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巧舌如簧說戰將
多寶道人帶著聞仲來到金鰲島上,在偏殿之上坐定,命童子將金靈聖母喚來。未幾,金靈聖母走進殿內,聞仲趕忙上前見禮。金靈聖母見到聞仲頗為驚奇,上前問道:「聞仲?貧道記得你此時應當在商朝為官,如何會來到這金鰲島上?可是遇到了麻煩?」
聞仲聞言道:「稟師尊,弟子慚愧,弟子奉命西征西岐,一時大意被姜子牙偷襲,逃到絕龍嶺,又被雲中子以通天神火柱所困,幸得大師伯相救,才得以還生。」
金靈聖母聞言,忙上前替聞仲向多寶道人道謝,多寶道人擺擺手,開口道:「金靈,你這弟子頂生三眼,天賦異術,又常年在朝中為官,精通俗務,更加難得的是一顆赤膽忠心,實為可造之材,依貧道意見,你便將其正式收入門中,平時也可助貧道處理教務。」
金靈聖母聞聽自己這個外門弟子如此的多寶道人看重,心中歡喜,對聞仲的看法也重了三分,當下在多寶道人的見證下將聞仲正式收入門牆。多寶道人雖然平日對眾位師弟師妹關心有加,但這關係畢竟還是有近有遠的,不管多寶道人自己怎麼看,在旁人看來他平日與趙公明,三宵的關係,就要比與長耳定光仙等人要緊密,是以金靈如此才會在意這個得多寶道人看重的弟子。行完拜師禮,金靈聖母當即帶著聞仲告辭,回去悉心教導不提。
話說那申公豹外出遊歷,這一日來到夾龍山飛雲洞,知道此地乃是俱留孫的洞府,剛欲離開,卻見一個童子在山崖之上玩耍。當下下了黑虎,上前道:「童兒,俱留孫師叔可在洞中。」
童子將申公豹面色和善,又口稱俱留孫為師叔,當下開口道:「老師下山訪友,不知是哪位師兄當面?」
申公豹聞言大喜,道:「貧道乃是申公豹,現在殷商朝中居國師之位,我觀你神通已成,然而仙道無期,可願下山博一場富貴,有貧道舉薦,將來披蟒腰玉,自不必說。」
「如此小弟土行孫便多謝申師兄了。」土行孫聞言大喜道。申公豹當即修書一封,交給土行孫,對他道:「你拿我手書去三山關至西岐的官道上相侯,三山關總兵鄧九公不日討伐西岐,師弟正可到他帳下聽用。我聞你師法寶靈丹神妙非常,你不如取些,以備後用。」土行孫聞言有理,當下進洞盜了俱留孫捆仙繩和玉虛靈丹,下山而去。
那鄧九公與新任總兵張山交接完防務,便帥大軍往西岐而去,這日剛自安下營寨,土行孫便拿著申公豹的舉薦信找上門來。那鄧九公見他賣相奇差,不願收留,又恐得罪申公豹,正自躊躇,旁邊大將太鸞上前耳語,當下瞭然,命土行孫作了督糧官。大軍一路西行,用了一個月終於到達西岐城外,紮下營盤。
這鄧九公有一女名為鄧蟬玉,武藝高強,身懷異術,次日一早便隨鄧九公帥前去西周營前挑戰。西周見只有他父女二人,當下命黃飛虎率眾黃天化,龍鬚虎和楊戩前來應戰。鄧九公見竟是黃飛虎前來應戰,當下大怒,心道:叛君之賊竟還敢來照面。當下出列指名挑戰,黃飛虎自是不會怯戰,持槍來取,二人刀來槍往,一場好戰。
旁邊黃天化見父親久不能勝,便自持槍前來相助,卻聽旁邊一聲嬌喝:「好個不要面皮的小賊,想以多欺少,看姑奶奶來會你。」
黃天化見竟是一女將前來挑戰,當下喝道:「慢來,你不過乃一五體不全之婦女,焉敢陣前使勇;況你系深閨弱質,不守家教,拋頭露面,不識羞愧,料你縱會兵機,也難逃吾之手;還不回營,另換有名上將出來。」
鄧蟬玉見他竟敢小看自己,當下大怒,執雙刀向黃天化當頭劈來,二人交戰數回合,鄧蟬玉故意示弱,撥馬往營中逃去,黃天化在玉麒麟上哈哈大笑,上前追來,不料鄧蟬玉自懷中取出五光石突然揮手向他打來。黃天化只覺一道光華劈面而來,不及躲閃,啪的一聲打在臉上,當下跌下玉麒麟。鄧蟬玉剛欲上前結果了他,不料一旁龍鬚虎前來相助,鄧蟬玉一見他相貌,登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道:「你是個什麼東西?」龍鬚虎聞言大怒,手中石塊飛蝗般向她打來,鄧蟬玉故技重施,也是手發五光石,準頭可比龍鬚虎強多了。龍鬚虎急忙躲閃,那石子偏出打到他脖子上,剛欲怒罵,不妨又一顆石子緊跟著襲來,當下被打倒在地。
鄧蟬玉聚刀欲砍下龍鬚虎首級,卻聽一聲大喝,乃是楊戩上前來救,忙自取五光石打去,只是這楊戩專修**玄功,肉身堅如金石。鄧蟬玉大驚,手中五光石不斷發出,卻難有功效,正自忙活,不料楊戩將哮天犬放出,登時脖頸處被咬下一塊肉,鮮血橫流。那邊鄧九公正與黃飛虎大戰,聽到愛女驚叫,大吃一驚,也被黃飛虎砍傷,忙鳴金收兵。
且說那申公豹離開夾龍山飛雲洞之後,想到自己離朝歌日久,不知朝中變數,當下往朝歌而來。不幾日來到朝歌城外,見幾十名軍士正圍攻一個身高數丈的巨漢。當先上前詢問,知道此人名叫鄔文化,乃是山中獵戶,因食量驚人,難忍飢餓,竟是偷了附近村民耕牛來吃,被人發現報官,眾人前來擒拿。
申公豹見獵心喜,當下亮出自己信圭,言要帶走此人。軍士見這道人竟是當朝國師,不敢違命。申公豹帶著鄔文化來到朝歌城中,路人見鄔文化恐怖的身架,紛紛迴避,二人來到飯館之中吃飯,鄔文化雙眼發亮,甕聲問道:「道長,管不管飽。」申公豹聞言撲哧一笑,道:「自然管飽。」便是申公豹早有心理準備,也沒想到這混人食量竟是如此之大,前前後後加起來足有一頭牛外加兩隻雞被他吃進肚中。
二人酒足飯飽,申公豹對他道:「大個子,有個地方能讓你天天吃飽,還不用幹活,只要幫忙打打架就行,你幹不幹?」
鄔文化聞言,忙不迭的點頭道:「干,為什麼不幹。」申公豹當下又是寫了一封舉薦信,交給鄔文化道:「你拿著這信去西岐城外軍營投軍,到時他們自然管你吃喝,打贏了還能給你找個媳婦。記住是城外的,千萬不能進城,城裡的軍營不管飽,這信也不能丟了。」鄔文化忙接過信,小心翼翼的貼身收藏。申公豹又給了他一些盤纏,便令他往西岐而去,鄔文化身高腿長,健步如飛,不多時便不見了蹤跡。
申公豹見他離去,心疼的拍了拍腰中錢包,也是起身往自己府邸行去。回到府中,自有管家前來匯報他不在朝中發生的事情,申公豹聽完之後,沒有什麼值得自己注意的,便自交代一番,起身跨虎回金鰲島拜見師尊去了。
西岐城外商軍營中,鄧蟬玉被哮天犬咬傷,不敢出營。那土行孫恰好運糧而來,不見主帥,忙問兩旁,太鸞備言其事。土行孫忙進得帥帳問安,又自懷中取出盜自老師的玉虛靈丹,用水研開,將鳥翎搽上,真如甘露沁心,立時止痛。鄧九公大喜,忙令他來救治愛女鄧蟬玉,土行孫依舊將鄧蟬玉治好。鄧九公當即設宴款待,又想到此人乃是申公豹引薦,必是隱居三山五嶽的異人,當即命太鸞將先鋒印信交給他,令他為先鋒官。
次日一早,土行孫帥兵來周軍營前搦戰,姜子牙正與諸將商議,忽報商營有將搦戰,出賬往營門觀望,見來人竟是個矮子,身不過四尺,手拖一根鐵棍。當下問左右誰願出戰,黃天化日前被鄧蟬玉擊破面皮,急於找回面子,當下請戰。黃天化出的營來,對土行孫出言取笑,土行孫大怒,輪起鐵棒來擊打,二人大戰數合,不能取勝。土行孫急於建功,當下口中唸唸有詞,悠得一下縮入地下,黃天化舉槍自地上亂扎,卻不料土行孫自他身後鑽出,祭起捆仙繩來拿他,黃天化只見金光一閃,便被綁住了。土行孫當即伸出小手,提著他回營而去。
他初戰建功,鄧九公設宴行賞,卻見土行孫一雙小眼一個勁的往鄧蟬玉身上瞄,那鄧蟬玉被他瞅的玉面泛起朵朵桃紅。帳中眾將見狀皆是怪笑不已,那鄧九公目光也是在二人身上來回巡視。鄧蟬玉畢竟是女子,吃不住羞,當下起身回營而去,未幾,眾人酒足飯飽,皆是告辭離去。
土行孫也自起身告辭,不料主帥卻是將他單獨留了下來,眾人聞聽,俱是眼神曖昧的看著他。待帳中只剩鄧九公與土行孫二人,只聽鄧九公開口道:「小將軍武藝精湛,當真國之棟樑,盼你多多建功,待破了西岐,本帥將愛女許配與你,如何?」土行孫聞言大喜,回到帳中,擋在榻上,一閉上眼便是鄧蟬玉嬌顏,翻來覆去,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