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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牛王 文 / 第三根肋骨

    第二百二十七章:牛王

    五方旗陣說是陣法,但是陣圖僅僅是一個輔助手段,主要依靠的是五面旗子蘊含的無窮無儘先天之力,不像誅仙劍陣,一旦離了陣圖,陣法就不能運轉,是以陸壓所授的不過是如何把五面旗子的力量連成一體。鄧坤此時修為已經頗為精深,當下聽陸壓一說,觸類旁通,已然通了**分。這時候明月、妲己和女王並肩而出,三女臉上都帶著笑容,不消說,想來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得明白了。鄧大官人趕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涎著臉笑道:「夫人,可談出個什麼結果了不曾?」

    明月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回便宜了你!」轉頭對女王說道:「便如你我所商,請妹妹速去操辦婚事,擇一吉日,你與妲己妹妹同時和夫君成婚。」

    女王脆生生了應了一聲,道:「小妹這便去安排。轉頭便把玄元控水旗取出來,交給夫君。」便連稱謂此刻也已改了。另一邊妲己的美目中也爆發出光彩,難掩臉上喜色。

    鄧坤這一時可真是有些不敢置信,明月不但果然應允了他和女王的婚事,而且還買一送一,附帶上了妲己——他本來計劃是待得火焰山渡劫以後再來迎妲己過門,要是自己落敗身殞,當然婚事也就無從談起,這也是出於保全妲己之意——但是如今既然多了一個女王,無論如何要多娶一個,那還不如乾脆兩個一起法辦了。因此鄧大官人對於這個安排只有竊喜,並無異言,唯一只是奇怪明月這回怎麼這麼好說話。

    殊不知明月心中其實也並不如表面般平靜,這也在情理之中,女子善妒乃是天性,哪有讓自己夫婿娶別的女人還放鞭炮慶賀的道理?明月板著臉,對鄧坤說道:「唉,此事實非我之所願,不過師尊對我言道你應劫之事無比凶險,若五方旗陣不成,幾乎是必死無疑之局。我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喪命?也只好讓你風流一把。」說到此處,壓低聲音道:「不過你可不能娶了新人忘了舊人,以後須得好生對待我母子二人才是。」

    其實明月之所以同意鄧坤迎娶女王,那不可或缺的玄元控水旗固然是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卻不曾宣之於口,原來鄧坤和妲己的關係已然挑明,鄧坤也親口許諾應劫之後辦事,此事已成定局。妲己狐媚過人,明月也不免感到威脅,是以多引一人進門和妲己相爭,自己居著大婦身份兩相制衡,反而比和妲己直接爭寵來得勝算高些。這自古妻妾多了,內室之中自然如同戰場,以明月的心性竟然也不能免俗,暗中打起了小算盤,當然這些個心思是不足為外人道了。

    不管明月心內有多少小九九,畢竟是成全了鄧大官人的齊人之福。鄧坤聞言,也自感動,伸手摟住明月纖腰,在她耳邊輕聲道:「月兒說的什麼話?我儘管娶了她們,但三山一島永遠只有一個女主人。」這一句話他說得真心實意,全無虛假。

    明月聽了,心氣稍平,露出一絲笑意道:「就你油嘴。姑且信之。好了,莫要浪擲光陰,快去隨我師尊好生習練那五方旗陣的運使之法,莫辜負了大家這番心意。」自對女王和妲己道:「走,我們去擇個日子,方便辦事罷。」

    當下三女一同出殿安排諸事,按下不表。那女王自去弱水之源的太廟處取出玄元控水旗來,交給鄧坤,此旗一取,果然那子母河水於大半日內便見斷流,那落胎泉和照胎泉也乾涸見底。幸而女魃早已遠離此間不知幾千百年,此地水源豐盛,倒也沒有乾旱之虞。只是從此女兒國一國之眾再也不能用子母河水生育。鄧坤便喚了幾個兄弟來,叫他們點起三山一島的單身漢前來婚配。

    這一個消息傳回三山一島,頓時歡聲雷動,他們這些妖族兵將都是些烈酒狂歌之輩,全不懂怎麼和女兒家打交道,平日上陣殺敵面對血流盈野也面不改容的,一到和女子說句話就個個現了膿包相,要是憑著自己去討老婆,估計還要再修上個七八百年,猶不一定能成事。現在大大王隨口一句話,就把他們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可謂是莫大的福利,怎教他們不欣喜若狂?這些人一開始還有點擔憂,怕自己都是些妖魔之身,別人看不入眼,誰知去到女兒國內,發現哪裡的女子都是久旱待雨的,哪裡管什麼美俊醜陋,只要是個帶把兒的,就上前爭搶。一時間人人享盡了艷福,個個開懷,女兒國遍地皆是種馬、種牛、種羊,不一而足,弄得某種據說有補腎功效的藥物銷量猛增。打這以後,三山一島收編各路妖族時又多了一個口號:「娶老婆,來金鰲。」

    那壁廂,鄧坤也在陸壓的指點下習練五方旗陣,這也是一法通,萬法通。鄧大官人有定海珠,把五面旗子通通鑄成了分身,自然可以運轉如意,短短半個月內,陣法已頗有些看頭。這一次也不知怎的,陸壓竟然不急著離去,硬是在女兒國住了下來,每日督促鄧坤修煉。又過了十餘日,大婚之期已到,天開黃道,請了鄧坤登寶殿,面南改年號即位。女王遜位,立為皇后。又請各路大巫、妖王,三界親朋,前來赴宴。三山一島眾妖王一時俱至。原著中,謝瑛本來要在此地劫了唐僧,但這時有了鄧坤,這個情節自然不會發生,時日推移過去,謝瑛這殺劫無驚無險就跨了過去,本是件值得慶賀的好事情,孰知謝瑛來時,眉宇深鎖,鬱鬱寡歡。鄧坤自然知道是因為何事,但說來也是奇怪,謝瑛容貌性格都是上佳,卻始終和鄧坤像是缺了一點緣分,鄧坤雖然心生憐惜,也只能裝作看不見。

    一場酒席下來,俱吃得酩酊大醉,將新人送入洞房。燈光下,鄧坤看兩位美人,女王嬌,妲己媚,皆是天下少有的絕色,不由得大樂,心道如此佳人與自己共效于飛,而且還是雙飛。這個在後世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人生至此,真是恍如在夢中一般。當下大喊一聲,來一個餓虎撲羊,二女嬌呼聲中,就見被浪翻滾,細語輕喘,那對大紅花燭不知不覺間早燃盡了。

    不說鄧坤在女兒國左擁右抱,卻說陸壓觀禮之後,也不驚動旁人,只和明月說道:「如今那小子已把五方旗陣學得了。為師事情已完,便就去了。」明月雖然不捨,卻知道這師尊雲裡來霧裡去,行蹤不定,只得拜謝作別。陸壓離了女兒國,逕自駕雲而去。

    陸壓只走出七八百里,猛地心生警兆,駐住雲步,轉向西方,笑道:「三位佛祖大抵是為了貧道而來罷,便請現身相見。」

    話音剛落,只見西去千里之外有幾團祥雲馳來,來到面前散開寶光瑞氣,原來是燃燈古佛、如來佛祖和藥師王佛三位佛祖。各自端坐蓮台之上,如來佛祖合十為禮,道:「貧僧見過道友。」他這邊行禮,那邊藥師王佛和燃燈古佛已經暗暗挪動了身形,和如來組成品字形的夾擊之勢。陸壓只渾如不見,不慌不忙還了一禮,笑道:「是什麼大事,竟然須得勞動三世佛祖齊至?」

    如來合掌又道:「阿彌陀佛,貧僧三人此來,是想問道友一句,為何要助那牛魔王三番四次與我佛門為難。難道憑道友的神通,竟看不出來他乃是本次殺劫的應劫之人?此乃天數,不可逆轉,何況此人又是我佛門的大敵。道友此舉,實教貧僧難以置之不理,不得已要來向道友問個究竟。」

    陸壓哈哈一笑,道:「佛祖此言未必盡實。那牛魔王雖說是應劫之人不假,可是天道縹緲,無可名狀,不到最後一刻,這劫數應在誰的身上還不好說。這一節難道佛祖不知?」

    如來聞言,臉上不禁一窘。他怎麼會不知道?要說應劫之人,袁洪、黃風王、熊羆王等人哪一個不是?偏偏這些人一個都沒有在天道安排的情節中隕落,反而個個蹦達得正歡,所謂不可逆轉,中間有多少水分,明眼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如來尚未答話,燃燈插嘴怒道:「陸壓,你也不必口講。你數度回護於牛魔王這個惡賊,此刻又助他得了五方旗陣,助長其囂張氣焰。放著貧僧三人在此,還想狡辯不成?」要說對陸壓的痛恨,燃燈實為三人之最,當初要不是陸壓出手和燃燈做了一場,救下鄧坤的小命,哪裡還有後面這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是以燃燈恨鄧坤有十足十,恨陸壓也有九分,顏色俱厲,恨不得馬上動手把這妖道壞去。

    陸壓笑道:「燃燈佛祖若是不願意聽,貧道也不費口舌。不過貧道還有一點不明,三位既然說牛魔王才是貴教的大敵,怎的不直接去尋他,反來找貧道的晦氣?豈不是本末倒置?」

    這話一說,三世佛一陣無言。誰說我不想去了?人家不是有十二天都煞神大陣麼,又新得了五方旗陣,我這不是沒把握麼。柿子揀軟的捏麼!你陸壓是挺牛的不錯,可是咱們三個對付你一個還是很有把握的。燃燈冷哼一聲道:「貧僧等自會去尋他。只是你與本教作對,今日不得不和你做過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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