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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井上青

  她認得他,大約一年前她不知為了什麼緣故和父王吵架,負氣之下未帶任何隨從便獨自出外打獵,那天,她火大的見兔打兔、見鷹打鷹,最後還一次三箭齊發,原先是要射一頭鹿,誰知他突然衝出來,箭沒射到鹿,卻射在他背上。

  當下她心一驚,趕緊將他扶到最近的避雨草屋,她說要找大夫替他治病,他不准,還要求她不許帶任何人來、不許透露他的行蹤。

  當時她覺得這人真奇怪,命都快沒了,還不許這、不許那,她猜他許是犯了啥重罪怕被抓,那她可不管,她傷了人,最要緊的是先保住他的命。

  她答應不會帶人來,便自個兒去抓了藥又踅回,親自熬藥給他喝,見他暫時沒事她才放心離開,隔天她去探望,他人已不見了。

  「不過你這人也真是的,我說不會透露你的行蹤就是不會,你傷還沒好,幹啥急著離開,害我一度以為你被山上野獸吃了。」想到他因她受傷,也不知好全了沒,於是問:「你背上的箭傷好了嗎?給我看看。」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防備的退了一步,眼神猶豫了下,暫時將刀收起。「進去!」

  「進去?」雪清靈會錯意,「噢,你害臊是不?一個大男人脫個上衣有什麼好害矂,非得進去屋裡才能脫!對了,你應該是南國人吧,你當時跑去北國做啥?」

  話才說完,她被重重一推,進到屋內,男人跟在身後,立即將門拴上,手中的刀又指向他,一臉嚴厲的問:「你是北國人,到南國來做什麼?」

  「是我先問你的,你都還沒回答我的話,怎反問起我來?」見他死不退讓,刀眼又向著她,她只好先回答,「好吧,我告訴你,我呀,是來南國做買賣交易的。」她也沒說謊,和親就是一種交易不是?

  男人狐疑的看著他,不甚相信他的說詞。

  「我說了,換你說。」

  「安靜坐好,少惹我,否則我就殺了你。」

  「你這人真奇怪,動不動就想殺人,殺人總要有個理由吧!」

  男人被她惹怒,一刀揮向她頭頂,頂上帽子瞬間被揮落,長髮流瀉,見她是個女子,他明顯一驚,她更是瞠目。

  「喂,你真要殺我!」

  「你是女人?」他不殺女人。

  「我是女的又如何?」她的表情由驚轉怒,「你最好給我個理由,為什麼要殺我?」方纔她若糊里糊塗地被他給殺了,她真會死不瞑目的。

  「你最好把一年前在北國看到我的事忘掉,永遠不要對別人提,否則……」男人狠瞪了她一眼。

  「否則你又要殺我?」雪清靈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自作聰明地說:「噢,我知道你要殺我的原因了。」

  男人眼神突地一驚,手中的刀作勢舉起。

  「你們南國的男人真奇怪,老說什麼自尊心,被女人拿箭射中覺得沒面子,所以你才想殺我滅口,顧全面子?」她頗不以為然,「若是如此,我在北國早不知被滅口幾百回了。」

  昨日向管家委婉的和她提及,希望她盡量不要再找男人拚酒,要顧及六王爺的顏面和自尊心,不過他是好言相勸,也沒聽六王爺說要殺她,她想,許是每人在意的程度不同。

  聽她自編這個理由,男子原本嚴肅的表情緩緩鬆懈下來,沉思片刻,才又睨向她,想她一名女子應不至於威脅到他。

  「你要記住,永遠不許……」

  「我知道,不許提你在北國被我射傷的事。」她涼涼接腔。

  「你走吧。」考慮到她救過他,又是名女子,他決定不殺她。

  他欲放她走,她反倒不想走了,視線聚焦定在牆上的一張虎皮上。「這張虎皮真漂亮……」

  見她不走,他反怔愣住,這女人是太天真,抑或膽識過人?他一再抽刀想殺她,她不僅不畏懼,有機會逃還不想走?

  「走,我送你回去。」他拉住她的手,這山路不好走,她若一個人下山恐會迷路,他決定送她回街上去。

  「我還不想……」

  她正想拒絕,屋外傳來一陣鬧烘烘的聲響。

  「王爺,這兒有匹馬。」

  「把門踹開。」

  「是。」

  領頭的正欲踹門,門突然被拉開,雪清靈一臉不悅的兩手叉腰杵在門口處。

  「你這人講不講理,幹啥踹人家的門,敲敲門你不會嗎?」

  見到她,本欲踹門的人嚇一跳,連忙縮回腳,還因此重心不穩踉蹌了幾下。

  「王妃。」

  「你果真在此!」南宮曜日難掩怒氣地低吼。

  他親自出來尋人,和王爺府侍衛長西榮會合後,一路尋上山來,見馬蹄印在此竹屋前消失,猜想她人可能在裡頭,果不其然。

  原以為馬兒跑了這麼長一段路,她定是真被人擄了,但現在看來,她神采奕奕,安然無恙好得很。

  「我就在此。」

  南宮曜日下馬,來到她面前。「你在這兒做什麼?」

  「我來買虎皮。」她抬高下巴。

  「買虎皮?」他眉一挑,他打小到大都在這附近打混,還沒聽說這兒有人賣虎皮,她初來乍到就摸上山來買虎皮,豈不讓人疑?

  「是啊,我在街上遇到這人說他家有虎皮要賣,我就跟著他來了。」她漫不經心補了句,「你的王爺府連張虎皮都沒,真沒氣勢。」

  不理會她的話,他繞過她逕自進入,和屋內的人打了照面,眉頭倏地一皺。

  「袁柯?」

  屋內的男人見到他,鎮定一笑。「不知六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你叫袁柯?既然你們認識,那價錢就好談了。」雪清靈朝袁柯努努下巴,「給個價吧,這張虎皮我要了。」

  「小的有眼無珠,不知你是王妃,方纔若有得罪處,還望王妃見諒。」袁柯看了她一眼,不卑不亢的道:「聽聞六王妃是北國的三公主,王妃遠嫁南國,是南國人之幸,若王妃不嫌棄,小的願將這張虎皮送給王妃當賀禮。」

  「聽到沒,我遠嫁南國,是南國人之幸。」她得意地朝南宮曜日微揚起頭,旋即又轉向袁柯,「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雪清靈轉身,對著在屋外候命的一干人下令,「收隊,回府。」

  南宮曜日眉心一蹙,這個北國女人眼底有沒有他這個丈夫的存在,當他的面收別的男人送的禮,又逕自下令收隊……「王、王爺……」王妃發號施令,西榮一時不知所措,下意識地看向正主子。

  雖覺她來買虎皮這事頗有蹊蹺,可現下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既然暫時查不出問題癥結所在,那當然就——

  「收隊,回府。」南宮曜日一臉沉悶地命令道。

  第3章(1)

  有鑒於某人愛有樣學樣,老嚷著「為什麼你可以整日不在家,我出門逛逛卻不行」,南宮曜日只好乖乖待在家,哪兒都不去,以身作則親自「鎮壓」北國公主,免得她又搞出一堆突發狀況,讓他疲於奔命。

  人在書房,寫了一上午的毛筆字,他乏累的擱筆,耳邊彷彿嗡嗡響起雪清靈這幾日的窮嚷嚷聲——整日待在府裡,還真是無趣。

  嗤笑了聲,她人不在這,聲音倒是不絕於耳。

  這會,也不知她人在做什麼?正欲起身去檢查看看她有沒有在作怪,西榮突然由外進來。

  「王爺。」

  「回來了,查得如何?」南宮曜日瞬間收斂原本些微的笑意,一臉肅穆地問。

  五日前,雪清靈聲稱去買虎皮,他壓根不信,她個性直爽,也許只是一時貪玩,這也不無可能,但袁柯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袁柯是當今太后娘家大哥的小兒子,原本在朝當官,許是遲遲未能陞官,加上兩年前其父兄接連病逝,皇上趁機剷除外戚在宮中的勢力,他心灰意冷之餘,遂辭官不知去向。

  為了這事,太后和皇上還一度鬧得不快,可外甥終究還是敵不過親骨血,日子久了,太后最後還是釋懷。

  他想,太后至今對皇上耿耿於懷的,莫過於皇上寧願選擇親近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六弟,也不想與同母的二皇兄友好,甚至是明顯打壓。

  二皇兄野心勃勃,想篡位登基也不是一、兩年的事,只是母愛氾濫的太后總一廂情願認為同胞手足不可能相殘,還覺得眾皇子中,唯有二皇兄才會真心輔佐皇上,興許她還認為他們親兄弟翻臉,是他這個六弟從中作梗哩!

  太后怎麼想,他管不著,也不想管,反正他一年見她沒幾次,倒是皇兄交代他的事,他還未查到蛛絲馬跡,五日前他見到袁柯,心頭陡地一亮,直覺他或許和他想查之事有關,遂要西榮暗中監視他。

  「回王爺,屬下這幾日在袁柯屋外守著,沒見到什麼異狀。」西榮回稟。

  「他都幹些什麼?」

  「除了偶爾外出打獵,他都窩在屋內喝酒睡覺,五日來,未曾下山過。」

  「聽來頗頹廢喪志的……」南宮曜日喃喃念道,心頭反倒更加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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