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不分好歹不辨是非
那牛魔王聽多寶道人言說這紅花如此神妙,當下厚著臉皮對多寶道人道:「既然有如此好處,那師兄就多贈與我老牛幾朵,讓我老牛好好在那黃臉婆面前顯顯威風。」
多寶道人聞言啞然失笑,剛要開口,卻聽一旁孔宣笑罵道:「你這牛頭,真是好不識趣,那扶桑神樹乃是大師兄性命雙修的寶物,這紅花又是扶桑樹精華之所在,剛剛摘下三朵,那扶桑神樹已經不如先前旺盛,不知道要幾萬年才能恢復,若再給你幾朵,恐怕連大師兄都要心神受損。」
那牛魔王聽聞孔宣之言,往那扶桑神樹望去,卻見果然如他所說,寶光暗淡了不少,當下歉意的向多寶道人看去,吶吶不敢言語。多寶道人卻是擺擺手,將頂上慶雲收起,對二人道:「無妨,貧道有這水火太極之助,不用萬年,便可恢復,奎牛師弟不用感到歉疚,師弟努力為我截教開枝散葉,貧道損失些身外之物,有甚可惜的。」那孔宣和奎牛聞言都是有些感動,多寶道人一心一意為截教謀劃,讓人不佩服都難。
多寶道人見他二人沉默不語,隨即對牛魔王揮揮手道:「師弟若是沒有什麼事,便回去吧,免得再生出什麼變故。」那牛魔王當下微施一禮,退出了大殿,出了上清觀,回西牛賀洲去了。
牛魔王得了這至陽仙藥,急於回積雷山魔雲洞一展雄風,一路之上風馳電掣,僅用了兩日便回到了積雷山。那羅剎公主心中惦記自己心中之事,聽聞牛魔王歸來,忙自迎出洞府。只是這事卻是不能在外人面前問起,將那牛魔王迎入房中之後,才開口相問。那牛魔王將來去經過詳細的講了一遍,卻是隱去了碰到玉面公主那段。那羅剎公主聽到多寶道人果然能夠解自己夫婦二人煩惱,心中欣喜,待聽到這至陽寶物對多寶道人有損之時,卻是心中感歎,這截教大師兄果然如他人之言,對截教核心弟子相待甚厚。
正自感慨間,卻見那牛魔王瞪著火辣的牛眼,死死的盯著自己,見他這副豬哥相,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饒是她早為人婦,面上也是一陣緋紅。卻聽那牛魔王道:「公主,不如我等便試試這花是不是如大師兄所言的那般神奇吧。」言罷,打開玉匣,便將三朵紅花塞入口中,一陣猛嚼,咕嚕一聲吞了下去。
羅剎公主聞聽牛魔王之言,剛自分說:「難不成大師兄還會騙你……」話未說完,已經是被那牛魔王欺身而上,攔腰抱起,衝到了床榻之上,當下是一番顛鸞倒鳳,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卻說那蛟魔王在孫悟空負氣離開之後,也是冷靜下來,想到此事的後果,不敢怠慢,假說閉關,卻是悄悄的瞞著眾人來到浮屠山,見自己的主人烏巢禪師。只是那烏巢禪師被趙公明與雲霄三姐妹重傷之後,被佛祖釋迦牟尼帶回了婆娑淨土,大雷音寺安心養傷,此時尚未歸來。蛟魔王的身份又太過見不得光,等待未果之下,也只能回到北海冥獄,再作打算。
孫悟空離開北海冥獄之後,便又在十萬大山之中走訪了一些妖王。這些妖王之中,實力超絕的都是知道那昊天上帝的後台,不敢肆意妄為,是以也只是請到了也是新近成道的妖王。心中不滿之下,又是來到了積雷山,來見牛魔王。令牛魔王慶幸的是這次終於是沒有被那猢猻捉姦在床,饒是如此,心中也是對那孫悟空暗罵不已,這該死的猴子,專挑這種時候來,詛咒他生個孩子滿身都是屁眼兒。
聽到這孫悟空對著自己倒了一陣的苦水,牛魔王道:「別人也就罷了,這蛟二弟竟然也不幫賢弟,當真是令人痛心,莫不是他平日間的作為便是誠心欺騙賢弟不成?賢弟放心,妖族七大聖,其他幾位便包在我老牛身上,少了他蛟魔王,我等還不成事了不成。不過我等這窮鄉僻壤,不比賢弟那花果山洞天福地,實在是消耗不起,、只有親自前往,至於帳下孩兒們,恐怕是幫不上賢弟的大忙。」
孫悟空聽聞牛魔王願意親自出手,心中已經大喜過望,至於牛魔王洞中那些個小妖,不過是些炮灰罷了,有自己手下的精兵強將已經是足夠了。當下起身深施一禮,暗自拿牛魔王與那蛟魔王比較,也是感覺蛟魔王實在不是東西,平日間與自己親親熱熱,真到需要他幫忙的時候,竟然是絲毫指望不上。
次日一早,牛魔王帶著孫悟空開始走訪鵬魔王,獅駝王,獼猴王和禺狨王,四人本就是截教一脈,雖然獅駝王與禺狨王此時受困於西方佛門,尚要等到西遊之後,才能脫難,那文殊與普賢也不能防備二人陽奉陰違。他們早就得了多寶道人的照會,當下表現出乾脆豪氣的樣子,使得孫悟空心中更是嫉恨蛟魔王。
幾人相聚來到花果山水簾洞,孫悟空命洞中流元帥廣設珍饈百味,滿斟椰液萄漿,殺牛宰馬,祭天享地,又命眾怪跳舞歡歌,與眾人飲宴多時,俱吃得酩酊大醉。其他幾人早就證仙道多年,又是名門之後,閻王不管,只是這孫悟空聲名初顯,背後師門又自神秘無比,竟然是在醉酒之下,被那勾魂使者將魂魄拘到了地府。那孫悟空酒醒之後,知曉自己竟然是被拘到了幽冥界,當下大怒,也不管三七二十幾了,擎出如意金箍棒對著這些個冥君閻羅,牛頭馬面就是一陣好打,又自從那生死簿上勾去姓名,才自離去。
那十殿閻羅本就是闡教太乙真人善屍化身太乙救苦天尊所化,他自然也是知道這孫悟空是何人弟子,只是六道輪迴名義上乃是天庭管轄,那太乙真人不滿最近昊天上帝與西方佛門打得火熱,孫悟空此舉無疑是在昊天的臉上打了一巴掌,正好看看那昊天如何處置。那秦廣王心念轉動之下,當下起身出了幽冥地府,往天庭而來。此時那東海龍王正受了多寶道人指使前來天庭告狀,昊天本想息事寧人,豈料又接到了秦廣王奏章,一時之間騎虎難下。心中暗罵,這猴子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接連得罪闡截兩教,這不是作死嗎。
心念急轉之下,瞥見那托塔天王李靖,眼中精光一閃,道:「此妖膽大妄為,藐視天庭天規,著托塔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點齊三軍,下界除妖。」他卻是要讓這佛門眾人自相殘殺,看佛門如何反應。
眾人聞言,卻見那幾個闡截兩教核心弟子冷笑連連,這托塔天王李靖乃是佛門釋迦牟尼記名弟子,只是身死封神之後,不怎麼受釋迦牟尼看重。只是他自己卻沒有這個覺悟,平日間每每以佛祖弟子自居,為闡截修士所不恥。只有那些下界飛昇而來的仙人,因為根基淺薄,不識天時,見如今佛門勢大,紛紛投入這李靖的麾下,竟然也是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這李靖雖然勢力不小,卻被排除在幾大教門之外,自然是不知道那孫悟空的身份,見昊天上帝如此器重自己,欣喜的上前,領命而去。闡截兩教修士見那李靖被昊天上帝耍弄,尤不自知,反而欣然領命而去,都是暗笑不已。
那李靖一行人此行的結果早已經是注定,他們雖然是人多勢眾,卻也鬥不過那有牛魔王等人暗中相助的孫悟空,不久便敗下陣來。那托塔天王李靖帶著殘兵敗將狼狽的逃回天庭,來見昊天上帝,準備接受昊天上帝的懲罰。誰知昊天上帝不但未曾怪罪於他,反而是溫言寬慰。最後只聽那昊天上帝對李靖道:「朕見那猴妖神通廣大,妖法精妙,恐怕眾人都不是他對手,不如朕先忍辱負重,賜那猴妖一個齊天大聖的名號,再由李愛卿前往西方婆娑淨土,請令師釋迦牟尼佛祖前來助朕降服此妖,可好?」
李靖聽那昊天上帝說完之後又是感激,又是慚愧。他感激昊天上帝並未因為自己戰敗而責怪自己,反而更加重用自己,慚愧卻是因為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眼見昊天上帝竟然為了替自己擦屁股,甘願被那猴妖要挾,心中慚愧之極。當下辭別眾人,往婆娑淨土而去。眾人冷眼旁觀的看著昊天表演,俱是不發一言。昊天見狀,命太白金星李長庚下界至花果山傳旨,封孫悟空為齊天大聖,替那王母娘娘看管蟠桃園。
便在眾人見昊天上帝表演完畢,將要離去之時,卻見那昊天自袖中取出一張青光閃閃的符詔,對眾人宣道:「朕之外甥楊戩與西海龍王敖閏之女敖寧公主,心念相通,乃為良配,楊戩也已經是到了大婚年齡,朕與原始道友商議之後,準備三日之後開一次蟠桃會,權作是二人的訂婚宴,還望眾位愛卿準時前來。」眾人聞言俱是疑惑不已,向闡教眾人和當事人楊戩看去,卻見幾人面色自然,顯然是早先知道了此事。那東海龍王敖廣聞言,卻是一驚,當即匆匆告辭往瀛洲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