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四聖鬥,釋迦牟尼上榜
淡淡的一笑,彷彿對佛祖釋迦牟尼的威脅之言置若罔聞,轉過身對跟在後邊的歸義公陳友諒道:「歸義公,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公爺的了,此事若是做成,公爺的大名必將一日之間傳遍三界,到時候貧道再去天子面前為公爺請賞,封個異姓王也不在話下。」
聽了劉伯溫的親口承諾,陳友諒也是極為興奮,他起於草莽,追逐的便是名利二字,在見識到巫妖兩族修士的強大之後,才認識到了自己的卑微,如今有機會將那身為一教之主的釋迦牟尼斬於刀下,名利雙收,豈能不令其興奮?對著劉伯溫拱手一禮,興奮的大聲應是,隨即撥馬回營,去準備那步暗棋去了。
輕飄飄的提步上前,來到劉伯溫的跟前,陰測測的一笑,妖師鯤鵬開口道:「道友當真是好手段,如此輕易便為那明皇除去一個大威脅,貧道佩服!」
「道友說笑了,貧道不過是拾道友牙慧而已,留下此人終究是一個禍患,不如盡早除去,也落個清淨。」劉伯溫淡淡的道。
默默的點點頭,妖師鯤鵬也不再多言,那步隱棋的確在劉伯溫到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只待時機成熟便可發動,卻也算不得是劉伯溫的計策。對著仙人關上的釋迦牟尼微微一拱手,妖師鯤鵬開口道:「燃燈道友何故出此惡言,莫不是要當眾犯戒不成?」佛門戒律,殺戒排在首位,釋迦牟尼說要與截教眾仙不死不休,確實有率眾犯戒的嫌疑。
佛祖釋迦牟尼聞言一噎,依舊是怒喝道:「劉伯溫,你截教暗中勾結冥河教主,帥大軍攻破我華蓮淨土,殺我佛門菩薩地藏,此事你可敢承認?」
妖師鯤鵬聞言一愣,心驚的看向身邊的道人,道人卻是坦然一笑,朗聲道:「不錯,華蓮淨土如今已經被聞仲師兄帶著我截教的諸位道友,會和阿修羅教冥河前輩攻破,地藏也已經身死上榜,如今大劫臨頭,佛祖此刻退回婆娑淨土,緊閉山門,恪守佛法尚有一線生機,若一再執迷不悟,恐怕也難免要封神榜上走一遭。」
「休要在此妖言惑眾,你截教妄動刀兵,殺我弟子,與妖邪為伍,身在劫中尚不自知,老僧看爾等才是封神榜上有名人。」
「哼,究竟誰是封神榜上有名人,還要手底下見真章,就讓貧道先來領教你佛門妙法吧!」聽到釋迦牟尼言語中暗指自己等人為妖邪,妖師鯤鵬冷哼一聲道,他身後的巫妖兩族高手也是面露怒容。
「哼,老僧正有此意!」言罷對身後的佛門兩菩薩及眾多佛陀,佛子喝道:「部菩提大陣!」
釋迦牟尼言罷當先一步來到兩軍陣前,身後的佛陀,佛子也是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將他圍在垓心,口中唸唸有詞,布成一個個玄奧的陣勢,伴隨著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濃郁佛光和摻雜在大陣中的佛音梵唱,就見原本平坦的仙人關下憑空生出一片廣袤地菩提樹林,在日光之下,耀耀生輝,光霞燦燦。數不清的菩提巨樹枝葉茂密,條干蔥蘢,遮天蔽日。
此時的劉伯溫早已不是初涉仙島的初哥,對於仙家的手段也大致瞭解清楚,見釋迦牟尼竟然在自己面前布下菩提大陣,冷喝一聲道:「竟然在我截教面前佈陣,當真是不知死活。」話中滿是自傲,這也難怪,三界中唯有截教陣法獨步天下,世人盡知,佛門在截教弟子面前佈陣確實有些班門弄斧的感覺。
劉伯溫言罷突然從懷中取出四把寶劍,將其中一把遞到妖師鯤鵬面前,另外的三把則是交給了身後的趙公明,無當聖母,和金靈聖母,開口道:「這是老師賜下的誅仙四劍,老師雖為賜下誅仙陣圖,但以這四把殺器的威力,只要妖師與四位師叔布下四象劍陣,也能發揮此寶五成威力,再加上我截教與巫妖兩族的高手配合,破他區區菩提大陣,當不再話下。」
伸手接過誅仙劍,妖師鯤鵬點點頭,道:「多寶道友思慮周全,貧道佩服!」隨即大袖一揮,當先進一步了菩提陣,趙公明三人見狀也是跟著他走入陣中,四人踏入陣中之後,立刻就覺得澎湃的佛力在陣中鼓鼓漲漲,佛光充盈,梵唱響徹雲霄,滲透入心神,原本應該是悠遠寂靜,令人心平氣和,心思安定的佛音,現在聽來卻是元神躁動,令人蠢蠢欲動,暴躁難安。
四人將各自的護身法寶祭出,妖師鯤鵬祭出河圖洛書,趙公明祭出十二顆定海神珠,無當聖母祭出一個寶光盈盈的臉盆,其中一株搖錢樹迎風搖曳,上面的珠寶金銀髮出叮叮噹噹悅耳的聲音,而金靈聖母頭頂上的金霞冠則發出一陣紅光將他緊緊的護在其中。
趙公明仔細觀察一番後,對身旁的三人道:「這佛門菩提大陣倒也有些門道,我等也開始佈陣吧!」言罷輕拍胯下黑虎,站定西方,鯤鵬等人也手持寶劍,站定另外三方。以誅仙四劍佈置而成的四象劍陣方一成形,就見一道沖天煞氣自陣中沖天而起,滔滔凶焰將周圍的菩提巨樹生生逼開,四人手中印決掐動,一道道混沌劍氣自四象陣向周圍的菩提樹斬去,將一株株的沖天巨木斬成靡粉,但周圍的巨木又很快平移過來,擋住了他們開闢出來的空間。
在接到劉伯溫的命令之後,來到後營一個不起眼的營帳中的歸義公陳友諒,在帳前頜首喃喃自語一番後,進入了營中。別看這個營帳在外面看毫不起眼,內中卻是別有洞天,只見營帳中有一方台,台上有一個草人,上面書有釋迦牟尼四個字,頭上一盞燈,足下一盞燈,讓人看著十分詭異。
歸義公陳友諒來到法台上,腳步罡鬥,伸手取過一張符節,用火焚燬,對著那個草人躬身拜了一拜,伸手從一旁取出一把紅色弓身的小弓和一支小箭,對準了台上的小人……
天外天,混沌深處的極樂世界,准提佛母猛的睜開雙眼,精光爆射,隨即抽出一支閃爍著七彩毫光的樹枝,出了洞府,向下界而來。就在他即將跨過混沌罡風,來到天界之時,面前白影一閃,一個麗人手持一個紅繡球,擋在了他的面前。
「准提道友,如此匆匆的趕路,這是要去何處?」
准提佛母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道:「原來是女媧道友,不知道友突然將老僧攔下,又是意欲何為?」
「呵呵,難得道友到了如今還能鎮定自若,你的去意本宮自知,本宮的來意道友也是明瞭,就不必在此饒舌了。」
「既如此,娘娘當真要阻擋老僧去救自己的弟子嗎?」
「釋迦摩尼德行不足,卻安享一個量劫榮耀,本就是所得甚多,如今還敢奢望繼續做三界第一大教教主尊位,妄沾殺劫,合該上榜,道友還是順應天意為妙。」
「天意,女媧,你我同為聖人之身,又何必以這種可笑的借口搪塞老僧,既然道友執意要阻攔老僧,便做過一場,且看是你得天道,還是我得天道。」准提佛母言罷,伸手一指,將菩提樹祭在頭頂,手中擎出加持神杵,閃身向女媧娘娘打去,女媧娘娘也不手軟,以山河社稷圖護住自身,手中紅繡球接連拋出,迎向準提佛母的加持神杵。
這二人法寶相當,對天道的領悟准提佛母也只是略勝一籌,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成了僵持之局,女媧娘娘志在將他留在此地,卻也樂的這個局面,而准提佛母急著去救人,所謂救人如救火,豈能有半點的耽擱,只是他越是著急,形勢對他就越是不利,漸漸的竟然被女媧娘娘打壓的四處躲避,無還手之力。
就在這時,遠處又是一陣祥光大盛,一個面容枯槁的老僧腳踏九品白蓮,手持一尊神幢,也不多話,來到近前之後便御使神幢向女媧娘娘打去。女媧娘娘見狀粉面一寒,閃身避過之後,怒喝道:「阿彌陀佛,你竟然如此不要面皮,兩人打我一人。」
「救人如救火,老僧不得不如此。」隨即不在開口,只顧埋頭御使著接引神幢向女媧娘娘打來。阿彌陀佛與准提佛母二人皆有至寶護身,攻擊法寶雖然品質不是很好,但在二人手中使出卻也威力非凡,女媧娘娘轉眼就落入下風,紅繡球也只能抓在手中格擋二人打來的法寶。
准提佛母見狀,對阿彌陀佛高聲喝道:「師兄,你攔住女媧,貧僧去地仙界救人。」
阿彌陀佛轉首點點頭,剛要開口,缺覺空間一陣抖動,接著就見准提佛母的身旁一個灰濛濛的珠子突然從虛空中竄出,忙高聲喝道:「師弟小心!」准提佛母一愣,隨即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准提佛母禁不住腳下一陣踉蹌,撲倒在地,口中也是隨著面上的一陣潮紅,哇的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
瞪著噬人的目光向身旁看去,只見一個同樣身著宮裝的女子手捧一本灰色的書籍,一顆同樣灰濛濛的珠子正在她的掌心滴溜溜的打轉,女子看向準提佛母的眼光滿是玩味兒。這女子出現之後,阿彌陀佛和女媧娘娘也停下了手中的打鬥,女媧娘娘來到那女子身邊,輕啟櫻唇道:「多謝平心道友相助,道友來的真是及時。」
平心娘娘微笑著搖搖頭道:「本宮與道友唇亡齒寒,不得不來。」隨即把目光投向阿彌陀佛。
在平心娘娘出現之後,阿彌陀佛就已經知道今天敗亡在即了,這平心娘娘雖然只是個弱女子,卻能化身盤古真身,召喚先天神魔,手上又有混沌珠這件先天至寶,還有冥書護身,便是獨自對上自己師兄弟都不見得會在短時間內落敗,何況身邊還有女媧娘娘,心中一歎,小乘佛教敗亡,看來就在今朝了。
慢慢的來到准提佛母的身邊,俯身將他扶起,開口道:「師弟,今日之事是我二人敗了,且隨老僧回極樂世界去吧。」言語中滿是蕭索。
「可是,師兄…」准提佛母依舊是心有不甘,看著師兄堅定的眼神,也只能無奈爬起身,氣沖沖的跟阿彌陀佛回極樂世界去了。
拿著手中的小弓,歸義公陳友諒瞄準了面前草人的左眼,張弓搭箭,小箭嗖的一聲,正中目標,隨即就見金黃的血液從草人眼中湧出,會心一笑,再次將弓箭對準草人的另一隻眼……
正指揮著門下佛門大軍佈置菩提大陣的佛祖釋迦牟尼突然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剛要掐指推算,突然感到左眼一陣劇痛,隨即便覺眼前一黑,緊接著右眼也是一陣劇痛,驚呼道:「釘頭七箭書,痛煞我也!」
緊接著他的心口也被洞穿一個血洞,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釋迦牟尼又是哀號一聲,腦袋一歪,失去了生息。為釋迦牟尼護法的文殊普賢兩位菩薩見狀大驚,一聲驚呼還未喊出口,就見一道真靈從釋迦牟尼的屍身上溢出,飄飄蕩蕩的往東海方向飛去。
佛祖釋迦牟尼的死也宣告了菩提大陣的告破,雖然文殊幾人還在帶著佛門諸位佛陀,佛子奮力的抵抗,但在截教眾仙與巫妖兩族高手的聯手夾擊之下,敗亡也是遲早的事情,可憐億萬年清修,仍舊免不了要身死上榜,時也命也?
就在仙人關下小乘佛教眾人陸續被其他三方勢力送上封神榜之時,婆娑淨土也被冥河教主的阿修羅大軍與聞仲帶領的另一部分截教修士再次攻破,冥河教主這次可不是要來劫掠而來,而是打著將小乘佛教徹底覆滅的心思而來。血紅的色血浪不斷被冥河教主揮動而來,淹沒了這片祥和的佛門聖地,一個個佛門子弟在阿修羅大軍的屠刀下哀號,曾經上榜的截教眾仙也不吝嗇自己氣力,將滿腔的怒火發在了這些佛門子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