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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新人類

　　“能夠生還歸來，真是太好了……。”
　　說完，她的嘴唇露出了笑容，嘴唇雖然略厚，但形狀是不錯的。論身高，她和阿寶差不多，算是相當高的女性。
　　這位瑪蒂達．亞森中尉，唯一的美中不足之處，只有那剪得极短的一頭紅發吧。雖然軍中并不禁止軍官蓄長發，但為了在無重力的太空中行動方便，多數的軍官還是習慣剪短發，而且還抹上許多發油加以固定。不過，看在阿寶的眼中，她透明藍的眼眸、紅唇、紅發、低沈而有魅力的聲調、甚至那頭短發……總之，阿寶覺得自己迷戀上了這位瑪蒂達．亞森中尉。
　　雖然在訓練期間阿寶在月神二號待過，但身為學員的阿寶從來沒遇見過補給部隊的軍官。
　　瑪蒂達．亞森中尉，月神二號第二十八補給部隊的米迪亞運輸艦艦長。她原本的任務是來回前線進行補給，不過這陣子一直駐留在月神二號，為下次作戰做准備。如今，又被派來指揮“白色基地”的補給工作。
　　自魯姆戰役之后，軍方和民間都遇上了人手不足的問題，所以專門從事一种任務的情況不复可見，只要一有空閒，兼任的工作便像潮水一般的涌來。
　　拿阿寶他們來說，雖然不過是預備生，但好歹通過了實戰考驗，因此一抵達月神二號便領取了各式机械手冊，開始忙著整備机動戰士。瑪蒂達的部隊像龍卷風過境似的，把各式補給品，維修材料塞滿了“白色基地”，接下來，伍迪上尉的修護隊也蜂擁而上。
　　于是，“白色基地”的机庫內充斥著整備兵和伍迪部隊吵嚷优先次序的叫罵聲。雖然如此，還是得讓頭盔內的無線電開著，從嘈雜的傳訊中找出自己需要的消息來。
　　被派來協助維修机動戰士的机械修護員也多半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机動戰士，所以忙亂是在所難免。
　　“嘿嘿……！咱們這一組好歹預先做過三次圖上演練，否則更慘了。”
　　名叫麥克西木里安的上等兵把自己的頭盔靠在阿寶的頭盔上，自嘲的說。
　　“光憑這种配備就想上戰場，真是笑死人啦。”
　　頭盔互相接触也是一种‘親密對話’方式，因為听得比較清楚，所以同一小組的人最常運用這個方式來溝通。
　　阿寶很快的檢查了中彈位置，補充了火神砲的砲彈。和阿寶相比，隼人．小林士官長的机動戰士整合概念比較強一小峯璷他來回的奔波于高達和二架鐳射大砲之間，一一指示各個整備兵的任務。
　　“阿寶，別太依賴高達的裝甲啊。它是以靈活性為优先考慮，所以裝甲不比鐳射大砲。還得小心近距离的命中彈。”
　　這种事阿寶早已經知道了。
　　“原來是你分配到我這一組啊？我放心多囉……。”
　　阿寶用客套話來打發他。
　　“還沒決定配屬小組呢。布拉度少尉說，等他從參謀總部回來之后再決定。”
　　一說完，隼人又飄向鐳射大砲那一邊。
　　“煩人的傢伙。”
　　發現周圍沒人的阿寶，偷偷跑到机庫一旁的艦內通訊螢幕前，按下通訊鈕。
　　“是？”
　　“呃……這……我想請問……難民現在怎么樣了？”
　　接通通訊的是位在艦橋的馬茜．瑪斯，并沒有多問為什么。
　　“還收留在本艦的重力區內。”
　　听她的聲音，阿寶還以為她很冷酷呢……
　　‘不過……她好像……？’
　　同時，阿寶還有另一种說不上來的感覺。
　　“對不起，能幫我接通嗎？從這里……。”
　　“等一下……。應該可以吧。”
　　她裝出微笑，難道她以前的職業是電話接線生？阿寶還沒來得及問。
　　“可以了，不過我只接通了E28……。”
　　“沒關系。”
　　說罷，螢幕切換到桑瑪洛醫護兵那里。
　　“什么事？”
　　“這里是第二甲板。請問難民當中有沒有一個叫美美．寶的女孩？能叫她過來嗎？”
　　“有急事嗎？”
　　桑瑪洛這么間，但并不是真的要什么答案。他轉頭過去，不一會儿，美美便飛到了螢幕前。在停泊的時候，“白色基地”的重力區是暫停旋轉的。
　　“美美，是我呀！阿寶！”
　　阿寶慌忙的把頭盔的深色濾鏡打開，把臉靠近螢幕。
　　“阿寶！你在哪里？”
　　“我在机動戰士的机庫里。你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可、可是……。”
　　突然她的臉扭曲了，眼淚缺堤而出。
　　“媽媽和爺爺……都在渣古攻擊時……。”
　　她只能說到這里，之后便靠著螢幕哭個不停。
　　“美、美美！振作點！你一直都是最堅強的呀！”
　　對阿寶來說，美美的母親比他的親生父母更親。在六歲那年和生母別离之后，他一共回地球三次和媽媽見面，媽媽——卡瑪莉亞總是那么疼愛他，但她卻始終不肯离開地球。
　　阿竇的父親對他也不強求，只說：
　　“我要帶著阿寶去建設殖民地，只有這樣，才能把他鍛練成能在新時代中生存的男人……。”
　　這就是父親——提姆的教育哲學。
　　母親之所以能留在地球上生活，也是因為爸爸的關系。提姆是知名的殖民地建設技師，所以才擁有居住在地球的配額。
　　至于美美的母親，則是阿寶搬到SIDE7之后最照顧他，給他最多母愛的人。
　　“美、美美！別哭了，周圍的人都在看呢！”
　　“你在哪里，阿寶！我去見你好不好？”
　　美美的說話中，夾雜著召集阿寶等預備生的號令：
　　“……以上人員請立刻到副艦橋集合！”
　　“美、美美，我得走了，如果你遷到別的地方，記得一定要留言，知道嗎？美美，你最堅強，一定能撐過去的。”
　　阿寶拭去淚水，迅速的赶往气閘的入口。
　　月神二號基地司令瓦肯上校的辦公室位于离心重力區，牆上挂著知名抽象畫的复制品，似乎也可以由此看出房間主人的品味。被副官領進辦公室內的布拉度少尉、美莉准尉、森．杜維輪机少尉，以及阿寶、龍、凱、隼人士官長閒著無聊，左右顧盼著室內的陳設。
　　“哈哈哈哈……。”
　　雷比爾將軍沈穩的笑聲傳了進來，瓦肯司令打開門，隨著雷比爾將軍走了進來。
　　“讓各位久等了。”
　　瓦肯上校冷冷的說。阿寶突然想起他是個詩人，過去閱覽基地机關報‘月神新聞’時，還曾經看過專文評述他的詩文呢。
　　不過，雷比爾將軍倒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當然，這位將軍在簽署南极條約期間，成功逃离自護俘擄。之后在電視上疾呼：‘自護已經無可戰之兵！’的時候，都是家喻戶曉的人物。當他巡視面前這群小兵，拳手答禮時，眼中一如以往的嚴峻，讓阿寶緊張得忍不住背脊顫抖。
　　“你就是阿寶．雷士官長？”
　　“是、是！”
　　雷比爾將軍露出了白牙，微笑了。
　　這次的大戰，是在今年的一月爆發的。自護公國在發布宣戰布告之后到宇宙艦隊襲擊SIDE1、2、4、5，中間只有三秒的時間差，因此被人們稱為‘三秒鐘宣戰布告’。
　　自護公國發動這場史無前例的戰爭，投入了所有的國力，意圖完全殲滅地球聯邦軍。四個SIDE都遭到自護艦隊的攻擊，每個SIDE都擁有四十余座殖民地，可以容納十億人口，因此自護罩屠殺了將近四十億的人口。
　　要殺掉這么多的人，方法其實很簡單。
　　只要把GG瓦斯注入密封的殖民地就行了。無臭無色的十噸GG瓦斯，只需十五分鐘就能完成注入工作，五個小時之內就能叫二千五百万人死盡。這整件大工程，自護只花了二十多個小時便全部完成，他們希望能造成相當的恐嚇作用，使地球聯邦軍放棄抵抗立刻投降。
　　可是，地球聯邦政府早已察知自護即將實施‘殖民地墜落作戰’，于是決心抗戰到底。不需任何理由便屠殺四十億人口，恐怕也只有人類做得出來吧。
　　當第一座殖民地朝紐約墜落時，全地球都被這幅光景所震撼。地球聯邦政府則慌亂的忙著改變殖民地墜落的方向。
　　戰爭就是這么一件今人費解的行為。
　　對薩比家的基連、絲莉亞來說，用毒气殘殺平民并非重點，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要利用殖民地來擊毀地球的各個主要都市，將恐怖帶到地球的“精英們”的心中。
　　但是，這個作戰計畫的最大敗筆，就是運用渣古來護衛這些移送到地球去的殖民地，許多渣古都在這樣的情況下遭到地球聯邦軍擊毀。這就是所謂的“一周戰役”。
　　為了完成全盤的計畫，自護在一周戰役的一個月后再度聚集艦隊，攻向先前因為雷比爾艦隊反擊而沒有征服的SIDE5“魯姆”。同樣的，雷比爾將軍也聚集了殘存的艦艇，在SIDE5迎擊自護。
　　這一役，自護在艦隊上屆于劣勢，不過卻可以用渣古來補足，聯邦軍的主力艦隊喪失殆盡，雷比爾本人座艦也遭到名為黑色三連星的渣古小隊擊毀，雷比爾被俘。
　　當時還是中尉的馬沙，也是在“魯姆戰役”中揚名立万的。
　　戰局推展至此，自護公國總司令基連．薩比向地球聯邦政府發出了勸降宣言，雙方在南极展開交涉。
　　交涉時，基連．薩比是這么說的：“難道你們想親眼看著月神二號墜落在地球聯邦軍總部賈布羅嗎！”
　　遭到這樣的恫嚇，聯邦的高官們都噤不作聲了。賈布羅是聯邦軍設在南美地底的指揮中樞，一旦被毀，就真的沒有討价還价的余地了。這些高官就在交涉會場上逕自為此爭論了十天，惹得基連甚為不耐。
　　又過了三天，終于決定簽署降書那天，雷比爾卻奇跡地逃回了地球。
　　他在南美地下的聯邦軍總部賈布羅發布了“自護已無可用之兵”的著名廣播。
　　“各位地球聯邦的殘存國民們，請听我說，自護已無可用之兵！他們沒有軍艦、武器、和彈葯！明知如此，我們為什么還必須向自護投降呢！各位國民！我們不能信任那些軟弱的政府官員。他們只懂得躲在民主的旗幟下苟且偷生，我們怎么能把聯邦的命運交給他們！
　　請各位回想自護公國的湯金．索多．薩比在掌權時發表的傲慢宣言！他說，自護人民是神所挑選的，而地球聯邦百姓則又古老、又缺乏覺醒意識，所以古老的聯邦人必須服從自護人的領導，沒錯，聯邦的高官的确符合他的描述，但是這不代表湯金．薩比所說的是事實。自護是距离地球最遠的一個SIDE，他們躲在太空深處，怎么可能瞭解地球的現況！
　　我們不能用聯邦的墜落腐敗來為自護的獨裁尋找正當化的藉口。薩比家想在今后的歷史走上獨裁的回頭路，我們沒有必要服從！地球聯邦是真正以人權為重的政府，人類進入太空中生活，也是地球聯邦的人們的智慧。基連．薩比說，要討伐地球聯邦的軟弱，他這個殘殺四十億無辜平民的創子手，有什么權利說這种話！
　　對基連而言，人類冒瀆了自然，所以他殺四十億人來贖罪，這种道理正确嗎？當然不，一個人殺害同种同類多達四十億，這分明是犯罪，他不過是利用自然的名義，來遂行他自己獨裁的意志罷了。
　　基連還說，要用月神二號攻擊地球，難道大家要眼睜睜看看他繼續推廣他的“真理”嗎？當然不行！因為我相信，還有善良，不愿屈從自護的國民。自然，地球聯邦的軍事能力，還是超過自護甚多的。
　　各位國民！听我說！基連的話不過是虛張聲勢。我有幸能由自護軍的手中逃脫，看清了自護公國的現狀。自護國民已經疲憊，國力已經衰微。基連．薩比啊！你有种的話，就把月神二號扔到地球上看看！”
　　雷比爾將軍彷彿基連就在眼前，這么激昂的說著。
　　“自護的兵力，早已在魯姆戰役中消耗殆盡。各位可明白，要訓練出一個可用之兵，得花多少時間，基連當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地球聯邦的國民啊，請听我說！自護已無可用之兵！你們還顧慮屈服在自護之下嗎！奮起吧國民！自護必定會在我等的面前崩潰！”
　　絲莉亞听到廣播，气得一腳踢翻了桌子。
　　結果，地球聯邦輿論沸騰，在南极簽署的條約，只确定了禁止使用核、生化武器和禁止攻擊木星運輸船團（主要是運送氦能源）的條文。
　　不過話說回來，雷比爾將軍并未因此而得到好處。聯邦政府原本打算降他的職，不過因為他成了國民的英雄，聯邦也只好放他一馬。在失去了終結戰爭的契机之后，這場戰事便從此陷入膠著狀態。
　　湯金王有一次召見基連時說：
　　“看來還是不該殺那么多人，要營運地球圈，人也是重要的資源呀。”
　　“……可是，自護．戴肯說過，人類是會變的……。人類會創造出适合在太空中生存的人類……。”
　　“人類會創造人類……？”
　　“……是指新人類嗎？”
　　“不對，基連，自護他建國的理想不是這樣。”
　　“我們是优良品种，當然有權掌握人類走向，与自然界共榮。莫非，您說我能力不足？”
　　“的确不足。追求權力的人，是歷史的古董啊。”
　　“我？”
　　“你沒听說過阿道夫．希特拉嗎？……你啊，不過是希特拉的跟屁虫罷了。”
　　“父親大人……！”
　　“新人類的意義不是這樣的，”
　　基建這時，產生了一股殺机。
　　“各位，稍息。”
　　雷比爾將軍坐了下來，拿出了雪茄。
　　“你們恐怕聞不慣這個味道吧……。”他看著美莉。
　　“不會的。”
　　美莉對將軍的活力也頗有好感，軍中能有這么一位值得信賴的將領，是士兵們的福气。不過當美莉聞到菸味時，她心想：“早知道就說不了。”
　　“雖然只有三架，但是能安全帶出机動戰士絕對是功勞一件。剛量產出厂的GM（吉姆）不過才三十架，所以你們的這三架可以算的上是寶貝，是聯邦軍的核心戰力。各位見習生在經驗不足的情況下，還能二戰二胜，這也很讓人感興趣。雖然武器的性能优越也有關系啦……。”
　　雷比爾將軍回頭看看瓦肯。
　　“是不是？瓦肯，他們都還這么年輕呢。”
　　“是！的确……。”
　　瓦肯冷靜的瞄了阿寶一眼。
　　“我被自護軍俘虜時，第一次听到‘新人類’這個字。指的是在太空中養育、進化的新一代。据說對事、物的透析力都強過常人……。不過，地球聯邦這樣的老式政府并不信這一套，而自護呢，雖然流傳著這個學說，但官方還是加以否定的……。”
　　說到這儿，雷比爾仔細的看著阿寶。
　　他深遂的眼神讓阿寶感到一陣寒气，是一种洞察的眼光。
　　“……我也是看了你們的表現，才相信真有新人類存在……。”
　　雷比爾泛起了微笑。
　　“至于自護方面否定新人類的存在，在我看來也只是障眼法。他們說不定有計畫的將新人類投入戰場，只不過表面上否認一切罷了……。”
　　“新人類部隊？”
　　“超能力軍隊？”
　　“當然啦，進展是很有限的。不過……那個叫做紅色彗星的……馬沙少校是吧？他說不定就是新人類。不過，新人類不單只是超能力這么單純，真正的精髓，應該是人類全体的提昇吧……不過，這已經是科幻小說的范圍了。”
　　雷比爾將軍把雪茄按熄在膝頭的菸灰缸里。
　　“或許我是病急亂投醫吧，總之我去查過各位以前的成績……心想，說不定真能借用新人類的力量呢。可是……從軍方標准來看，各位的成績并不怎么樣……。”
　　阿寶等人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以阿寶來說，成績倒也沒那么差，不過，就像大學和幼稚園的差別那樣，看在雷比爾眼中當然不甚了了。
　　“不過，各位在‘白色基地’上的努力成果也是有目共睹的。可能是搏命演出的緣故吧。但是成績不佳的學生，臨場表現卻那么好，還是讓人猜不透……。”
　　“是……”布拉度一本正經的回話，又惹起哄堂大笑。
　　“我相信新人類的存在，所以，想在各位身上得到印證。”
　　“印證？”美莉准尉說：“我們只是非常努力而已，也只能歸因于運气好吧。我們連新人類是什么都不懂，又怎樣去印證呢。難道要在實戰中……？”
　　“美莉准尉，能通過二次實戰考驗已經是很了不起了。我想說的是，想把布拉度中尉摩下的‘白色基地’編為第十三獨立部隊，參加星一號作戰。”
　　“您可能記錯了，將軍，我只是少尉……。”
　　听布拉度這么說，雷比爾站了起來。
　　“我只是把命令傳達給各位，接下來就全看各位的努力了。”
　　“敬禮！”在布拉度的號令下，雷比爾將軍离開了。
　　按著輪到肯亞司令開口：“雖然聯邦軍不時興官階特進這檔里，不過為了部隊間的溝通方便，各位都酌予昇級。”他一面說，一面將軍令交到大家手中。
　　“我？我當少尉？”阿寶的确想不到。
　　“少尉還嫌低了小峯璷照理說掌理相當于戰艦主砲級的鐳射來福槍，至少要有少校級軍階才行……。”
　　所有人一下子全昇為軍官了。
　　“光靠四名駕駛員來操作三架机動戰士是辛苦了點，不過還是得多加忍耐，因為這是對新人類的試練。”
　　瓦肯笑了。
　　阿寶全沒想到自己体內會有新人類的血液，他現在唯一擔心的，還是美美的事。
　　馬茜．瑪斯因為曾受過軍事訓練，因此領取了伍長的制服。他的情緒低落，因為自己還是被卷進了戰爭的旋渦。雖然自護這個國家以她父親的名字命名，但如今已換成薩比家掌權了。要是父親還活著，這場戰爭根本不會發生吧。
　　養父辛巴．拉爾曾經這么對她說：
　　“令尊是個新人類，他為人類指出了在太空中生存的明路，年紀輕輕就有百万的追隨者。可是，湯金．薩比借用他的力量成立了自護，再由基連設計暗殺了他，可笑的是，他們居然還把令尊當做基督和佛陀一樣的供奉。”
　　馬茜不想再談這個了。
　　“現在的我，只想當個平凡的人。”
　　所以，她逃避戰爭，前往SIDE7這片處女地。可是她的哥哥凱斯柏听信了金巴．拉爾的話，只身前往自護，為打倒獨裁政權而奔走。
　　凱斯柏……不，應該說是馬沙，非常愛護這個妹妹，同樣的，馬茜也不希望哥哥犧牲在毫無意義的戰場上。
　　但命運弄人，如今她穿上了聯邦軍的制服，与自護作戰。可以想見，她以后再也沒机會以平民身份前往自護了。
　　“這是怎么回事？……”
　　在餐廳角落里玩著電動玩具的三個孩子笑鬧著，讓阿寶覺得奇怪。
　　“我決定在這里找工做了。雖然也考慮回SIDE7，但是現在無親無故……。這些孩子們在找到父母之前，可以由這里的托儿所照顧……。”
　　美美的口吻似乎相當堅定。
　　“你想照顧他們三個？”
　　“他們的父母很可能都已經……。”
　　美美壓低了聲調。
　　“我今天真的累坏了……第一次看見那么多傷患。”
　　唔……原來如此。阿寶看著餐桌上的飯菜，才發覺方才美美連一口肉都沒有吃。
　　“你們現在住在哪儿？”
　　“南三十二區那邊。”
　　也就是難民收容中心。
　　“我本來想幫幫忙，做些栓螺絲的工作，可是不行。我想，在這邊學習汽車修護好了，至少得填飽肚子嘛。這個時代用不著服裝設計師啦。”
　　“戰爭遲早會結束的。還是別中斷服裝設計的興趣才好。”阿寶替她打气。事實上阿寶可以想像當服裝設計師的美美，卻無法想像滿身油污的她。
　　“話是沒錯，可是我不曉得這次會在月神二號待多久……。”
　　“這里是軍事基地，當然也不該久留。要是碰上基連．薩比那個瘋子，真的會被推落到地球上呢。”
　　“嗯！”美美點點頭。
　　“我還要硬幣。”
　　年紀最小的琦卡跑到美美身邊撒嬌，不過，對阿寶卻保持极度的警戒。
　　“那個大哥哥的眼神好可怕啊。”
　　后來琦卡這么告訴美美。
　　四、五十名士兵擁進餐廳來，阿寶和美美也起身了。唯一認清的現實是，凡事都只好試過再說。
　　“阿寶！”
　　美美用小指勾住阿寶的手。他的語气變的好溫柔。
　　“……我們可以打勾勾嗎？”
　　“……？”
　　阿寶想不出什么事需要打勾勾，突然間，他明白了。雖然明白的不是那么确切，但這大概叫做初戀吧？可是，又不太像，反倒類似兄妹般的情感。
　　“好，打勾勾！”
　　美美露齒微笑了。她小聲的說：
　　“我愛你。”
　　這大概……就是戀愛的感覺吧？阿寶心中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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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th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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