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場伏擊戰,以李健完勝而結束,並且當場擊殺了一員黃巾軍中的大將鮑能,大大的鼓舞了介亭堡內的士氣,但從整體上講李健等人依舊處於絕對的劣勢,畢竟比起慢慢的從各個方向彙集而來的黃巾來說,介亭堡內不足一萬人的兵力,實在是顯得太單薄了!
短短幾天之後,幾支大股的黃巾終於匯合到了一處,其中以徐季口中的管老大,管亥的實力最強,帶來了四萬餘男丁;其次就是徐季的隊伍,擁兵三萬餘人;再然後就是附近分別擁兵四、五千人不等的黃巾勢力,以及前一段時間被李健擊潰的黃巾殘餘力量,總計將近十萬的黃巾彙集到了小小的介亭堡之外,將介亭堡圍得水瀉不通!
看著土城外密密麻麻的黃巾營寨,劉基的心裡就忍不住的打鼓。雖然在此之前,自己和堡中之人沒少和黃巾打交道,也明白黃巾軍中雖然動輒便是幾萬人幾萬人的出動,可真正的青壯並不太多,戰力有限制,但螞蟻啃死象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眼下堡外如此多的黃巾聚集在一起,實在是已經朝出了堡內的實力太多啊。所以劉基見左右沒有外人在場,便趕忙湊到李健的身邊,略帶忐忑的問道:「將軍,不知您的援兵何時可至啊!?」
「劉先生儘管放心,從我派人回去報信至今,已經有七、八天了,如果順利的話,援兵極有可能已經在路上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們的援兵就回來的!」雖然李健看著堡外的黃巾大軍,頭皮也忍不住的有些發麻。但為了穩住劉基和堡內的一干民眾,李健不得不強自裝出一副自信滿滿的神態,以穩定人心!而一旁的李恪卻對李健所說的援兵並不抱太大幻想。
原來李健自打從劉基處明白了自己眼下的處境,並決定在此奮力一戰之後,便派出了兩支求援的信使。其中一支南下台灣,向徐庶、甘寧等人報信,讓他們調動仍在台灣的數千兵力北上青州支援。另一支則被李健派向了徐州,向糜家和陳家求援。但這一路援兵,到底能不能請來援兵,就連李健自己也沒有太大把握。畢竟自己當初和人家簽定的是君子協議,前來青州招募流民雖然是早在計劃之中的事情,但多少也有一些向兩家展現實力的成分在裡面。如今自己卻先向他們求援,萬一兩家覺得自己不符合他們的標準,從而放棄了和自己聯合的打算,李健也是毫無辦法的!
當然,這些事情,劉基是無從知曉的。看到李健如此自信的模樣,劉基的心裡也多少塌實了些!這時,李健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突然指著右前方的一片營地,向眾人問道:「前面那片營地之中所打的旗號,我怎麼看著這麼眼熟?是不是前幾日被咱們擊潰的那幾股黃巾?」
聽到李健發問,李恪和劉基趕忙順著李健所指的方向望去,之見在土城的東北角,一座黃巾大營裡,營盤雖然不小,但卻打著四面旗幟,分別在營盤的四處,看起來倒像是合兵紮營的樣子!
「對,前面那座營盤中的黃巾,就是前幾日被咱們擊潰的黃巾所立。看樣子好像是知道自己實力弱小,分散開來撈不到什麼好處,便合兵一處,以壯聲勢。」劉基在此地立砦多時,和這幾支黃巾平日裡沒少打交道,對他們自然是極為熟悉!因此抬起頭來,略微望了望,便說出了他們的來歷!
「既然是合兵紮營,四面旗幟卻又並未立在一處,看來這四路黃巾也是面和心不和啊!」聽到李健在那裡喃喃低語,劉基在一旁接口說道:「這是當然!這四支黃巾的老巢都在這附近,平日裡為了搶奪地盤和糧食,也是狠狠的幹過幾仗,彼此之間不說是深仇大狠,但也是互相看不順眼。如今因為管亥等大股的黃巾到來,為了自保才聚在一起,要是真的沒有一點嫌隙,那才是見了鬼了!」
「管亥!」聽到劉基如此說,李健的心思又飛到了這次黃巾的盟主管亥的身上:「貌似這個管亥在三國裡也算是有一號的人物,好像還能跟關羽還是張飛對上三十幾招,武力也是不俗了!要是這次能把他搞定,那這青州的黃巾,怎麼也能挖走一半吧!……算了,算了,這事還是以後再說吧,眼下先想想要怎麼才能渡過這道難關!」正在李健的腦子忍不住的溜號的時候,李恪看到李健望著前面的黃巾大營出神,在一旁說道:「主公的意思是今晚去劫營?」
「嗯?……對!今晚去劫營!」正在胡思亂想的李健,突然被李恪的話驚醒,一時楞了一下。好在李健原本就有劫營的打算,倒也沒露出太大的紕漏,接口說道:「雙方交戰,比得就是一口士氣。如今黃巾新到,又仗著人多勢眾,士氣正盛。若是不想辦法先打打他們的這股氣焰,咱們守起城來也要困難得多。我看眼前這座營盤,防備即松,營內的黃巾也不是一條心,正是咱們最好的目標。今晚出去先把它敲掉,明日黃巾攻城時,咱們也能輕鬆些。你們說呢?」
「好!將軍此計甚妙!這些黃巾打起順風仗來,士氣如虹,稍遇挫折便立時崩潰。何況這些黃巾仗著人多,定然不會想到咱們今晚居然敢主動出戰,必定能成!」劉基聽了李健的主意,在一旁拍著垛口不住的誇讚,李恪更是不會有別的意見。看到兩人都沒有異意,李健繼續說道:「另外,趁著今晚劫營,李恪你領著堡中所有的二百騎騎兵,衝出重圍,不要再回來了!」李恪聽到這裡,剛要反駁,李健一擺手,止住李恪繼續說道:「守城戰中,騎兵的作用不大,窩在堡裡實在是浪費了。你帶著騎兵衝出去,在外圍不停的騷擾黃巾的大營,一擊即走,絕對不要戀戰,這樣這二百騎騎兵所能起到的作用,要比死守在堡內強得多,明白了嗎?」李恪聽到李健如此講,自然不好再反對,只好站直了身體,抱拳行禮道:「李恪遵命,主公多多保重!」
一轉眼,時間已經到了寅時,天空中濃雲密步,原本應該皎潔如雪的月光只能順著雲層的裂縫偷偷的在人間留下一絲光亮。夜幕之中不說是漆黑一片,但在雲層的遮擋下,也是能見度極低。李健抬頭看了看夜空,在心低裡暗中說了句:「老天祐我!」之後,輕聲的向身邊的人下令道:「打開堡門,出城!」
以前李健在後世看小說時,書中對於夜戰的描寫最為頻繁,搞得李健以為夜戰實在是件很輕鬆的事情。但自從到了這個時代,並開始在徐庶的幫襯下動手練兵以來,才明白,在這冷兵器時代,夜戰實在是個技術含量很高的戰法,並不是什麼人都能玩得轉的。因此,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今晚出城劫營的人馬全是李健帶來的精銳。算上那兩百名騎兵,總共三千兩百人,趁著夜色,士兵們口銜枚,馬束口,就連戰刀也用碳灰塗抹了好幾遍,以防止刀光的反射,驚醒了敵人。如此收拾利索之後,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土城,向城外事先選好的敵營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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