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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莫顏

  不只眾宮女、奴才們不明白,司流靖一踏進門正要請安,見到一幅婆媳談笑和樂的畫面時,人都怔住了。

  當他聽到暗衛傳來消息,說母妃派人傳水兒進宮時,他便立刻趕了過來。

  他知道以母妃的脾氣和手段必然不會善待水兒,水兒肯定會在母妃這裡吃大虧,卻沒想到他竟是多慮了。

  這丫頭不但沒吃虧,還被母妃握著手、賜了座,一塊兒談笑著,茶几上還備了貢茶和點心,看得出婆婆很滿意這個媳婦呢。

  德妃一瞧見兒子,滿臉慈愛的笑道:「靖兒來了!」

  司流靖立即走上前。「兒子向母妃請安。」

  其他宮女和奴才也向王爺叩拜,司流靖揮手免了他們的禮,上前坐在德妃另一側。

  「母妃的身子可安好?聽父皇說前陣子為母妃宣了太醫調理身子,兒子不放心,特來看看。」

  德妃白了兒子一眼。「是擔心本宮欺負了你的媳婦吧?瞧你剛才緊張的樣子,本宮的眼睛可沒瞎。」

  司流靖正要解釋,德妃先揮了揮手。「行了行了,本宮都知道了,放心吧,本宮不會刁難她。」德妃露出一臉了然和大度。

  知道什麼?司流靖滿腦子的疑問,但面上不顯,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態度。「母妃能體恤孩兒的苦心就好,孩兒得幸有母妃的善解人意。」

  這皇族說話都是繞著外圍打圈兒,高來高去的也不點明,還要裝模作樣,讓一旁的白雨瀟差點沒笑出來,她很努力憋著,也極配合的表現出一副很有默契的樣子。

  兒子進宮來探望母妃,做親娘的肯定有許多體己話想跟兒子私下說,說不定還想留兒子用膳呢,於是白雨瀟十分識趣的起身。

  「娘娘和王爺若無事吩咐,請容婢妾先行告退回府。」她低眉斂目,一副等著主子發話的恭敬模樣。

  德妃含笑點頭,非常滿意她的識大體。

  「來人,送水庶妃回府。秦嬤嬤,去把本宮妝奩裡的一對花青翡翠手鐲賞給水庶妃。」

  「是,娘娘。」

  秦嬤嬤再也不敢小看這位水庶妃了,幸好適才自己沒往她的臉上打下去,要不然結下了樑子以後可怎麼辦,她有預感,這水庶妃今後恐怕會是宮中的常客。

  白雨瀟一走出來,等得心焦如焚的霜兒一見到小姐,立時欣喜的迎上前去。

  「小姐,你可出來了,奴婢擔心死了,德妃娘娘沒對小姐怎麼樣吧?」

  「有,我先前跪拜請安時,她罰我跪著。」

  「什麼?」霜兒變了臉色。

  「不過跪了一下就讓我起來了。」

  霜兒鬆了口氣。

  「然後她命令嬤嬤掌我嘴。」

  「啊!」霜兒又變了臉色。

  「不過沒打成。」

  霜兒又鬆了口氣。

  「王爺來了,她就把我趕出來。」

  霜兒再度變了臉色,但這次她有了警覺,這氣只提了一半就盯著白雨瀟。

  「小姐,你故意分兩段說的對不對?是存心嚇霜兒的吧?」

  白雨瀟饒有興味的點點頭。「是呀。」

  霜兒沒好氣的跺腳。「小姐,奴婢都快嚇死了,你還嚇人家!」

  「你只是聽我說都嚇成這樣了,那我在裡頭面對娘娘的威脅,就算沒丟小命,去掉半條命都有可能呢。」

  霜兒立即變了臉色,還打了個冷顫。是呀,這是宮裡,可不是王府,德妃娘娘若下個杖責或摑耳的命令,小姐肯定會遭殃,聽說那刑罰實行起來,就算不要你的命,也會教你殘廢或毀容,這一生肯定就完了。

  這時候太監已抬來了轎子,還有秦嬤嬤親自奉上的一隻鑲金雕花的漆木盒。

  「水妃娘娘,奴婢適才多有得罪,還請您別見怪。」秦嬤嬤故意去了「庶」字,只稱呼「妃」,明顯有討好之意。

  白雨瀟僅是淡淡一笑。「哪兒的話,以後還要請嬤嬤多多幫忙呢,這是一點小意思,還請嬤嬤收下。」說著,她便塞給秦嬤嬤一個小袋子,袋子放在手上有些重量,不用打開便知是金子。

  秦嬤嬤忙稱不敢,但在白雨瀟的堅持下,她還是收下了,邊道謝邊送白雨瀟上了轎。

  直到出了宮又坐上馬車,白雨瀟才將那漆木盒打開,裡頭果然放了一對青綠晶瑩的玉鐲子,光看那質地透亮的碧綠色光澤,便知這玉鐲子價值不菲。

  霜兒看得直瞪眼,一臉茫然的問:「小姐,這是……」

  白雨瀟正色道:「這是德妃娘娘給我的壓驚禮。」

  霜兒一呆,繼而氣紅了臉。「小姐!」

  馬車裡傳來白雨瀟的大笑聲,看著霜兒被耍得一愣一愣的氣羞樣,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看來今日進宮她得了個盟友,只要德妃不刁難她,她這個庶妃還怕蘭庶妃不成?

  #

  司流靖在宮裡陪母妃用完午膳後,一回到王府,連自己的主院都還沒去,便直接前往瑤容閣。

  「你是如何安撫母妃的?居然讓她沒有動你?還賞你一對玉鐲子?」司流靖實在好奇,偏偏他又不能直接問母妃,生怕問錯會誤了她的事,而母妃也不提,他只好先忍著回來再問。

  「婆婆看媳婦順眼,賞給媳婦見面禮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她一本正經的回答。

  想賣關子是吧?無妨,他有的是方法整她。

  「不說沒關係,咱們多的是時間慢慢聊。」他傾身向前,迷人的面孔露出了帶點邪氣的俊魅之色。

  白雨瀟不用問就知道他要幹麼,好女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立即改口。

  「我開玩笑的,你是我丈夫嘛,我怎麼會不告訴你呢?」哼,只會用採陰補陽這招來拷問的色鬼!這還是白天呢!

  不過她也不囉嗦,立即一五一十的向他坦白,她也不怕,認定了司流靖一定不會怪她,而且還會配合她。

  聽完她的說詞,司流靖略感無奈又好笑的數落道:「我的屬下?虧你想得出來,這招能用多久?」

  「只要德妃娘娘別把怒氣指向我,能用多久就用多久,而且都說無知便是福,我這是為了娘娘的福氣。」說完她還覺得自己挺偉大的。

  司流靖哈哈大笑,將她摟過來坐在自己腿上,低啞道:「好好好,不告訴母妃也好,省得我為你掛心。」

  是呀,他的確是掛心她的,今日見到他匆匆趕來,臉上那抹擔心是不會騙人的,他是真的替她緊張吧。

  想到這裡,她斂下頑皮之色,身子一軟,柔情似水的依偎著他。

  「妾身心儀王爺,一定會盡力守護王爺,鞠躬盡瘁。」

  司流靖黑眸閃著灼芒,低下頭吻住她的芳唇,唇舌纏綿,久久捨不得分開。

  白雨瀟閉眼任他索求,直到察覺腿間有個硬物抵著,她心想這火還是不要撩撥得太大,便想停止這個吻,卻沒想到禁錮在腰間的手臂沒打算放人,他的大掌還扣住她的後腦勺,硬是加深了這個吻,一旁有眼色的丫鬟們全都趕緊退了出去。

  見他有「擴大戰事」的企圖,她趕忙抓住他探入衣襟裡的手,在激吻中得了個空隙,找到開口的機會,連忙提醒他。

  「王爺,天都還沒黑呢。」

  「如何?」

  好吧,他不在乎白天或黑夜。

  「王爺,妾身很忙的。」

  「又如何?」

  「我累。」她實話實說,近來蘭庶妃和三姬連手一起對付她,她忙著防範她們呢,今日又全神貫注的應付德妃娘娘,累了一日,如今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司流靖失笑,這個丫頭!若換作其他女人,再累都會打起精神伺候他,偏偏她這麼坦白,一點都不想應付他。

  沒關係,那麼換他來應付她好了。

  「無妨,既然愛妃累了,今日就由夫君來伺候你。」

  白雨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真的假的,他要伺候她?堂堂的陵王自願伺候小妾?所以她只要像死魚一樣躺著就好?那有什麼問題!

  她一雙美眸連眨了好幾下,眼中的笑意根本藏不住,看得司流靖直想大笑,也只有她敢這樣對他。

  不過既然他開了口,那他就破例伺候她一回吧,他將她壓在床上,脫掉鞋襪,摘下髮簪,讓她一頭青絲披散滿床,他的動作輕柔,就像在拆一件禮物似的,一件一件的將她身上的衣服剝去,直到她美麗赤裸的胴體盡呈眼前,白嫩的肌膚上還殘留著昨夜的烙痕。

  司流靖緩緩低下頭,在她身上印下點點綿密的親吻,不同於以往的攻城略地,而是極力討好的、只為了讓她舒服而盡心服侍著。

  白雨瀟的雙目迷離了,腦子昏沉了,那麻麻癢癢的感覺牽動了四肢百骸,舒服得教人無法自拔。

  陵王侍寢是她今日得到最好的壓驚禮,讓她連作夢都會笑呢。

  第9章(1)

  自那一日水庶妃被德妃召進宮後,隔日,蘭庶妃也被姑母德妃召進宮了。

  據說兩位庶妃從宮中出來都帶著德妃娘娘賞的禮物,看似德妃娘娘對兩位庶妃都是一樣疼愛,並沒有偏愛誰。

  但詭異的是,蘭庶妃回府後,過幾日便對外稱病不見客了,又病了一段時日後,她借口需要調養身子,無法掌管後宅事務,力有未逮,便向王爺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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