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意外的收穫
漁村有百來戶漁民，違章建築級別的木屋凌亂堆在海灣內側，腥臭的干魚味道撲鼻而來.漁民家中可沒那麼大地方，能容下三百多號人，所有人都聚在了村外漁船碼頭邊類似倉庫的大棚子下。
給村長丟了一袋金幣，讓他去準備食物，高競的心情已經平定下來。雖然事情再度出現意外，可都到這一步了，想的應該是怎麼把這個意外轉為收益。
「哇……圓的扁的，大頭小頭，還有這麼長的鰻魚。」
法爾緹娜永遠充滿好奇，在這個本是漁民堆積捕獲漁產的大棚子裡轉起來，四下打量著棚子四周吊著的風乾魚類。
「咦，這是啥？怎麼看不到頭和尾巴呢？」
她看到了一條奇怪的「魚」，遠遠看去就跟麵包一般，短粗渾圓，接近半米長，估計得有十幾斤重。
「那是海蚯蚓，海嘯之後才出現的，雖然肉不怎麼好吃，可數量多，很容易抓，收成不好的時候都靠它過日子呢。」
高競還以為是海參一類的東西，一邊的漁民這麼解釋，讓他微微好奇，海蚯蚓？取這名字是……
「是啊，它就貼在水底吃土吃沙子，拉出來更軟的土，不是蚯蚓是什麼？」
漁民的解釋跟高競的猜想有點偏差，雖然漁民能將這東西當食物，應該有差別，可高競是絕不會吃的，畢竟這東西跟蛆什麼的太像了。
暫時安排好之後，心細的朗斯蘭自告奮勇帶人去勘察島上的地形，大黃魚號的船長哭喪著臉找到高競，央求他給一條出路。他只是個跑船的，現在船徹底完蛋，船東活剝了他也賠不起。他又不敢找高競索賠，畢竟船上載著逃犯，這一趟生意純粹是看在神殿紅衣方塞爾給的大價錢上。
可船還沒出海，事情就露了底，先有聖庭紅衣，後有銀白勳爵，事情亂得一塌糊塗，最後聖庭紅衣居然全部玩完，只剩下銀白勳爵當了黃雀。不清楚船艙下到底發生了什麼，老於世故的尼布拉金卻很清楚，那不是他該摻和的事。
「我也懶得嚇唬你，你該清楚自己的處境，王國內地不是你們能呆的地方了。」
高競說的是大實話，一旦他放走了船上的人，努蒙德斯為了遮掩自己，肯定會想辦法處理掉這些人。
「你船東那我會幫著處理，暫時跟著我干吧，說不定未來的家族騎士裡，還會有你的位置。」
接著他許下了承諾，封地現在成了群島，手下多點老水手也是好事。尼布拉金權衡了一陣，半喜半憂地點頭，跑了多年的船，為的就是掙一份自己的產業，能有貴族領主提攜，希望自然大了很多，只是現在沒船了，他能幹什麼呢？
「喏，帶幾個人，駕著那船，把這幾個島周圍的水文都查一遍。」
半島變成群島，水文環境都變了，得重新勘察出航道，這事尼布拉金應該勝任愉快。
「好的……勳爵……老爺。」
尼布拉金看著那條小舢板，臉垮得就跟自己那條龍骨斷裂的大船一般。
「我們幹點什麼？」
法爾緹娜跳了過來，小漁村溜了一圈，再沒新鮮感，小蘿莉又想找好玩的事。
「走，咱們去探訪遺跡！」
想著薩裡安等人不會來得那麼快，高競的念頭就轉到了之前發現的那座法師塔。村長說那座塔沒人能夠進去，像是有什麼禁制，既然是他的領地了，就不能容許那種古怪的東西繼續存在。
帶著法爾緹娜，加上貝林和十來個聖武士，一行人就朝法師塔走去。埃希莉絲等人被安排在漁村，繼續等候薩裡安。
海灣在這座島的南面，半月型海灣西側，坡地一路向上，拉出一條離海面有好幾十米高的山崖，法師塔就在這山崖的頂端，離海灣漁村有六七里地遠。
沿著草木繁茂的坡地向上，不一會，就發現了一條青石鋪成的小道，蜿蜒向上，看著石板被青苔覆蓋的程度和縫隙處鑽出來的小草，真如村長所說，得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
越過被籐蔓壓垮的柵欄以及一株大樹撐裂的水井，在一排石屋之後，就是那座六角柱造型的法師塔。
看著這座佔地四五百平米，有前世十層樓高的石塔，高競咕嘟吞了口唾沫，有了這座塔，他暫時都可以不修城堡了……
「塔下有馬廄，有庫房，還有水井，修繕一下就能用。這片山崖的坡度很平緩，以後擴建的餘地也很大。少爺，這裡可是絕佳的城堡之地啊。」
貝林將高競心中所想全都說了出來。
「城堡？我要一層！」
法爾緹娜興奮地朝塔下的大門衝去。
「小心！」
還沒等靠近，空氣就嗡嗡振動起來，啪嗒一聲，法爾緹娜像是撞在了一面玻璃上，整張小臉那一刻都被壓扁了。
「嗚嗚……好痛……」
小蘿莉揉著鼻樑直叫喚，看來是類似空氣牆的結界法術，這種屏障靠蠻力可沒辦法破開。
「人才啊……人才。」
這時候高競感歎的是自己手下沒有法師，可一個勳爵的地位，也就勉強趕上一位中階法師，就算是法師學徒，也很難投身於他。歸根結底，自己的根基還是太薄弱。
等等，自己忽略了一個「人」。
高競才想起，自己的進化大殿裡，還住著一位大巫妖……
「空間結界只是阻擋凡人的小伎倆，原理是空間偏轉，只要稍微會點空間法術，就能像是拉平折疊的紙一樣，輕而易舉地破除。」
吉皮尤這麼解說著，所謂大巫妖，前身其實就是法師，甚至可能是魔導師，魔法的基礎它可門清得很。
聽到這，高競喪氣，他怎麼會空間法術？
「主人，這段時間我很空閒，所以研究了系統大人資料庫的一些基礎矩陣。」
海上這幾天，高競收穫了一隻腦蟲，暫時心滿意足，就顧著跟法爾緹娜享受船震了，吉皮尤自然也清閒了一段時間。
「這些基礎矩陣，其實也可以當作是很多分類法術的起點，甚至是更高的起點。像是主人您的心蝕，集成了心靈控制等多項魂術師才具備的能力，比靈魂之主的低級魂術還完美……好好，我說重點，系統大人的資料庫裡，也有類似空間法術的能力。」
吉皮尤的話讓高競大喜，可接著它說到的一個名詞，就讓高競一額頭黑線。
「潛地？」
靠這個就能破空氣結界，那他還不如直接在地上挖個坑鑽過去就好，空氣結界難道就是個玻璃罩嗎？
「主人，潛地這個矩陣，可不是簡單的在地上挖個坑，矩陣的實質是一種空間偏轉，只是得借助泥土這樣的觸媒才能實現。」
吉皮尤這話讓高競恍悟，按照星際世界的設定，潛地單位除非被能反隱的單位偵測到，否則是看不見的，如果真是簡單的挖坑，肉眼就足以分辨了。看來潛地這個小技能，還真藏著大學問。
可還有個問題，潛地僅僅只是原地停留，不能動彈，鑽地可是高級矩陣，遠不止二級，資料庫應該已經丟失了。
「以潛地矩陣的空間偏轉能力為基礎，再結合空間法術的擴展應用，就能讓主人具備類似隱匿和偏轉防護等能力，破除空間結界不過是舉手之勞。」
吉皮尤說得嗨，高競卻想得現實，空間法術可是魔法分類裡非常高級的一類，不太可能這麼容易就變出矩陣來。
「呃……當然，我得分析存有空間法術的幽能介質，卷軸還不行，因為等級太高，卷軸那種脆弱介質很難進行持續解析，必須得是神裝一類的東西。」
果然只是空口白話。
「只是破除空間結界嗎？那倒有個辦法，我可以將潛地這個矩陣的觸媒換成空氣，這樣主人就不必真的鑽到地裡。至於移動的問題，因為潛地是瞬發技能，要改為持續技能，精神力消耗會非常恐怖，主人您的可用精神力只能堅持……0.3秒，結合主人您的運動調諧矩陣，必須得完美跨步，這樣才能穿越那層空間障礙。」
為了破除這道結界，值得新增一個矩陣嗎？高競衡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動手，畢竟這是空間能力的起步，以後吉皮尤還可以在這個矩陣上進行改良和修正。
於是，高競的刀鋒主宰模板又多了一個叫「空間偏轉」的功能矩陣，因為是對潛地作了觸媒修正和屬性調整，所以級別從潛地的基礎矩陣升到了二級矩陣。
接著新的問題就來了，就算他消耗所有可用精神力，也不過剛剛穿越這道結界，然後他就等於廢了，總不成在結界另一側睡上一覺再動手吧。
要是能有誰讓他吸精神力就好了，不知道羅妮作為腦蟲，精神力夠不夠。
高競剛想到這，忽然就感覺和羅妮的連接有了波動，他好一陣才楞過神來，現在他可是跟羅妮隔著六七里遠！
「羅芙諾爾蒂感應到少爺您需要她。」
心念轉動，跟羅妮開啟了心靈溝通，她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
腦蟲……還真是強大，之前和高競有幽能通道連接的埃希莉絲和法爾緹娜，都只能在半徑四五百米的範圍內有所感應，而跟羅妮這只「腦蟲」聯繫的有效範圍，居然擴大了十倍還不止。
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