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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井上青

  「啥事?」臥在床上,頭枕在第一花魁艷雙雙腿上,邊享受寧靜氣氛邊吃著果子的南宮曜日,聽到管家在門外揚聲,一臉不耐地問:「那其貌不揚的女人在府裡哭鬧?」

  稍早,聽喜婆說她一進房倒頭就睡,他有些懷疑地進去看她,發現她當真連嫁衣都沒脫就睡下,還將鳳冠取下,只用紅蓋頭蓋住臉,既然她不講規矩,他當下就掀了她的紅蓋頭,瞥見她的「尊容」那刻,他還真後悔自己沒事掀她的紅蓋頭幹啥!

  傳聞果然是真的,她真的相貌平平,無一點令人驚艷。

  當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南國兵力雖比北國強盛太多,但南國四周有太多蠻荒邦國,若執意進攻北國,恐無多餘兵力防範那些蠻荒小國趁機作亂,尤其宮中似有重臣盜賣兵器給那些小國,此事他受皇兄之托,尚在暗中調查,狀況未明,是以目前仍不宜大舉進攻。

  既然北國主動提和親,南國當然欣然應允,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娶北國三公主的倒楣鬼會是他。

  「不,王妃她沒哭,」向義頓了下,含蓄道:「是有……鬧一點。」

  「要哭要鬧隨她去!」南宮曜日不耐煩道。他願意將她娶回府裡供著,那是她上輩子燒好香,該懂得知足惜福,他已盡責,任務完成,他累了、困了,只想醉臥美人膝。

  女人,遇著不順心之事,就只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事早在他預料中,她想鬧就讓她鬧吧,砸幾個盤子洩憤就是。

  之所以在喜宴沒結束就來艷雙雙這兒,一來是他真累了,懶得招呼那些想巴結他的大臣,且新娘子姿色平庸,那喜酒他還真喝不下,來此枕著美人膝喝著花酒,心情暢快多了;二來,他幹的荒唐事又多一件,他的皇兄才會更安心,不會猜忌他和其他兄弟一般有竄位之疑。

  照他說,他的幾個兄弟們還真笨,皇兄交代的正事就拿出真本事認真去做,沒事可做,就盡量玩樂,皇兄雖然表面斥責,但內心可高興了,要討皇兄歡心,就這麼簡單。

  「王爺,吃葡萄。」艷雙雙剝了顆葡萄往他嘴裡送,不忘送上嬌媚秋波。今日六王爺大婚,他卻將北國公主丟在家,跑來她這兒窩著,看這情況,日後他娶她當妾室的可能性頗大,想著她就歡心。

  「何必費事剝葡萄,你胸前就有兩顆……」南宮曜日邪壞一笑,將她半裸的身子壓下,張嘴湊上袒露酥胸,狠狠吸吮。

  艷雙雙先是驚叫了聲,隨即發出放蕩淫笑,在門外的向義聽得是一臉尷尬。

  「王爺……」

  聞聲,南宮曜日停住了動作。「向管家怎還不走?一個女人哭鬧,你都處理不了?」

  「不,王爺,王妃沒有哭鬧,她是……」知道再拖拉會惹主子不耐,向義索性直言,「她正和賓客們喝酒,且喝了好一會,喝得頗多……」

  南宮曜日一怔,坐起身,狐疑問道:「你說她沒待在喜房,反而出來向賓客敬酒?」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本想,那些藉慶賀想巴結他的大臣若見他遲遲未歸,半個時辰內肯定會自動鳥獸散,而喜房內大概會被三公主砸了個面目全非,未料……

  「是。」

  「還有哪些大臣留在府裡?」越想越覺不妥,南宮曜日起身穿衣。

  「除了丞相和幾名已先離席的大臣,其餘的全未走。」向義戰戰兢兢回答,想到那場面,他就忍不住擰皺了眉。

  「全未走」南宮曜日倏地開門。

  向義一臉驚愕,是被他突然開門的動作嚇著,更是被身後那……酥胸半露的艷雙雙給驚駭住。

  向義別過臉去。「是。」

  「王爺,你這麼緊張幹啥,我和其他酒客喝酒,也沒見你這麼替我著急過。」艷雙雙噘著紅唇,纖纖玉手緊圈著他的腰不放。

  「那可不一樣。」南宮曜日回頭挑眉一笑,不怕傷美人心,直言道:「她是我的王妃,你不是。」說完,他拉開纏在腰上的手,一臉肅穆地大步邁出香閨,心急火燎離去。

  他在喜宴中離席來到尋歡樓就已夠荒唐了,未料那女人竟做出比他更荒唐之事。

  六王妃沒乖乖待在喜房,反而跑出來和眾大臣喝酒……這,想圖他皇兄安心的荒唐事,他來做就好,她湊什麼熱鬧,何況,需要搞這麼大嗎?

  第2章(1)

  縱使再怎麼海量,被這麼多人敬酒還是會醉的,前一晚酩酊大醉的雪清靈,隔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時,身上只著一件薄衣。

  數不清第幾回進來察看的南宮曜日,臉都綠了。

  這女人,從昨晚喝醉就直嚷熱,等不及丫鬟伺候便逕自脫衣,不知情者興許還以為她等不及和他洞房呢!

  皇兄果然是英明,許給他這個六王妃,荒唐行徑可真和他不分軒輊。

  一早,他進宮代她向皇上和皇后請安,六王妃在喜宴上灌倒三、四十名大臣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令他這個夫君「好不威風」呀!

  昨晚他本以為是向義誇大,目的是要引他回府,待他回到府裡,赫然發現向義說得還太含蓄,王爺府簡直比尋歡樓還熱鬧了。

  他讓家僕們送醉得不省人事的大臣們各自回府,回頭還得幫忙丫鬟壓制他的新王妃,她被扛回喜房內,還意猶未盡想找人喝酒,敢情他是娶了個女酒鬼?

  她喝得醉醺醺,她的陪嫁丫鬟也不遑多讓,醉得一塌糊塗……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

  「你誰呀?」甫睡醒、頭痛欲裂的雪清靈手按著額頭,瞇眼看著站在她床邊的高大男子。

  他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看過最美的男人,這絕不是北國男人,北國男人大都長得粗獷,沒這麼俊美的,不過俊歸俊,那張臉也太臭了!

  「你可醒了。」南宮曜日一臉不悅,杵在原地不動。

  這聲音聽來好熟悉呀,她想了下,敢出現在她房裡的男人,應該沒別人。「噢,你就是那根蔥呀!」

  他怔了下,隨即惱怒地皺起眉頭。「你這株粗草,還真是不懂規矩!喜婆難道沒教你,新娘子得乖乖待在喜房裡嗎」才進門第一天就給他鬧了這麼大的笑話,讓他在文武百官面前,顏面無存。

  他風流瀟灑愛尋歡作樂、紅粉知己多,那都是無傷大雅之事,眾臣私下評論歸評論,可誰不知他們有的羨慕、有的有樣學樣,但她幹的事可不同,新嫁娘搖身一變成了女酒鬼,讓他這個六王爺想瀟灑都瀟灑不起來。

  被他念得頭更痛的雪清靈悶哼了聲,「先幫本公主倒杯水來,我口好渴。」

  原不想理她,但見她翻個身,臉埋在枕頭痛苦呻吟著,想必是昨晚喝太多宿醉難受,他心一軟,下意識地幫她倒杯水遞上前去。「水。」

  她在床上蠕動了一會,掙扎地坐起身後,倚著床頭,接過水一口喝盡。「再一杯。」

  他沒反駁,再為她倒杯水,她又一口喝乾。

  「你們南國人也太小氣了,水杯這麼小一個,喝一口就沒了,酒杯也是一樣……我看你索性把整壺水拿來,我很渴!」

  南宮曜日回頭瞪了她一眼,內心嘀咕著粗草,但仍依她意,把整壺水遞給她。

  接過水壺,雪清靈將水壺拿高,嘴對著壺口,大口大口喝著水,直到整壺水沒了,她才滿足的說道:「這樣喝才過癮!」

  南宮曜日坐在椅上,眼神顯得極為無奈,想著自己是哪裡不如皇兄的意,他非得要賜他這個邋遢公主來折磨他。

  「對了,你剛剛說喜婆有沒有叮囑我什麼?」灌了一壺水,精神好了些,她頭靠著床頭斜瞪他,漫不經心地問。

  他的表情充滿了不耐。「就算喜婆沒叮囑,你貴為北國的公主也該知道,大婚日新娘子得乖乖待在喜房裡。」害他昨夜折騰了一晚,窩在書房哪兒也不能去,就怕她再給他搞個突發狀況,整晚睡不安穩。

  「那請問你是?」雪清靈瞇著一雙鳳眼問。

  南宮曜日眉一皺,她方才明明已知他身份,這會……敢情是酒未退,腦子還不甚清醒。

  他咳了聲,下巴微揚,鄭重自我介紹一番,「我是南國的六王爺,當今皇上的六弟南宮曜日,也是你的丈夫。」

  他一說完,她立即涼涼接腔,「就算喜婆沒叮囑,你貴為南國的六王爺也該知道,大婚日得乖乖待在府裡別亂跑,可你昨兒個去哪兒了?」

  南宮曜日瞇眼看她,這粗草看來大刺刺的,腦袋可不笨,還懂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接下來,大概要和他吵了吧。

  「算了,我們一人一次扯平了,下次別這樣,知道嗎?」頭還痛著,她不舒服的閉上眼,一副懶得再同他說話的模樣。

  就這樣?他一臉錯愕的看她,他以為她至少會為昨晚他沒和她洞房之事,與他鬧上一鬧,可她並沒有,似乎是忘了……他揣度,該不會真是酒未退,還沒想起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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