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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淺草茉莉

  「七弟,你府裡的廚娘還真是特別,敢情您這書房重地成了她的寢房了?」早知道七弟寵這丫頭,但不知容忍她成這模樣,連父皇前年御賜的金面銅鑄軟榻,都讓這丫頭糟蹋。

  聽太子這麼說,登時嚇得銀一兩一動也不敢動,張著大眼不知如何是好。

  只聽聞朱戰楫冷冷地低笑,瞄了一眼軟榻上發抖著急的人兒。「這軟榻本王已轉送於她,這丫頭愛怎麼用隨她去。」

  送給我了?她震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送給她了?七弟,你還真是慷慨啊!」太子越發驚異。開始深思地打量起軟榻上抖動的身子。

  不喜她被人盯著,朱戰楫不著痕跡地走至她面前,將她身上的蠶絲薄被拉好,蓋住她的身子,扯了扯她因剛睡醒而凌亂的髮絲,出奇溫柔地以眼神示意她安靜待在軟榻上不必怕。

  有了他的護衛,銀一兩咬咬唇,這才停止發抖。

  他轉身隔開了太子打量的視線,淡漠地道;「說正事吧!」

  「在這丫頭面前說?」太子驚叫。

  朱戰楫聳聳肩,輕描淡寫地問:「有何不可?」

  「可是,這可是國家機密,怎能讓一個丫頭……萬一……」他張口結舌,有些不可置信。

  「本王說過,有何不可!」他不耐煩地再次重複,口氣不容質疑。

  「呃……那好吧!」太子不敢再堅持,只得含怒地瞪了一眼榻上的人。這丫頭不僅沒有對他這個太子行禮,也沒有即刻下榻的意思,一個廚娘還真的想待在這裡聽國家大事,她真是好大的膽子。正想要怒斥一頓,卻轉身瞧見七弟的臉色,暗吸一口氣,也就不敢發作了。

  罷了,他現下連個丫頭都不如。壓下熊熊怒火,敢怒不敢言,窩囊地直接提重點。

  「七弟,你幾日沒上朝了,上回所提邊關作亂之事,事態緊急,父皇要我在上朝前先問問七弟的意思,看是要戰要合,父皇也好在朝上有所主張。」明著皇帝是這皇朝的主子,但天下都知道他七王爺才是這皇朝幕後真正的掌權者,連皇帝要施行新策都要先請示過他方能算數,所以自己在這受點窩囊氣算什麼。太子自我安慰著。

  朱戰楫涼涼一笑。「要戰要和,父皇與你不是早有主張了,何必來問我?」

  太子心驚。「哪有的事,若沒七弟指示,我與父皇哪敢自作主張?」他汗涔涔地否認。七弟該不會發現了什麼了吧?

  「是嗎?那本王若是說要和呢?」

  「要和?呃……若七弟是這個意思,我會轉告父皇的。」太子低著首,連拳都握不緊,只能任雙手抖著。

  「哼,轉告父皇,這事不急著商議,過幾日再說。」他不急著表態,還有事要確認呢!

  「……我會轉告父皇七弟的意思。」太子頭也不回地急奔離開和宮王府,直奔皇宮朝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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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好吧?」太子一離開,朱戰楫馬上收起冷笑,轉身朝著軟榻上無措的人兒走去,見她臉色發白,似乎真的受到驚嚇。

  其實他是故意領太子來的,明知道她正在他專屬的床榻上睡得香甜,就是忍不住想看她驚惶失措的表情,想來自己還真是變態。

  「你要做什麼?」一見他走近,下意識裡她忙摀住嘴。

  他見狀失笑。「你這是做什麼?」

  「我怕你……又想……欺負我。」銀一兩反應直率。

  她的行徑讓他又好笑又好氣,本來沒這打算的,如今反被她三言兩語燃起熊熊慾火,看來他不順勢一親芳澤是對不住自己了。

  他徐徐走近,她則像是老鼠般忙著要下榻竄逃,但哪由得了她,貓捉老鼠總是輕而易舉,才一個步,他已經將她定在軟榻上。

  「你你你……又想做什麼?」上回被輕薄去完全是因為他出其不意,這回她可是有防備了,說什麼也不能再吃虧,可瞧這情勢,似乎對她很不利呢。

  「我想做什麼,你瞧不出來嗎?」他那佈滿情慾的雙眼這會兒讓她呼吸急促,猛嚥口水。

  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7

  「你不要靠近我——」銀一兩氣虛地說,手更是抓起薄被將嘴兒覆得緊緊的。

  「好大的膽,竟敢命令本王?」他雙眼的慾火轉沉,伸手不過稍加一扯,薄被已然飛至牆角。

  「啊!」眼看薄被不保,她急急伸長手臂要救回被子,朱戰楫則趁機攔腰將她抱起,迅速將她壓在身下。

  這會兒兩張臉幾乎要貼在一起了,眼對眼的,連嘴也即將要對上,銀一兩杏目圓睜,連呼氣都不敢。

  他笑得越發邪氣,而且發覺這麼近看著她還真是一種享受,尤其她睜著大眼,迷人的酒窩也因驚惶而隱隱若現。他迷惑了,心跳第一次亂了序,不得不承認這丫頭到底是抓住他了,只是她顯然還不明白自己對他的魔力有多大。

  朱戰楫支手定住她掙扎的身子。「不許動!」他輕喝。

  在他的威喝下,她居然真的一動也不動。「爺……

  雖然喜歡上這樣的丫頭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決定不再抗拒自己的心意,不再有一分的遲疑,他輕柔地吻上她青澀的唇,更異於第一次時的粗暴,他要她享受這個吻,分享他此刻紛擾不安的情感,這就算是對她的表白吧!

  他大膽地品嚐她的鮮美,她那似蜜桃色的唇瓣在經過他細膩專注的潤澤下,顯得更加鮮紅欲滴。

  熱吻逐漸軟化了她的防備,不知不覺中發出嚶嚀聲,掙扎的小手也已經改為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不放,他的唇勾出一道柔和的弧度,呼出鼻間的氣息,就像是寵溺的喟歎。

  一陣天旋地轉後,清風拂來,銀一兩不可置信地仍教他強鎖在懷中,呆傻的腦袋完全不管用,無法思考、無法運作,更無法想起自己方才幹了什麼事。

  「一兩,好好記得這份心,明白嗎?」朱戰楫由激情中緊急控制住自己的身體變化,此刻要了她不是不可以,只是她是他難得想珍惜的人,他不想嚇壞她,只得由著自己受苦,也難得用心良苦地暗示。

  「明白什麼?」激吻過後,她竟還呆傻地問。

  他哈哈大笑。「看來我還要再調教上一段時間不可,但不急,就由著你再傻上一陣子吧。」

  爺是什麼意思啊?她茫然不知,沒有發現鎖住她身子的手,始終沒有放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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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河今年第四度淹水,搞得民不聊生,朱戰楫心情煩悶。

  話說只河流水含沙量高達百分之五十至六十,且自中游大轉彎入下游處,地勢驟降,進入平原地帶,河水流速隨之驟減,河床淤塞日益嚴重,沿岸居民唯有築堤自衛,然沿岸雨季過度集中於夏季,故只河往往一再潰堤氾濫成災。

  朝廷幾次修築堤防治水皆敗,追究其因,一是尋不著治水人才,二是官吏多次貪污工程銀兩,才使得堤防一再潰堤,枉費朝廷耗費大量金錢人力。

  「爺,九門提督刑大人來訪,說是有事求見。」李少傾身稟告。

  正煩,他不耐地揮手。「這事叫一兩處理打發去,別來煩本王。」

  「是,爺,可是……一兩姑娘不在府裡,與錦兒上街去了。」李少回稟。

  眾人眼尖,瞧銀一兩日受倚重,雖然在王府仍是一名廚娘,但不知何時起,總代表爺處理大小事務,地位早超越在爺身邊服侍多年的他和總管,於是大伙早悄俏改了對她的稱謂,不敢造次。

  「上哪去了?」

  「聽說為爺挑選春茶去了。」爺好品茗,對茶尤其講究,由茶葉本身至沏茶功夫火候,稍有不如意便殺人治罪,銀一兩為求王府安寧,這一年來「捨身冒險」的都是由她親自挑茶煮水,以免再有人為此喪命。

  「嗯。」他應了一聲算是知道。

  由於朱戰楫沒進一步指示,就表示那位刑大人還是得干候著,等銀一兩回來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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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朱戰楫皺著眉與丞相在前廳議事,總管悄悄附耳道:「爺,容嬤嬤方才來報,說是一兩姑娘出事了。」爺議事原不許人打攪的,但事關一兩姑娘,還是事先稟告一聲的好,以免出事。

  「出什麼事?」他眉頭蹙緊。

  「聽說被押進衙門裡去了。」

  「什麼?」他揚高聲調。「是哪個混帳東西找的麻煩?」他怒氣頓生。

  「稟爺,聽說是在金陵府城的第三衙門。」

  「好大的膽,去,去把人給本王帶回來,要是少一根寒毛就叫那小小府衙提頭來見!」他大怒。

  「是,奴才這就去。」總管懾於他的怒氣,低首快步而去。這府衙要倒大楣了。「

  「慢著,還是本王親自走一趟。」他喚住正快步離去的總管。因為不放心,決定親自前往,他倒要瞧瞧誰這麼大膽,敢押了他跟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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