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網)大王子肯布托肆無忌憚地籠絡民心的時候,剛剛成為王儲的阿倫根王子卻在躊躇滿志地和心腹們勾畫著美好的未來。(文學閱《》)(閱《》?)
「應該在每條主要街道的兩側都擺滿花壇,古老的達拉斯太沉悶了,芬芳的花香會讓它煥發新生。」一名年輕貴族輕輕抿了一口山葡萄酒,舉杯向阿倫根致意。
另外一名年輕的貴族頻頻點頭:「花壇旁應該站立著身穿白色長袍的姑娘,她著雙腳,不施粉黛,自然的鮮花和美麗的女性將會構成一副美麗的畫卷。」
「一副充滿藝術感的畫卷。」耳邊永遠插著黑色鬱金香的阿倫根笑著應了一句。
肯布托和阿倫根的身邊分別聚集著不同派別的貴族,肯布托拉攏王國裡的老臣尊者,老狐狸般的經驗實他受益匪淺,阿倫根更喜歡結交少壯派的貴族,他們充滿激情,熱情四射,同時也更會享受美好的東西。
「討論這些事情為時尚早,我還沒有接過王國的權杖。」阿倫根總算還有保持著一些清醒,他扭頭問一名身穿鎧甲的軍官「阿拉斯城裡最近有什麼風聲嗎?」
「放心吧,我的殿下。」軍官頗為得意地舉起指揮長劍說:「藍蠍騎士團現在聽從你的調遣,肯布托就算想玩什麼花樣也只能坐在書房裡空想。」
軍官說得沒錯,藍蠍騎士牢牢守護著貴族老爺的領地,但貧民區缺少他們的耳目,聰慧過人的阿倫根只想著如何拉攏王公貴族,卻把佔大多數的民眾遺忘了,肯布托正是抓住了這個弱點,到貧民區大做文章。
「我馬上就要啟程去巴士底了,戰爭就要結束了。」坐在輪椅上的阿倫根伸開雙臂伸了一個懶腰,但是在他的心腹們看來,那更像是窮展的羽翼,隨時都會展翅翱翔,他笑著說:「去巴士底之前我們要玩一個小遊戲。」
「殿下,你不會想給獸人武士帶幾名妓女吧?」身穿鎧甲的軍官眉頭跳了跳,年輕的貴族們立即爆發出一陣哄笑。(文學閱《》
「不,半獸武士會熏倒那些小美人,他們從來都不洗澡。」阿倫根也笑了起來「你們馬上起草一份公告,讓全達拉斯的老百姓都知道,我要親自趕往巴士底,解除該死的戰爭。」
「我有四名秘書官,他們都是寫公告的好手。」一名年輕貴族看著阿倫根,期待下面的話。
阿倫根點點頭說:「我說過了這是個小遊戲,我們用公告搞一個民意調查,就說阿倫根殿下為了解救無辜的戰士們於水火,將要親赴荒涼的寂寞荒野解除戰爭,同意盡快的結束戰爭的人要將一支鬱金香花插在普爾廣場。」
眾人楞住了,熱鬧的場面頓時冷清,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不一會軍官馬上醒悟過來,驚呼著說:「噢,我明白了,老百姓早對戰爭怨聲載道,殿下這麼做是想他們知道,殿下所做的事情是順應民意。」
「睿智的殿下,讚美你!」熱烈的掌上隨即響起。
阿倫根心情似乎特別好,他用手支撐的額頭,故意做出沉思的表情「那會出現什麼樣的景象?」
「普爾廣場將是花的海洋,阿拉斯將變成鬱金香之城!老百姓永遠稱頌你的美德,國王殿下很快會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說,你才是達拉斯未來不爭的國王!」
掌聲又一次想起,阿倫根瞇縫著雙眼,似乎看見無數的鬱金香在他的面前盛開,老百姓簇擁在他的身邊,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
鬱金香是阿倫根王子的摯愛,他的耳邊永遠插著象徵高貴的純潔,阿倫根這麼做就是想要證明給肯布托,他在民眾的心裡擁有至高地位,但是事實誰也無法預料。
第二天清晨,達拉斯城的大街小巷都貼滿了阿倫根的公告,微黃的羊皮紙並沒有起到阿倫根所預想的效果,很多人駐足片刻便會離開,嘴裡發出不滿的詛咒聲,甚至還有人向公告吐口水,整潔的公告備受冷落後很快變得骯髒不堪。(文學閱《》)(清風文學網?)
當天晚上,詩妃婭給阿倫根換上一件嶄新的繡金長袍,準備一同趕往普爾廣場,欣賞鬱金香的盛況。她將輪椅推倒穿衣鏡前,反覆打量著他「親愛的,你今天好像比以往還要英俊。」
「應該說容光煥發。」阿倫根顯得有些興奮,他預想普爾廣場會有上萬民民眾聚集,他還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滿足感和緊張的心理在胸中交替融合。
「你還有更英俊的時候」詩妃婭看著鏡子裡的情人嫣然一笑,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與普通的夫妻沒有什麼區別,平時掛在他們臉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都不見了。
阿倫根抓過詩妃婭的手輕輕親了一下「我知道,那是我登上國王寶座的一天。」
阿倫根滿懷希望,老百姓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普爾廣場附近的偏僻小巷裡,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躡手躡腳地推開了房門,剛走到街上,耳邊就響起了怒斥「臭小子,你要去哪裡?」
「父親,我我要去普爾廣場。」男孩子訕訕地看著自己高大的父親,將手藏到了身後。
「這是什麼?」父親一把掰過他的手腕,搶過鬱金香丟在地上,穿著靴子的大腳幾下就將花兒碾得粉碎「不許去!我不是告訴你了,公告是阿倫根收買人心的詭計,那巴士底的戰爭是要結束了,不過那是肯布托殿下給我們的恩賜,他想把功勞都攬到自己身上徹頭徹尾的花花公子,無恥!」
男孩子老老實實地被父親揪回家中,普通的家庭無疑是達拉斯城中的一個縮影,似乎所有年長的人都願意支持肯布托王子,阿倫根的支持者僅僅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子。
「車伕,再快一點。」坐在馬車裡的阿倫根抱著詩妃婭的肩膀,一改往日不緊不慢的習性,不停催促著馬車伕,他用手指挑開車窗的簾子,看見街邊不時閃過一張張羊皮告示,上面刻著屬於他的王儲金印。
滿意的微笑在阿倫根嘴角緩緩浮現,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快,快!」
普爾廣場位於達拉斯城最繁華的地段,四條最重要的街道在這裡彙集,每到晚上廣場都會有成百上千的情侶在這裡徘徊。普爾廣場又像征著永恆,甜蜜的愛情。
「咕隆隆!」沉重的車輪終於停下,阿倫根在天鵝劍士的幫助下離開了馬車,他的輪椅落在地面的一刻,早就等待廣場的幾名心腹立即圍了上去。
「殿下,夜風太涼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身穿鎧甲的軍官侷促地躬身行禮,其他人的臉上也掛著不自然的表情。
「回去?你讓我回去?」阿倫根正要開句玩笑,忽然覺察到了廣場的異常冷清,他猛然推開一名貴族,朝廣場中間望去。
空空如也,平時喧嘩熱鬧的廣場竟然空空如也,在本來應該擺滿鬱金香的廣場中央只有五六個十幾歲的男孩子,透過依稀的燈光,阿倫根看到他們手裡拿著隨時都可能枯萎的鬱金香花。
「為什麼會這樣?」阿倫根不可思議地看著年輕貴族們,他攤開雙手,殘留在臉上愉悅的表情如同斑駁的樹皮紛紛脫落「說話!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許」一名貴族聲音小的可憐「殿下,也許那些老百姓看不懂公告,你知道他們很多人都不認字。」
「笨拙的謊言!」阿倫根像火山一樣爆發了,預想中花的海洋,鬱金香之城並沒有出現,就連在廣場上談情說愛的情侶們也都不見了蹤影。人民並不擁護他,這對於剛剛成為王儲的阿倫根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阿倫根正要大發雷霆,詩妃婭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說:「親愛的,你還有支持者。」
阿倫根朝廣場中央望去,五六個男孩子正在朝這邊張望,他苦笑著,隨即點頭說:「對,就算有一個支持者走吧!」
此時的阿魯跟還保持著頑強的信念,幾個男孩子的出現多少給了他一些慰藉,不過後面發生的事情幾乎讓他發瘋。
天鵝劍士推著輪椅朝廣場中央走去,這時四周的侍衛忽然發出一連串的怒喝「站住?什麼人?」
「嗨,別緊張,我是你們的肯布托殿下。」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進了阿倫根的耳中,穿著黑色長袍的肯布托在幾名武士的陪同下來到了阿倫根的面前。
「親愛的弟弟,我也是你的支持者。」肯布托用嘲弄的目光看著阿倫根,將一支鬱金香丟在了他的身上。
「你做了什麼?」阿倫根用力將長袍上的鬱金香抖落,怒視著肯布托。
「我是失寵的王子,還能做什麼?」肯布托看著廣場中央,帶著擔憂的語氣對阿倫根說:「你的支持者年齡好像小了一點,他們保護你,還是你保護他們?」
「離開這裡!」陰鬱的表情快速在阿倫根臉上擴散,如果不是雙腿殘疾,他早就用劍刺穿了肯布托。
「好吧,親愛的弟弟,我離開。」肯布托帶著隨從武士走了幾步,忽然轉身,笑著說:「其實我還是有事情可以做的,那就是看你的笑話。」
「哈哈」歇斯底里的笑聲在廣場上空迴盪,阿倫根的好心情蕩然無存,立即乘坐馬車原路返回。
回往王子府的路上下起了暴雨,阿倫跟看見貼在街道兩邊的羊皮告示在暴雨的沖刷下,狼狽地落在地上,很快濺了污濁的泥水。
阿倫根茫然地看著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歇的暴雨,在王宮裡他當著老國王的面處心積慮地打贏了阿倫根,奪取了王儲的稱號,今天阿倫根卻在千千萬萬的民眾面前打敗了他。
只要還有人在呼吸,王位的爭奪戰永遠都不會停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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