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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南京大屠殺絕非虛构


  南京大屠殺是日本帝國主義發動侵華戰爭期間血腥屠殺中國人民的暴行之一,一次竟屠殺我南京同胞30万人之多,其殘暴行為舉世罕見,遭到中國和世界人民的同聲嚴厲譴責。
  對鐵證如山的南京大慘案,日本右翼勢力一直矢口否認,企圖為其翻案:日本作家鈴木明等人的"虛构論"、田中正明的《"南京大屠殺"之虛构》一書和日本文部大臣藤尾正行的"別國不能說三道四"等等,蓄謀為日本侵略軍屠殺南京人民的事實進行翻案!
  一、受害者的控訴
  —-据查證,日本侵略者在南京僅
  零散屠殺中國軍民案達858起,被屠殺者達15万人以上,光就尸体掩埋就進行了數月之久。……早在70年代初,日本作家鈴本明等人就胡說南京大屠殺缺乏"真正的資料",純屬"虛构";1982年日本文部省審定中小學教材時,又企圖把南京大屠殺抹去;1984年,松井石根的秘書、拓殖大學講師田中正明寫出一本名為《"南京大屠殺"之虛构》的書,竭力歪曲事實,否定南京大屠殺的存在。他帶頭發表文章、舉行座談、出版書籍,大造輿論,蓄謀為日本侵略軍屠殺南京人民的事實翻案。
  1986年,日本文部大臣藤尾正行更是猖狂,他舉行記者招待會,在《官界》、《文藝春秋》雜志上發表文章,叫嚷什么"強調南京大屠殺是日本進行侵略的最典型、最慘無人道的事件,從邏輯上講是不妥當的","別國不能說三道四",非要篡改日本侵略南京的這一段歷史不可。
  但歷史絕不是少數日本右翼分子所能篡改的,請听听中國人民的控訴吧!
  參加過南京保衛戰的國民党軍隊營長郭騎兵敗后在南京險些喪生,他以親身經歷控訴說:日軍在南京難民區里的屠殺,是空前絕后、慘厲無比的。
  在難民區里日軍的槍聲此起彼落,不絕于耳。而每一次槍聲都使30余万難民閃過一陣戰栗,又是一位中國同胞飲彈身亡了。下一個該輪到誰呢?會不會就是他自己?
  因為,日本軍方有著嚴酷之极的規定,在日軍成群結隊,川流不息搜查難民區的那一段時期,擠在難民區里的30余万中國人,他們所住的房屋,大門必須敞開,以便日軍自由出入,濫施殺戮。倘若有些膽子大些的難民,不甘坐以待斃,等著滅絕人性的日軍前來屠戮,鼓起勇气跑到街上去,那么,隨時隨地都可能和遍城搜索的日軍猝然相逢。
  A檢查過頭--殺!
  在馬路上碰到日軍,那更是動輒得咎,無從逃生。我曾親眼目擊,在馬路一角連續演出的几出悲劇。時值嚴冬,朔風怒號,有一位老者將兩只手都掖進衣袖里,抄起雙手埋頭疾走,突然闖上了一隊日本兵,其中的一名日軍舉起槍來,瞄准就放,但听砰的一響,老者就地痞倒,渾然無知地一命歸陰。事后方始听人提起,日軍一見抄起手走路的中國人立即格殺,因為,他們害怕衣袖中藏有炸彈!
  又有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許是在大屠殺的窒息空气下,躲在屋子里气都透不過來,冒險外出吸口新鮮空气,也許是真有什么急事赶著去辦,他正在我見的馬路一角走著,驀地听見了日軍整隊而來的嚓嚓腳步聲,他很有警覺,扭回頭來就跑,一定是心想躲過這一關就好了,誰料為時已遲,有一名日軍跑步向前,舉槍便射,小伙子就此倒臥于血泊之中。
  事后方知,驟然遇見了日本兵絕不可以拔腳逃跑,因為,日本兵認定了,見到他們就跑開的,准是匿身難民區的守城官兵。
  既不能抄起手緩緩而行,也不能甩開手轉身奔跑,試問,叫南京難民區里的30余万中國人,怎么樣上街,過馬路呢?
  唯一夠幸運的步行者,也許是那些猝遇日軍,按照"正常"方式接受他們檢查的中國同胞。可是,問題在于,他們也有九九八十一道難關,必有一關無法通過。日軍的檢查手續既嚴密又徹底,加諸每一個中國人,他們照例要從頭"摸"到腳,從外"摸"到里決不輕易放過你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中國人要能通過日軍的檢查,首先得經過下列五道關口。
  一、洗劫--身上的鈔票、鋼筆、手表、銅板、皮夾、皮帶,每一樣稍微能值兩文的東西,都會先被日軍搶去--日軍不愿當眾在尸体身上搜劫。
  二、摸頭--由于戰時我軍多半剃光頭,所以日軍檢查的第二步是"摸頭",摸摸看有沒有蓄發?蓄得夠不夠長,否則,就地槍決。
  三、驗額--驗出來像頭上有鋼盔印子的,必是我軍,一樣當場處死。
  四、瞄腰--脫下褲子來瞄一眼,但凡腰上有系過皮帶的痕跡者,日軍一律認作我軍,手一揮,拉過去,執行死刑。
  五、看手--命中國人把雙手張開來細細驗看,如果有右手持過槍的老茧,那就毫無疑問是軍人了,也是當下處決,毫不容情的。
  万一有天大的幸運者,幸能逃過了這上列的五道關口,也休想就此逃出鬼門關,由日本兵揮之使去。因為在上列五項檢查通過以后,還有更可怕的一關,詳加盤詰,不煩其詳。而盤詰的過程通常都是日兵和被盤詰者的一問一答:問:“你是不是華軍?"答:“不是。"問:“那么,你是警察?"答:“是的,我以前干過警察。"至此,又是一條中國人命無辜喪生了,那位警察直到臨死才知道,日本兵見了中國警察也要殺。
  以此類推,當日本兵問到:“你是憲兵?"答聲:“是。"--殺!"你是學生?”--"是。"--殺!"你是教員?"--“是。"--殺!"你是公務員?"--"是。"--"哈!做官的,殺!"那你是干什么的呢?"--被檢查者迫不得已地回答:“我是做工的。“"我是做生意的。”“我是种田的。"--這一下是否能夠幸免于難呢?日本兵的"判決"更妙了,"哈哈,你是壯丁!"其結果呢?又是殺殺殺!
  A一見武器統統槍斃
  這就是日軍搜查難民區的真正目的,他們的屠殺對象決非獨在我軍,而是見人就殺,至于檢查与盤詰,那更是大屠殺殘酷手段之一項,就好比貓捉到了老鼠,先把它在兩爪之間盤弄一番。
  中國人不懂日本話,會說中國話的日本兵畢竟有限,雙方語言不通,詞難達意,往往一字一語之錯訛,便是一條人命。我想,古今中外,再也不會有這种荒謬絕倫的就地"審判",就地處決了吧?
  在日軍搜查難民區的那一段慘無人道、大恐怖、大劫難的日子里,30余万苦難的中國同胞,成為了奄奄一息、引頸待戮的無罪羔羊。出門上街,十中有九是死路一條,從此一去不回。沒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复還"的壯烈激昂意味,反倒充滿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不盡悲愴。那么,躲在家里悚悚自危的人,境遇又是怎么樣呢?
  前文說過,日軍便于他們自由出入,隨時搜查,規定難民區里所有的房屋,一律不准關上大門。但是,也有若干難民,根本就不曉得日本軍方有此規定,同時,又有一些中國人實在是太害怕了,大門敞開,那扇大門便常日危机四伏,無論那一分秒都可能有凶神惡煞進來,搶掠財物,奸淫妻女,或燒或殺,或者是拿起一根繩子,捆了就走。于是,就有些人基于自衛的本能,偷偷地把大門關上。
  關起大門來的中國難民,倘若闖上了日本兵,而又被他們發現,那就立刻會有大禍臨頭了,單薄的門板抵擋不了日軍的皮靴和槍托,一頓猛砸,夾著破口大罵,等到大門一被砸開,惡狠狠的日本兵沖了進來,遇物即搶,見人就殺。一轉眼間便是血腥皮靴鼻,尸骸狼藉,而罹難者卻僅只在為獲得一個短暫時間的心理安全保障,其結果是付出了更慘重的代价。在陷落后的南京城,我們的同胞,根本就沒有關上大門的自由。
  一隊接一隊的日本兵,在家家戶戶大門洞開的難民區里,挨家挨戶地搜,挨家挨戶地奸,挨家挨戶地搶,挨家挨戶地殺。12月13日南京城陷,全市市民大多數都逃進了難民區,屋少人多,大家都將就些擠一擠。因此,往往在一個大院落里擠了几十上百個人。日本兵只要在任何一個院落里搜到一件武器,那就不分青紅皂白,全院的人統統槍斃。
  就在我住處不遠的一個大院子里,經過日本兵三番四次地搜查,始終沒有搜出一件軍用起來。全院子里的人正在額手稱慶,以為自己逃過了死神的召喚。突如起來的,日本兵硬說他們在大院子外頭找到了一件軍衣。于是,人人臉色大變,噩運迅即來臨,整個院子里的人給日本兵殺了一半。遭透了的是,剩下的那一半全是女人,不用說,她們的遭遇比死者更慘。
  又是一幕為我所目擊的悲慘故事,但那罹難的一群,我依然要說他們是最幸運的。由于整個腥風血雨的大屠殺、大搜查已近尾聲,日本兵也稍稍地有些收斂。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個大院落是南京市北平路34號,里面住了好几十位難民。
  一隊日軍開到了那一幢院落,揚長直入,遍地搜查。他們面目猙獰,來勢洶洶,以致大人們嚇得面如土色、魂不附体,小孩子一個個地放聲大哭,雙手捂面,直往父母的怀里鑽。
  日本兵從前庭搜到后庭,從樓下搜到樓上。老天保佑,不曾搜出一件軍用皮靴,但在搜查的同時,卻難免照例進行他們的"順手牽羊",見到值錢些又能帶得走的東西,拿了就走。
  A湖泊池塘死尸淤積
  本文以上所記的真實故事,只能說是日軍在難民區進行大搜查中的零星期段,因為這一次大搜查,亦即大殺,前后約有兩個星期。在這十來天之中,根据我國國防部審判戰犯軍事法庭,1947年度審字第1號判決書,亦即南京大屠殺案主犯谷壽夫判詞所載的事實一項,即曾明确指出:“……查屠殺最慘厲之時期,厥為1937年12月12日至同月21日,亦即在谷壽夫部隊駐京之期間內。計于中華門外花神廟、寶塔橋、石觀音、下關草鞋峽等處,我被俘軍民遭日軍用机槍集体射殺并焚尸滅跡者,有單耀亭等19万余人。此外零星屠殺,尸体經慈善机關掩埋者15万余具。被害總數達30万人以上,尸橫遍野,慘絕人寰!。……“筆者在此謹愿補記日軍大搜查、大屠殺中筆者之親見目睹,以便讀者了然日軍手段之毒辣,秉性之殘暴。据筆者目擊,在歷時兩周的大屠殺后,南京城里城外,星羅棋布,大小不一的湖泊池塘,几乎沒有一個其中不見尸骸的。有的是全部都堆滿了,有的則沉尸浮出,遍布水面,最令人切齒痛恨,終生難忘的是,積尸死狀之慘,著實令人難以想像。誠如前文引述的國防部審判戰犯軍事法庭判決書中所載:“查屠殺最慘厲之時期,厥為1937年12月12日至同月21日。……“,1937年陽歷12月12日是陰歷十一月十日,自茲而后,正是南京冰天雪地,三冬苦寒的時期,30万具尸体受到天然的冷藏,爛不掉也腐不了,仿佛上蒼在展示日本人的罪證。
  堆積或浮泛在湖泊池塘里的我國死難軍民尸体,有的咬牙切齒,有的死不瞑目,有的血肉模糊,有的斷腿剖腹。他們在湖泊池塘里,頭抵著頭,肩并著肩,男女老幼,混雜一處。凡此都是日本軍隊集体屠殺后所映現的慘厲鏡頭。而日本軍隊在大搜查中,所押解出城,押到玄武湖之濱,用机槍濫施掃射,屠戮無遺的我國軍民,為數即達8千余人。
  A三寸金蓮顫立樹樁
  在大屠殺中,遠在南京城郊鄉野,也曾演出了不計其數的慘劇。有一天,一小隊日軍奉令開拔,就在臨走之前,他們搜到了一個走不動的老太婆。
  這位老太婆為什么走不動,那是因為她年齡已經60多歲,其又是自幼纏足,裹成了一雙三寸金蓮。論年紀,這一個日軍小隊,自長官至士兵,全都可以當她的儿孫。然而這一小隊日軍卻全無敬老的觀念,好像他們全都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日本兵存心要開那位老太婆的玩笑,強迫弱不禁風的她"表演"一個精彩的特技節目,他們把那位老太婆押解到村外,村外有几棵樹,他們揀了其中之一,用上鋼鋸,合力鋸掉了大樹的三分之二,僅留三分之一。
  在那棵大樹的三分之一殘留處,因而也就有了一截樹樁。
  樹樁的直徑不過5寸,但是距离地面卻有1丈有余。60多歲的老太婆被一群日本兵抱到大樹上去,以三寸金蓮支持她的体重,直到顫巍巍的東倒西歪,于是這一小隊日本兵,人人鼓掌大笑。
  60多歲的老太婆自從被日本鬼子兵逮著,早已嚇得靈魂出竅,再任由他們抱高挪低地擺弄,寒風呼號,全身凍僵,三寸金蓮愈發無法支持她的体重,她一個筋斗倒栽下來,直摔得頭破血流,引起了日本兵的一陣哄笑,可恨的是,笑過以后他們仍然不肯放她一條生路,又一次把她抱到樹干上去。
  一次又一次地摔倒,老太婆畢竟体弱年高,她一連摔下來3次,她終于一命嗚呼了。
  那一支日軍小隊,便在哈哈大笑中開拔。
  又有一回,一批日本兵進入了南京郊外的一個小村。他們滿村搜查,村里的人全逃光了,找來找去,僅只找到一名老翁。
  于是那一群日本兵將老翁團團圍住,原形畢露,情急万分地說:“花姑娘,大大的有?"老翁沉下臉來答道:“沒有!沒有就是沒有!"日本兵發了急,使勁摑了老翁一記耳光。老翁從嘴角邊涔涔滴血,但他仍厲聲喝道:“禽獸,畜生!"日本兵曉得老翁是斷然不會替他們去找"花姑娘"的了,惱羞成怒,便什么也不顧。由一名日軍領頭,將那位老翁用繩索綁起,自兩腋間拽成一線,直吊起來,然后聲勢洶洶地再問:“花姑娘,大大的有?"可是老翁堅貞不屈,他已經不屑于回答。
  日本兵真的發了火,由一名軍曹一聲令下,把綁牢老翁的繩索末端拋到大樹上去,繞著樹干繞一個圈。頂端吊牢了,那幫日本兵開始歡呼喝采,眼看著老翁給懸空吊了起來。
  受害者之一伍長德,以親身經歷揭露了日軍在漢中門外屠殺中國軍民1,000余人的暴行:民國26年12月15日,中島部隊在南京難民區司法院無故查出軍警百姓2,000余名,用机槍12架將我等押送漢中門里,每一行列分別用繩捆繞圈住,赶至城外用机槍掃射,已死者及受傷未死者被日軍用木柴、汽油焚燒之。同時本人業已帶傷脫逃。《日中戰爭史資料》第八卷《南京事件Ⅰ》,第37頁,日本河出書房新社,1973年11月版)又据中國軍事法庭查證,日本侵略者在南京零散屠殺中國軍民共858案,被屠殺者達15万人以上,尸体掩埋工作進行了數月之久,證人有1,200多名。据擔任掩埋尸体的世界紅十字會南京分會統計,掩埋尸体43,071具;南京崇善堂掩埋尸体112,226具。受害者姜根福以親身經歷控訴了日本侵略者使他家破人亡的暴行:日本侵略者進城時,我七歲,全家有父母、兄姊共八人。我家因為沒有錢,所以沒有逃掉。一天,日寇發現了我的母親,企圖奸污。我母親竭力反抗,滅絕人性的日寇,竟然從母親怀中奪下小弟弟活活摔死。母親哭著扑向小弟,日寇開槍把母親打死。兩天后日寇又將我的父親抓走,一直杳無音信。又過了兩天,日寇看見我11歲的二姐,竟要奸污她。二姐連罵帶踢与鬼子扑打,鬼子惱羞成怒,抽出軍刀將二姐從頭劈為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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