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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送別 文 / 藍色寶劍

    雖然現在徐庶等人還不能理解李健的想法,但已經近在眼前的迪石港卻真實的展現在了眾人的眼中,即便是例如周海這樣的老水手也忍不住的發出了歡呼之聲。對於李健一行人的到來,迪石港的人們給予了熱烈的歡迎,畢竟已經很長的時間沒有見過漢人了!而從利順號和寶筏號兩艘巨大的貨船上,人們似乎看見了無數的絲綢錦緞,這無疑讓仍然滯留在迪石港的羅馬商人們興奮異常!

    在迪石港的補給進行得相當順利,李健也從船上拿出了一小部分的貨物來與這些商人們交易,但處於短期內無法回航的考慮,李健這次的貿易只收取現金,因此已經在迪石收購了大量貨物的商人們即便把每一個水手身上的錢幣都搜刮了個乾淨,也只消化了李健拿出來的那部分貨物的一半不到。但即便如此也讓這些商人們喜笑顏開了,畢竟這些東西只要運回羅馬,那可就是一把把的金幣啊!而當知道李健等人仍將繼續向西航行之後,越來越多的商人在表示出願意同李健一起航行的同時,心中也在暗自盤算著,等到了下一個港口之後,如何將船上其他的貨物盡快出手,以換取更多的現金用來購買李健船上的絲綢了!

    於是經過三天短暫是休整之後,李健一行人再一次的起航,向著馬六甲海峽駛去,而跟在李健身後的則是多達四十幾條的羅馬商船緊緊跟隨在李健等人的身後。而龐大的艦隊顯然出乎了盤踞在此的海盜的預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支龐大的船隊穿越了海峽,向北駛去!

    由於這個時代航海技術的局限,所以即便是這種遠洋航行,也多是沿著海岸線進行,極少會選擇橫穿某片海域,因此在離開了馬六甲海峽之後,李健命人船隊靠岸,並將蓋厄斯。塔克文請到船上對他說道:「親愛的塔克文先生,雖然我非常不願意這麼說,但我現在必須要告訴你,咱們得要分手了!在分手之前,請接受我的祝福吧!」經過幾天來的惡補,本來就擁有不錯的意大利語底子的李健,在短短七天的時間裡已經基本上掌握了羅馬語,雖然對於一些生僻的單詞仍沒能掌握,但一般的對話卻是不成問題了。這讓教授他的塔克文驚訝不已!

    甫一上船的塔克文,聽到李健充滿了家鄉語調的告別詞,顯得一頭霧水。在朦朧間回了禮之後,立刻問道:「出了什麼事嗎?你現在就要回去了嗎?」

    「不,不,不!我們將繼續向西航行。」李健見到塔克文一臉緊張的模樣,拍了拍身邊的一根桅桿,輕鬆的說道:「不過我們要嘗試一條新的航線,不再向北沿海岸線行駛,而是直接向西,穿越這片海域之後,直接抵達黃支或者是已程不!所以你也看到了,我的旗艦與兩外一艘大海船各有五根桅桿,另外三條小一些的船也有三根桅桿,而你的船只有兩根,而且還小很多。至於船帆的面積和質量更是相差很多!在接下來的航行裡,你恐怕是跟不上了!」

    聽了李健的話後,塔克文仰起頭來看了看眼前的這根桅桿,有轉過臉去看了看自己那艘相比起來顯得無比寒酸的小船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的朋友,你說的對,你的船實在太棒了,簡直是涅普頓(希臘神話裡的波塞冬!羅馬人的神話基本上直接拷貝於希臘神話,只是改了名字而已)的傑作,和你的船比起來,我的船簡直就是條舢板!好吧,預祝你航行順利我的朋友!」

    「謝謝你的誇獎,不過你希不希望也能獲得這樣一艘海船呢?」在接受了塔克文的祝福之後,李健突然用有種無比輕鬆的語氣向塔克文提出了這個問題。而塔克文在聽了李健的問話之後,先是明顯的楞了一下,隨即一把抓住李健的肩膀,興奮的問道:「我親愛的朋友,你肯出讓一條這樣的船給我嗎?朱庇特在上我沒有聽錯吧!?」但隨後又有些落寞的垂下了手臂,無奈的說道:「不,不可能,你不可能將這麼好的船出售給我,而且即便你願意賣給我,我也買不起。我只不過是個敘利亞行省上的小商人罷了!」

    李健看著塔克文的樣子,上前摟住他肩膀,對他說道:「對於你的處境和地位,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可以猜到一些。畢竟和那些自稱是羅馬公民的人比起來,你才是一個真正的羅馬人不是嗎?而能夠讓你這樣一個名真正的羅馬人不遠萬里的來和這些代理人爭奪機會,顯然你在敘利亞的日子並不好過,對不對?」聽到這裡,塔克文抬起頭來衝著李健問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麼多,為什麼還要說出那樣的話來,你是在羞辱我嗎?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答覆,我就要和你決鬥!」

    看著塔克文一臉憤怒的神情,李健急忙笑道:「哦不,我絕對沒有想要羞辱你意思。你看我的意思是,像這次這樣的遠洋貿易我打算長期的進行下去,但在我的手下當中缺少一名對西方世界足夠瞭解的人,而你顯然是最合適的選擇。如果你對這個提議有興趣的話,可以拿著這塊玉珮帶上你的家人,去大漢國的番禺找我,在那裡提起我的名字,相信並不難找到我家!」一邊說著,李健一邊將身上的一塊玉珮摘了下來,遞到塔克文的手中!

    接過了李健嫡過來的玉珮之後,塔克文驚訝得呆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在明白了李健的意思之後,塔克文雙手捧著這塊玉珮激動的說道:「當然!我的朋友,我非常願意為您效勞,不過我們是不是應當談一下酬勞問題!?」

    聽到這種熟悉的談話方式,李健笑了笑說道:「呵呵,我的朋友,關於你的酬勞現在還很不好說。不過請你放心的是,我是絕對不會虧待能夠為我帶來利潤的人的。」說到這裡李健粗略的想了想說道:「所有絲綢貿易的百分之三,怎麼樣?你應該明白這是一筆多大數字!而最關鍵的是,你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的本錢!」

    在這個時代,中國絲綢在羅馬的價值,絕對要超過同等重量的黃金。就連羅馬的皇帝也為擁有一件全絲綢製成的衣服而感到激動得四處誇耀,如果我真的經常性的組織這種遠洋貿易的話,塔克文甚至相信自己可以毫不廢力的獲得一個貴族的稱號!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塔克文又怎麼會不同意呢?在把激動不已的塔克文送下船去以後,徐庶來到李健的身後,問道:「君強不總是說這些大秦人貪婪成性,要小心提防嗎?你這麼做會不會引狼入室?」

    看著小船上離去的塔克文的背影,李健輕鬆的說道:「也許吧,但我也只能如此,畢竟咱們的根基還是在中原!可這種遠洋貿易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代理人的話,是無法順利進行下去的!而我現在也實在是找不出這樣的人才了,只能這樣試上一試!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雖然可以指揮船隊四處航行,但從船長到水手都是咱們的人,難道他還能把船隊拐到大秦去?更何況到時候,他的家人都在咱們的手上!怕什麼?」

    「從大秦到迪石何止萬里之遙,可這些大秦商人仍舊依靠這些簡陋的帆船航行至此,並在迪石建立了據點。如果他們把咱們的造船技術學了去,恐怕對大漢來說未必是件好事啊!」聽見徐庶這麼說,李健也是一驚,回頭用一種驚奇的眼神看了看徐庶說道:「沒想到你也有這種危機感了!?有進步!」但隨後又說道:「不過我倒覺得你所說的情況,不那麼容易出現!要知道這條船上所使用的大型龍骨技術是隨便看上兩眼就能學會的嗎?再說了底艙全是壓艙石,只要不讓他靠近船場,他上那裡去看?況且就算是從現在開始徹底斷絕和大秦人的來往又如何?憑藉著這股闖勁,總有一天他們也能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想要保持於對手的領先狀態,最關鍵的不是如何保護自己的技術,而是如何在保護自己技術的同時不斷的更新自己的技術。只有保持不斷的更新,才是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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