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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土原之戰 文 / 藍色寶劍

    就在甘寧給身邊的三名倭人將領上著歷史課的時候,對面的大藏令軍也正騎在馬上對即將展開的戰爭興奮不已!由於倭國生產力水平以及政治體制的限制,發生在倭人國主之間的戰爭通常只有一兩千人,甚至是幾百人的水平,交戰雙方能夠超過五千人的規模就稱得上是場大戰了。如果雙方的人數超過一萬,不論雙方是輸是贏,絕對可以憑次名揚天下(日本人的天下)。像現在這樣,有將近四萬人的大戰役,在倭國的歷史上雖然不是沒有過,但卻是太少了!

    不論是在那裡,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便少不了這等善長阿諛之人,一名跟在大藏身邊的將領看出了大藏令軍的心思,趕忙湊上來諂媚的說道:「兕(si)馬觚(gu)大人(根據三國誌•魏書中的記載),卑下能夠有幸跟隨大人參加這樣一場偉大的戰役,實在是卑下的榮幸啊!」

    「是啊!是啊!」這名將領的話音剛剛落地,大藏身邊的眾多國主、將領都趕忙搶著附和,直把大藏吹噓得如同天神一般,這時大藏才開口說道:「諸位客氣了,如今外敵入侵,正賴諸位努力之時,多多拜託了!」雖然嘴上說得客氣,但仍舊是一副天下捨我其誰的表情,怎麼看也不像的謙遜的模樣!當然在大藏身邊的人中,並不都是些阿諛奉承之輩,其中翰海國的卑狗(名字夠怪的吧!寶劍也是這麼想,但三國誌中確實就是這麼寫的!實在搞不懂那些小鬼子是怎麼想出來的)川勝利雄就打破了眼前的熱烈局面,言辭懇切的說道:「大人,聽說這些漢人的國家,地域廣大,比我之倭國強大不知多少!且眼前的這支漢軍,陣容嚴整,恐怕不是輕易可以取勝的,還請大人多加小心才是!」

    「嗯!我知道了!」聽到有人潑冷水,大藏的心情自然是差到了極點,雖然有心反駁,但川勝所說的確實是實情!因此大藏也只好冷冷的應了一聲,然後吩咐道:「如今敵人就在眼前,正是我等努力殺敵之時,殺!」說完之後,從腰間撥出那把花重金從辰韓購買來的漢人戰刀,向下一揮,指揮著大軍向前衝去!

    「他們這是打算幹嘛?」看著對方黑壓壓的兩萬五千大軍,一開始就全線壓了上來,騎在馬上,在陣後略陣的甘寧很是錯愕:「我怎麼感覺他們跟黃巾軍一般,除了一湧而上別的就什麼都不會呢?」想到這裡,甘寧返回頭來,衝著身後的那三名倭人將領問道:「你們以前打仗都是這麼打的嗎?」

    「打仗不就是指揮著雙方的士兵進行衝殺嗎?難道還要別的方法?」當然這些心裡話他們是不敢對甘寧說起的,唯有點了點頭,認同了甘寧的問話!

    三人的回答,讓甘寧長出了口氣的同時,也多少感到了一絲失落。放心的是,以倭人現有的戰爭伎倆,自己的遠征軍只要小心應對,不用付出太大的代價,就能順利的完成自己的任務。而另一方面,與這樣的對手交戰,多少有些勝之不武的感覺。這讓推崇武力的甘寧多少感到了些不快!

    「算了,還是打好這一仗,完成任務再說吧!」想到這裡,甘寧大聲命令道:「弓弩手上前!呈三列準備!盾牌手、長槍手準備結陣!」隨著甘寧的一聲令下,三千弓弩手從容的順著前面盾牌手和長槍手預留的通道來到了戰陣的最前列。位於最前面一排的弓弩手飛快的取箭上弦,以四十五度的角度遙指天空只等著一聲令下,便要將手中的箭矢射向敵軍。

    「放!」雖然次此出征的遠征軍是以商會的護衛隊作為主力,但當初護衛隊在最先組建的時候,確實甘寧、周泰和蔣欽三人一手訓練出來的,並且還有相當一部分的「百夫長」參與其中。因此在戰法上,與李健軍倒是頗為一致!當大藏指揮著兩萬五千大軍湧入到陣前兩百五十步時,一聲令下,隊列最前面的一千名強弩手,扣動機括,一千支弩箭離弦而去,在經過短暫的飛行之後,準確的射入到正在向前推進的倭人之中。由於倭人的戰術還停留在一個相當原始的水平,人群之間的密度太大,一千支箭矢取得了相當輝煌的成績。約有六七百名的倭人士兵倒在了箭雨之下!

    「不要停!只要衝過去,那群只會遠遠的放箭的漢軍就沒有辦法了!給我往上衝!」倭人當中並非是沒有弓箭,但那種純粹由竹子製成的長弓在射程上只有百步左右的距離,超過五十步便幾乎沒有了什麼威力。因此遠征軍的這一波弩箭除去直接的殺傷之外,還給那些臨時放下農具,充當士兵的倭人造成了極大的精神壓力。好在各國國主和他們手下的那些數量有限的職業士兵倒並非都是沒有見識的主,看到漢軍的弩箭厲害之後,經過短暫的錯愕,紛紛在陣後大聲叫嚷起來,鼓動著前面的士兵繼續、快速的向前奔跑,以便能夠盡快的衝到漢軍面前,展開貼身肉搏!

    「瞄準!放!」由於敵人目前所處的位置,離強弓的射程還有段距離。因此發射完第一波弩箭的弩手們,並沒有立刻回到最後一排的位置,反而是站在陣前,用腳踏著弩干前端的腳環,雙手死死的勒住弩弦,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弩弦重新拉回到發射位置,用機括固定住,然後抽出一支弩箭作好了發射準備!這時的倭人大軍在陣後國主以及士兵的驅趕下,已經推進到了兩百步以內的距離!軍中各級的軍官看到弩手們已經做好準備,再次大聲的下達了發射的口令。一陣箭矢離弦的聲音響起之後,又是一千支弩箭離現而去,劃破流動的空氣,歡快的一頭扎進正在向前快速奔跑的人群當中!由於倭人大隊的快速奔跑,人群的密度已經不箱當初把般密集,但即便如此,一千支弩箭仍舊使得四百多名倭人士兵慘叫著,永遠的倒在前進的道路上!

    「弩陣後退,第二列弓手上前!」稟承著李健軍訓練模式的商會護衛隊在平日的訓練上也很是刻苦,再加上長年行走於海上為商隊進行護航,與窺伺商隊財物的海盜進行著殊死的搏殺,因此在這種生死時刻並未流露出一絲的慌張。隨著身邊軍官們的軍令之聲,剛剛發射完畢的弩手,飛快的順著兩名弓手之中的空隙跑到了隊伍的最後一排,努力的給手中的弩箭進行著上弦的工作!而上前一步的弓手們,這時已經箭矢在手,弓如滿月,只等著軍官們的一聲令下了!

    「放!」

    「第二列弓手後退,第三列弓手上前!」

    「放!」

    「第三列弓手後退,弩手上前!」

    「全軍放射!」

    「全軍退後!」隨著一聲聲有條不紊的軍令層層下達,暫時完成了使命的弓弩手們,順著來時的通道快速的返回到了陣中,隱入到了盾牌手和長槍手的保護之中!而隨著一聲聲號角之聲響起,原本鬆散的漢軍陣型快速的變化起來,當倭人士兵衝到距離陣前五十步的時候,一個個錯落有秩,相互掩護的方陣出現在了倭人士兵的眼前!

    「殺!」由於倭人軍中缺少能夠和漢軍弓弩手抗衡的遠程武器,因此在從兩百五十步到五十步的這段距離,倭人大軍忍受著不時飛來的箭雨冒死推進。在付出了四千多人的代價之後,令人即恐懼又討厭的弓弩手們終於放棄了自己的陣地,逃回到了後面的軍陣中。已經能夠看清對面漢軍士兵面孔的倭人大軍們,吶喊著爆發出最後的力量衝了上來,一路上因為干挨揍無法還手而積累起來怒氣似乎一下子爆發出來。不過可惜的是,這些士兵雖然異常的勇悍,但在真正接觸到漢軍之前,恐怕還得要再接受一次生死攸關的考驗!

    「標槍準備!」

    「放!」

    從五十步道十五步,已經全速奔跑起來的倭人士兵只用了極短的時間。就在他們以為即將和自己面前只知道遠遠的發射弓箭的膽小的漢軍展開真正的撕殺的時候,隨著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多時的盾牌手和長槍手,紛紛將手中標槍投出。數千支標槍,在空中形成了一幕比剛才的箭雨更加具有震撼力的槍林突然出現在正在衝鋒的倭人士兵眼中。很快,衝在最前面的數千倭人士兵,在標槍強大的衝擊力的帶動下,向後摔倒下去。命中目標的和射空的標槍,在兩軍的中間製造出了一道並不寬闊的槍林!

    「衝!給我往上衝!漢人們已經沒有辦法了,衝上去就是勝利!」雖然在衝鋒的道路上,大藏至少損失了六千人以上的士兵。但已經被漢人「卑鄙」的戰法沖昏了頭腦的大藏令軍,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了,眼看敵人就在眼前,在陣後騎著戰馬的他,不住的大聲呼喊著,鼓動著手下繼續發動衝鋒!終於,在大藏的期望之下,受盡磨難的倭人大軍衝到了漢軍的陣前,兩支大軍終於撞擊在一起,相互展開了最為原始的撕殺!

    不過這些以為漢軍只回遠遠的放箭,而不會正面搏鬥的倭人士兵們,在衝到了漢軍的陣前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們以及他們的首領們錯的是多麼的厲害。正如先前說到的,商會的護衛隊在訓練上是稟承著李健軍的訓練模式,所以在裝備上,也盡量的在模仿著李健和他手下的軍隊。雖然不論是盾牌還是盔甲的質量比起李健軍來要差上一點,但和倭人士兵們手中的竹槍、鐵刀比起來還是要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再加上最前列的盾牌手手中的高大盾牌的掩護,倭人士兵手中的武器,除非是直接命中遠征軍士兵的面門或者其他要害部位,否則極難以對遠征軍士兵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很多情況下,倭人士兵好不容易用手中的竹槍利用盾牌之間的縫隙刺到了遠征軍士兵的身體,卻被士兵們身上的鎧甲彈開。一刀砍中了遠征軍士兵的頭顱,卻因為堅固的圓滑的頭盔的保護,而向一旁滑開。除了讓對面的遠征軍士兵感到一絲眩暈之外,再也留不下任何痕跡了!而這個時候,他們卻被盾牌手手中的短刀或者他們身後的長槍刺中,慘叫著,倒了下去!倒是那些臨時組織起來的倭人士兵們手中的部分農具能夠給予遠征軍士兵們致命的殺傷,畢竟再堅固的盔甲,在面對大力的撞擊下,也不能保證穿戴他的士兵百分之百的安全!

    雖然眼前的戰局上,是倭人壓著遠征軍在打,甚至遠征軍組成的方陣還稍微的向後退卻了那麼一點!但甘寧卻絲毫不感到有什麼負擔。畢竟倭人能夠打成著樣子,是因為甘寧為了在這一戰中盡可能的殺傷更多的倭人士兵,而下令部隊不許反擊而造成。只要甘寧一聲令下,已經形同強弩之末的倭人聯軍是根本就抵擋不住自己的,因此正在等待機會的甘寧在陣後倒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當他看到三名戰前就因為心情激動,而輕微顫抖的僕從軍將領居然還在顫抖,並且顫抖的頻率還有繼續增大的趨勢之後,不解的詢問道:「怎麼?還是那麼激動嗎?」

    「不,將軍閣下,我們是感到恐懼和慶幸!」由於這三名僕從軍的將領一直跟在甘寧的身邊,所以到目前為止,整個戰爭的全部過程,都一覽無餘的被三人看在眼裡!和往常只是憑藉著個人的勇武和敵人進行貼身搏鬥的撕殺相比,遠征軍的戰鬥方式更像是部精密的戰爭機器。雖然在三人的腦海中,還沒有機器這個概念,但遠征軍那一步步按部就班的戰鬥方式還是給予了三人極大的刺激:既為遠征軍的善戰感到恐懼,又為自己站對了方向感到慶幸!

    「將軍閣下,請允許我們率領對馬的軍隊投入戰鬥!在如此激烈的戰鬥當中,我等卻只能站在後方觀戰,無法對將軍閣下形成任何幫助,這是我們對馬勇士的恥辱。因此,請准許我們率部投入戰鬥!」在見識了遠征軍強大的實力之後,三人對投靠遠征軍最後的一絲顧慮也被徹底的拋到了腦後,因此三人急不可待的向甘寧請戰起來。

    甘寧用眼角看了看身邊的維吉爾,看到對方輕微的點了點頭,便對三人說道:「既然三位如此積極,那本將軍也不好駁了你們的面子。待會兒我會讓二線的方陣給你們讓開一個缺口,並調五百弩手在你們發動衝鋒之前,為你們打開一個突破口,好讓你們能夠順利的衝入敵陣!急住,在你們投入戰鬥之後,我就會讓全軍以你們為先導進行最後的反擊。因此你們的進展絕對不能有任何的疏忽明白嗎?」

    「多謝將軍關照!我等感激不盡!」聽到甘寧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之後,三人激動得給甘寧鞠了個九十度的大躬之後,一轉身,朝著自己的部隊飛快的跑了過去!(不是甘寧小氣,不給他們三人馬騎。實在是因為之前三人的身份太低,不會騎馬)

    看到三人跑得遠了,一旁的維吉爾小聲的對甘寧說道:「哼!什麼以他們為先導進行反擊?恐怕在他們身後投入反擊的部隊,就是督戰隊吧!你現在越來越狡猾了!你手中的騎兵也該活動活動了吧!」

    「嘿嘿,那還不是跟你學的?當初在台灣,你驅使那三支土著為你東征西討時,不比我現在更加狡猾?」說道這裡,甘寧活動活動了手腕,抄起放在身邊的大刀對維吉爾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仗打到現在這個份上,騎兵也到了出擊的時候了,反擊這種事情叫給他們總是讓人無法放心的!」

    正說著,就聽到對馬的軍陣中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之聲,氣勢之大,就連一旁的遠征軍也無法比擬!原來就在甘寧和維吉爾正在討論誰給狡猾一些的時候,遵照甘寧的軍令,位於戰場中央位置的一個二線方陣向左右兩邊稍微的挪動了些許位置,露出了一個並不是很大的通道出來。正在前面撕殺倭人士兵看個突然出現的空隙正要向裡衝鋒的時候,卻發現迎接他們的,卻是分成三隊的五百弩手。一陣箭雨過後,剛剛還在為能夠衝勁對方的戰陣而興奮的倭人士兵便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早就等得不耐煩的三千對馬軍,呼喊著沖這個通道殺了出去,和一時陷入到錯愕當中的倭人聯軍殺在了一起!

    憑藉著精良的兵器,(雖然沒有給僕從軍發放兵器,但少數一部分的頭領還是分到些軍中用的鋼刀)充沛的體力(人家都殺了半天了,體力上能沒優勢嗎?)和高昂的士氣(每個腦袋都是值錢貨啊)三千僕從軍居然一下子深深的衝進了倭人聯軍的大軍之中。看到這裡,甘寧輕笑道:「看來還是小瞧他們了!……來人啊!擂鼓!進攻!」下達完命令之後,甘寧將大刀高高舉起,衝著隱藏在旗幟後面的一千騎兵大聲吼道:「騎兵!跟我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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