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主動放棄爭奪南海太守一職的舉動,不僅成功將商會再次的團結起來,也獲得了商會內部一些少壯派的同情。和喜歡講資格,排資歷的老一輩商人相比,年輕人總是更加容易拜倒在英雄的腳下。而李健自從荊州回到番禺後的一系列舉動,無疑使他成了番禺年輕一代人中的榜樣!因此將趙貴頂上了太守位子之後的李健,其聲望在番禺反倒是更上一層樓!
既然解決了商會內部在權力的劃分,那麼出兵之事便提上了議程。由於上次大戰的消耗,商會再像組織起上萬的大軍,顯然已經力不從心了。和吳巨方面幾次書信往來之後,最後決定,由吳巨出兵八千,番禺出兵五千,再算上從越族借來的五千兵,總共一萬八千大軍。由番禺提供渡海所用船隻,從海路,直撲合浦,爭取一戰解決士匡,結束交州的這場戰事!
蒼梧城正是後世的梧州市,坐落於珠江之畔的它,原本便是從交州前往荊州的主要路線,依靠著城中出色內河運輸能力,短短十天不到的時間,八千大軍在吳巨的親自率領下,順江而下抵達了番禺。而此時,商會也已經做好了出征的準備,不僅將原本在海上進行襲擾的護衛隊全數招會,商會的董事們更是將停留在港中的大小商船全部貢獻出來,準備運送大軍,以及所需的龐大的糧草!經過短短三天的準備之後,一百多隻大小不等的海船離開了番禺港,載著一萬八千大軍,向合浦開去!
而此時合浦士匡方面,雖然口號叫得震天響,但實際的戰爭準備工作,卻進展緩慢。由於上次士燮出征時已經將城中大部分的糧草都帶走了,所以隨著前來匯合的人越來越多,士匡卻逐漸開始面臨缺糧的困惑!而從外地調糧在時間上又來不及,無奈之下,士匡只好命令在合浦徵糧。可隨著徵糧令的下達,合浦的百姓算是遭了殃。這些各豪強大族手中的私兵,在自己家鄉時如果還算得上老實的話,到了合浦這個他鄉則就完全沒有了顧及!雖然比起他們在中原的同行,在搜刮地皮上他們只能算是小學生,但對於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兵事的合浦百姓來說,卻也幾乎是一場災難。而外地私兵的劫掠行為,又刺激了以保家衛土為口號集合起來的合浦當地的豪強,雙方大大小小的爭奪不斷,告得士匡暈頭轉向。於是就在吳巨與李健等人書信往來,調集隊伍的同時,士匡的主要工作卻不是積極的進行備戰工作,而是每天周旋於各豪強之間,充當著調解員的角色。如果不是還有吳巨和李健等人的大軍在那裡虎視耽耽的話,合浦內部早就爆發戰爭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士匡等來了吳巨所率領的聯軍!
一方面是為了共同的利益,而眾志成城的聯軍;一方面是因為徵糧問題而矛盾重重的依附與士匡麾下的各豪強的私兵。戰爭的結果在開始之前,便已經分出了勝負!在合浦城下,雙方爆發的第一次接觸當中,士匡所率領的「軍隊」在李健、甘寧、周泰、蔣欽、李恪和李順六員猛將所率領的聯軍的衝擊下,僅僅支撐了一個多時辰,便宣告徹底崩潰,士匡也陷在了亂軍之中。城頭上守將雖然有心關閉城門,但敗軍實在太多,而聯軍又和敗兵的距離又實在太近,在一片混亂之中,李健和維吉爾率領著兩千精銳,順勢衝進城中,奪取了城門。隨後,聯軍在甘寧等人的帶領下,紛紛衝進城中。此時領兵前來幫助士匡的大小豪強們,見大勢以去,跑的跑,降的降。合浦城僅僅在半天之後,便徹底陷落!
戰事結束之後,自然是要論功行賞的。由於之前剛剛任命了趙貴和李健官職,所以這次賞賜基本上是以錢財為主!作為第一個衝進城中,佔領城門,並擊殺了士匡(天知道在亂軍之中是誰殺的,反正士匡的腦袋是李健承上去的)的李健自然擁有了第一個挑選戰利品的資格!但出人意料之外的是,李健放棄了本該屬於他的那些金銀珠寶,房產地契,而是向吳巨索要了在此戰中被俘的五千多名俘虜!(之前士燮帶領的兩萬多人,基本上是各郡的正規軍,等局勢穩定下來以後,還是要歸還給吳巨的)這種超常的舉動,引起了吳巨的懷疑。
在剛剛結束的戰事當中,李健以及所帶領的那兩千作戰風格迥異的兩千精銳的戰力是吳巨所親眼見到的。在千軍萬馬之中,當其他隊伍都陷入到了混戰當中之時,唯有這兩千人一直保持著整齊的軍陣,猶如一台精密的機器一般,對任何敢阻擋在前面的敵軍進行砍殺。即便偶爾有小部分人被衝散,也很快的自動結成一個個小的軍陣,進行戰鬥。一場大戰下來,兩千人居然沒有一人陣亡,如此恐怕的戰力不得不讓吳巨驚歎。而根據吳巨的瞭解,這樣的軍隊,李健在番禺還有三千多人。而在戰場上表現搶眼的甘寧等五人,更是李健的家將。「如果這五千多人也全都劃分給了李健,那……?」想到這裡,吳巨有心不給,但剛才任由李健挑選賞賜的話已經當著眾人說了出去,又如何收得回來?
正在吳巨在心裡左右為難的時候,李健似乎看出了吳巨心中所想,開口言道:「州牧大人!蒙州牧大人錯愛,末將添居安遠將軍。既然名為安遠,自然就要恪盡職守才是。前些時日,末將屬下之人曾來回報,說在大海之東,發現了一坐大島。島上只有土人居住,不通王化!但土地卻很是肥沃,因此末將打算前往此地拓荒。但既然是拓荒就要有人手,故此末將請求州牧大人准許,將這些俘虜交給末將!」
李健此話一出口,堂中之人立刻暗中分成了兩派。一派人番禺之外的人為主,認為李健這是在故意示弱,就算真去了那個什麼大島,用不了一兩年必定還得回來。畢竟交州就已經算是蠻荒之地了,這海外的島嶼其不是更加荒蕪?此舉不過是因為最近風頭太盛,想出來的避獲之舉罷了。而許多番禺本地之人,卻從李健的說法中嗅出了一絲銅錢的氣味。當初李健初此出海便一意向西而行之時,番禺城中認為李健凶多吉少的人大有人在,但結果呢?李健楞是探出了一條海上的黃金航線,整箱整箱的金幣,還有寶刀寶馬,順著這條航線源源不斷的運回了番禺。聯繫自從商會成立之初,李健便四處派人前往海外尋找各種礦藏的事例,眾人不禁想道:「莫非李健在這座島上發現了金礦?」
但不管怎麼說,李健在現在這種局面下,主動申請出海,這對吳巨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因此,吳巨在自以為弄明白了李健的用意之後,很大方的大手一揮,五千多名精壯俘便歸了李健所有,不僅如此,吳巨甚至答應,等李健出發之時,可以再撥給他兩千郡卒!
當李健領著眾人離開了大堂,在前往戰俘營接收這些戰俘的路上時,甘寧不解的問道:「主公,如今您依然已經擁有了將軍的名號,而中原又是一片戰亂,正是建功立業之時!為何主公不趁機進軍中原,反倒要跑到那個是什麼大島上去?難道主公忘了您的大志了嗎?」
李健看著甘寧等人一臉不解中又帶這著急的樣子,笑道:「呵呵,我說過咱們的目標是中原,這一條我沒有忘記。但到中原這龍潭虎穴中搶一塊地盤,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如今我雖然有了個安遠將軍的名號,但手下也只有這五千精銳。就這點人,再精銳,丟到中原估計連朵浪花都濺不起來。再說,如今的中原雖然亂像已生,但還不到咱們出場的時候,短則兩三年,多則四五年,到了哪個時候,才是咱們威震中原之時。因此眼下咱們要做的就是苦練內功,那座大島其實早有人去過,名叫夷州。只是沒人想到過在那裡發展罷了。我早就派人去那裡仔細的勘察過了,那麼的氣候和番禺差不多,甚至要更好一些,由於當地的土人不懂耕種,土地異常的肥沃,咱們從迪石帶回的稻穀在那裡也完全可以做到一年三熟。而搾糖所用的甘蔗,更是沒有問題,而且比起番禺,那裡離中原更近!這樣咱們在那裡一邊吸收從中原逃難的流民,以積蓄人口;一邊開荒種地,囤積糧草;再加上制糖所帶來的豐厚利潤。只需三年的時間,就可以練成一支無敵的虎賁之師。到了哪個時候,再尋一機會進軍中原,便大事可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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