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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董妮

  她的臉貼在他胸膛,感覺到凸出的肋骨,這是她的丈夫,用盡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她曾經多麼慶幸自己能夠嫁給他,但現在她卻不覺得開心,只覺得心痛。

  她好像成了他的絆腳石。

  如果她不在了呢?少了一份負擔,他可以多出很多時間休息,最最起碼不會一年昏倒四次。

  也許她應該離開他,讓他有更多的時間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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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柳懾去市場買鮮魚和土雞,準備幫田甜做月子餐。

  田甜生了,但她體質偏燥,不能天天吃麻油雞,否則會腸胃鬱結,導致排便不順。

  中醫告訴他,這樣的產婦需要溫和的調理,坐月子不一定非麻油雞不可,魚湯也是很好的補身聖品,而且沒那麼燥,當然除此之外,水果、蔬菜也是必須的。

  中醫開了一份三十天的藥膳食譜給他,他每天練習做,雖然辛苦,但看到老婆氣色越來越好,奶水也充足,寶寶健康又可愛,他再累也值得。

  何況一個月很快就過了,再兩天,田甜的月子期結束,他便能鬆下一口氣。

  「現在再累都要撐住。」走到家門口,他累得眼前發黑,身子晃了一下,瞬間又振作起來。

  絕對不能在這時候倒下,一定要熬到田甜月子期結束。

  他拿鑰匙開門,手有點抖,幾次插不進鑰匙孔,實在是太累了。

  終於進到家裡,他先到廚房熬湯,再回二樓臥室,準備收拾髒衣服去洗,再幫寶寶換尿片,服侍老婆吃早飯,然後他去上班。

  「小甜?」進了臥房,裡頭空無一人,床上沒有田甜,搖籃裡也沒有寶寶,怎麼回事?

  「小甜,你在浴室嗎?」他找到浴室,還是沒人。

  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開始滿屋子找人,一樓、二樓,滿屋子都找遍了,還是不見田甜母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出門了嗎?可坐月子期間,產婦不該亂跑的啊!萬一吹到風著涼了怎麼辦?

  他慌張地衝出家門,看到路人就拉住對方問有沒有看到他老婆?

  人人都當他是神經病,就算是認識田甜的鄰居,看見他發瘋似的模樣,也嚇得不敢說話。

  柳懾像只無頭蒼蠅似地在外頭轉了大半天,最後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

  鍋裡的湯早燒乾了,幸虧他換了新瓦斯爐,安全設計良好,鍋子燒干會自動斷火,才沒釀成火災。

  但是田甜到底上哪兒去了?她也像他母親一樣,在他的疏忽下,離開了他的生命嗎?

  他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想著生命中的得與失,事業上他算成功,但其他的事,他處理得亂七八糟。

  他還是忽略了家人,是不?

  日昇月落,一天過去,他還在發呆。

  月升日落,又是一天,他沒有吃東西,甚至連坐姿都沒變過。

  第三天,有人闖了進來,是發現他無故曠職兩天的鄭士衷,心急如焚地直接上門找人。

  他衝進柳家,在客廳看到一個形銷骨立的男人,如果不是那五官依舊熟悉,他會以為自己見鬼了。

  「柳懾,發生什麼事了?」死黨的樣子讓他很擔心,連發問都不敢大聲。

  等了很久,久到他以為柳懾不會回答了,柳懾嗄啞的聲音才磨出喉頭:「小甜不見了……」

  「大嫂不是在坐月子嗎?怎麼會不見?你查看過家裡沒有,有沒有外人入侵的痕跡?」刑警做久了,遇到事情發生,他第一直覺就是確認是不是犯罪案件。

  柳懾茫然地搖頭。「沒有人入侵。」

  「那會不會是被誘拐外出,遭到什麼人挾持?」

  「我等了兩天,沒接到威脅電話。」

  那就只剩一種可能性了,鄭士衷試探地說:「嫂子……離家出走?」

  「我不知道。」他拒絕去想這個可能性,卻不得不承認這是合理的推論。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夫妻做久了,他清楚她的情緒起伏,也發現近來兩人之間有裂痕產生,所以他才會想盡辦法呵護她、疼寵她,希望彌補兩人的關係;但顯然他做的還是不夠,所以她走了。

  「如果嫂子是離家出走,應該會留信給你,要不要四處找一找?」鄭士衷建議。

  「不要!」柳懾斷然拒絕,他不想面對現實,如果證實田甜是自己選擇離開他,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被愛人拋棄的悲慟?

  「柳懾,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不顧他的阻攔,鄭士衷在屋裡翻找起田甜可能留下的隻字片語。

  田甜的信放在很明顯的地方,就在化妝台上,鄭士衷一下子就找到它,遞給柳懾;他卻撇開頭,就當自己沒看到信。

  「你是三歲小孩子嗎?還是鴕鳥,以為把頭埋進沙坑裡,就能眼不見為淨?」鄭士衷逼他接下信。「快把信拆開來看,也許嫂子留下了出走的線索,只要循線追蹤,一定可以把人找回來。」

  柳懾勉強接過信,但心裡一股直覺告訴他,這裡頭絕不會留有線索。

  果然信一拆開,只有簡短几個字:

  我愛你,阿懾,所以我不想變成你的負擔,請你千萬保重,等你恢復了,我就會回來。  田甜

  從這一天起,柳懾再度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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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甜失蹤的消息風也似地傳開,他為了找老婆,瘋狂地透過關係走後門、擅用私權,連住院休養中的岳母大人都驚動了;凡是有可能幫助他找到田甜的辦法,他不計一切手段使用,但還是找不到人。

  柳懾發瘋,他的死黨鄭士衷也跟著倒楣,數次利用職務之便,請求銀行、電信公司等凡是必須記錄個人基本資料的單位提供幫忙。

  二十一世紀,每一個人的身份資料都記錄在電腦裡,哪怕只是刷個卡,也有線索可循,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銷聲匿跡的。

  但偏偏田甜卻像人間蒸發似的音訊全無,這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她離開台灣了。

  天下如此之大,只要田甜有心想躲,除非湊巧遇見,否則誰找得到?

  鄭士衷勸柳懾死心,但他卻打定主意不放棄,愈發不眠不休地找人。

  在柳懾第N度疲勞過度昏倒送醫後,鄭士衷找來田蜜幫忙勸他。

  但是天真單「蠢」的田蜜卻在柳懾清醒過來時,劈頭第一句就問:「姊夫,你告訴我,姊姊是不是真的因為誤會了我們,所以才離家出走?」

  鄭士衷閉眼不忍再瞧,萬分後悔把田蜜找來,她這話不是故意在刺激柳懾嗎?

  柳懾還沒有完全清醒,下意識地問:「小甜誤會我們什麼?」

  「搞外遇啊!」

  「誰說的?」

  「姊姊離家出走後,媽、還有我家……那隻豬都罵過我,說我太依賴姊夫,也不看時間、地點,想到就打電話找你。而姊姊又是個性柔順的人,如果不是忍不下去,她不會打電話叫我不要太麻煩你。他們說,那是姊姊在暗示我,我跟姊夫走太近了。可之前我有跟姊姊解釋過啊!姊姊還說相信我們……姊夫,姊姊真的是因為這件事離家出走的嗎?」

  柳懾整個人呆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回神。「你放心,小甜不是那種有疑心病的人,而且她的個性也不柔順。」拜託,田甜不知道多有個性,最擅長扮豬吃老虎了。

  「那就好。」田蜜拍拍胸口,鬆口大氣。「姊姊走之後,我被罵慘了。現在我可以告訴他們,這件事跟我無關,不准再罵我……啊!對了,媽說昨晚有接到姊的電話……」

  「什麼?」柳懾跳起來截斷田蜜的話。「小甜有打電話給媽,她說了什麼?」

  柳懾不是累昏了,怎還有這麼大的力氣?田蜜嚇一跳。「姊、姊只說她很好,要媽別擔心。但媽問她在哪裡、幾時回來、為什麼走,她都不說。」

  「有沒有來電顯示?」由電話號碼也可以追蹤到田甜的行蹤。

  但田蜜一個搖頭又打破了柳懾的希望。

  「真的沒有其他線索了?你再想一想!」他不想這麼輕易放棄啊!

  田蜜想了好久,還是搖頭。「姊夫……這個是我猜的啦!我也不知道對不對,不過我有聽說過,女人懷孕生小孩很辛苦,體型整個大改變,情緒也會變得敏感,這時候老公就要加倍關心、愛護老婆,否則女人很容易得憂鬱症……」

  「你是說我忽略了小甜,才讓她想離家出走?但是我一直很疼她,還親自幫她坐月子,難道還不夠?」

  「不是一般的關心啦,是……這段時間,你們性生活和不和諧?」

  柳懾差點讓口水嗆死。「小甜大著肚子,我們還……還能幹什麼?」

  「姊夫,你不是這麼無知吧?孕婦也是有性需求的,只要小心一點,懷孕期間依然可以有性行為,不信你可以去問婦產科醫生。」

  被田蜜說無知,柳懾真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小蜜,小甜的事我會再想辦法,我相信皇天不負苦心人,我一定可以找到她。至於你,你出來前有沒有跟男朋友說一聲?他一向最擔心你,只要你幾個小時沒消息,就鬧得沸沸揚揚。如果你忘記跟他說,最好快點回去安撫他,否則他又要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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