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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封神起群仙亂舞 第九章 商紂進香風波起 文 / 落寶金豬

    第九章商紂進香風波起

    卻說這帝辛即位之後,立正妻東伯侯姜桓楚之女姜氏為皇后,黃飛虎之妹為西宮皇貴妃,楊氏為馨慶宮皇妃,三宮后妃,皆德性貞靜,柔和賢淑。文有太師聞仲,首相商容、上大夫梅柏、趙啟等諫議朝政,武有鎮國武成王黃飛虎等人安邦定國,坐享太平,萬民樂業,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賓服,八百鎮諸侯盡朝於商。先賢曾言,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就在這種安逸的環境中,帝辛漸漸的喪失了當初的雄心大志,沉溺於酒色之中,平民百姓都是健忘的,他或許會因為你的一番善舉,而忘記你曾經范下的過錯,也會以為你的一件過錯,而忘記你的功德。人們早已忘了那位戰功赫赫的三王子,只記得如今搞得民不聊生的帝辛,至此帝辛被人稱作紂王。

    正所謂順天者逸,逆天者勞,多寶道人是注定安逸不下來了。

    紂王七年,陽春二月,春暖花開,大地處處洋溢著春天的氣息,殷商都城朝歌城的大街之上,一片繁華的景象。就在此時,卻見自城門衝進一個騎士,神色凝重。不管撞翻在地的百姓,逕直往王宮而去。

    這一日,殷商文武大臣齊聚王宮之中,大多數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見那太師聞仲神色凝重,知道是有大事發生,議論紛紛。就在此時只見紂王在首相商容的陪同下來至大殿,只見那紂王面色陰沉,眾人都不敢在議論。

    那紂王來至大殿之上,恨恨的道:「袁福通好大的膽子,他袁家世代受我朝大恩,如今不思回報竟敢糾結七十二路諸侯造反,朕要誅其滿門。」

    那太師聞仲聞言出班道:「陛下,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袁福通叛亂,將北海攪得一片狼藉,如今還是先平定叛亂,方是正理,不然若聽任其做大,動搖國本,就來不及了。」

    那紂王也曾領軍外出征戰,自然知道兵禍的危害有多大,當下思量了一下,道:「既如此,便有勞太師代朕走一趟北海,將那袁福通拘來,朕要當面問問他到底是借了誰的膽子。」那紂王之所以派聞仲前往卻是存了另一番心思的。如果說如今朝中還有另紂王懼怕的人,便是這聞仲。他教授紂王多年,積威不小。有他在朝中,紂王便不敢肆意妄為,是以藉機將他外放,紂王也想借此機會享受一下。

    那聞仲此人雖是知道紂王算計,然而如今二人乃是君臣關係,況且當著文武大臣的面,也不願讓紂王下不來台,當下領旨,出征北海,暗中卻是叮囑商容等人約束紂王。

    三月十五乃是人族聖母女媧娘娘的誕辰,看到這裡各位看官便要問了,那女媧娘娘得道於鴻蒙,鴻蒙之中不計年,如何得知女媧娘娘的誕辰?卻是因為天皇之時,女媧娘娘曾經降下法身,與那轉世的伏羲成就人婚,而那日正是三月十五,人們為了祭拜女媧娘娘,便將三月十五當做她的誕辰。

    金鰲島上的多寶道人知道那紂王會在這日到女媧娘娘廟中進香,是以從那申公豹手中討來黑葫蘆,特意提前一日來至女媧廟中等候,他要看看,這紂王如何敢對那聖母女媧娘娘無禮,到底是色迷心竅,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這日,紂王萬分不情願的來到早朝,只見文武百官分列兩邊。但見瑞靄紛紜,金鑾殿上坐君王;祥光繚繞,白玉階前列文武。沉檀噴金爐,則見那珠高卷;蘭麝氤氳籠寶扇,且看他雉尾低同。

    紂王問當架官道:「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只見文臣之中走出一人,俯伏金階,高擎牙笏,正是那首相商容,只見他上前拜道:「臣商容有事起奏,明日三月十五乃是我人族聖母女媧娘娘誕辰,是以臣請陛下駕臨女媧廟,為女媧娘娘進香祈福。」

    紂王問道:「不知這女媧娘娘有何功德,朕萬乘之尊,也要移架去為她祈福?」

    商容聞言,不由暗歎,人心不古,女媧娘娘和那多寶聖師竟在這短短千年的時間裡便被人給遺忘了。當下上前道:「女媧娘娘乃是我人族聖母,她以自身精血造出我人族,是以我人族都要算是娘娘的子孫,後來有那巫族共工氏頭觸不周山,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女媧娘娘以五色之石,煉石補天;故有功於百姓,黎庶立祀以報之。今朝歌祀此福神,則四時康泰,國祚綿長,夙調雨順,災害潛消。此福國庇民之正神,陛下當往行香!」

    那紂王聞言道:「既如此,便准卿所奏。」

    第二日,紂王乘坐車輦,率領文武百官,前往女媧廟進香。城中百姓見帝王出行,家家焚香,戶戶結綵。紂王車架有武成王黃飛虎率領三千鐵騎和八百御林軍護衛在左右,朝中百官隨行,一路往女媧廟中行去。

    紂王一行來到那女媧廟前,只見殿前華麗,五彩金妝。金童對對執幡幢;玉女雙雙捧如意。玉鉤斜掛,半輪新月懸空;寶帳婆娑,萬對綵鸞朝鬥。碧落床邊,俱是舞鶴翔鸞;沉香寶座,造就走龍飛鳳。飄飄奇彩異尋常,金爐瑞靄;裊裊禎祥騰紫霧,銀燭輝煌。見這女媧廟建得如此華麗,就知道那女媧娘娘在人族中有多受推崇,想到這裡,那紂王對這女媧娘娘越發的好奇。

    不說那紂王在這裡欣賞女媧廟的華麗,卻說那多寶道人暗中隱於偏殿帷幔之後,觀察這紂王,只見他雙眼炯炯有神,面目堅毅,臉色雖然有些蒼白,明顯是酒色過度所致,不過作為一個帝王,這也正常。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敢於挑戰聖人的莽夫。就在這時,多寶道人眼角餘光一瞥,當下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見在他對面的偏殿之上,立著一個頭挽雙髻,身穿道袍,面黃微鬚的道人,不是那西方教二教主准提道人又是哪個?看到此人,多寶道人一下便明白了為甚麼這紂王一個看似精明的君主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了。也不由得讚歎這准提道人為了西方較大興,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

    那准提道人此來雖是來蠱惑人間帝王的,不過他有接引道人為他遮掩天機,如今面對一群凡人,也是不予被人發現,是以只是用了極其簡單的隱身術,就那麼大大咧咧的站在另一面的偏殿之上,卻不曾想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觀眾隱在暗處。

    這時,那紂王在商容等人的陪同下,來至殿中,在禮官的引領下參拜完女媧娘娘,剛自起身,突然間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怪風,捲起幔帳,現出女媧聖像,容貌端麗,瑞彩翩躚,國色天姿,婉然如生。

    按說這紂王身為一國之君什麼樣的美女不曾見過,只是不知為何,突然之間感到一陣恍惚,迷迷糊糊間,竟然起了別樣的心思,心道:朕貴為天子,富有四海,縱有六院三宮,並無有此艷色。當下命人去取文房四寶。內侍忙將文房四寶捧來,獻於紂王。紂王接過紫毫,飽蘸濃墨,提筆在女媧廟牆壁之上作詩一首:

    「鳳鸞寶帳景非常,儘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嬌艷;芍葯籠煙騁媚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那首相商容見狀大驚失色,當下上前道:「女媧娘娘為人族聖母,有大功德於天下蒼生,老臣請陛下來進香,祈求福德,使萬民樂業,雨順風調,兵火寧息。今陛下作詩褻瀆聖明,毫無虔敬之誠,若是因此獲罪於聖人,非天子巡幸祈請之禮。願陛下讓人用水將這『淫』詩洗去,否則若為他人所見,豈不說陛下無德。」

    那紂王此時早已清醒過來,見那牆上之詩,還沒明白過來什麼事,便被那商容上來一陣搶白。紂王此時雖是心中後悔,但這商容當著眾人的面對他呼喝,心中不悅,當下道:「朕看娘娘之容有絕世之姿,因作詩以讚美之,豈有他意?卿毋多言。況孤乃萬乘之尊,留與萬姓觀之,可見娘娘美貌絕世,亦見孤之遺筆耳。」言罷擺駕回宮。

    文武百官見紂王發怒,均是不敢多言,跟著他回宮去了。只有那首相商容,留下來親自取來清水要將那牆上之詩洗去,只是他無論怎麼用力,都不能擦去牆上之字,心中驚懼,只能找了一條帷幔將那面牆壁遮住,這才離去。

    那紂王雖然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隱在暗處的多寶道人卻是看的一清二楚,想那准提道人以聖人手段,要古惑一個小小的人間帝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只是他此時隱在暗處不敢與那准提道人會面,否則必會招來殺身之禍。那准提道人見眾人都已離去,自偏殿之上走了出來,將那帷幔撤去,滿意的看著牆壁之上的詩詞,得意的笑了笑,這才轉身出了大殿,架起遁光回西方去了。

    多寶道人見他離去,才敢從帷幔後面走了出來,看著牆壁之上的詩,無奈的歎了口氣,也是出了女媧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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