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純陽出手真相大白
長眉真人環首四顧,卻沒有發現自己此來的目標,那些左道妖人家眷的身影,那原本就因為在四象誅仙陣中受到的憋屈與看到自己的門下與盟友傷亡慘重的激動心情,更是激動異常。也不顧眼前的完全不利於自己一方的形勢,衝到身上氣息最是玄妙,明顯修為最為精深的麒麟道人的面前,大吼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在此伏擊貧道等人,那些左道妖人呢?」
麒麟道人微微一笑,心道:事到如今竟然還敢如此囂張,當真是不知死活。他剛欲開口,卻聽身旁的申公豹搶先道:「左道妖人?此地哪有什麼左道妖人,長眉道友莫不是在說貧道等人乃是左道妖人不成?」
「爾等與那些阿修羅魔教妖人勾結在一起,陰潛此地,又以此妖陣困住貧道,殺戮我正道弟子,不是旁門左道又是什麼?」聽到申公豹的狡辯,長眉真人任壽更是怒從心頭起。
申公豹微微一笑道:「貧道確實看到有一群人於方才通過了兩界通道,不過卻並不是與貧道一起的,我等不過是在此清靜之地習練陣法而已,至於長眉道友說貧道等人殺戮正道弟子,當真可笑之極,道友平白無故的帶人一頭扎入貧道等人的陣法之中,不問青紅皂白的以法寶道術一陣亂轟,便是如此,貧道等人也不過只是將道友等人困住而已,長眉道友如何會有此一說?」
長眉真人任壽聞言一滯,轉首向身邊的寒月禪師看了一眼,見他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隨即又是向申公豹冷喝道:「無恥惡賊,休要巧言令色,若非爾等所為,貧道那些道友到哪裡去了?」
「怎麼,長眉道友與自己的道友走失了嗎?或許他們追著道友口中的那些左道妖人往地仙界去了吧。」申公豹淡淡的說道。
「一派胡言!」長眉真人大怒,舉起手中的青鎖寶劍,便向申公豹當頭劈下。
申公豹面對長眉真人出人意料的舉動神色絲毫未變,依舊保持著先前微笑的樣子,便是雙手也仍然抄在衣袖中,完全沒有要出手抵擋的意思,讓遠處注視著這邊情形的靈珠子內心不由的有些抽動,生怕自己這師兄過於托大,在已經有些瘋魔的長眉手中吃虧。躍在半空的長眉真人任壽也有些不明所以,腦海中瞬間閃過幾百上千道念頭,思考著申公豹如此作為的真正用意,只不過他身處的位置已經不容他再做過多的思考,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自己有下降的趨勢,而目標之處正是申公豹所在。
這片虛空之上還有氣力轉身回首的修士皆是緊張的盯著場中的申公豹,以及手持利刃,即將與申公豹接觸到的長眉真人任壽,雖然情形因為長眉已經蓄勢已久,而對面的道人則是一副束手待斃的姿態,明顯對長眉真人有利,只是因為之前身處四象戮仙陣中恐怖的經歷,使得在場的眾人不得不考慮一下長眉真人當真誅殺那道人之後,自己所要面對的對方的報復。是的,眼下再說什麼除魔衛道顯然已經不太現實,考慮一下如何才能生離此地才是關乎自身的大計。
眼見自己距離那妖道越來越近,甚至能夠看清楚他面皮之上細微的毛孔,以及那正在毛孔下蠢蠢欲動,即將竄出的冷汗,長眉真人心中一陣興奮,彷彿完全不擔心今後之事,只一味的要將面前這道人斬殺當前,一洩心頭之恨,只將之後的事情全都寄托在那突然出現的人教上八洞八仙的手中。
就在長眉真人把全部的精神氣都聚焦在申公豹的身上之時,突然斜刺裡衝出一把閃爍著仙光的寶劍,叮的一聲,在半空之上架住了自己的青索劍,長眉真人任壽眼見到手的鴨子又要從自己的手中飛走,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頭也未回的揮手就是一劍,向著身體側後方架住自己寶劍的那人斬去。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長眉真人任壽竟然會有此一招,一面手忙腳亂的收劍格擋,一面開口叫道:「道友且慢,貧道有話要說。」聲音中氣十足,充滿了陽剛之氣。
長眉真人被這聲隱含對方法力真元的喝聲一震,腦海中一陣清明,轉首向發出高喝之人望去,卻見此人身著八卦道袍,手持一柄純陽寶劍,正滿臉擔憂的望著自己。心中一動,長眉知道自己方才被殺念侵蝕了心神,險些為心魔所乘,對著那人點點頭,道:「貧道多謝純陽真人相助,卻不知道友等怎會來到這兩界通道?」
出手攔下長眉的道人正是純陽真人呂洞賓,他見長眉雙眼恢復清亮,知道他已經清醒過來,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聽到他的發問一愣,轉首向四周看了下,見這四周除了自己二人與申公豹之外,再無旁人。這才微有些詫異的輕聲反問道:「我等卻是接到祖師的傳訊玉符,告知人間界將有大變,命我等暫且去地仙界躲避,怎麼,道友沒有收到師門的傳訊嗎?」
申公豹在純陽真人呂洞賓開口後,就緊緊盯著長眉真人任壽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到些什麼,果然,在聽到上八洞八仙是接到太上老君的傳訊前往地仙界避禍的時候,任壽的眼瞳不由自主的收縮了一下,同時過一絲嫉恨,卻馬上掩飾過去,只是這些卻沒有能夠逃過申公豹那雙彷彿能夠看清人心的眼睛,會心一笑,知道蜀山劍派定然未曾收到來自地仙界的傳訊玉符,否則如此重要的東西,這任壽不可能一無所知,如此,這其中是否還有其他更深一層的含義呢?當真是值得推敲呀。
長眉真人任壽顯然也是體會到了其中的意味,心中打定主意回山之後定要向祖師問個明白,思索間,突然看到身旁的申公豹,心中一動,對呂洞賓道:「道友所說的人間界大變可是指近日元氣劇烈動盪之事?」
「這個,玉符之上倒是沒有提及,不過想來定然是為了此事吧。」呂洞賓道,近日來人間界天地元氣的震盪逐漸顯現愈演愈烈的趨勢,導致人間界許多閉關清修的修士突然遭到重創,嚴重的更有走火入魔,墮入殺道著,是以呂洞賓等人也以為祖師之所以急著將自己八人招去地仙界,乃是因為此事。
長眉真人任壽眼中閃過一道亮光,試探的道:「那貧道如果能夠找出引起如此震盪的源頭所在,不知道友當如何處置呢?」
「哦,若道友當真知道此事究竟是因何而起,貧道等人自然願意助道友一臂之力。」也許是做慣了降妖除魔的功德之事,純陽真人呂洞賓在聽到長眉真人任壽彷彿這清楚人間界元氣動盪乃的真正原因,也也沒有想到會被對方利用,當下下意識的道。
長眉真人聞言心中暗喜,得意的瞥了一眼神色已經不如先前從容的申公豹,接著對呂洞賓道:「據貧道所知,近日來,人間界天地元氣之所以發生如此激烈的震盪,乃是因為有人刻意擊毀了為中土鎮壓氣運的禹王九鼎,使得被九鼎凝聚在九州結界之中幾千年的天地元氣突然向四方爆發,這才產生了如今之景象。」
純陽真人呂洞賓聞言大吃一驚,皺眉思索片刻,這才開口道:「原來如此,貧道等人之前如何也想不通天地元氣為何突然會發生如此怪異的震盪,原來竟是因為這個,中土本就是人間界天地元氣最為濃厚之地,機會佔去了此界天地元氣的一半,又有禹王九鼎幾千年來不斷將游離在中土之外的天地元氣納入九州結界之內,其中天地元氣之量更是大得驚人,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發生此事的緣由。卻不知究竟何方妖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行此為禍蒼生之惡事,貧道等人定然不會坐視不理,助道友斬殺此人,造福蒼生。」
長眉真人任壽聽到這個可以說自從蒼莽鬥劍之後唯一一個能夠令自己開懷的消息,當真是心花怒放,此刻從呂洞賓口中說出的話,簡直比當初自己參加蟠桃盛會之時,在天界聽到的天籟仙音還要美妙動聽,只是面上還要強自作出義憤填膺的模樣,表情當真是古怪之極,就連他身旁有些緊張的申公豹也被他這陣高難度的表情捏了一把汗。
就在純陽真人呂洞賓被長眉如此精彩的表演所折服,心中兀自感歎此人並非如傳言般驕橫跋扈,為自己輕信傳音而有些後悔之時,長眉真人終於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隨即轉首怒指申公豹,眼中厲光迸射,「就是此人,為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帶著一幹不知從何而來的修士,勾結人間界阿修羅教教主血魔丁引等一干左道妖人毀去了人族聖器禹王九鼎,貧道今日之所以來到此地,便是為了帶著眾位志同道合的正道修士,伏擊以阿修羅教長老屍毗老人而來,卻被這些人以此妖陣困住,以致傷亡慘重,還望道友以人間蒼生為重,助貧道誅殺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