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頂上幹什麼?」
小樓對面一棟樓房四樓一個窗口,朱珠眼睛緊緊盯著樓頂太陽光下的凌威,語氣疑惑。小泉明智在一旁輕輕笑了笑:「他這人本來想發就古怪,不可按照常理推算。」
「會不會跳樓你?」朱珠詫異地瞪了瞪眼,小泉明智聽了他的話,笑聲更加大了點。朱珠微微側臉,噘了噘嘴:「有什麼好笑的。」
「你真想得出來,凌威怎麼會跳樓,就算跳下去以他的身手也不會有事。」小泉明智笑著搖了搖頭,覺得朱珠的想法實在可愛。
「你還敢笑話我。」朱珠轉身伸手踮起腳尖調皮地身後去揪小泉明智的耳朵。小泉明智向一旁閃了閃。大聲笑道:「別鬧啦,你快點想想辦法,凌威整天和楚韻同吃同住,很快就沒你大姐的事了。」
「不會吧,他們是夫妻,進過洞房的。」朱珠瞪大眼,紅紅的嘴唇微微分開。有點驚訝。
「這有什麼奇怪的,凌威和大姐的感情再好,楚韻那麼漂亮能幹,朝夕相處難免日久生情。」小泉明智說得很認真:「我不是開玩笑,必須慎重一點,這是為大姐好。」
「那我就殺了楚韻。」朱珠抿了抿嘴唇,說得很堅決,還做了個凶狠的手勢。她不再是文弱的小姑娘,東南亞有名的女殺手組織蝴蝶的第二號人物,殺人對於她來說是很簡單的事。
「那樣會更遭,就算你偷偷殺了楚韻,能隱瞞凌威一輩子嗎?豈不是會反目成仇,而且凌威絕對不會饒過你。」小泉明智搖了搖頭,他的智慧要比朱珠高得多,很容易抓住事情的本質,殺人,在某些時候是最下等的手段。
「那你說,怎麼辦?」朱珠直接把問題拋給小泉明智,自從小泉明智進入組織她可就輕鬆多了,小泉明智原本就是出色的殺手,井上家族的頂樑柱,處理大小事務得心應手,朱珠整天被寵著,吃喝玩樂。
「這種事沒有人能幫得上忙,只有大姐親自出面,再來一次競爭。」小泉明智思索著:「現在大姐還是有很大主動權的,凌威不是那種隨便花心的人,至少暫時還沒有動心。」
「你怎麼看出來有沒有動心?」朱珠好奇地看著小泉明智,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看男女關係了。
「這很明顯,他們並肩走的時候雖然會拉一下手,卻並不太親密。」小泉明智做了個拉手的姿勢:「說明還只是朋友關係,但已經有再接近的趨勢了。」
「那怎麼辦,大姐是被通緝的人,怎麼可能公然露面呢。」朱珠有點焦急起來,在房間內來去走了幾趟,看著遠處屋脊上還在思考的凌威,跺了跺腳:「這個破凌威,跟著大姐去東南亞不好嗎,一輩子吃喝玩樂,何苦呆在這冰冷的北方。」
「你別急,憑大姐的實力,化個裝換個身份過來應該沒問題。」小泉明智隨口說著,很鎮定,這點小事還不值得他驚慌。
「對啊,好主意,在建寧我們不就換過身份嗎。」朱珠高興地拍了拍手:「我現在就通知大姐過來。」
「不用。」小泉明智伸手按住朱珠準備撥打手機的手:「我想大姐一定已經動身了。」
「我們又沒有告訴她,她怎麼知道這邊的情況。」朱珠搖了搖秀髮,不太相信。
「你別忘記了,昨晚凌威出事大姐比我們先知道,一定還有其他人向她匯報。」小泉明智說得很肯定,眼神明亮,善於抓住事情表面透露出來的信息也是他一個特長,就像獵人根據蛛絲馬跡可以發現獵物一樣。
「看來還是你厲害。」朱珠毫不掩飾對小泉明智的讚賞,不過臉上的笑容只閃了一下,迅疾又冷了下來,眨動著雙眼:「小泉明智,我要是不在你身邊你會不會看上其他漂亮姑娘?」
「不會,不會。」小泉明智連忙擺手,這種事表達得越堅決越好,
「怎麼不會,凌威那樣的人都會花心,你有什麼不可能的。」朱珠不依不饒地叫著。
「我保證,我保證。」小泉明智陪著笑臉。
「這種事怎麼保證。」朱珠繼續歪著腦袋爭辯。小泉明智下意識在原地轉了一圈,無可奈何:「不管怎麼保證沒你也沒有離開我啊。」
「你的意思我離開你就有機會花心了。」朱珠似乎抓到了小泉明智十惡不赦的證據,聲音加大了幾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小泉明智一時張口結舌,無論他怎麼樣機智勇敢,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還是束手無策。許多時候,尤其是情侶之間,女人根本就無理可講。打不得,罵不得。也只有哭不得笑不得。
小情侶打情罵俏,房間內充滿溫馨,同一層樓的另一個房間內氣氛卻異常緊張,龍揚站窗口,眼睛緊緊盯著對面小樓頂的凌威。濃眉緊皺,問出和朱珠一樣的問題:「他在屋頂上幹什麼?」
「不明白,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旁邊的一個手下輕聲回答:「又像在曬太陽。」
「放屁,曬什麼太陽。」龍揚罵了一句:「他是在思考問題,據說這小樓很古怪,他是在觀察分析。」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那位手下很小心地詢問一句。
「不管她在思考什麼,幹掉他。」龍揚果斷地揮了揮手,目標明確,一動不動就像一個靶子,機會難得。
幾位手下立即分散開來,有兩個去觀察撤退的路線。狙擊目標,得手後就要盡快離開,因為狙擊的位置很容易被有經驗的警察發現。還有一位彎腰從床下拖出一個皮箱,打開,雙手快速拿起裡面的一堆零件拼湊起來,很快一柄狙擊步槍出現在眼前,抬手遞給龍揚,龍揚仔細檢查了一下,把一顆子彈推上膛。窗戶推開一條縫,窗簾擋著槍身,槍口緩緩伸出窗外,平端,瞇著眼瞄準,手指緩緩扣上扳機。
暖暖的陽光下,凌威正沉浸在一股天地氣息流動的溫潤中,忽然,一絲寒冷的感覺直上心頭,他立即敏感到這種異樣的變化。這種感覺在生死關頭出現過好幾次,應該是危險。他本能地睜大眼掃視,危險來自不遠處的樓房,隔著一段距離,帶來危險的不言而喻是什麼東西。他一翻身離開樓頂,貓腰鑽進了閣樓。轉眼消失在視線中。
龍揚抱著槍,愣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有點遺憾:「難怪將軍說這小子不好對付,他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他好像沒發現,是感覺。」旁邊的手下小聲提醒。
「越是這樣越可怕。」龍揚一邊把槍拆開一邊說道:「這種直覺比特種兵還要厲害,以後對他下手要格外謹慎,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要露出殺機,知道嗎。」
「明白。」幾位手下齊聲答應,聲音不高但很乾脆利落。龍揚滿意地點了點頭,八個手下都是特戰隊員,對付一個凌威,凌威本領再高也是綽綽有餘,現在龍揚在等待一個必殺的好機會。
楚韻回到小樓已經華燈初上,走進客廳,沒有人,廚房間也沒有熱氣,清晨離開時候留下的早餐還在,根本就沒有動。楚韻柳眉蹙了蹙,加快腳步走進門虛掩著的臥室。凌威正聚精會神地趴在電腦前,手指不時敲動幾下,楚韻靠近都沒有察覺
電腦桌面上佈滿密密麻麻的藥物名稱,中西藥都有,凌威在不斷拼湊著,像一幅奇怪的圖,但拼來拼去還就差一點點,他懊惱地用拳頭捶擊著電腦桌。
「什麼事把凌大醫師急成這個樣子,廢寢忘食還抓耳撓腮。」楚韻輕聲笑起來。
「你快過來看看。」凌威聽到笑聲,扭頭招呼楚韻,手指指著電腦:「我用中藥的藥方曾經治療接近遺傳疾病的瘟疫,現在根據蘭教授留下來的草稿,又加上西藥。或許能在基因方面有所突破。」
「幾種藥物的相互作用不錯,但很難達到最佳效果。」楚韻看著那幾樣西藥,柳眉微蹙:「藥物改變遺傳是個國際難題,你要能研究出來都可以得諾貝爾獎了。」
「已經有人研究出來了,不過不是用於正道。」凌威把軍區大院裡絡腮鬍和明浩的那一幕詳細向楚韻說了一遍。楚韻思索了一下:「既然如此,一定有可行之道,遺傳是父母精*子和卵子接觸的一剎那就決定,要從哪一剎那入手。」
「一剎那?」凌威同時思索:「中醫認為,人開始的形成由三種構成,父精*母血,還有天地之間的靈氣,父精*母血是物質,靈氣是能量。如果要想改變遺傳就要相對應的方法,藥物相當於物質,能量嗎、、、、、」
凌威轉臉看了一眼廚房,眼睛一亮,如果沒有錯,蘭教授當年試驗的地方就是廚房,應該就是這棟小樓靈氣最聚集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楚韻看著凌威直勾勾的眼神,也把目光鎖定在廚房的位置。
「不錯,就是那裡。」凌威加重了語氣,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謹慎中流露著一點興奮。_del_log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