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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威醒來已經是三天以後,睜開眼,腦袋依舊暈沉沉的,眼前霧濛濛一片,忍不住晃了一下頭。耳邊響起一個姑娘的叫聲:「大姐,凌威醒啦。」
「真的嗎?」祝玉妍的聲音遠遠傳來,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祝玉妍到了床前,聲音驚喜:「凌威,凌威,看到我嗎?」
眼前出現一個朦朧的臉頰,圓潤秀麗,凌威張了張嘴:「看到了。」
嘴唇一陣疼痛,感覺到明顯的乾裂,凌威覺得嗓子眼都乾熱難受,火燒一般。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來,喝點水。」祝玉妍端著一個碗,用勺子把水靠近凌威的嘴邊,看著凌威喝下,柔聲說道:「你是槍傷失血過多,又沒有休息就進行手術,極度虛弱勞累虛弱而昏迷,一直發著高燒,很嚇人。」
「怕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嗎。」凌威笑了笑,胳膊用力撐了撐試圖坐起來,剛剛抬起頭,身體一陣虛脫,頹然倒回床上。
「別亂動,別亂動。我讓陳雨軒來看看。」祝玉妍放下碗,伸手按住凌威的肩膀。
不用祝玉妍去請,陳雨軒已近推門進來,眼圈紅紅的,自從凌威倒下她就沒有睡過完整的覺,一直留在永春島,每天都會檢查幾遍凌威的情況,還好,沒有生命危險。她還特意讓護士如果凌威有了好轉立即向她匯報。剛才凌威睜開眼,護士就給她打了電話。
觀察一下凌威的臉色,又把了把脈,陳雨軒長長鬆一口氣,對祝玉妍點了點頭:「沒事,用藥調理一下就可以,我已經讓人準備了燕窩人參粥,馬上送過來。」
燕窩粥清補,陳雨軒特意加了一些藥材,服下去不久凌威就覺得精神了很多,思維也敏捷起來,忽然想起昏迷前的手術,看了看正在低聲交談的祝玉妍和陳雨軒:「對啦,那個手術怎麼樣?怎麼沒有看到楚韻,她在忙什麼?」
陳雨軒看了一眼祝玉妍,把臉轉向凌威:「還是我來說吧,手術很好,你昏過去之後楚韻做完了心臟移植,那位叫做可可的姑娘已經醒過來了,各項指標正常,楚韻對這件事很上心,一刻不離地在可可身邊。」
「醒過來了,我去看看。」凌威激動地一翻身下了床,幾年了,自己的努力終於取得了成功,曾經初戀女孩死而復生,他有點迫不及待。
「你等一下,別激動。」陳雨軒伸手扶住凌威:「楚韻原本不讓我們告訴你的,我們又怕你著急,那個女孩醒是醒了,不過腦袋缺一時難以恢復,呆呆躺著,沒什麼反應。」
「什麼意思,植物人?」凌威看著陳雨軒:「做過腦部檢查嗎?」
「不是植物人,檢查過了,很正常,眼睛雖然可以看人,但腦電波卻好像睡覺一樣。」陳雨軒疑惑地說道:「我們原本以為在二十四小時之類會出現免疫排斥,那顆歷芊芊的心臟畢竟是臨時找來的,許多方面是不太合格的。但是,擔心好像多餘了,免疫功能一直很好。」
隨著醫術的不斷發展,移植的成功率大大增加,手術過程中的風險已經很小,但是,任何一個器官移植,尤其是內臟的移植真正的風險歷來不是在手術過程中,而是外來器官和受體之間難以融洽而產生的反應,也就是免疫排斥,造成自身免疫功能紊亂,無藥可治,會立即死亡。所以,國內外報道的內臟移植最佳效果都是用病人存活多少天來表示。
「你說的是正常情況,可可很特殊,別忘記她吃了長生不老藥,只要能活過來就不會死亡。」凌威微微思索了一下:「我倒是擔心她的腦部問題,就像一台機器,封閉太久了,沒有外界刺激打不開,跟白癡一樣。」
「那有什麼辦法?」陳雨軒脫口而出,對於西醫方面的知識她遠遠不如凌威,習慣性聽他的建議。
「暫時沒有辦法,看看再說。」凌威抬腳向門外走。祝玉妍和陳雨軒見凌威神色不再那麼激動,冷靜多了,不再阻攔,一左一右扶著他。
永春島上的另一間臨時病房,一位姑娘靜靜躺在床上,眼睛睜著卻沒有神光,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房間內放著十幾種各式各樣的儀器,許多導管連接著儀器和穿上改行的姑娘,楚韻拿著筆記本在觀察儀器上的數字,一邊記錄一邊擰眉思索著。
一連幾天,她除了上廁所片刻沒有離開過這間病房,睡覺也是半夢半醒,一個小時就檢查一下儀器做下記錄。這個實驗是前無古人,死而復活這件事很難第二次見到,每一個數據都是有難以估量的價值。對於對醫學癡迷的楚韻來說具有絕對誘惑。
「楚韻。」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把楚韻從沉思中拉回現實,從筆記本上抬起頭:「凌威。你醒啦,看來恢復不錯,我原本估計還有一兩天你才能下床。」
「還沒有好利索,我是擔心可可的情況。」凌威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可可,心中一陣激動,急忙壓抑住。
「各項指標正常。」楚韻指了指可可:「你把脈看看,腦部問題一直是儀器的盲點。」
凌威近前幾步,在床邊坐下,看了一眼可可蒼白的臉頰,深呼吸平息一下心情,手指輕輕搭在可可的腕脈上,順著脈搏感受著可可體內氣血運行的情況,一條一條經脈體察過去,十二道經脈和奇經八脈都很正常。氣血運行平穩旺盛,絲毫不亞於一個健康的身體。這完全應該是個活蹦亂跳的姑娘。
凌威放下手,站起身在房間內走動片刻,停在楚韻面前:「你休息休息吧,不用記錄了,這些儀器都可以撤了,從身體素質來看不會出現意外,至於腦部問題,就要看可可的造化。」
凌威又看了看陳雨軒和祝玉妍:「你們送點吃的來,我在這陪著可可,隨時觀察她的變化。」
祝玉妍和陳雨軒相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出了一絲異樣。凌威在她們心中都佔有很重要的地位,以前凌威進行試驗,她們豁出命支持。但是,當可可真的復活,她們立即認識到問題有點嚴重。可可是凌威的初戀,她回來了,凌威心中還會有別的人嗎。
事實上不用疑問,凌威的態度就回答了她們,接下來的一連兩天,凌威替代了楚韻,拖著剛剛恢復一點的身體細心照顧這可可,很多時候一個人面對可可呆呆發楞。
「小曼,你說怎麼辦?」
祝玉妍很無奈,鬱悶之下找到了葉小曼,葉小曼看著祝玉妍憔悴的臉頰,淡淡笑了笑:「你就沒想過這個結果嗎?男人對自己的初戀總是有一種解不開的情節,我現在也想不出任何辦法,可可曾經給了我心臟,我更沒有資格和可可爭。」
「你打算離開?」祝玉妍有點意外,葉小曼現在名義上是凌威的妻子,就算可可醒來她也沒有必要把凌威拱手讓出。
「我不會離開。」葉小曼搖了搖頭:「我們可以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什麼機會?」祝玉妍在某些方面的能力顯然不如葉小曼,一時沒有聽懂,疑惑地說道:「是等可可永遠醒不過來嗎?」
「這是一個可能,更大的可能是可可醒過來。」葉小曼笑了笑:「可可還停留在幾年前的狀態,凌威卻經歷了很多事,成熟了,也有了很大變化,可可還是凌威心中的可可,凌威卻未必還是可可心中的凌威,那麼,什麼可能都會發生。」
「明白了,你的意思,現在的她們未必就會情投意合。」祝玉妍眼睛亮起來,兩個原本有點牴觸的女人在面對可可的時候達成了同盟,等待著一種說不清有沒有的機會。
夜幕拉開,太湖上的風透過窗戶吹進來,陣陣清涼,凌威走到窗口,眺望了一會遠處湖面上的點點燈火。又想起了和可可相依相偎的時光。緣分是個很奇怪的東西,他和可可相識相知只有幾個月,可可卻在他心中留下了永遠沒抹不去的印象,終於把可可從閻王手裡搶回來,他有一肚子話要和可可說,可可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關上窗戶,回到床邊順手整理一下可可身上蓋著的棉被,凌威在床頭坐下,手掌撫摸著可可的秀髮,看著她漸漸紅潤起來的臉頰,心中泛起一陣柔和的感覺,彷彿回到了和可可泛舟太湖美好時光。自己划著船槳,可可站在船頭,微風拂動著她的秀髮,微微張口,一陣柔和的歌聲在太湖上飄蕩。
「風兒輕柔花兒美。故園月色惹人醉,今生長相依,來世緊相隨、、、、、、」
凌威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來,唱得很投入,很認真,一幅幅往日的畫面在眼前浮現,聲音也漸漸哽咽起來,眼睛漸漸變得模糊。
病床上。可可忽然動了一下,兩滴淚珠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