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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香彌

  「易平瀾的未婚妻為何會生得與蔡大人的侍妾那般相像?蔡大人說,他府裡頭的下人見過她,兩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靳承硯質疑道。

  「人有相像,那下人也只不過是見了一面,哪裡能說得準。」

  「本皇子跟你提這事,也不是非要你交出這人不可,只不過倘若這女子真是蔡大人的小妾,本皇子可以出面說個情,請蔡大人割愛,把那小妾送給易平瀾,也省得兩人躲躲藏藏,見不得人。」靳承硯面上一派誠意。

  他盤算著以這個恩情或許可以換取易平瀾手裡那枚信物。他先後派出的兩批人手,折了泰半在易平瀾手上,都未能拿到那信物,如易平瀾住在鎮北侯府,他一時之間倒也不好讓人動手,擔心令曹安起疑。

  這事曹安先前也曾向易平瀾提過,但已被易平瀾拒絕,如今三皇子親自提起,他也不好代易平瀾應下來,只好緊咬著堅持,「這事真是蔡府認錯人了。」

  俞競信物的事,他這幾日暗地裡調查過,從找到的蛛絲馬跡裡,他懷疑前次對易平瀾出手之人,似乎正是三皇子麾下的一批侍衛。

  那些侍衛都是三皇子身邊的精銳,他發現那些精銳少了好幾人,且有數人身上帶傷,就像曾與人激戰似的。

  但就如同他替易平瀾緊咬著不認他那個未婚妻是蔡大人小妾之事,這事他暫時也沒對易平瀾提起,兩人都是他的朋友,他著實有些為難。

  靳承硯沒相信他的話,抬手表示,「只是一個小妾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本皇子會同蔡大人說一聲,讓他別再追究了。」

  聞言,曹安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向他謝恩好,抑或是仍堅持否認到底,幸好到了宮門口,他匆匆告別三皇子,回自個兒的府邸。

  他一回來,總管便前來向他稟告,「侯爺,易少爺請您回來後上他屋裡一趟,說是有話對您說。」

  曹安身上的官袍也沒換,直接去了易平瀾住的客院。

  「平瀾,你找我何事?」他撩起袍擺跨過門檻走進房裡。

  易平瀾謹慎地闔上房門,領他走到桌前,拿起桌上一本帳冊遞給他,「數日前我曾允諾會拿證據給侯爺看,如今證據得手了,侯爺請看。」

  曹安不明所以地翻看那本帳冊,細看之後,臉色越來越震驚,待看完手上這本,他面露驚詫,「你這帳冊是從哪裡得到的?」

  「侯爺看了這本帳冊,應當多少也猜出來了吧,在吏部有能耐收賄,欺上瞞下,替人捏造政績者,還能有幾人?」

  心裡雖已有所懷疑,但聽他這麼說,曹安仍有些不敢置信,「真是蔡尚書?」

  「這些都是他這幾年來收賄的證據。」易平瀾指著擺在桌上帶回來的那些帳冊,解釋道:「這些帳冊是幾個兄弟分次潛入尚書府,將帳冊一本一本偷出來,再讓老吳依著字跡仿造後將假的再送回去,因此侯爺手上這些帳冊,都是原本,而尚書那裡則是仿造。」老吳曾是他手下的一名兵士,他那一手模仿字跡的本領,曹安以前也見識過。

  曹安一本一本仔細看完那些帳冊,久久不語,半晌後,他神色沉重地抬眼覷向易平瀾。

  「這就是你讓我別支持三皇爭儲的原因?」他知道蔡允昌是三皇子的人,也能想到蔡允昌敢欺上瞞下做出這些賣官鬻爵之事,背後定是有人撐腰。

  那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侯爺希望未來的一國之君,是會縱容臣子貪贓枉法、魚肉百姓之人嗎?」

  曹安沉默地搖首,須臾後,他問:「你拿到這些證據,打算怎麼處置?」

  這件事易平瀾沒打算讓曹安捲進來,「這事請侯爺暫時不要過問,拭目以待便是。」

  「稟殿下,門外有個人自稱易平瀾,求見殿下。」

  日落時分,正佇足在池畔將餌料投入池裡餵魚的一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聽見下人稟告的話,似是有些訝異地回過頭。

  「你說誰登門求見?」

  「來人自稱易平瀾。」那家丁並不知此人是誰,但總管在得知對方的名諱後有些吃驚,差他過來請示四皇子,是否要接見此人。

  靳承駿追問:「易平瀾?可是鎮北侯麾下,屢屢助他立下大功的那名校尉?」

  「似乎是,小人聽張總管稱他易校尉。」

  「快請他進來。」易平瀾立下的功勳不少,但最教他佩服的卻是他不戀棧功名,急流勇退的淡泊之心,他不爭功不搶功,把所有的功勞都歸給了曹安,自己解甲歸田。

  靳承駿理了理衣袍,前往前廳接見他。

  已被請進來的易平瀾見他走進廳裡,起身施禮,「草民拜見四皇子。」

  「易校尉免禮。」靳承駿抬手虛扶。

  易平瀾出聲表明,「草民已解甲歸田,不再是校尉。」

  「那麼本皇子就喚你平瀾吧。」靳承駿方正的面容和顏悅色地看向他坦率道,「你突然登門求見本皇子,老實說,本皇子有些訝異。」

  「無事不登三寶殿,平瀾確實是有事求見四皇子。」

  見他神色從容,語氣平穩,來此見他似不像有事相求,靳承駿好奇問:「不知是何事?」他接著玩笑道:「可是有什麼好事要告訴本皇子?」

  「對四皇子而言,確實是一件好事。」易平瀾不卑不亢地說。

  他朗笑道:「哦,當真有好事,平瀾快快說來,是什麼好事?」

  易平瀾瞅見他臉上那豪爽的笑容,忽然想起在他先前那場夢境裡,這位四皇子在爭儲時敗在三皇子手下,之後三皇子登基,並未饒過這位早已無野心的弟弟,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他圈禁起來,不久,就傳來他的死訊,說是服毒自盡。

  如今很多事情都改變了,此刻他手上握著的這些證據,應可保住他和曹安以及這位四皇子,不會再如夢境中那般被三皇子所害,只要四皇子足夠聰明,他甚至能藉此爭得儲君之位。

  在將包裹在布巾裡的帳冊送上前去時,易平瀾提出一個要求——

  「草民有件東西送給四皇子,倘若對四皇子有用,還請四皇子能紆尊降貴,為我主婚。」只要四皇子肯為他和蘭雨主婚,那麼等同他認可蘭雨並非是蔡允昌的侍妾,便能藉此堵住悠悠眾口。

  「替你主婚這倒沒問題,不過你特地來找本皇子主婚,該不會要娶的人身份不簡單吧?」他一直很欣賞易平瀾,可他先前在曹安麾下,曹安又與老三交好,故而未刻意去結交他。但對方現在明顯要和他拉近關係,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既然來找他主婚,易平瀾就沒打算要隱瞞蘭雨的身份,將他先前告訴曹安的那些話,再說了遍。

  「……因此,草民想以手中這份禮物,請托四皇子為我們主婚。」

  靳承駿聽完後表示,「那蔡大人私下怎麼對他那些侍妾的事,本皇子也多少聽說了,這事你不帶禮物來,本皇子也會幫你。」

  見他一口答應下來,易平瀾暗自頷首,他沒找錯人,這位四皇子胸襟開闊,是個深明大義之人,他不再遲疑,將手上那些帳冊送上前去。

  靳承駿接過,翻看其中一本之後,臉色愀變,很快把其他的帳冊全都看完,驚訝地問:「平瀾,你這些帳冊是從何處得到?」

  「是從蔡大人的書房裡拿到。」他將拿到這些帳冊的經過告訴他,「所以四皇子手上這些全都是原本,仿的乃留在蔡大人書房裡。」

  想到能用這些證據將蔡允昌給拉下馬,同時還能揪出他背後的主使之人,靳承駿那張方正的臉孔高興得闔不攏嘴,「你這禮物太貴重了。」他幾乎可以料想到,憑藉著這些證據,將會在朝堂之上掀起怎麼的震撼,以及造成何種結果。

  「我也是為了蘭雨,而無意間發現這件事,能對四皇子有用,那就太好了。」

  靳承駿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易平瀾也起身,靳承駿搭上他的肩,神色誠懇道:「本皇子必會幫你安排個盛大的婚禮,你來給本皇子做事吧。」他開口親自相邀。

  易平瀾搖首拒絕,「謝四皇子賞識,但我無意涉入朝堂之事。」

  「唉,可惜你這麼好的人才,怎麼就不願替朝廷效力呢。」靳承駿惋惜道,但也沒再勉強他,人各有志,強求不得。「你說你想哪天成親,本皇子讓張總管親自為你操辦,必然替你辦得風光盛大。」

  「多謝四皇子盛意,婚事簡單即可,無須鋪張,擇日不如撞日,就定在兩天後吧。」

  談妥此事,易平瀾甫離開四皇子府不久,便遭遇襲擊。

  對方只有三人,但雙手一交手,卻讓易平瀾心下驚駭,這幾人的身手,是他生平所遇到的對手裡最強的。

  若非他久經沙場,反應敏捷,只怕適才一照面就會敗於三人之下。

  這三人約莫三十歲上下,個個面無表情,身手與他幾乎在伯仲之間,但對方有三人,將他困在其中,令他無法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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