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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天字第一號神秘人 文 / 第三根肋骨

    第二十六章:天字第一號神秘人

    這聲音並不高,卻響徹全場。同時,鄧坤驚訝的發現自己發出的火焰又生變化,從原來的金色變成幽幽的藍色。這火焰顏色一變,燃燈的臉色也是一變,失聲叫道:「離火之精!」。慌忙把手一招,紫金缽盂變回原來大小,飛回燃燈手中。

    燃燈召回紫金缽盂,臉色不善,望著鄧坤方向道:「陸壓道友,貧道稽首了。」

    鄧坤身前不知道何時站著一名道人,身材偏矮,面相清奇,三縷短鬚,笑吟吟,朝燃燈一稽首,說道:「見過燃燈道友,萬仙陣一別,今日又再相逢。道友風采如昔,羨煞貧道了。」

    聽得來人是陸壓,鄧坤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要說封神之中最為神秘之人,當屬這陸壓無疑。這人手段極高,連闡教十二金仙被混元金斗拿了,也要削去頂上三花,他卻可施施然脫困而去;談笑間壞去了截教數一數二的好手趙公明;又有斬仙飛刀,能傷人元神,在封神之戰中大放異彩;縱觀原著,好像只見過他欺負別人,不曾見他吃過什麼虧。這些倒也罷了,更奇怪的是這人來歷成謎,自稱是西崑崙散人,但又不是崑崙山玉虛宮闡教一脈,到底此人究是何物得道,何時得道,又為何相助闡教,都是撲朔迷離。

    後世鄧坤閱讀YY小說時,眾書友也對這陸壓的出身來歷眾說紛紜,最佔上風的解釋是陸壓本是妖族十太子。昔日帝俊娶羲和,生下十隻三足金烏,這便是所謂的太陽貞星原有十之數。金烏不知天高地厚,結伴在洪荒遊走,十日並存,以致大地龜裂,生機枯竭,後有大巫誇父追日,本欲勸退金烏,反而為其所傷,壞了性命;是以怒了另一名大巫后羿,持射日弓震天箭,將三足金烏盡數射殺,唯最小的一隻金烏倖存。這正是巫妖之戰的導火索,帝俊失子,怒不可遏,巫妖兩族全面開戰,雙雙殞落。這陸壓,傳聞便是那最小的三足金烏。對於他封神後的去向,更是說法不一,有說他入了西方教,成為大日如來;有說他化身烏巢禪師,自立禪宗;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只是鄧坤看這一節時,心裡並不深信,一是陸壓的道行法力比三足金烏實在不可同日而語;二是陸壓若為妖族十太子,怎會調轉槍頭,對付以妖族為主的截教?這陸壓從頭到腳,處處透著神秘,此次又不知為何而來。鄧坤望著陸壓,不敢主動開口說話。

    不說鄧坤心裡七上八下,燃燈也是揣揣不安。陸壓在闡截之爭中,明顯站在闡教一方,那時二人可算是戰友,只是就剛才所見,陸壓分明是為救鄧坤而來,說不得要和自己做過一場。陸壓的厲害燃燈也見識過一二,又看不透此人根腳,心下實無半分把握。但不論如何,鄧坤體內的定海珠是志在必得,燃燈只得上前,道:「道友此番為何而來?」

    陸壓微微一笑,看向鄧坤,緩緩道:「還不是為了此小友而來!」

    燃燈臉色一沉,道:「此人莫不成與道友有舊?竟勞動道友玉趾前來搭救。」

    陸壓歎口氣道:「貧道與這小友並無淵源。只是貧道命裡勞碌不得閒,受了別人重托,要救這小友一命,還望燃燈道友念在昔日情分,放他一馬。貧道不勝感激。」說罷一揖到地。

    燃燈面色鐵青,暗道這鄧坤難道真是福緣深厚之人?上次有女媧救命,此番又有陸壓作梗。他沉默良久,說道:「既是道友有命,貧道自是凜遵。放這畜生離去不難,只是他奪了貧道的定海珠,卻須歸還。」他要鄧坤的性命,無非是洩憤,今日礙著陸壓,便是放過鄧坤也無妨;但定海珠乃是他成道的關鍵,那是非拿回來不可的。

    陸壓搖頭,說道:「道友當世高人,怎的在此事上如此不智?那定海珠乃先天靈寶,怎能說是你的他的?自是有緣者得之。」

    燃燈皺起眉頭,道:「陸壓道友,你乃清靜閒人,何必為了這區區小妖與貧道為難,平白傷了兩家交情?今日之事,只需道友暫時退步,不但貧道承你的情,西方教自接引准提二位聖人以下,盡感大德,如何取捨,道友當心中有數。」他抬出兩位聖人的名頭,又口口聲聲言西方教,正是以勢壓人。

    陸壓聽了,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呵呵,道友不提,貧道還真想不起,道友原來已是西方教中人。」燃燈說道:「大道三千,皆是一體,貧道與西方教有緣,自當隨緣而行。」他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鄧坤等人見了,無不心裡大罵無恥。

    陸壓笑道:「道友與西方教有緣,貧道也無話可說,但這定海珠乃我中土道門之寶,卻不能流落旁門。本來闡教截教,俱是一家,誰得了都無妨。道友若仍是闡教中人,這定海珠便是還了道友,倒也並無不可,現下道友既然是西方教中人,如何還糾纏於此事上不放?」

    燃燈說道:「此言差矣,天地靈寶本無主,唯有德者得之。那定海珠正與貧道有緣,合該貧道所得,還望道友勿要攔阻。」

    陸壓大搖其頭,道:「道友說大道三千,皆為一體,卻不知那西方教義,與我中土道門大相迥異,西方教也不是靠著此珠立教的,與此珠有何淵源?你既入了西方教,便當學他明心見性,累劫修行的那一套,怎的又非要得此珠不可?若說道友與此珠有緣,卻也不見得,否則以道友修為,此珠怎能為鄧坤小友得去?既是隨緣而行,道友該當放手才是。」

    陸壓油鹽不進,在定海珠一事上始終不肯鬆口,而這一點恰恰是燃燈的底線。既然說不通,那就唯有動手一途了。燃燈冷哼一聲,道:「如此說來,道友當真要一意孤行與貧道為難?道友就全不念你我昔日情誼,非要與貧道在此地做過一場,分個高下不成?」

    陸壓聞得燃燈邀戰,欣然道:「正合我意!昔日萬仙陣中見道友道法精奇,早想請益。今日適逢良機,正好與道友一展胸中所長,印證大道。」

    鄧坤在旁看兩位頂級玄仙言語爭鋒,心裡思潮起伏。自己是截教弟子,和這陸壓本處敵對,想不到他來救自己性命,還不惜和燃燈爭鬥,此事大出意料之外。聽陸壓說是受人所托,卻不知道所托者是何人,又找不到機會詢問,滿腹疑問只好都悶在肚裡。再者,鄧坤見識了燃燈的手段,不禁大恨自己實力不濟。剛才陸壓與燃燈討論的是鄧坤的性命,而鄧坤本人卻連一句話都插不上。這種性命懸於人手的感覺,任憑誰都不會好受的。鄧坤心裡暗暗下了決心,自此須得不擇手段提升實力,方能在這強手如林的世界生存下去。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燃燈也不再客氣,道:「道友神通驚人,貧道豈能不知?若是道友斬仙飛刀在手,貧道還懼三分,不過道友的斬仙飛刀已送給了姜尚,此時身無長物,怕是當不得貧道的乾坤尺與紫金缽盂。不如聽貧道一言,就此退去,日後還有相見地步。」

    陸壓啞然失笑,道:「道友差矣!法寶再好,終究是身外之物。道友念念不忘,正是墮了以物馭人的魔相,在心境修為上不免落了下乘,殊為可惜。」

    燃燈心下大怒,修行眼雙睛火起,須彌山紅了半邊,沉聲道:「道友舌燦蓮花,不如手底見真章罷。」

    陸壓一擺手道:「且慢!有一事貧道當先明言。若是貧道落敗,自無話說,這鄧坤小友一事,任憑道友處置;假如貧道僥倖勝得,道友可否就此離去,不再找鄧坤小友的麻煩?」

    燃燈咬牙道:「就依道友所言!」說著持劍便要上前。

    陸壓手無寸鐵,卻毫不驚惶,反而轉頭對鄧坤笑道:「御火之道,不在一個『猛』字,而在一個『盈』字,你且看好了。」右掌一翻,手上冒出熊熊火焰,和鄧坤所施的手段如出一轍。場中眼力高強者如燃燈、國師王、三大靈猴等皆能看出,陸壓此時所使的,竟也是太一的看家本領--太陽真火,心裡俱各納悶,啥時候這太陽真火變得人人都會使了。

    但同是太陽真火,陸壓使出又是不同,火焰吞吐,只在掌中翻滾,渾不像鄧坤全身上下都是火焰,火苗攢簇間,瞬間變成一把長劍的形相,握在手中,恍如實物。燃燈看在眼裡,心裡讚歎,暗道:「這陸壓果是不凡。適才那小畜生用術時雖然看似聲勢猛惡,其實火焰散而不聚,徒有其表;此人竟能凝火成兵,單論馭火之能,實是相去不可以道里計。確是勁敵!」捏個劍訣,仗劍來取陸壓。

    陸壓不慌不忙,將手中火劍相迎。燃燈劍往下砍,陸壓劍往上迎,兩劍相交,發出的卻不是金鐵交鳴之聲,而是如同裂帛一般的「嗤啦」一響。旁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只見燃燈已然跳出圈子,身形疾退,眨眼遁出數十丈遠,滿臉儘是戒備,手中長劍僅剩半截。

    陸壓也不進逼,面上帶笑,緩緩道:「道友只使出這般手段,未免小覷貧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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