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斗野獸
小雪依舊扶著凌威,慢慢往回走,凌威有點尷尬,默默無語,小雪卻輕輕哼著歌,有點洋洋自得,幾隻小白兔在遠處膽怯地望著兩人,小雪飛起一腳,踢起一塊小石子飛過去,兔子倉皇逃竄,轉眼消失在草叢中,小雪咯咯嬌笑起來,聲音響亮,穿過一片樹林向遠處飄蕩。
忽然,就像回應小雪一樣,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鳴叫,帶著一點尖利和嘶啞,聽起來有點毛骨悚然。兩個人同時打了個寒戰,小雪下意識握住腰間的匕首,目光凌厲地四處觀望。四周還是陽光普照,風景宜人,只有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聲響。
「怎麼回事?」小雪聲音緊張,在這樣的山谷中,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遇到野獸,而這裡水草和食物豐富,出現幾個奇怪的野獸也不是不可能。
「或許是回聲。」凌威仔細聽了聽,沒有其他動靜,四周還是一片寂靜,陽光普照,幾朵小花在搖曳,風景格外秀麗,一切再正常不過了。
「也許是回聲。」小雪自我安慰地笑了笑:「我在電視上看過,一個山谷的回音像鬼哭狼嚎,專家說山谷回音怪異多數是迂迴曲折的原因。」
說到這裡,小雪自己也愣了一下,這個山谷很寬曠,和迂迴曲折毫無聯繫,怎麼會有怪異的回聲,壓根連正常的回聲都不大。她立即加快腳步,一手抱著一些鴨拓草,一手架著凌威的胳膊,快速向山洞方向走,腳下接連踩上幾塊石頭,一個踉蹌,兩個人差點一起摔倒。
小雪並不是怕事之人,相反膽子很大,但女孩天生有一種恐懼心理,再說凌威身體不便,假如遇到意外,凌威受到一絲傷害比殺了她還難過,她拚命逃離嚴格說是為了凌威。所以說,世上沒有完全膽大的人,只是沒有牽掛,站一根睡一條,一旦有了牽掛,情況就會完全改變。人許多時候活著並不是為了自己。
兩個人還沒有走出多遠,又是一聲鳴叫,這次更加清晰,兩個人愕然地面面相覷,這絕對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事,是野獸的聲音。
「怎麼辦?」小雪下意識詢問凌威。
「我們找到的山洞裡有人居住,應該有辦法和野獸共處。」凌威向好的方向分析:「回去找找看有什麼防身工具。」
山洞裡的火堆依舊燃燒著,居住的人顯然還在山谷中,既然在這裡生存就有方法,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兩人的腳步更加快了一點,又是一聲低沉的叫聲,這次不同的是還有一個人驚呼的聲音。小雪和凌威剎住腳步,驚訝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是一聲惶急的驚叫,是人,沒有錯,一定是遇到了危險。
「我們瞧瞧。」凌威立即轉身,挽救生命是醫生的本能反應。
「你找死啊。」小雪噘了噘嘴,嬌嗔的白了凌威一眼。按照凌威現在的樣子,貿然過去無異於送羊入虎口。
「那邊有個山頭,我們上去。」凌威當然沒有傻到直接過去查看的地步,而是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山頭。
說是小山頭也不過是一堆和公園假山差不多的石頭堆,石頭縫隙裡長著一些雜草和兩棵小樹,即使是這樣小的石頭堆,凌威還是費了很大力氣才爬上去。兩個人扶著小樹遊目四顧,還好,四周沒有太高的樹木和山石,一目瞭然,不遠處一個小樹林邊緣,一頭有點像狼的東西在低聲鳴叫,不停轉動著,不時望一望旁邊的一棵低矮粗壯的大樹。大樹的枝椏上趴著一個人,正在盯著那個鳴叫的傢伙。看不見臉,顯眼的是一頭凌亂的頭髮。看情形是被逼上樹的。
那條像狼的東西轉動片刻,遠離一點那顆樹,忽然向樹幹用力沖,然後一抬前腿,直接向樹上爬。眨眼之間就到了樹上那個人的身邊,那人微微愣了一下,可能沒有想到那傢伙會上樹,措手不及,小雪焦急地伸手拍打樹幹,尖著嗓子遠遠地大聲叫道;「快跳啊,快。」
那人反應過來,一縱身跳下樹,見到這邊有人,亡命地向這邊飛奔,腳下亂石縱橫,接連幾下被絆得踉踉蹌蹌,連滾帶爬,衣衫襤褸。那野獸似乎是第一次上樹,向下望了望,略著猶豫才躍下來猛追。一愣的功夫,那個人已經拉開一點距離。不過野獸的動作比起人要敏捷得多。那人雖然使出吃奶的勁奔跑,還是漸漸被追上,剛好靠近凌威和小雪所在的小山頭。野獸的爪子接近了那個人的後心。小雪順手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過去。正好打中那野獸的腦袋,力道很大,野獸悶哼一聲,那個人逃過一劫,手腳並用也爬上小山頭。凌威這時才看清對方的面孔,不過和沒看見差不多,滿臉絡腮鬍,長長的遮住大部分面孔,只能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
「謝謝你們。」那人開口,是個中年人的聲音:「沒有你們我的命就沒了。」
「你謝得好像早了一點。」凌威苦笑著看了看腳下不遠處的那條像狼的傢伙,小山並不高,那傢伙已經擺開向上衝擊的姿勢。眼睛散發著凶狠的光芒。
「快跑。」滿臉絡腮鬍的那個人立即轉身向小山頭另一邊跑去,他走得很快,凌威卻不行,手腳僵硬,上山很難,下山就更難,轉身還沒有走出幾步,身後傳來一陣風聲,還有一股血腥氣味撲鼻而來,是那個狼一樣的東西追上來了。小雪慌忙轉身,面對那隻野獸,一伸手,抓住它的脖子。
野獸細長的身軀變成直立,前面兩隻爪子用力抓向小雪,立即抓碎了小雪的衣服,在女孩潔白的胸膛上留下幾道血淋淋的抓痕。小雪咬緊牙關,手指緊緊扣著野獸的喉嚨,手臂緊緊繃著,就像一根擎天的巨柱,毫不退縮,她的手指可以洞穿牛腹,沒想到卻撼動不了眼前的野獸,野獸看起來像一頭狼,力氣卻比狼大得多,小雪要不是趁它騰空飛撲,還抓不到喉嚨。現在可不敢鬆手,一旦鬆開小雪沒有任何把握制服它,後果不堪設想。
野獸張大嘴,血腥味中人欲嘔,小雪抿住嘴,盡力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住野獸的眼,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用力再用力。
野獸感到了窒息,眼神變得暴怒和凶殘,兩隻立在空中的爪子繼續用力揮動,小雪的胸脯上又留下一道又一道血口,鮮血染濕了衣衫,小雪痛得眉頭緊皺,臉頰扭曲著,雙腿因為用力而不斷顫抖。
凌威撿起一塊石頭,高高舉起,用力砸向野獸的腦袋,他伸手蛇毒,手臂力氣畢竟有限,不僅沒有傷到野獸,反而更加激怒它的野性,雙爪在小雪高*聳的乳*房上又留下幾條抓痕,血淋淋更加觸目驚心。
野獸雖然兇猛,但喉嚨被小雪死死扣住,畢竟不是兩腿直立的動物,攻擊力大大打了折扣。和小雪僵持在當場,只能任由凌威擊打。
絡腮鬍中年男人跑出去不遠,見凌威和小雪沒有跟上,立即回頭觀看,見到如此情形,撿起一截粗大的枯枝,返回山頭,用力擊打野獸的後背。野獸的皮毛和骨骼出奇的堅硬,凌威和絡腮鬍的擊打竟然傷不到它分毫。
小雪覺得一陣心慌,流血和用力過度讓她感覺到一陣虛脫,野獸似乎感覺到小雪手臂力量的減弱,目光變得更加凶殘。小雪心中一動,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眼。」
凌威立即會意,伸手從腰間針囊取出一根放血的三稜針,對準那野獸的雙眼各自快速紮了一下,野獸發出一聲嚎叫,小雪覺得一股很大的力量壓過來,腿一軟,向後摔倒,機靈地向一旁翻滾,那野獸撲了個空,吼叫著橫衝直撞,攪得小山頭亂石紛飛。凌威等人屏住呼吸,躲在一邊一動不敢動,直到那野獸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滾下小山坡,吼叫著消失在遠方。
驚心動魄的一幕終於過去,野獸瞎了眼當然不會再回來,凌威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張著嘴喘息,心有餘悸:「這傢伙哪來的,這麼厲害,是什麼動物?」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絡腮鬍也癱坐在凌威身邊,望著野獸消失的方向:「我在這裡居住了好幾年,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玩意,今天要不是這位姑娘勇敢,還不知道是什麼後果。」
提到姑娘,凌威和絡腮鬍想起小雪的傷,小雪怎麼沒有動靜?一起轉臉,同時驚叫起來。小雪正側身倒在一邊,雙手抱著衣衫撕裂而裸*露的胸部,雙目緊閉身體癱軟,竟然昏死了過去。
小雪幾乎用盡力氣,加上失血過多,早已經虛脫,只是被一股保護凌威的強悍意念支撐著,野獸離開,她的心神一鬆,就像一顆枯朽的大樹,神智渙散,轟然倒地。這樣殊死的搏鬥,不要說小雪這樣一位姑娘,就是一個強壯的男人也難以支持,要不是小雪手臂力量經過特殊訓練,早就落入野獸的口中,說不定幾人已經成為對方的一頓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