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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明星

  仰頭灌下一口烈酒,心底也說不清是欣賞還是什麼。

  總之,晚宴上看到她忙來忙去的身影,經過自己身邊時,又似笑非笑的拿眼瞟他,就覺得心底有些癢癢的。

  為何目光會不由自主的追隨著她?明明柔弱纖細,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偏偏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吸引住他的視線。

  「聽說太君這次把你召回來,可是下達了使命的。」蕭何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說起來,元帥你二十有四,換作其它人都不知道是幾個孩的爹了。」

  「哼!你知道得倒是詳細。」

  蕭何一陣傻笑,「這可是太君親自告訴我的。」

  「她是要你把我看住,別讓我偷偷溜了吧。」

  「反正現在邊境安定,只要太君進宮去向皇上稟報一聲,相信皇上絕對會允了她的要求,元帥不如趁此機會,與嫂夫人多生幾個孩子也不錯。」

  兩人正說話間,就聽一道熟悉的嗓音傳來,「少夫人,你早就知道昨天在客棧裡遇到的那個玄衣公子就是少爺,當時為何沒與他相認呢?」

  仔細一看,庭院裡的下人都已散去,那個正與墨蘭講話的小丫頭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在客棧裡扮作小廝的青兒。

  墨蘭幽幽歎口氣,有些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主僕倆結伴到城外收租,沒想到回程途中,會遇到離開整整十年的夫婿。

  若說當時心情不激動,那是騙人的。

  但一想到他的不聞不問,讓她很難不心生怨懟。

  「沒想到少爺不但是北麒最英勇善戰的大元帥,連樣貌都是那般俊俏,昨日在客棧時他一身風塵僕仆倒是沒看仔細,今見個在晚宴上可讓我把少爺的模樣看個清楚了。」青兒說得一臉興奮,「一直以為帶兵打仗的人長相都粗獷豪邁,沒想到少爺倒是個異類。」

  她進白府只有五年,對於白君然這號人物,從來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這回一睹其丰采,青兒心底不由得對白君然產生幾分敬畏仰慕。

  畢竟傳聞中,只要一聽到北麒國的白君然,敵軍沒有不嚇破膽的,而這個北麒國的神話,還是自家主子,這讓她怎能不感到與有榮焉。

  第2章(2)

  「看事情可不能只看表面。」

  就在青兒將白君然誇得神乎其神時,墨蘭忍不住開始打擊報復。

  「一個人值不值得尊敬,要從多方面來考慮,被你當作天神一般膜拜的那個人,他也有很多缺點。」

  房頂的白君然表情一滯,而蕭何則是極力忍笑。

  「他離家十年,雖然戰功彪炳,卻忘了家中有祖母殷殷盼望著,居然十年不歸,這說明他不孝。另外,咱們在客棧遇到壞人,他沒有及時相幫,還躲在一邊看熱鬧,這說明他人品不好。」

  蕭何差點笑出聲。嫂夫人開始翻舊帳了,而自家元帥的俊臉,現在已經黑得比鋼底還難看。

  「還有,十年前他娶我時,曾壞心眼的拿一隻癩蝦蟆放到我手裡把我嚇昏,這說明他心術不正。」

  蕭何樂得直蹬腿,白君然則擰著眉,心道,這小丫頭可真愛記恨,他拿癩蝦蟆嚇她的事,居然被她牢記了十年。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說到這裡,墨蘭的小臉微微一仰,與房頂正持著酒壺的白君然四目相對。

  「那個光明磊落的大元帥,還有偷聽壁腳的壞習慣呢。」

  蕭何與白君然皆是一怔。兩人正偷聽得興致正濃,沒想到卻被對方逮個正著。

  蕭何覺得嫂夫人實在厲害得緊,趁著自家元帥失神的工夫,施展輕功,飛也似的逃走了。

  被逮個正著,白君然倒也不心虛,身子一躍,輕盈的落到一主一僕的眼前。

  青兒見少爺突然出現在面前,再想到剛才說的話全被聽了去,臉色不禁一紅。

  反觀墨蘭,依舊一臉的傲然。

  她的個子雖然只及白君然的肩頭,但從容的氣度,讓她完全不顯得矮對方一截。

  「瞧,他果然在偷聽吧。」

  青兒害羞的笑了笑,不敢再繼續打擾兩位主子,轉身跑開了。

  偌大的院落,只剩下兩人四目相對。

  夜風徐徐,晚上的空氣中夾雜著幾分涼意。

  「你怎麼知道我在房頂的?」他自認功夫不錯,雖然並沒有多加掩飾,但還不至於輕易就被一個小丫頭給發現了。

  墨蘭嬌柔一笑,指了指不遠處的池塘,就見光亮的水面,剛好倒映出房頂的一切。

  白君然心頭一顫,有些佩服對方敏銳的觀察力。

  月色下,她雙眸晶亮,膚色更顯白晢,眼中毫無懼意,反而帶著幾分挑釁。

  他突然爽朗一笑,伸出手,輕撩一把她額前的髮絲上,「果然是奶奶選的人,連氣勢都那麼與眾不同,不過你不要忘了……」

  低低垂下頭,他將性感的唇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我是你的夫,妻以夫為天,你這個小丫頭,有外人在的時候也要客氣一點。」

  「十年前當你把那只癩蝦蟆丟到我手裡時,怎麼就沒想過憐香惜玉一點?」

  那種又醜又噁心的癩蝦蟆,從那件事後,就成了她心底永遠也抹不去的陰影。

  甚至每次看到與癩蝦蟆相像的東西,她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都是這傢伙害的!

  十年前她沒機會向他聲討,現在他回來了,她終於能夠把當年自己對他的不滿宣洩出來。

  「你這是在向我表示不滿嘍?」邪笑道,他繼續把玩著她柔軟的髮絲。

  近看之下,只覺得眼前女子烏髮如墨,嬌顏似玉,美目流盼,顰笑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

  就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蘭花,美而不嬌,艷而不俗。

  墨蘭被他灼熱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原本想跟他對峙一番。

  但清朗的月色下,微風撫過,兩人皆衣袂飄飄,髮絲飛舞,心頭竟萌生一股無以名狀的情動。

  她亟欲躲開,卻被他反手抓住,那雙懾人的黑眸,閃爍著惡魔般的光芒。

  「我說蘭兒……」他一臉的似笑非笑,很是邪惡,叫她名字時,還有幾分玩味。「你可知奶奶這次叫我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粗礪的指尖,輕輕在她柔軟的肌膚上滑動,有些刺痛,卻並非難以忍受。

  「她說咱們成親十年,也到了該生娃娃的時候了。」

  話音才落,墨蘭的耳根便泛起了紅色。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第一次看到她露出窘態,他只覺得有趣非常,忍不住就想繼續逗弄。

  「哪有胡說?若你不信,咱們一塊找奶奶問個清楚可好?看她是不是想讓你給我生個娃兒,好繼承白家香火。」

  畢竟是個還未經人事的姑娘,就算已經嫁作人婦,可這十年間,兩人根本就沒相處過,哪禁得起他這般逗弄。

  見他面露邪惡,她轉身就想逃開,卻被他霸道的攬住。「我看今晚月色不錯,氣候宜人,不如我們就把十年前給耽誤的洞房花燭夜給補回來吧,趁早生個娃娃,也好了了奶奶的一樁心願……」低下頭,就要去吻她的櫻唇。

  墨蘭又氣又怕,她原本以為夫婿十年不歸,多少與自己的存在有些關係,所以認定他必然是不願意與她多有牽扯。

  沒想到這人才剛回府,便說要洞房花燭。

  雖然兩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但經過十年的分離,她其實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夫婿。

  「你躲什麼?我是你夫君,入洞房生娃娃,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

  她越是驚慌,白君然便越是想大笑。

  見她伸手往腰間掏去,他聰明的一把擒住她的雙手,目光一閃,惡劣的笑道:「怎麼?想用對付那幾個惡匪的招數對待你的夫君?」伸出一根手指朝她搖了搖,「那可不行喔,妻要以夫為天的,隨便給自己的夫君下癢癢粉,可是要被打屁股的。」

  眼看著她被自己氣紅雙頰,他樂得不行,一股突來的衝動,讓他俯下身,霸道的噙住她嬌嫩的雙唇。

  可惜味道雖然鮮美,卻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

  白君然稍微撤退,瞇眼笑著看她,「倒是個嗆丫頭。」

  說著,再次吻下去,然後再次被咬。

  「唔?」

  挑挑眉,笑意更深,「你咬我一口,我便親你一下。」

  她可憐兮兮的張著一雙大眼,怯弱道:「那我不咬了。」

  白君然被她那小媳婦模樣逗樂了,笑得前仰後合,心底某處益發的柔軟,俯身銜住雙瓣嫩唇,肆無忌憚的蹂躪起來。

  「唔……你說過我不咬你就不親的,你這個臭無賴。」

  「哈哈哈……既然你都說我是個無賴了,那我今晚就做個徹頭徹尾的大無賴吧。」

  打橫將雙頰微紅的人兒抱起,往兩人房間而去。

  月光透過白色紗窗灑入淡淡光華,床幔外落下好看的剪影,起先還能分辨清楚兩人身影,但很快就纏綿繾綣,捲到一塊去。

  外面萬籟俱寂,只有微風陣陣透過虛掩的門窗吹入,帶著甜膩的香意,輕輕撩起掩住一度春風的芙蓉帳。

  翌日清晨,墨蘭在一陣乏力中緩緩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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