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雲姨幾乎沒有停留,催促凌威和童婉茹立即治療病人,三個人直奔病區,別墅的病區和醫院不同,只是一些客房改裝,放上幾張病床和簡單的設備就可以。【、看書網
這種病嚴重的會死人,但緩解過來就不會惡化,經常發燒心痛卻不危及生命,轉為西醫束手無策的慢性病。許多專家會診,最後也是毫無辦法,市裡還專門請了國外據說是醫學權威的傢伙。結果是雄赳赳而來,灰溜溜而去。一時各大媒體議論紛紛,省裡派出專門的小組到青城山管理此事,研究來研究去,最後只能無奈地把病人集中起來,美其名曰觀察疾病,實際上是暫時封鎖消息。
中醫藥對慢性病有特效,青城山是楚家共和堂的範圍,病人自然而然集中到共和堂。楚雲正在盡力擴展共和堂,這次是絕對的好機會,摩拳擦掌把病人留下來,立即夜以繼日地診治,可惜,絞盡腦汁,收效甚微,不得不讓楚家老一班人全部出馬進行會診研究,還是沒有得出結果。當雲姨病倒的時候,他們感到一絲絕望,雲姨在他們楚家心中是無法超越的醫道聖手,連她都自身難保,可見事情的難度何等艱巨。
楚雲並不是急功近利的人,稍微冷靜下來立即作出決定,把病人集中在自己的別墅裡,這樣恰好附和了專家組的意思,當地政府特意撥款支持。為了表示他對這件事的慎重態度,他把共和堂最得力的兩個人調過來負責,一位是楚天放,主管收留篩選病人,另一位是楚青竹,雖然是個小姑娘,醫術卻是共和堂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除了楚雲她就是最優秀的,她完全可以代替楚雲處理眼前的事,楚青竹對醫學癡迷,病一天不解決就不會離開,可以代表共和堂一直耗下去。
楚青竹也沒有讓楚雲失望,不僅悉心照顧病人,研究病情,總結經驗,還想出一些有效的方法,讓病情得以緩解。雖然只是接近於無的效果,但也令人鼓舞。在楚韻的暗中宣傳下,有關媒體對共和堂倍加讚揚。全國共和堂的病人立即加倍增長,許多城市超過了保和堂的業績。
當楚青竹見到凌威的治療方法後,震驚之餘,忽然覺得這件事非同尋常,對共和堂來說有特殊意義。向楚雲報告後,她立即回病房把上百位病人觀察了一遍,等待凌威和童婉茹來進行治療。她相信雲姨不會等待。
當凌威踏進病房,第一眼就看到了楚青竹,笑著打了聲招呼:「楚醫師,我們剛要通知你,正巧,你在病房。」
「我每天晚上都會檢查病人。」楚青竹笑了笑:「通知我幹什麼,有什麼儘管吩咐。」
「我們打算用新的針灸方法對病人進行針灸治療。你是這裡的主治醫師,當然要和你說一聲。」凌威一邊說一邊掃視一眼房間內的病人,有五位,氣色都很不錯,眼神明亮,病情應該不嚴重,針灸過程中出現意外的概率就很小,用於針法的試行最適合。
「凌大哥客氣啦,有你和雲姨在,哪有我說話的餘地。」楚青竹笑著說道:「你們的針灸很神奇,剛才治療雲姨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想請你們治療病患又怕太唐突,你們出手是我和共和堂的幸運,求之不得,我代表病患謝謝你們。」
「我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們的職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雲姨,這麼客氣幹什麼,太有點見外了吧。」凌威疑惑地看著楚青竹,覺得楚青竹有點異樣。她原本是個淳樸直接爽朗的姑娘,如此客氣有兩種情況,太激動和心裡有什麼秘密。
「不好意思,我是見到雲姨恢復如此快而高興,有點語無倫次。」楚青竹急忙掩飾自己的失態,抬手拂了一下鬢角的秀髮,避開凌威明亮地目光,指了指第一位靠近房門的病人:「他的病情比較穩定,身體結實,剛吃完飯一個小時,身體狀態最適合針灸,可以開始了。」
楚青竹是個很出色的中醫師,在針灸方面有獨特的造詣,提到治病,她很快就進入角色,她研究這種疾病很久,對每個病人的情況瞭如指掌,第一時間找出試行針灸方法最合適的病人。
凌威靠近病床,略作觀察,是個很壯實的中年人,臉色紅潤,額頭有細微的汗珠,如果光從表面看很健康。伸手把了把脈,經脈裡的氣血運行只是微微有點快,屬於病情最輕的,也可以說是中毒最輕的。楚青竹說得沒錯,這樣的情況最適合施行針灸,基本不會有暈針昏厥等意外發生。
童婉茹輕聲吩咐病人在床上坐正,脫下上半身的衣服,凌威取出八根中空的針,眼睛看著病人的後背,深吸一口氣,心神集中。八針法的神奇之處就是八個穴位都不按常理,針灸典籍裡沒有記載,世代口傳心授中也是聞所未聞,下針的部位完全依靠針灸醫師的感覺,要求也就更加嚴格,凌威不像童婉茹那樣從小就訓練,手法嫻熟,他訓練時間不到一個月,要想運用八針法必須把心神全部集中。
病人背對著凌威,看不見凌威的表情,但是從童婉茹嚴肅略帶緊張的臉色上看出點門道,側臉看著楚青竹:「楚醫師,這種針灸方法會不會有意外,你為什麼不親手做?」
「放心吧,這位凌醫師的醫術是全國一流,不會有任何危險。」楚青竹語氣肯定:「他所使用的針灸方法很神奇,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施行的,我也沒有把握,所以特意把他請來,你儘管配合就是了。」
無論針灸還是湯藥,治療的效果和病人的情緒都有關係,這個時候病人的心情不應該有一絲波動,必須讓他絕對信任醫師,無條件的。病人知道楚青竹是主治醫師,很有能耐,現在聽楚青竹說凌威更加厲害,心中的疑惑立即蕩然無存,急忙坐正身體,期待凌威的針灸。他的病雖然很輕,但也受盡折磨,尤其是治療結果遙遙無期,令他心神不安,自然想盡快離開,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
凌威拇指中指食指圍攏,捏著一根針,小拇指抵在病人後背上部的大椎穴,微微測算一下距離,向右三寸,緩緩把針紮下。然後拿起第二根針,同樣的手法,向左三寸。緊接著是向上部三寸,下部三寸,緊接著左上,左下,右上,右下。
八根針全部紮好,在病人光*裸的後背上形成一個八卦的形狀,非常醒目。過了片刻,凌威把了把病人的脈搏,肝經還有點淤積,按照八卦位置,東方為木,代表肝經。凌威立即抬手在右邊那根針的針尾彈了一下,強刺激,洩法。病人後背上被八根針圍繞的區域立即糾結顫抖起來,足足有兩分鐘才恢復平靜。
凌威再次把脈,嚴肅的臉頰上露出一絲微笑,向童婉茹點了點頭:「可以起針了。」
童婉茹纖手輕抬,輕柔和緩地把針一根根取下來,放在一旁的酒精裡消毒一下。同時,凌威在一旁已經開好一個藥方,遞給病人:「一天兩劑,半個月應該痊癒,然後做一次全身體檢。」
「謝謝,謝謝。」病人握著凌威的手,用力搖晃著,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終於看到希望了,見鬼的怪病終於要沒有了。
「不用客氣。」凌威輕輕拍了拍病人的肩膀,表示安慰。臉色依舊很平靜,轉身走向同病房的另一位病患。
有了第一位病人的成功,第二位很配合,立即脫下上衣,露出後背。凌威還是先把了把脈,然後下針,再把脈,調整針的強弱,然後取針開方。
一切按部就班,凌威馬不停蹄地一個個病人輪過去,一連三個房間,二十三位病人。他的手法越來越快,眼中越來越自信。
夜已經很深,楚青竹看了看旁邊的雲姨:「這樣可以嗎,要不要歇一下,上百位病人這樣沒有等到治療結束就累趴下了。」
「我看他們停不下來。」雲姨微笑著看了看忙碌的童婉茹和凌威,似乎看到了年輕的自己:「青竹,為他們準備飯菜,要有營養和提神的,不把病人治療完他們不會罷手。」
「好,我去準備,順便把治療過的病人安排一下。」楚青竹答應著轉身離開病房,穿過走廊,進入辦公室,按了一下電話的免提:「楚明楚方,你們兩個進來。」
兩個年輕人推門而入,筆直站在楚青竹面前:「青竹姐,有什麼吩咐?」
「楚明,你去準備雲姨和凌威還有童婉茹的飯菜點心,四個小時送過去一次,高蛋白高能量,保持他們體力。」楚青竹快速說道:「楚方,你的任務比較特殊,剛才針灸的病人後背痕跡還在,你用紙把那些點拓下來,不能有任何差錯。最快速度給我送過來,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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