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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名青年,品行端正,偶爾喝點酒,買些無聊的雜志看看,甚而還玩個雀儿、弄個魚什么的。不過他并非無休止地沉頓于那類事情里;那种借錢不還、在單位消极怠工之類的事。還從來沒有過。他是個頭腦清醒、頗有見地的人。 他有個女朋友,叫洋子,也在公司工作。洋子雖然稱不上漂亮,但卻是個天性活潑可愛的人。倆人時常相會,一起用餐,同去游藝場玩板球。誰都看得出,他們倆結合是件好事,而且會結合的。 然而,要倆人的關系來個大的飛躍,還需要有個机會。若是沒机會,那么,歲月依然要在拖延中流逝。并不是青年對洋子感到膩領,可就是遲遲不下決心結婚。 就在這种情況下,有一天青年在下班回家的途中,同一個姑娘撞了個滿怀。那姑娘手中的玻璃雕刻品被碰掉摔坏了。他道歉說;“實在對不起,真是万万沒想到的事……。” “哪里,也怪我沒留心。” 姑娘一點也沒生气,而且文靜地笑了。她是個身材苗條的漂亮姑娘,服飾也很考究。 “對損坏的這東西我賠您錢吧。” “沒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什么貴重東西。” 那口气和表情顯出她的家庭似乎很富裕。 “可這樣做,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那么,這樣吧,由你請客,到附近喝點茶好嗎?再吃些點心什么的。” 這樣,倆人便相識了。姑娘叫由紀子。她的父親是某公司的經理,生活很充裕。姑娘自我介紹說:她剛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現正在家中賦閒。她并沒有傲慢的神气,給人的印象還好。分手時她對青年說: “我現在很無聊,若是可能的話,希望再見到你。” 青年的內心發生了變比,他感到不平靜,真想跟如此出色的姑娘交往。那天夜里他夢到了由紀子。 兩天后青年人給由紀子隨便撥了個電話。他心想當時她雖然那樣說了,可能只是一般的客套話而已,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可是由紀子卻好象盼望已久似的,用愉快而爽朗的聲音說:“我們出去玩玩吧……” 兩人就這樣增多了交往。青年對由紀子更加入迷了。這也難怪,她是那樣俊俏而充滿魅力,溫存而又聰明,幽默而富有風趣,家庭地位又高,而且對他又抱有如此的好感,他的心在激蕩。搞得好,也許還能步上飛黃騰達的捷徑呢。他盡量不去想洋子,因為一想到她就覺得有點內疚,就感到自己是個自私自利的、冷酷無情的人。 洋子也給青年打過電話。 “哎,最近你是怎么了,為什么連你的影子都見可到?” “工作實在太忙啊……” 青年搪塞了過去,复又不禁失悔,反躬自責。盡管做了自責,但卻又不能從同由紀子的幽會中自拔,對于走運充滿了夢幻。 然而,那委實是一場夢幻。他醒悟的時刻終于來到。一天,由紀子對青年說:“我不想再和你交往了,實在沒意思。” “請你不要說那种話,我有缺點,今后改了就是嘛。” “怎么改,沒法改呀。直說吧,我已經討厭你了。當初,我還以為你會是一個富有情趣的人,可是……” “啊……” “好,再見吧,請你以后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由紀子走了。青年又沮喪,又气憤,又惱恨。他想,好一個狠心的女子,竟把我當玩具耍弄了。空有美麗的臉龐,心靈卻如此丑陋。這种輕浮的女子,我還要拒絕她呢。 要平复這凌亂的心緒,總得那么几天的時間。以后不久,青年恢复了安定的情緒,又象從前那樣跟洋子相處了。洋子說:“你好象碰上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啊,工作上有些亂事。這社會上可真有黑了心的女人啊……” 青年半撒謊、半吐真情地說,隨后又加一句: “沒有象你這樣好的女人啊。” 他真是那樣認識的。的确,洋子并不大漂亮,也談不上門第高,財產多,但是她卻是那樣一往深情地愛著他,從不背叛。 不久,青年跟洋子結婚了。盡管很平凡,卻是幸福的結合。也許以前也有過很多這樣的伴侶,然而,他們的結會卻与以往的情況略有不同。 “托您的福,我們已經結婚了。打那以后我丈夫踏踏實實地工作,我們很幸福。”洋子到由紀子家拜訪,邊道謝,邊付錢。由紀子連連點頭說: “太好了,我總算沒有白幫忙。成全這种事情,是我的職責。在國外留學時學到的心理學,對大家還真有幫助哩。要使那些优柔寡斷的男子下決心結婚,必須鞭撻他們,所以我才那樣做來幫助你們。一個時期內打掉男人那种想入非非的念頭,也是必要的。他們嘗到了苦頭,將來就不會被那种變態的狂熱沖昏頭腦,就會考慮到老老實實做人。所以,你們的家庭永遠會是安靜而幸福的。” (譯自新潮社1981年版星 新一著《誰的惡夢》) 王怡娜 譯 ------------------ 書香門第 掃描校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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