要起身找火折子點燈,然而剛剛站起就聽嚶嚀一聲又癱軟了下去,重新倒在他的懷中,范銘不由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莫惜容橫了范銘一眼,故作嗔怒道:「都是你這狠心的,人家尚是初嘗**,你便如此不知憐惜。」
「不會吧,你真是第一次?」范銘有些難以相信,這婦人按照平日的歷練來看年紀最少也有個二十五六了,而且嫁給曹府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還是處子之身。
「真的,不信你看。」莫惜容掀開被褥,移開身子,雪白的床褥上儼然一朵玫紅,即便是在微弱的光線下都璨然欲滴。
范銘的心不由一陣觸動,這便是一個女人的最寶貴的東西,也是一個男人心中怎麼也無法抹去的一道榮耀象徵,也是在後世那個年代他混跡了近十年而不可求的一件瑰寶,他有些說不出話來,只能是緊緊的將婦人摟在懷中,「你還真是個傻女人。」
莫惜容也十分享受范銘的這種溫情,臉頰在他的胸脯上蹭了蹭,口中喃喃道:「奴家願意做個傻女人。」
「你好好躺著別動,我去點燈。」將莫惜容輕輕放平,范銘披上了一床錦被,爬了起來,照著平常的習慣位置摸了過去,打燃了火折子,點亮了油燈及四角的宮燭,霎時間整個屋中一陣通明,榻上的婦人緊緊的埋藏在被窩的中間,顯得可人,楊渺拍了拍被窩隆得高高的臀部位置,問道:「信呢,放哪兒了。」
「在書架上邊!」
楊渺走到一旁的書架,在上面果然看到一封才開封的信箋,從中抽出信函果然上面寫著致范賬房,范銘的心不由的激動了起來,雖說老爹的消息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但畢竟是一個名義上與自己有著絕對關係的人。
翻開折起的紙,楊渺逐字逐句的細細將信箋看了一遍,心中的那顆心卻是五味雜陳,信中大概的意思也就是說牢城中確實有老爹這個人存在,然而卻是受了不小的勞傷,如今正在廂軍中服勞役,已經幫著托關係給牢中送去了衣物雜糧等物等云云,其中提到的一條信息讓他尤為注意,說的是卻是契丹犯境,廂軍佐之,這不禁讓他擔心起那老爹的生命安全起來,這個時代打仗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廂軍更是不如禁軍訓練有素,死亡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如何了?」一旁傳來莫惜容的聲音,將范銘從思緒中驚醒。
「哦!」范銘心中在想著是不是要再親自去一趟大名府,但自己無權無勢又無錢的去了又有什麼用呢,「幸好,無甚大事。」
「那就好,沒事就是一件好事,范郎,快上來吧,榻上都快涼了。」
莫惜容用她那甜膩的聲音嬌嗲了起來,將范銘心中的肅然頓時掃得一乾二淨,戲謔著說道:「小蹄子,又想玩火**了?等下可別求饒。」
「不要,夫君!」莫惜容驚呼了起來,嚇得又縮到了被子裡,輕懦懦的說道:「我只是讓你到榻上來坐而已。」
范銘莞爾一笑,兩步跨作一步撲了上去,惹起一聲驚呼,他倒不是真要再躍馬上陣,只是每次見到這婦人嬌羞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逗弄她,莫惜容用那只無力的手終於阻擋住了范銘的手,口中連忙說道道:「我們還是說正事罷,你今日不是說要打造出一項精緻物品麼,我尋思著乾脆將那間鋪子全部交給夫君來打理。」
「不行!」范銘趕忙搖頭,這不就完全就成了將一間鋪子變相的送給了自己麼,男人的自尊不允許他花一個女人的錢。
「你就忍心讓我們主僕兩個女人家在外拋頭露面麼?」莫惜容臉上的表情顯得楚楚可憐。
還別說,范銘一直以來就看不得女人裝可憐,只得點了點頭,「這樣如何,你還是繼續操持你的布莊,我暫且借用你的人幫我將這東西做出來如何?」
「聽你的,你說如何便如何?」
范銘將被窩掀開,一邊穿上了自己的衣服,道:「我要回去了,這麼晚了,我娘看不到我,該擔心了。」
「那明日你要再來!」莫惜容眼中泛著流波。
范銘頓了頓,點了點頭,「好!」
……轉眼間,就到了春分之日,這些日子以來,和莫惜容的關係可以用如漆似膠來形容著,表現得更加像個小女人,不得不承認她是個非常聰明和懂得掩飾自己的女人,但這偏偏卻是男人最喜歡的。
等到分別之日,兩日更是在榻上整整荒唐了一天,甚至連榻都沒有下過,這次可真的是連動都不想動了,索性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直接穿戴好來拜見龔老夫子。
「此信,為諸葛之錦囊妙計,不在迫不得已之時不得打開?」龔老夫子神情肅然,讓范銘沒由來的生出一陣敬畏,心中雖然知道這所謂的錦囊妙計恐怕是夫子羞於無禮可送而弄的一出,但對於夫子的尊重是實實在在的。
范銘有些傷感,「不知往後何日再可以見到夫子?」
龔老夫子沉寂半晌,凝視那天空中的白雲,驀然道:「春風一度萬物欣,有緣自是相見時。」
細細體味著其中的深意,范銘躬身行了一個大禮,「老師,我省的了,再相見之時,便是有緣之日。」
「嗯!」龔老夫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望著面前這個自己傾注心思最多,然而花的時間最少的學生,心中頗為感歎,若是能夠早一些教他,或許如今的成就當早不至於此,擺了擺手道:「去吧,到縣學中好生讀書,切莫以眼前狹小利益遮蔽了雙眼。」
告別了夫子,范銘這才回到家中,范秦氏已經將家中完全收拾妥當了,就等著他的上路,考慮到到縣學之後范秦氏一個人在家不方便,前幾日他和陳良商量了一下,在陳家的隔壁找了間雜屋讓范秦氏搬了過去,這樣也好讓婉兒隨時照料,也讓他可以放心的去縣城。
「五郎,家中你就不用擔心了,娘都活這麼大年紀了,還有啥不會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婉兒照料著麼!」范秦氏婆娑著眼淚,心中雖然是萬分不捨,但她也是個識大體的人,如今兒子有了這麼一個絕好的成為體面人的機會又如何能夠阻攔。
「娘,我過些時日便接你過去!」范銘心中頗有不忍,奈何還是要歸根到窮這個字上,眼下雖說自己去縣學有三夫人照料,但也總歸是別人的錢,只有等到香水計劃成功的那一刻他才能有資本來改善整個家中的生活。
「不急,不急!」范秦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從牆角將一個布包掏了出來,「這是咱家剩下的錢了,到了縣府可得省著點花,娘再去坊裡接了些紡線的活,估摸著也就足夠了,吃還是要多吃點,身子骨要緊。」
范銘一把將范秦氏的臉推了回去,「娘,不用,陳叔已經答應了村裡給資助這幾年上學的費用,這些你留著。」
「真的?」范秦氏有些難以相信。
「真的!」范銘笑著點了點頭,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他對於這個家中的重要性,這個脆弱的小家庭整個希望都在他的身上,這讓他更加迫切的想要改變當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