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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連天西西里，智勇雙全真英雄； 巴頓狂怒惹災禍，遠大前程讓布氏。 盟軍地面部隊在西西里島登陸的時間定在1943年7月10日。然而，進攻戰早就由空軍開始了。特德、科宁哈姆和美國的卡爾·斯帕茨對西西里島和卡拉布里亞實施了戰略轟炸，盟軍共用4000架飛机在登陸前的3周對西西里島上30個重要机場和輔助簡易机場實施了晝夜轟炸。7月1日，盟軍取得了西西里島及意大利南部的制空權，軸心國的1400架飛机撤到意大利中部和撒丁島。 地面部隊特別需要“近距离空中支援”，但空軍的將領不屑于此，因而地面部隊獲得的好處并不明顯。陸軍的將領們對何時能獲得空中支援毫無把握。 盟軍海軍的攻擊艦隊于7月8日、9日從北非的奧蘭、阿爾及爾等6個港口出發，載送部隊在馬耳他島匯合，各种艦只總數達1411艘。同時，英國海軍出動“無敵”號和“無畏”號航空母艦、6艘戰列艦等大型戰艦掩護攻擊艦隊。航空母艦還向希腊方向佯動，迷惑敵人。 布萊德雷和他的部隊于7月5日傍晚出發，先繞西西里島航行5天。布萊德雷不僅暈船、嘔吐，而且患了嚴重的痔瘡，痛苦万分。他擔心痛苦難以控制，請“安康”號的醫生動了局部手術。 7月10日凌晨2時40分，李奇微手下的第505傘兵團和第504團的一個營共3400人在吉姆·加文率領下從突尼斯出發，乘飛机前往杰拉東北8公里處為“大紅一師”搶奪灘頭對面的高地；英軍第1空降師的一個旅共2000人在錫腊庫扎西南2．5公里處實施空降，奪取一座重要公路橋。這次空降行動共出動美國C－47型飛机331架、英國阿爾比馬爾斯型飛机35架。由于航線复雜、風力太大，加上飛行員全是未參加過戰斗的新手，空降行動十分不理想。69架飛机落到海中，54架滑翔机落到西西里島，10架飛机上有約100人落到了目標附近。加文的加強傘兵團落在島東南部長寬各100公里的地帶，很多人落在英軍負責的區域，但加文本人也不知道是否到了西西里島。 10日凌晨，蒙哥馬利的第8集團軍下轄的邁爾斯·C·登普西的第13軍、奧利弗·利斯的第30軍及第231步兵旅在諾托灣海岸以東60公里長的海灘登陸；巴頓的第7集團軍4個加強師則在杰拉海岸90公里長的海灘登陸。布萊德雷手下的第1師在艾倫指揮下進攻杰拉；第45師由米德爾頓指揮在斯科格利蒂實施攻擊；特拉斯科特的第3師突擊利卡塔；加菲的第2裝甲師和第1師的一個團作“浮動預備隊”。 西西里島沒有像蒙哥馬利預想的那樣會有頑強抵抗。意軍士兵牢騷滿腹、無心打仗。他們痛恨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發動戰爭，毀了他們的家園和經濟。登陸開始后不久，成群結隊的意軍跑到第8集團軍的地域來，以求生路。 在巴頓的戰區，第3師僅遇意軍的微弱抵抗，于中午占領了利卡塔鎮、小港口和机場；艾倫的第1師在杰拉遇到零星抵抗，在海軍重炮的支援下，他于上午9點控制了杰拉的所有目標，并与加文的空降部隊取得了聯系；米德爾頓的第45師上午10點也控制了斯科格利蒂。應該說，巴頓和布萊德雷的部隊順利地登上了西西里島灘頭，并保持著攻擊態勢。 從中午開始，德軍零星的飛机前來第7集團軍的戰區襲擊，主要是攻擊艦艇，海軍艦隊開炮還擊，敵机未构成大的威脅。但是，登陸部隊的登陸艇卻因沙堤的影響未能運上海灘。艾倫未能將大炮和裝甲車輛運上岸，若遇軸心國部隊反扑，將面臨危險境地。 西西里島的守軍在意軍古佐尼中將指揮下開始反擊。德第15裝甲師從島上西部調到了東岸，阻止蒙哥馬利的部隊向北面的奧古斯塔移動；戈林師和意大利最精銳的兩個摩托化步兵師則于中午反擊第7集團軍，并集中突擊最薄弱的“大紅一師”。由于缺少裝甲車、火炮、反坦克武器和運輸車，登陸部隊的處境很困難。海上的預備隊奉巴頓的命令增援，但收效不大。7月11日晨，德軍裝甲部隊向只有輕武器的美軍沖擊。這一天德軍出動481架飛机頻頻轟炸灘頭部隊，盟軍戰斗机前來攔截，結果引起一場混戰，地面的防空武器不分敵我地進擊炮擊。 也就在11日早晨，巴頓和布萊德雷分別上了岸。第2軍的指揮部設在第45師防區內的斯科格利蒂。布萊德雷強忍術后疼痛，咬牙指揮部隊。 激烈的惡戰持續了1天，德軍坦克几乎推進到距灘頭陣地不足2公里之處。美軍奮力反擊，海軍也用猛烈炮火轟擊敵人。到傍晚，德軍潰退了。布萊德雷埋怨近距离空中支援的薄弱，他的部隊整天盼望空中支援能到來。 上岸后的當天，巴頓和布萊德雷發生了爭吵，巴頓越權命令“大紅一師”攻擊德軍堅固的陣地，結果大敗而回。布萊德雷惱怒万分，責問巴頓為何不与他商量，弄得巴頓只好道歉。巴頓事后向艾森豪威爾說布萊德雷“不夠勇敢”，而布萊德雷堅定地認為魯莽和勇敢有嚴格區別。 7月11日夜，巴頓命李奇微再次實施空投，李奇微選擇魯賓·塔克的第504團實施。144架C－47運輸机載滿2000名士兵來到灘頭上空，地面和艦上炮火誤認為是軸心國飛机來襲，結果用猛烈炮火打擊自己的飛机，造成嚴重損失。這次失誤擊落自己的飛机23架、誤傷37架，傷亡318人。 巴頓歷來狂放急躁，當戰斗進展不順時，他便跑到前沿陣地親自指揮作戰，結果有10個小時与艾森豪威爾失去聯系。艾森豪威爾焦躁不安，于7月12日凌晨乘英國驅逐艦“攻城雷”號來到第7集團軍視察。6點30分，艾森豪威爾在杰拉港外看到巴頓正在指揮部屬轉移他的指揮所至岸上。 緊接著，巴頓在作戰地圖室向艾森豪威爾簡要介紹戰況，并有點自我炫耀。結果，艾森豪威爾卻批評他擅离指揮崗位，极少報告戰況。會談進行了共45分鐘，這次艾森豪威爾突然對巴頓失去了信任。布萊德雷后來猜測，正是巴頓這次勇敢的“參戰”，毀了他的遠大前途，這也許是自己以后青云直上的原因之一。艾森豪威爾生气的原因是巴頓不能像蒙哥馬利那樣每小時送來一份戰報，以致使他無法向上匯報和掌握全局。 艾森豪威爾還想去看看布萊德雷和第2軍，但巴頓謊稱到海灘要1個半小時。之后，艾森豪威爾去了第8集團軍加拿大部隊的戰區，然后回了馬耳他島。事也湊巧，艾森豪威爾走后不久，第504團空降損失的報告送到了巴頓手中，事先巴頓不知事情經過，他很快將報告送給了艾森豪威爾。結果，艾森豪威爾多少有點猜疑巴頓未及早匯報，并向巴頓發去責備的電報。艾森豪威爾要求巴頓處理粗心大意和玩忽職守的人，并要求寫報告從速處理。 巴頓以為艾森豪威爾在找借口撤他的職，他咒罵艾森豪威爾未經戰火，是一個前程似錦的不倒翁。事實上，巴頓不能對此事完全負責任，但艾森豪威爾不相信這一點。 盟軍站穩腳根以后，由于缺乏進攻總計划，只好各行其是。布萊德雷与巴頓主張第8集團軍沿東部海岸公路經卡塔尼亞直插墨西拿，切斷軸心國部隊逃往卡拉布里亞的退路；第7集團軍則經恩納、尼科西亞插至北部公路，然后東進与第8集團軍會師攻占墨西拿。但這种進攻計划只是一廂情愿。 德意軍隊第一次反攻失利后，凱塞林知道大勢已去，只好与盟軍混戰以拖延時間，牽制盟軍，然后經墨西拿海峽退至卡拉布里亞。希特勒親自批准了凱塞林的建議，將駐卡拉布里亞的德軍第29裝甲步兵師和駐法國的第1空降師調往西西里島。在加強兵力的同時，軸心國部隊加緊調動，阻止第8集團軍威脅墨西拿。布萊德雷正面的赫爾曼·戈林師于7月12日夜調往卡塔尼亞；德軍空降師也同時在卡塔尼亞空投；西來的第15裝甲師在恩納附近阻止第7集團軍北進；13日，新調來的第29裝甲師抵達埃特納山西南。這樣軸心國部隊构筑了從思納到卡塔尼亞的堅固防線。 7月13日，蒙哥馬利手下的第13軍在登普西指揮下奮力突破卡塔尼亞，盟軍145架飛机載英軍第1空降旅1900名士兵從突尼斯出發在卡塔尼亞空降，配合地面部隊聯合進攻。此時，德軍也空降了更多的傘兵。盟軍這次空降行動在黑暗中又遭自己艦隊的炮擊，擊落2架飛机，另外9架受傷返航。之后，德軍的高射炮也開始猛烈射擊。最后，盟軍的空降只有200人到達目的地，与先期到達的德國傘兵展開激戰。從卡塔尼亞通向墨西拿的海岸公路仍被德軍牢牢控制著。 蒙哥馬利歷來狂傲自負，不把美軍的利益放在眼里，同時也對抗著或左右著亞歷山大。進攻受挫后，蒙哥馬利個人決定調南部無事可做的第30軍繞過埃特納山西側進攻墨西拿，突破軸心國的海岸公路封鎖。蒙哥馬利的意愿是兩個英國軍會師墨西拿，搶占頭功。利斯的第30軍要實施這一行動，就得通過第7集團軍控制的第124號优質公路。蒙哥馬利也可以讓第7集團軍代替第30軍北進，可他沒有這樣干。沒与任何人商量，蒙哥馬利便命令英第30軍于7月13日晨沿美軍控制的124號公路向恩納挺進。布萊德雷此時在距公路1000碼的地方，他對蒙哥馬利的舉動惱怒万分。 先斬后奏的蒙哥馬利于當天才把情況報告給亞歷山大，要求變換計划：第7集團軍西調，給第30軍讓路。中午，亞歷山大乘飛机到杰拉，向正在吃午飯的巴頓宣布新計划。 蒙哥馬利的新計划得到亞歷山大的認可并強加于巴頓，這不僅關系到美國的榮譽、尊嚴和士兵的生命，而且使盟軍合攻墨西拿充滿了危險，美軍只好又再次居于從屬地位。按巴頓的性格、這時他會怒火中燒、拍案而起。布萊德雷希望巴頓把亞歷山大頂回去，令人失望的是，巴頓像羔羊一樣地溫順。 當時，巴頓認為艾森豪威爾正在找借口解除他的職務。早在突尼斯，巴頓曾被警告有仇英心理，昨天，他又因擅离指揮位置和第三次空降的失利而遭艾森豪威爾的嚴厲批評。 下午，巴頓把命令傳達給布萊德雷及其手下，布萊德雷對巴頓說： “天啊！你可不能讓他這么干！不能讓蒙哥馬利獨唱主角！” 巴頓知道布萊德雷气憤之极，但他無可奈何，用變了調的聲音說： “為時太晚，來不及改變命令了。” 最后，艾森豪威爾也維護了英國人的決定，第7集團軍只好降到增援部隊的地位。 布萊德雷讓出了地盤，以便英軍第30軍通過，同時調整部署，把第45師調到“大紅一師”之左。巴頓獲得亞歷山大允許，讓特拉斯科特的第3師部分兵力向西奪取恩伯爾港以便改善美軍的補給。美軍一路輕松，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席卷那些非重要的地區，意大利守軍紛紛投降，甚至還提供情報。 巴頓也想為美軍挽回點面子，他不能攻墨西拿，只好貪婪地盯住沒有軍事价值的巴勒莫。巴勒莫城具有傳奇色彩和誘人的歷史，攻占它可以上頭條新聞。 巴頓內心醞釀著攻占巴勒莫的計划，對外則守口如瓶，謹慎小心，連布萊德雷也不告知。他想學蒙哥馬利的樣，也來個先斬后奏。他臨時組建了一個軍，由集團軍副司令杰弗里·凱斯指揮，下轄第3師、第2裝甲師、第82空降師重組的2個團和第9師的1個團等部隊。不料，7月16日亞歷山大發布正式命令，規定第7集團軍的任務是保證蒙哥馬利的2個軍主攻順利，保證恩納以西道路的暢通。這一回，巴頓耐不住了，他乘飛机去找亞歷山大，恰好亞歷山大正在突尼斯与艾森豪威爾、特德、科宁哈姆開會討論戰略問題。18日，巴頓強忍怒气說服亞歷山大及艾森豪威爾后回到西西里島。 凱斯率軍攻占巴勒莫去了，第2軍獨自擔負支援第8集團軍的任務。實際上19日亞歷山大送來的命令是要第7集團軍首先向北挺進到北岸，從西西里島中間筑起一條南北貫通的堅固防線。巴頓的參謀長霍伯特·R·蓋伊向巴頓隱瞞了命令，讓進攻巴勒莫的部隊繼續西進。 第2軍承擔了整個第7集團軍的任務。布萊德雷意識到這樣第2軍必須在中部与德軍殊死決戰。利斯的第30軍正在縮小對埃特納山的包圍圈，蒙哥馬利要布萊德雷奪取恩納。這樣，第2軍將把左翼暴露給敵人。布萊德雷怒气沖沖地給利斯寫信，表示憤慨，利斯道了歉并送來兩瓶蘇格蘭威士忌酒以息事宁人。 巴頓進攻巴勒莫遇到了极小抵抗，7月22日，守軍投降。巴頓占領了毫無戰略价值的城市而搶了頭條新聞。這次戰斗中，美軍共有272人傷亡，僅死亡57人。軸心國死2900人，5.3万人投降。艾森豪威爾興奮异常。 第2軍卻不一樣，他們只好与敵人鏖戰。布萊德雷命令第45師從中部向西北机動挺進巴勒莫，并于22日晨抵郊外。巴頓命第45師先頭部隊离開，第45師主力于23日晨抵達巴勒莫以東20英里處的海岸。“大紅一師”在恩納的戰斗异常激烈，傷亡慘重。這次第1師面對的是德軍的頑強抵抗、炎熱的天气和險峻的地形。奮戰兩周后，第1師雖攻占了佩特拉利亞，但陷入了困境。 正在布萊德雷陷入鏖戰之時，蒙哥馬利按部就班地進攻，結果登普西的第13軍被阻于卡塔尼亞，利斯的第30軍仍陷在阿德拉諾地區。6個師對付不了德軍3個師和一些意大利部隊。蒙哥馬利的進攻戰斗失敗了。 亞歷山大被迫又改變計划，回到原來的老路上來，第7集團軍奉命從北部沿岸公路前進直扑墨西拿，以巴勒莫為主要基地和補給線。7月23日，巴頓接受了亞歷山大“拯救”蒙哥馬利的命令，第7集團軍獲得与第8集團軍同等的待遇。 第2軍調頭東進，直扑墨西拿。第45師沿113號沿海公路前進，“大紅一師”在南邊的120號公路与第45師齊頭并進。8月1日，第45師在圣斯特法諾、第1師在特羅伊納轉入堅守。按計划，埃迪的第9師的部分人員要接替艾倫的“大紅一師”。但艾倫希望奪取特羅伊納后再退出戰線。這時，巴頓臨時組建的軍解散，第2裝甲師因75％的坦克履帶毀坏，無法在崎嶇山地作戰而留在巴勒莫，第82師返回北非另有任務。 德軍仍然死守特羅伊納，与艾倫的第1師殊死搏斗。攻擊剛開始，自告奮勇的艾倫錯誤地估計了德軍的兵力和智謀，結果傷亡慘重敗了下來。激戰7天，艾倫目無紀律，擅自行動，士兵英勇奮戰但傲慢無度。布萊德雷待埃迪的第9師一到，立即解除了艾倫和特迪·羅斯福的職務，以便好好調度“大紅一師”。布萊德雷敢于在這個時候解除赫赫有名的“大紅一師”師長之職，表現出极大的勇气。但從內心講，他也承認這是西西里戰役中所干的“最不愉快的一件事”。接替艾倫的是講求紀律的克拉倫斯·R·許布納，他因過分坦率剛被解職，現在被布萊德雷點將來代替艾倫。 特羅伊納的戰斗進行得异常慘烈，巴頓的火暴脾气又犯了。8月3日，他在尼科西亞附近的后方醫院看望傷兵，打了艾倫手下一名叫查爾斯·H·庫爾的士兵一個耳光。庫爾被巴頓認為是懦夫，但醫生診斷其的确得了病，并送他去了北非的醫院。8月5日，巴頓還向軍、師和獨立分隊指揮官發布一份備忘錄，要求各單位對貪生怕死者處以軍法。布萊德雷不知打耳光事件，也因忙于特羅伊納戰役而未加理睬那個備忘錄。 巴頓下決心搶在蒙哥馬利之前攻占墨西拿，布萊德雷也想一洗英國宣傳机器的奚落和咒罵。但德軍善于在山地打狙擊戰，他們過河后炸橋，并埋下無數的地雷，特拉斯科特的第3師進展緩慢。美軍既要搶在蒙哥馬利之前，又不能一味魯莽，造成太重傷亡。布萊德雷向巴頓建議，可以利用巴勒莫的小型海軍部隊向北部沿海公路上軸心國部隊堅守的陣地實施“蛙跳”式或“兩栖兜圈子”式的兩栖圍攻。實際上，這种新戰術十分有效。 8月7∼8日夜，首次“蛙跳”式進攻開始，且個加強營配合第3師圍攻圣阿加塔，德軍一片恐慌，德軍第29裝甲師已開始后撤。由于傷亡慘重，登陸太晚，未能消耗德軍有生力量。 8月10∼11日夜，第二次“蛙跳”式進攻在布羅洛進行。事先，巴頓安排了許多戰地記者同往，特拉斯科特要求推遲24小時行動，敵人的抵抗很頑強。巴頓擔心新聞界報道不利于第7集團軍，反對推遲。無奈，特拉斯科特要求布萊德雷去說服巴頓。布萊德雷警告了巴頓，要求嚴格控制戰斗規模，并要保證登陸部隊迅速合攏，否則登陸就會失敗。巴頓為了一條新聞，拒絕了布萊德雷，戰斗仍按原計划進行。 布萊德雷認為這是巴頓第二次無視他的權利，越權干預行動，甚至讓他去干蠢事。巴頓這次越權，造成了嚴重的損失。在這次布羅洛戰斗中，650人組成的部隊死傷和失蹤277人，傷亡率達27％。而德軍几乎沒受任何損失便逃逸了。 同一天，巴頓又視察了另一個后方醫院，他又打了一個名叫保爾·G·貝內特的士兵，這個士兵患有“炮彈休克”症。巴頓在圣阿加塔又犯了与尼科西亞打人一樣的毛病，他怒吼著，咒罵著，把貝內特罵成是“嫂子養的膽小鬼”、“雜种”，并掏出手槍晃動著，然后用另一只手打了他一記耳光。 這次巴頓沒那么幸運，貝內特嚎啕大哭，巴頓又回頭打他，貝內特的鋼盔也被打掉并滾到帳篷外。醫生們匆忙赶來勸阻，巴頓仍然在吼叫，聲稱早晚要槍斃這些“膽小鬼”。 离開醫院后，巴頓來到布萊德雷的指揮所，這一次，巴頓輕描淡寫地告訴布萊德雷，他無可奈何地打了一個人。布萊德雷沒有留意巴頓的事，可兩天后醫院發給布萊德雷一份爆炸性公函，詳細報告了打人事件的經過。布萊德雷大吃一惊，但馬上意識到這、件事著張揚出去，美軍將失去一位有才干的將領。按規定，那份公函應送到第7集團軍司令巴頓手中，但布萊德雷認為這樣會讓更多人知道此事，毫無作用。若越過巴頓送艾森豪威爾，那就等于冒犯了直接上司，不夠忠誠。反复思量后，布萊德雷將公函鎖在了保險柜里。 8月10日，美軍攻到了墨西拿附近的三角形灘頭地帶。軸心國部隊沒有空中和海上优勢，只好撤退。但是，由于盟軍沒有切斷墨西拿海峽的計划和行動，7万意軍和4万德軍、l万台車輛（內含47輛坦克、1．7万吨補給品和裝備），在一周內悄悄地溜走了。一直与盟軍作戰的3個德國師完整地保留了下來，隨時還可參戰。布萊德雷認為，這次戰役獲得了表面的胜利，未能重創軸心國部隊是由于戰術失誤和盟軍內部缺乏統一的作戰計划，指揮班子不能團結一致。 但從個人而言，布萊德雷手下的許布納的“大紅一師”与埃迪的第9師分享了攻克墨西拿的榮譽。巴頓在決戰最后階段命米德爾頓手下的1個團輕率地進行了第三次“蛙跳”式兩栖登陸。并不顧布萊德雷和特拉斯科特的反對窮追猛打。結果，8月15∼16日夜的登陸行動又有11人因事故死亡。到最后，巴頓甚至要布萊德雷不要再調動力量，而是率現有兵力搶在蒙哥馬利前攻占墨西拿。布萊德雷珍惜士兵的生命，沒這樣做。 8月14日，約翰·盧卡斯將軍來第2軍了解這次戰役的得失。布萊德雷不客气地指出第7集團軍缺乏后方支援，戰斗中彈藥嚴重缺乏，有時不得不停下來回去搶運彈藥的實況。陸軍無法与空軍聯系，尋救直接支援，有時還遭到自己飛机的轟炸和掃射。巴頓對后勤問題根本不在乎，一味窮殺猛打。 8月16日，第3師先頭部隊攻進了墨西拿，第二天早晨該市的文職人員擬向特拉斯科特投降，但巴頓已下命令，待他進城后再受降。最后，第3師不得進入市區，德軍殘余部隊從容撤离。布萊德雷對巴頓的妄自尊大頗為不滿，自己先進城并在街道上迎接巴頓。 盟軍在西西里戰役中死傷共22811人，其中5532人死亡，14410人受傷，2869人失蹤。殘酷的戰斗實際上只擊斃了几千德國人。美軍在戰役中鍛煉了部隊，“大紅一師”也變得有條不紊了。 西西里登陸戰實現了其政治目的：意大利退出了戰爭。7月25日，墨索里尼下台，代之而起的皮特洛·巴多格利奧上台后与盟軍進行了秘密聯系。表面上，他因擔心德軍攻占意大利而繼續抵抗盟軍。但希特勒毫不客气地占領了意大利。 西西里戰役結束后，艾森豪威爾派專欄作家厄尼·派爾去采訪布萊德雷，發表了5000字的連載文章，布萊德雷的名字顯赫地出現在美國報刊上，他在全國開始揚名。 巴頓因兩次打耳光事件而受到困扰。《星期天郵報》記者德馬雷·貝斯等人給艾森豪威爾寫了詳細報告；《礦工報》記者昆廷·雷諾茲飛到阿爾及爾告訴艾森豪威爾有關事情的經過。一位軍醫寫了控告信越權送給艾森豪威爾。結果，艾森豪威爾為保護巴頓，极力安撫記者。他于8月17日給巴頓寫了密信，附上軍醫的報告副本，并表示不作正式調查。 巴頓接信后惊慌失措，他在寓所里与當事人懇切會談，表示歉意。同時寫信給艾森豪威爾，表示順從和改過，并愿為艾森豪威爾赴湯蹈火。 事件平息的3個月后，專題廣播員德魯·皮爾遜斷章取義地廣播了兩次事件的經過。艾森豪威爾一面致函馬歇爾贊揚巴頓在西西里戰役的“輝煌”戰績，一面暗下決心不能讓巴頓擔任更高的職務了。而此時布萊德雷已經名噪美軍和全國，他在戰役中頭腦清醒、指揮有方、有條不紊、膽識過人。他的命運將會如何？盟軍下一步的行動又怎樣？這正是：征戰胜利名聲起，智勇雙全蓋世雄；巴頓遇挫前途憂，布萊德雷仕途遠。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 亦凡公益圖書館掃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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