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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董妮

  「謝謝媽,晚安。」

  田甜回到新房,房門一打開,入眼一個大大的喜字貼在牆上,代表從今天起,她不再是單純的「田甜」,田家的女兒了;她還是柳懾的老婆,柳家的媳婦。

  她關上房門,走近鋪著新床單的大床,婆婆思想傳統,從床單上的鴛鴦戲水圖和房內所有鏡子都貼上紅紙就可以看出來,難怪把婚禮儀式看得如此重要。

  「你啊……」她蹲下身子,兩手撐著下巴就近觀察酒醉中的柳懾,一張臉紅通通,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酒氣。「不知道你是運氣好還是不好,破案是值得慶祝,但你在婚禮上的表現……我會為你祈禱,婆婆不要使出唸經大法,念得你耳朵流膿。」

  「唔!」不知道沉溺在醉鄉中的他是否聽到她的話,嫌她吵,翻個身,將棉被整個拉起來,蓋住頭臉,繼續睡。

  「喝!你跟我耍脾氣嗎?」她用力把他的棉被拉下來。「人家是好心提醒你耶!不准不領情。」

  「唔!」顯然,他是個很討厭睡覺時被吵的人,於是拉高棉被,再睡。

  「不許不聽我說話。」她又把他的棉被拉下來。

  「好吵……」他咕噥著,搶不到棉被,他還可以把頭鑽進枕頭底下啊!

  「哈,你這個人好賴皮。」她把他的枕頭搶走,就是要鬧他。一個人的婚禮一點都不好玩,雖然她在婆婆面前表現得毫不在意,可私心底還是有幾分介意。那怎麼辦呢?就跟柳懾鬧嘍!

  平常被這樣吵,柳懾一定驚醒,刑案可不會定時發生,很多刑警都得二十四小時待命,貪睡誤事,在這一行絕對待不久。

  但今天柳懾實在太累,他的神經已經繃了快一個月,從被指為殺人疑犯開始,他沒有一天睡好過。

  好不容易,案子破了,在精神鬆懈,又灌入大量酒精的情況下,他終於可以安心入眠,又怎肯輕易醒來?

  所以他是賴定周公了,哪怕要巴住周公的褲子,他也不願回到現實。

  他居然這麼會睡!田甜被他氣到,拎著晚禮服的裙擺爬到床上,直接坐在他腰間。「讓你睡、讓你放我一個人、讓你不聽我說話……」她每念一句,就捏一下他的鼻子。

  霎時,柳懾好像回到了「七嘴八舌」酒吧,他被下藥那一瞬間,撲鼻而來的儘是誘人的玫瑰花香。

  無與倫比的熱從他的小腹蔓延到他全身。

  他的手下意識地捉住那股「香氣」,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小甜……」他的夢啊!

  「啊!」田甜被他拉得倒下,驚呼一聲。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他的手接觸到一片熟悉的滑膩,柔軟地吸著他的掌心,好像要把他連人帶靈魂一起吸進去。

  這種激情比之他大學時初嘗性事更來得惑人。

  他心臟狂跳,毫不猶豫吻上她的唇。

  她不知道該生氣還是高興,這傢伙,眼睛還閉著,也能這麼準確地親到她,到底是經驗太豐富,還是她對他太有吸引力?

  他吻得粗暴又狂野,不止吸吮,還啃咬著她的唇。

  「唔……」痛,但還有一種奇怪的刺激感在她心頭搔撓著。

  「玫瑰……我的……」這味道是他作夢都忘不了的,太可口了,讓他忘情地攫取再攫取。

  感覺他的手正用力撕扯著晚禮服,她嚇一跳,拚命掙扎。「不要……小心點,這是租的,要還啊……」但他已忘情,又哪裡聽得進她的話。

  嘶地一聲,禮服的拉鏈被扯壞了。

  田甜氣得在他胸膛上用力咬了一口。

  但這不僅沒讓柳懾打退堂鼓,反而更激起他的情慾。

  又是嘶地一聲,她的絲襪破了,然後是底褲。

  「你這人……一點都不浪漫……唔!」太過猛烈的情慾讓她吃不消。

  而他卻無比地滿足,夢想無數次,這股迷魅的玫瑰花香終於被他徹底擁有。

  「輕點、輕點……」她淚盈於睫,嗓音帶著一絲誘惑的沙啞。

  也許是捉住夢想的滿足感令他清醒了,抑或短暫的發洩平撫了他激烈的情慾,他的動作開始放緩,柔柔的,像根小草、又似羽毛,在她的身上來回愛撫。

  如果剛才他的粗暴讓她疼痛,現今的緩慢則令她焦慮,酥麻竄遍每一條神經,但心底某一處卻仍是空虛。

  他真是討厭,總是逗人,就是不給人滿足。

  她氣得又咬他,可他的動作還是一樣徐緩,並帶著一股挑逗人心的律動。

  「氣死我了。」指望他,不如她自己來。

  她推倒他,翻身壓上他;合該醉鬼倒楣,沒有反抗餘地的任她蹂躪個遍。

  她的禮服壞了,他的西裝、襯衫、褲子也沒逃過一劫;一人一次,非常公平。

  第六章

  大清早,柳懾在他最迷戀的玫瑰花香中清醒,感覺從窗簾縫中射進來的陽光都特別燦爛,心頭似擱著一汪溫泉,暖洋洋的,令他身心舒暢。

  幸福。這是他腦子裡唯一的念頭。

  「唔!」他伸個懶腰,手指碰到一方滑膩,同時一道電流在背脊閃過。

  有人!他身邊睡了一個女人!腰部一用力,他從床上彈起來,先是看到床邊一件晚禮服,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結婚了……這個婚結得真是有點糊塗,他醉昏了嘛!

  不過至少他沒忘記這回事,腦子還算管用。

  瞄一眼床邊的女人,大半個身子都裹在棉被裡,只露出一條白皙、粉嫩的藕臂,他的身體還記得那份迷人的誘惑,手指情不自禁觸上那手臂。

  「嗯!」女人發出一記呻吟,翻過身來。

  殘妝未卸,但五官卻是他極度熟悉的……

  「啊啊啊……」他張大嘴,發出成串無聲的驚叫。

  田甜!怎麼會是田甜?他娶的老婆是田甜……但跟他相親、約會的明明是田蜜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柳懾隨手抓條長褲套上,急匆匆地跑出新房,在客廳找到正在打掃的母親。「媽,我問你,之前你幫我安排的相親對像……叫什麼名字?」

  「你傻啦?」雖然是獨生子,心肝寶貝蛋,但柳懾在這次婚禮中的表現實在讓她非常生氣,拿著掃帚柄就在他額上敲一記。「都跟人家交往三個月,也娶進門了,睡了一晚,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柳懾摸著額上的紅腫,不知該如何向母親解釋,他似乎把相親對像弄錯了。「媽,你直接告訴我,我相親的對象是田甜還是田蜜?」

  「關田蜜什麼事,你的對象從頭到尾就是田甜,慢著,你該不會是對田蜜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柳懾趕緊打斷母親趨向恐怖的噫測。「我……喝太多酒了,腦子有點糊塗,我去洗把臉,清醒一下就好了。今天歸寧嘛!我也要好好準備一下,以彌補昨天的失態。」

  「你知道昨天失禮就好,記得,今天好好表現,別讓人家說我們柳家沒教養。」柳母果然被順利轉移了注意力。

  柳懾暫時鬆下一口氣,正準備回房壓壓驚時,門鈴突然響起。

  「這一大早的,是誰啊?」他瞄一眼手錶,才六點,哪個訪客這麼不識相?

  他走過去開門,十來個西裝筆挺的男子陸續走進來,原來是李組長、鄭士衷,和警局一干同事。

  「伯母早。」眾人跟柳母打招呼。

  「你們這群醉貓終於醒啦?」昨天的喜宴,柳母給這些人留了兩桌,結果他們醉到連出場都沒有,空著兩張大桌子,讓她想到就惱火。

  「對不起啦,伯母。」鄭士衷代表眾人上前送禮道歉。「我們慶祝會開過頭,喝得迷迷糊糊,把這事兒給忘了。但我們一清醒,馬上趕來了,瞧,一個不漏,個個高頭大馬,有什麼要抬、要搬、要出力的,伯母儘管吩咐,我們一定辦到。」

  「行啦!知道你們辛苦,我在電視上都看到了。記者實況轉播,警方埋伏跟監現場,那些人真是難纏,」柳母搖頭歎氣。「他們難道就沒想過,所謂的埋伏就是要隱密,大批記者張揚出動,閃光燈照得比太陽還亮,哪個白癡會等在那裡讓你們抓?我說你們應該告他們一個妨礙公務才對。」

  「我們確實很想那麼做。」可惜,那些記者一句「人民有知的權利」就把他們堵死了,再加上死者的立委母親攪局,把他們氣得差點沒發瘋。「幸好案子總算破了,雨過天晴,老大又娶了老婆,哈,雙喜臨門!」鄭士衷大笑。

  「如果能三喜臨門我更高興。」柳母瞥了柳懾一眼,那表情誰都讀得明白,老人家想抱孫了。

  在這種時候柳懾是很聰明的,絕不會反駁,就杵在那裡,當作沒聽見老媽的話。

  柳母不好在人前讓兒子沒面子,只好對眾刑警招呼道:「你們這麼早來,還沒吃飯吧?來廚房吃點東西,待會兒要賣力時才不會腳軟。」

  「謝謝伯母。」一行人跟著柳母進了廚房。

  鄭士衷留在最後,直到客廳都沒人了,靠近柳懾耳邊說:「幹麼一張苦瓜臉,老婆昨晚給你罪受了?嘖嘖嘖……」他點著柳懾胸前點點紅印和肩頭一排齒痕。「瞧瞧,多熱情,你應該春風一點,要笑,還是你喜歡那種在床上也矜持得像女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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