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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頁     席絹

  但他沒有被說服。

  「是啊,曾聽說你考慮過出家,修道或修佛什麼都好!哪個男人也不要,就想自由自在地過日子。」

  「我不是什麼六根清靜一心向佛的人。可世間容不得獨居不婚的女人,只有出家得以光明正大地存活在蜚短流長之外,所以我是想過出家的。但,進了皇宮一遭,與您有過牽扯,就不必擔心了。沒有人敢動您的女人,所以即使我不出家,也不怕被人胡亂說道了。皇上……我以性命發誓,我不會再委身於任何男人:再說了,世間眼光奇特如您者,並不多見。」如果他只想宣告她的身體主權,那還不好辦嗎?這輩子她是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了。

  龍天運橫了心,硬是不肯軟下心腸改變自己打定的主意,無論她如何安撫,無論她的言語多麼誠摯感人。

  「寄悠,朕並不打算過著日後再也見不到你的生活,所以,回宮之後,朕定然封你為妃。從現在開始,別再想著離開了,安心待在朕身邊吧。皇宮不是牢籠,朕也不是牢頭,所以,不要露出這樣絕望的表情。」

  她臉上的抗拒明目張膽,這讓龍天運非常不高興,打定主意跟她槓上了!就不信他堂堂一個皇帝,降服不了這樣一個小女子!

  他龍天運難道長得像惡鬼?還是無道暴君?不!他年輕俊美,對女人更是多有縱容。雖不敢稱明君,但向來親賢臣遠小人,也總是施善政體恤百姓生活的不易:他敢說,當他年老駕崩之後,史書上就算不直言他是明君,也定會給他一個褒謚流傳後世。

  若是不談外在身份,純粹以身為男人的條件來看,他亦是人中龍鳳,何故她竟是抵死不從?

  「您要的,都得成為您的,容不得例外是嗎?」她低聲問。「全天下都是朕的,你不明白嗎?」

  「所以……我只能認命,是嗎?」她閉上眼,不敢讓他看到自己滿眼的絕望。

  「果然,你這張小嘴,在床上時還是用來親吻就好!」龍天運帶著火氣的唇用力吻住她的,以一種幾近憤怒的熱情,強勢將她捲入新一波的激情中,讓她只能沉淪,只能嬌吟,再也不能說出任何會惹他發火的話!

  從龍天運有過第一個女人之後,雖然嘗遍各色胭脂,亦嗜好以風流之事作為勞累政事外的調劑,但他並不會輕易讓女人生下他的子嗣,所以至今他只有一兒三女。皇長子母家低微,不過是龍天運早年在東宮時一名沒有名分的侍妾,生下兒子之後,沒幾個月便染病去世,所以雖佔著皇長子的名頭,卻也僅僅是這樣而已:既沒有母家扶持,本身又平庸內向,由龍天運以及先皇尚在世時都沒有對他另眼相看便可知曉未來儲君之位,他並不在考虎之列。另三名女兒,兩個來自張德妃所出,另一個是因生女而抬舉至嬪位的羅嬪所出。

  許多明眼人或許早已猜出來了,本身便是嫡子登基的龍天運,似乎也希望下一任儲君是正經嫡子身份,如此名正言順之下,在皇位繼承時,便會少了非常多的麻煩。

  即使是目前聖眷正隆的趙吟榕,每次至甘露殿承幸,其實都是敬事房精準計算了她月事的日期,確定了不易受孕的時日去安排侍寢的。歷代皇室對子嗣上總是特別在意,所以太醫院會針對婦科方面加以鑽研,幾千年下來,皇朝換了許多姓氏,但寶貴的醫學成果萬幸完整保存了下來:所以如今金璧皇朝的皇室,或許無法以醫學手法去決定生男生女,但己能精確推算出後宮女子們適合懷孕的時日以及不易受孕的時日,準度在九成以上。

  而往昔他在外面遊歷時,因長得實在俊美,總是吸引諸多美人前來自薦枕席:雖然他不是每個女人都接受,但到底也經歷了些露水姻緣,那時自是無法計算人家的月事時間,不過太醫院自有因應對策,早己研發出由男性吞服的九藥,以避免留下龍種:因此龍天運可以很確定自己沒有任何龍種流落在外,十幾年後絕對不會有人拿著信物進京找爹——這種事,前朝的末代皇帝就幹過,而且還是在尚未查清其底細時,便大張旗鼓地將之迎進宮。第一個封了公主之後,接下來不得了了,接二連三跳出來許多拿著皇帝各種信物的人說是皇帝流落在外的兒子(女兒),偏偏那皇帝還真信了、且都收下了:最後,末代皇帝死於某個冒名私生子的刺殺。一個本來氣運應當還可以撐個幾十年的皇朝,就這樣在死了皇帝之後也就跟著亡了。

  龍天運喜歡讀史書,更深信應當以史為監:所以比起多子多孫這種固有思想,他其實更希望生下的子女皆聰明優秀:不求多,但求好。

  他想,柳寄悠這樣的女子,定是能為他生下好兒好女的。這個念頭從來沒有明晰地去想過,可當初江喜每次詢問他是否要給柳寄悠喝去子藥汁時,他皆不曾應允,想來是排斥這個想法。初次擁有她那回他不以為意,認定她應不會受孕,可是日後的一回又一回,他除了沒有想過讓她喝去子藥汁外,心中似乎更帶著某種期待,期待著她懷上他的孩子:期待著,那孩子會是怎麼個樣。

  這種想法令他雀躍。

  柳寄悠聰慧敏捷,性情平和,但骨子裡清傲:沒有任何侵略性的長相,讓人樂於接近,覺得無害——誰也無法從她那張平和的臉上看出她其實長著一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嘴,所以騙誰誰上當!

  反正此時龍天運滿心掛念的就柳寄悠這個女人,自是怎麼看她怎麼招人。

  不管是氣人的缺點,還是迷人的優點,都吸引人極了!她牢牢繫住了龍天運的心與目光,癡癡跟隨,隨著時間愈久,非但沒有冷卻,反更見濃烈。

  龍天運需要一個出色的兒子,最好是青出於藍,才能承擔龍家肩負天下蒼生的家業傳承。

  他想要的優秀孩子……或許已經在她肚中孕育著了這想法令他興奮,龍天運累積一整夜的怒火,在今日清晨起身後,便因為想著孩子的事而神清氣爽起來,心情變得好極了。

  相較之下,被折騰了一整夜的柳寄悠就顯得很憔悴,感覺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雖然對淨房裡的熱水很是渴望,卻沒有半分力氣能將自己挪過去,只能攤在床上乾瞪眼。

  從淨房沐浴出來的龍天運,整個人益加地精神煥發,白晰俊容看起來甚至像在發光,閃得她乾澀的雙眼無法直視,只能無力地閉上眼,縮在陰暗裡自憐。

  「今日在歧州河畔舉辦『飲酒試劍』大會,我倆躬逢其盛,正好可以好生領略一下江湖盛會。你快起身打理打理,今兒帶你一同去看。」他脫下浴衣,走到衣架邊,將昨夜就取出掛著去皺的衣裳給一一穿上。

  雖然龍天運並非不會自己穿衣,但通常身邊有侍候的人時,定然是要讓人服侍的。柳寄悠再怎麼沒眼色,也知道此時自己不能再攤在床上裝死,於是眨著酸疲的眼,發力讓自己坐起身,挪著無力的身體下床,隨意找了件中衣套上,便走到龍天運身邊,幫著他穿戴起來。

  看她整個人蔫得不成樣,龍天運也沒指望得到她的服侍,自己快手快腳地穿好了衣服。江湖人慣穿的勁裝,穿戴並不複雜,他一個人即可完成。整了整衣領,他朝鏡子看了眼,確定穿好了之後,將她往淨房的方向推,道:「去好好沐浴一番吧。等你精神了,再來幫我梳頭。」他頭髮還半濕著,正抓來一塊棉巾抿著水分。

  柳寄悠看著他披散的長髮,不敢耽擱,走入淨房,以最快的速度打理自己。不管她心中對他有怎樣複雜萬千的想法以及抱怨,都沒敢忘記他是皇帝,而且此時貼身在旁的人,就她一個。她得服侍好他,尤其不能讓他有生病的機會,雖然現在己是春夏之際,但濕發若不好好弄乾,就這麼放任著,仍是會受涼的。

  以畢生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之後,柳寄悠幫龍天運擦乾頭髮,並梳了個簡易髮髻,總算趕在眾人即將出發之前現身前廳。

  先前龍天運趁著梳頭空擋,已簡單跟她介紹了目前江湖勢力的分佈及每年必舉辦的三個知名武林大會。

  「飲酒試劍」大會算是南武林的一大盛事,在狂嘯山莊雄厚財力的支援下,規模或許不如武林世家同盟所舉辦的「江湖高手榜」比武大會、或由江湖幫派舉辦的「天下群雄會」那樣名頭盛大,且還牽扯到武林勢力的消長以及武藝高低的權威判定,吸引了江湖最頂尖高手的參與:但狂嘯山莊的「飲酒試劍」大會,有氣派的會場、精緻昂貴的美食美酒流水般供應,還有江南美得不可方物的花魁舞伎助興、百戲表演。而大會重頭戲在於各種江湖名器的欣賞與評監,至於打擂台,則是要求點到為止,若是有人上擂台斗武,台下便會開局讓人小賭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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