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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遲來的成名之戰(7) 文 / 藍色寶劍

    「堡裡的人都聽著!爺爺我今天只是為了糧食,只要你們交出糧食,我立刻帶著弟兄們離開,絕不傷害堡內百姓分毫!要不然的話,等堡子破了,別怪爺爺我翻臉無情!」經過昨天晚上的襲營,包括管亥在內的眾頭領,都認識到了眼前小小介亭堡內的這股官軍不好對付。所以今天一早,眾人不緊集中全力陳兵於北門,放棄了南門的圍困,就連管亥也破天荒的在開始攻打土城之前,單人獨騎的來到堡外,進行勸降!

    看著管亥在城下叫嚷的樣子,李健輕聲的向劉基問道:「哦?下面那人就是管亥!?」劉基雖然只是個文人,但幾年的錘煉下來,也頗具武人之風,再加上漢代時文人普遍習武練劍,所以面對著城外黑(黃)壓壓的數萬黃巾大軍,倒也絲毫不露怯意。聽到李健發問,趕忙回答道:「將軍,管亥此人在青州是勢力最強的一股黃巾,平日裡都是攻打些正經城池,那裡肯來在下這窮地方,所以在下也不曾見過其人。不過這黃巾頭頭又不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事情,依在下想來,應該沒人會冒充他吧!」

    「正平真豁達之人,面對如此強兵,卻依舊能夠談笑風聲,真大才也!屈就於一亭長之職實在是可惜了,不如投至我的麾下,在下任你為屯田校尉如何?」要知道,李恪自小跟在李健身邊,到如今也不過是一都尉而已,而對劉基一出手就是校尉,下的本錢真是不可謂不大!畢竟當初劉基雖然表示願意和李健一同前往台灣拓荒,但並沒有明確表示願意出仕於李健,這其中的差別真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劉基本聽到李健居然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如此坦言的招攬自己,並且開出如此大的加碼也是一楞。但轉念想起自己左右是要跟著李健前往台灣的,再加上經過這幾日的接觸,發現李健此人雖然年輕,但卻是有著真本事之人,手下的軍隊也是十足的精銳,對自己也一直的客客氣氣,禮賢下士,跟著他說不定真能成就一番事業。想到這裡,劉基轉身衝著李健深深的一躬到地,口中稱道:「屬下,青州劉基,拜見主公!」

    看到劉基如此模樣,李健在心裡也是嚇了一跳。原來因為自己的出身和籍貫的原因,這麼些年來,李健可謂是見慣了白眼。就連招攬最為瞭解自己的同門徐庶,也是千難萬難的就是不肯鬆口。今日在這裡提出招攬劉基也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這無心之言倒成了真了。這讓李健興奮不已:「這可是自己招攬來的第一個謀士啊!雖然在軍事上表現一般,但從他能夠在這如此混亂的青州築起這麼一座壁堡,並招攬到如此多的流民,在內政上的實力想必是弱不了!」想到這裡,李健趕忙將劉基扶起說道:「正平肯來助我,實乃是健之大幸!」

    「呔!城上的狗官!是降是戰你快做決定,少在那裡囉哩囉嗦的,好不痛快!當心惹急了你管爺爺,進了堡去,殺你們個片甲不留!」正當李健拉著劉基的手,準備再表示一下心中的激動之情時,從城下突然傳來了管亥的一聲怒吼!原來是管亥在城下看著上面的李健和劉基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是不理會自己,感覺大失顏面之下,大聲的喝罵起來!

    「光顧和先生聊天了,卻忘了眼下的時節,待我去打發了他!」說著,李健走到垛口邊上,衝著管亥喊道:「管亥!我這裡是有一萬石糧食,但你們這麼多人,我卻不知道你得了糧食之後,要如何分配才是啊!」

    「一萬石!!!」聽了李健的話後,不僅是管亥,就連在後面壓陣的其他黃巾將領也被嚇了一跳,緊跟著將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那兩名在昨晚襲營中活下來的將領身上,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這兩名黃巾將領恐怕早就被射成刺蝟了!「搞什麼鬼?當初不是你們幾個說介亭堡這裡有幾萬石,甚至更多的糧食,我們會來這裡嗎?好啊,如今兄弟幾個帶著人馬來了,卻只有一萬石!分完了,還不夠兄弟幾個來回在路上消耗掉的呢!」看著身邊極其不友好的目光,這兩人也知道再這麼沉默下去不是辦法,趕緊高聲言道:「別信他的,他帶來的糧食肯定不止這麼多,他這是在騙咱們!」

    就在眾人聽了兩人的解釋,正在覺得他們說得有理的時候,李健又在城上喊道:「管亥,我是交州的將軍,今次來青州是招募流民去台灣開荒的。這些糧食可都是青州百姓的活命糧啊!如果我給了你們,換來我自己的平安,那哪些原本能夠得此糧食活下來的百姓又該怎麼辦?你也是青州人,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餓死嗎?我看今日你們所帶之人,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漢子,既然造了災荒,而朝廷又無法賑濟,你們難道就不會集中起來實施自救嗎?就拿這介亭堡來說,都是造了災荒,可人家就是靠著自己的雙手又重新重下了糧食,活了下來。而你們呢?除了四處劫掠,還幹過什麼正經事情,青州之事,一半是壞在貪官污吏,縱兵行兇的軍閥身上,另一半就是壞在了你們這群打著正義的旗號,卻幹著齷齪事情的土匪身上!照你們這麼個搶法,再過幾年,整個青州還有誰人願意種糧。沒人種糧,你們還去搶誰,到哪個時候,你們怎麼辦,難道要吃人嗎!?」

    一番話喊下來,李健固然直喊得嗓子冒煙,聲音沙啞,但土城之下的黃巾們也聽得人心浮動,議論紛紛!管亥雖然人在陣前,但身後眾軍士的議論之聲,還是聽得清楚的,當下顧不得考慮李健所說的是否有理,急忙大聲喊道:「呸!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黃巾!要不是你們這群狗官搞得我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我們又怎會如此!正所謂『蒼天以死,黃天當立』今日就是不為你這點糧食,我們也要滅了你這狗官!不要再說廢話,有膽量的就快快下來受死!」

    「咦!?都說管亥沒什麼腦子,今天看來也不是太苯嘛!還知道轉移話題!」想到這裡,李健再次鼓起聲音,喊道:「管亥!我敬你還是條漢子,才和你說這許多,沒想到你卻是個只顧自己逍遙,全然不顧鄉親死活的混蛋!我真是看錯你了!我今天就站在這裡,代老天好好收拾收拾你!」

    其實管亥其人跟張飛類似,是個粗中帶細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拉起這麼大的一支隊伍,橫行青州。剛才聽了李健的話後,心中已經覺得李健所說的實在有理。但兩軍陣前,又怎麼能輕易認輸呢?因此,聽了李健充滿挑戰口味的話語之後,管亥知道激李健出來是不可能了。於是打馬回到陣中,大聲喊道:「大家不要聽這狗官胡說,堡中定然有的是糧食,大家衝啊!」剛才李健的話語,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動搖了眾人的信心。但人是有慣性思維的,當黃巾軍們聽到管亥的命令之後,依舊像往常一樣,舉起手中的武器,吶喊著向介亭堡衝去。

    雖然黃巾軍中的訓練不足,但這種一旦衝鋒起來,便是一往無前的氣勢還是相當強悍的。儘管在衝鋒的時候,沒有對型,沒有先後,但看著這黑壓壓的幾萬人,直楞楞的衝著自己衝來。就連堡中和黃巾拚鬥了多年的堡眾也是感到一陣心慌!

    「主公!主公!」劉基看到李健也陷入到了這種震撼之中,連忙一陣輕推,將李健推醒之後,輕聲說道:「主公,眼下還是守城要緊啊!」聽了劉基提醒的李健這時也清醒了過來,看了看黃巾衝鋒的速度,大聲喊道:「一百步,仰角七十!準備!」身邊的一名親兵聽了李健的喊聲之後,趕忙來到牆邊,衝著正在牆內已經等待多時的八百強弓手,連連揮舞旗幟。原來當初練兵之時,李健就根據高曲線的原理,制定了這麼一種獨特的守城方法,弓箭手尤其是強弓手在防守時並不上城牆,而是在城牆裡面列陣,再根據城牆上傳來的信號,採用大仰角的方式發射箭矢。這樣一來,當箭矢從空中呈自由落體下墜的時候,強大的加速度將轉變成一股令人恐怖的衝擊力,進而給敵造成更大的殺傷。可自從成軍以來,李健從來就沒有打過守城戰,因此這種戰法也是從來沒有正式的使用過,今天卻是讓土城之外的黃巾給撞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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